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他的手轻轻的拂过她的脸颊,又拂过她的头发,而后拥着她,似要将她整个人揉化在怀中。
    他道,“今日,当着母亲的面,我答应你,总有一日,我会寻到解药,所以,你也答应我,不要害怕,也不要离开,一切有我,好吗?”
    这一刻,华云思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
    她似乎整个人都被他包裹着,他的温度,她的气息,他的话,他的柔情,他的小心,甚至他的心痛,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这个简单的拥抱中和她融为一体。
    那是一种极致的安心,这一刻,沉溺在只有他的世界里,她的整颗心夹杂着浅浅的,却又仿佛深入骨髓的激动,但却又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坦然。
    于是,她终于踮起脚尖,轻轻在他唇间印下一吻,道,“好,我答应你。”
    七日的时间过的飞快,白苏的医术也在这短短的七日内得到了最好的验证。
    七日前,华云思浑身是血,尤其是那由后心刺入的一剑致命之伤——那时,她分明是将死之人。
    而七日后,她的不仅没了性命之忧,就连七日之前在她身上留下的可怖的伤口竟也都愈合完全,除了和寻常比,身体尚有些虚弱之外,表面上看去,她已经和正常人无甚分别。
    只是白苏说了,这药却是不能断……
    只是这后几日,白苏将药方做了调整,已经不需要流苏草来中和苦味。
    不过,药服的多了,口中总是苦苦的,是以每次服了药,华云思还是要吃些蜜饯。
    蜜饯过于甜腻,她本是不喜食的,却没想到,这短暂的七日,自己竟足足吃了前半生都没吃过的如许多的蜜饯。
    墨琴将药和蜜饯拿走,不一会儿,染画又送了玫瑰酥来。
    华云思无奈的翻了翻眼皮,“又是他送来的?”
    染画唇角一弯,暧昧的笑着点头,“是啊,萧皇对姑娘可真好,知道姑娘喜欢吃这玫瑰酥,便每日都买来给姑娘吃。”
    “我再喜欢吃,现在却也是吃不下啊。”华云思看了眼旁边随时备着的蜜饯,有些无奈的开口。
    染画轻笑,“奴婢知道,姑娘定是这几日吃甜食吃的多了,如今才觉得这玫瑰酥难以下咽,但……这毕竟是萧皇的一番心意,姑娘不妨尝尝再说?”
    “染画。”华云思无奈的瞪她一眼,“你跟在他身边才多久,如今就向着他说话了?”
    染画闻言,立时故作诚惶诚恐状,“奴婢哪敢,奴婢可是一直心向姑娘的,姑娘若不信,尝尝便知道了!”
    华云思闻言,狐疑的看她一眼,拿起一块玫瑰酥轻咬了一口,瞬时错愕。
    “竟不是甜的!?”
    她虽不喜甜腻的味道,却自幼爱吃玫瑰酥,为的便是玫瑰酥中的那丝清香。
    但这么多年来,她吃过的玫瑰酥或多或少都带些甜味,她一直以为,糕点嘛,总该是甜的,印象中也一直以为玫瑰酥本该是有些甜味的。
    而如今,眼前的玫瑰酥,竟没有一丝一毫的甜味,入口松软,甚至带着一股醇香,还有玫瑰花粉的清雅之感,却并未有一丝一毫的甜!
    华云思眼睛一亮,食欲顿时大增,大口吃了起来。
    染画见状轻笑,“是不甜,姑娘有所不知,为了这不甜的玫瑰酥,萧皇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呢!”
    华云思一边吃着,边听染画又继续说着,才知道,原来前几日萧镜尘便怕她这几日甜腻了,于是早前几日便命宫中的专司糕点的御厨赶来临京。
    御厨哪儿会骑马,便只得有人快马加鞭亲送御厨接连几日几夜不眠不休的赶来临京。
    据说,那御厨姓方,是景朝宫中有名的糕点大师。
    先前,方大厨是为后宫中的妃嫔制作糕点的,再到后来,萧镜尘掌权,宫中再无妃嫔,而萧镜尘从不食甜食,方大厨便不再得重用。
    萧镜尘派人请方大厨的那一日,方大厨已经收拾了包袱细软离开了皇宫。
    毕竟,以他的手艺,完全可以在宫外靠一双手发家致富,又何必将自己困在宫中郁郁不得志?
    而萧镜尘的人寻回方大厨可是费了好大一番的功夫,更是在刚刚找到人的时候,便就将其赶上了马背带来了临京。
    而方大厨是在前两日到的,一路劳累,方大厨更是不惯骑马,这才休息了两日,今日送来了按照萧皇的要求做的玫瑰酥。
    “如此,还真是辛苦他了。”听罢染画的一袭话,华云思不由感叹道。
    染画闻言,故作轻笑,“他!?却不知姑娘所说的他,指的是萧皇,还是方大厨呀?”
