卢鱼看着白水碗里的饭几乎没动,轻声询问,“你别光顾着让我吃,你也要吃,这大晚上的这孩子要是闹起来咱俩铁定睡不着,你那时饿了可咋办?”
    白水向来都想着把最好吃的留给卢鱼,这次他本想着让卢鱼把草鱼身上刺儿少的肉全吃了,他再去吃饭,奈何架不住卢鱼一直在他耳边嘟囔,无奈之下,也动起了筷子,鱼肉酥香可口,微透酸甜,吃起来还算不错。
    这一顿饭下来,白水把碗刷完的时候,天空已经墨囊黑,白水见这白萝卜仍是没有醒的迹象,就去厨房给卢鱼烧洗澡水。
    “你说萝卜咋还没醒呢?”卢鱼跟在白水身后,一脸不放心。
    白水一直往灶坑里添柴火没来及回头,闷声说着,“能有什么事,小孩子贪睡让人省心还不好?你就会瞎操心。”
    卢鱼在一旁呆愣出神,不知想着什么事情,白水见状,邪心四起一把将卢鱼从身后抱住,趁着卢鱼回头惊呼的时候,立马用自己的嘴唇封住了卢鱼的嘴巴。
    沉溺于卢鱼柔软的嘴唇,唇瓣间相互厮磨,轻启贝齿唇舌交融,白水不停地索取卢鱼嘴里的香甜,最后引火自焚。
    白水越亲越上瘾,最后不顾卢鱼嘴里的呜咽声,低沉的嗓音引诱着卢鱼,“咱俩去堂屋来一发吧,卢鱼。”
    卢鱼也被白水撩拨的不知荤素,正想着妥协和白水一起去堂屋爽一爽,奈何里屋原本沉睡的白萝卜震透天际的哭嚎,让卢鱼终止了念想,推开白水跑去里屋。
    白水这下傻眼了,人他还没亲够呢,就被那孩子勾走了,他怎么这么委屈?当初他为什么要同意卢鱼领养孩子呢?
    白水隐忍着蠢蠢欲动的欲望,在自家院子里数着星星,直到卢鱼从屋里探出个小脑袋,喊着自己。
    白水以为孩子睡了,又可以继续刚才的事情,便兴冲冲地朝卢鱼走去,可这走得越近自家卢鱼那担忧的表情就越发明显,白水不放心地问了一句,“怎么了?孩子闹你了?”
    卢鱼摇摇头,眉头微皱,语气凝重,“我咋感觉这孩子身上那么热呢?”
    “我去看看。”白水发觉这件事有可能不是他想的这么简单,这孩子从下午开始嗜睡,也极有可能是生病了。
    白水快步穿过堂屋,直奔里屋,入眼的就是满脸通红的白萝卜,白萝卜如今正躺在热炕头,盖着枣红色小被子昏昏欲睡,时不时会低声啜泣两声,软绵绵的声音已经没有刚才那般洪亮。
    仔细听那孩子喘息声音也是越来越大,频率也让人难以捉摸,完全不像正常状态的小孩儿,白水搓搓双手,便用手去给白萝卜试体温,有些烫手,最后仍不放心地用额头抵住白萝卜的小额头,脸色一沉。
    “孩子发热了,你跟着我把他抱去老郎中那里看一看。”
    “嗯。”
    卢鱼按照白天徐掌柜教自己包孩子的诀窍,几下子就将白萝卜用枣红色的小被子裹得严严实实,抱起孩子就跟着白水走出家门。
    等白水锁好大门的时候,两个人适才快步朝老郎中家赶去,没有发现身后正有两个人在黑夜里盯着他们。
    如今正值深夜,家家户户已经没了光亮,白水一手拿着火把,一手牵着正怀抱小孩的卢鱼,嘴里不停叮嘱卢鱼看好路再走路,别摔着。
    白水二人到达了目的地,发现老郎中家也同其他家户一样熄了灯火,白水深知如此在门外喊着老郎中会打扰人休息,但事到如今白萝卜发热没有退下去的迹象,反而越来越热,让人着实揪心。
    喊了好一会儿,就当白水要另想办法的时候,老郎中穿着外衫从屋里走了出来,嘴里嘟囔着,“你个黄毛小子,为何就这么喜欢半夜来寻老头儿我?”