    ……看着染画“可恶”的嘴脸,华云思差点没忍住拿一块玫瑰酥丢过去,至于没丢过去的原因呢?
    是因为她看了眼盘子里,才知道手中的这个,是最后一块了……
    嗯,不能浪费,她将最后的那块也放入了口中。
    “对了,他呢?”
    华云思这才想起来并未看见萧镜尘的身影。
    平日里他都在的,如今,难道是又出了什么事?
    染画还没来得及回答,门一响,便见道那抹修长的白色身影含笑出现。
    染画行了个礼,立刻就识趣的退了出去。
    这几日,华云思的身体日渐好转,萧镜尘的脸上也的确偶见笑容,不过,像今日这般明媚灿烂的,倒是少有。
    “发生了什么?竟能叫你也如此高兴?”华云思笑着问道。
    萧镜尘正欲开口,眼睛却是瞥见了她旁边空着的盘子里还有点点玫瑰酥的残屑,眼神便又是一暖。
    “看来,我这番功夫,也算是没有白费。”
    “只是难为了那方大厨,千里迢迢被你拉来这里。”华云思嗔笑一声,道。
    “你放心,既合你的口味,我自是会给他赏赐的。”萧镜尘宠溺的伸手,替她拭去唇角的残屑。
    相处了几日,这般亲密的动作,华云思倒是已经有些习惯了,神情也只是微微一怔,便道,“对了,你还没告诉我是什么好事叫你如此开心?”
    “的确是好事。”萧镜尘收回了手,道,“温家那边,又有消息了。”
    “温家?难道,是温柳?”华云思很快猜测道。
    萧镜尘立时赞赏的看着她,“不错。”
    “竟真的找到她了?”华云思面色又是一喜,温家的事着实蹊跷,莫言既放弃了温家,温柳又在这个时候失踪。
    那么也就是说明,温柳身上一定藏着什么秘密,华云思想着,如今既然找到温柳,那么也就等同于知晓了温家的秘密。
    然而萧镜尘却摇了摇头,“带走温柳的人行事十分小心,凌霄阁几乎找遍了整个临京,只可惜……”
    “你是说,温柳是被人带走的?”华云思有些疑惑。
    萧镜尘道,“若是只凭她一人,怕是藏不到这个时候。”
    “若如此,那带走她的人又会是谁呢?又和温家到底有什么关系?”
    “虽然没能找到她,但却得到了另一个消息,温柳,并非温家的人。”萧镜尘道。
    “什么!?温柳不是温家的人?”华云思吓了一跳。
    萧镜尘点头,“温柳是温平前些年收养的义女,不过此事隐秘,这么多年来,除了温平和温柳之外,甚至连温良恭都不知道此事。”
    “温良恭也不知道!?这么说来,这件事是很多年前的了。”华云思道,“那你可查出了温柳原本的身份。”
    萧镜尘再次点头,“这便是值得我高兴的地方,据目前查到的线索,温柳,极有可能是东郭柳。”
    “东郭?”
    “东郭青,是东郭柳的父亲,亦是那名巫师。”
    萧镜尘平淡的开口。
    东郭青,巫师!?
    华云思总算反应过来,脸上的表情也逐渐由惊讶变作欢喜,“原来是她!那么也就是说,当年萧太后所中之毒,有了希望了!”
    “不过一切尚未有定论,所以尚不能言之过早。”萧镜尘道。
    华云思点头,“我知道,可如今总是有了希望了不是?”
    “你放心,我定会尽快查明此事,若真的是她,想必她必是继承了她父亲的衣钵,否则,那人也不会将她带出温家。”萧镜尘道。
    “你说的没错,只怕那人定是知道她身份的,这么多年她隐匿在温家,只怕也是那人所为,如此说来,难道是……”华云思心中忽然有了怀疑。
    萧镜尘看着她,亦是点头,毕竟,除了那个人,他想不到这临京还有谁有这样的本事,藏匿一个人竟然连凌霄阁都找不到。
    只是,若果真是他的话,这么多年来,他将东郭柳送到温家,如今又将其藏匿起来,目的,又会是什么呢?
    这几日,天气逐渐转热,临京也渐渐热闹了起来,因为,梁国的使者要来了。
    众所周知,梁国此番是梁国太子亲临,而传闻中,梁国太子容貌俊逸非常,气度端方,待人更是温柔和蔼,平易近人。
    而更重要的是,这样一位几近完美的梁国太子,竟至今都未曾婚配!
    是以,这几日,风临的许多女子都做起了梁国太子妃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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