    白水一见门被老郎中打开,便招呼着一旁的卢鱼先抱孩子进去,嘴上颇为歉意地对老郎中说道,“真是麻烦您了,这次也是实属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还望老先生不要与我这年轻人生气。”
    “你个小子,就属你会说话,这次你夫郎又怎么了?都说你不要整天看着你家夫郎,关心则乱你懂不懂啊?”
    “这,这次不是我夫郎,是我们孩子有了问题。”白水紧跟着老郎中进了屋,还不忘在老郎中身后描述病情,“这孩子发了一晚上的的烧,您帮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
    老郎中这厢一听白水的话,正要点灯的手一时僵持在半空中,以着不可思议的语气问道,“这咋还出来个孩子?”
    点好灯,白水就看着老郎中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卢鱼,白水一想这老头儿一定是误会了,便将遇见白萝卜的是了出来。
    适才定了老郎中的心,老郎中接过卢鱼怀里的小孩子,径自晃了三下头嘴上啧啧道,“这孩子轻的,这是遭了多少罪才来到你们身边哦,这也是你们仨的缘分。”
    “可看出萝卜出了什么毛病?”
    “这孩子一定是刚出生就被暴露在外,受了凉,小孩子说不出哪里痛,只会哭,你们自然也不懂他到底怎么回事,这风寒才到现在发了出来。”
    卢鱼按耐不住问了一句,“能医得好吗?”
    老郎中点点头,安抚卢鱼说道,“无碍的,我给这孩子吃下一副退烧散,虽说散药比汤药来的快,但不知这孩子能不能适应,这就要靠你们看上一晚了。”
    白水和卢鱼在老郎中家里的一张小木床上,傻兮兮地盯了白萝卜一宿。
    在此期间,白水心疼卢鱼,让卢鱼去睡一会儿,奈何这卢鱼倔脾气一上来,谁都说不动,白水见状只能陪着卢鱼一起熬。
    到了早上,老郎中起来喝了一杯参茶,并让老伴儿给白水二人准备了早点,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小孩儿,用手试了试体温,又摸了把脉象,方对着白水说道,“热退了,我给你们再开几副药,按时煮给他喝,还有这退烧散药不到万不得已别给他喝,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
    白水自是对老郎中千恩万谢,卢鱼也在一旁不停道谢,听得老郎中不耐烦说道,“救死扶伤乃医者天责,你们不必这样,我看这孩子是好的,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如今你们二人也知道为人父的感觉了吧?”
    白水点点头,谢过老郎中便带着卢鱼往家里走。
    卢鱼没忍住说了一句,“当父母真不容易,白水。”
    白水也想着这一晚上挨的累,正要发表感想,却不巧被身后一声吼吓了回去。
    第73章
    白水这一回头就看见身后文月和顾氏正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走来, 顾氏脸色不太好,脸上没有往日惯有的温柔笑容,文月则一边走在顾氏身边一边冲着他俩挤眉弄眼。
    白水想到昨天从米氏嘴里听说的事情便了然于心, 看来顾氏是带着文月在镇上寺庙过了夜才清早动身回来的。
    文月一到卢鱼身边就开始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在看到卢鱼怀里的小孩子时,忽然安静了, 轻声说,“二哥, 这是谁家的小孩儿啊?睡的好死哦!”
    这时, 顾氏也插话说道, “你们俩带孩子去了哪?这一大早还挺冷的。”
    卢鱼将怀里的孩子往上提了提,生怕抱得不舒服,白萝卜再哭起来, “这是我和白水领养的孩子,他昨晚身上发热,我和白水就带着孩子来这找了老郎中帮忙看一看。”
    顾氏原本愁闷的脸,一听卢鱼的话, 有了稍霁的模样,笑着走到卢鱼身边,看着卢鱼怀里的小孩子, 低声笑着,遂又看向卢鱼说道,“这孩子长得怪白净的,和你小时候还真有些像, 有个孩子好哇,这样你俩的日子还能稳一点。”
    白水原本就对前几日顾氏在他家给卢鱼出主意让他纳妾的事情耿耿于怀,如今一听到顾氏这么说,心情不太好,当下就开口说道,“娘亲,说实话我对您不太满意。”
    顾氏原本还算喜气的脸,登时又变回之前的模样,有些不知所以地说道,“咋回事啊,白水?我最近也没做什么坏事嘞?”
    白水冷着脸,对卢鱼投来的眼神装作没看见似的,又干脆说着,“您说说您,我和卢鱼日子过得好好的,你却在那天让我夫郎劝我纳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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