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渡听着他俩的对话,又瞅瞅窗边那俩,终于明白了过来。
    “你们是说……夏哥和向暖?!”
    余渡又傻乎乎地问:“那……谁追谁啊?”
    邱橙嫌弃地瞥眼看他,反问:“这你都看不出来?你夏哥都那么主动了。”
    余渡:“……”
    他怔愣地讷讷感慨:“我一直觉得夏哥铁定会是被追的那方,从来没想到他也会追人!”
    “嘁,”靳言洲哼笑,“能不追么。”
    再不追向暖都要被向姨按头相亲去了。
    “这有什么想不到的啊,”邱橙抿了口酒,继续道:“男人遇见了自己喜欢的就会主动。”
    他们三个闲聊的时候,向暖已经生硬地岔开了话题。
    “姥姥嘴里念的wéicháng,是你姥爷吗?”她真的是纯属接不下他的话,想到什么就说了什么。
    骆夏点了点头,告诉她:“夏惟常,竖心旁惟一的惟,日常的常。”
    “夏惟常,”向暖弯了眉眼,感叹说:“这个名字也好好听。”
    骆夏由胸腔震出一声短促的低笑,又跟她说:“我姥姥的名字叫秋翡,秋天的秋,翡翠的翡。”
    原来秋姥姥的名字叫秋翡。
    “怎么一个比一个好听!”向暖是真觉得他家人的名字都好好听。
    骆夏脸上浮着淡笑,眼底的笑意更深浓,继续道:“我妈叫夏知秋,春夏秋冬的夏秋,知道的知。”
    “我爸叫骆钟元,和我妈一样取了父母的姓氏,中间的钟字是钟意你的钟。”
    他说“钟意你”时,深邃的眼眸直勾勾地凝视着她。
    向暖败阵,佯装自然地撇开了视线,拒绝和他对视。
    心底已经被他那句“钟意你”弄得微微泛滥。
    “我爷爷你应该知道,骆锦游。”
    向暖点点头,笑说:“真的都好好听,念起来特别舒服。”
    骆夏话里有话道:“我告诉你他们的名字,不是想听你说这些名字好听。”
    向暖微怔。
    旋即就听他接着上一句话往下说:“我是想向你介绍一下我的家人。”
    向暖:“……”
    她不是没被追过。
    这些年来,追她的人也不少。
    但,没有哪一个,能跟骆夏一样,让她频频接不住他抛过来的信号。
    直白却又不唐突失礼。
    她被他撩拨地完全招架不住,但并没有一丝不舒服的感觉。
    向暖是真的说不出话,所以沉默着。
    骆夏再次开口,“最后是我,骆夏,名字由父母的姓氏组成。”
    向暖轻笑了下。
    “真的一个比一个好听吗?”他问。
    本就被他闹得脑子有些乱的向暖没反应过来,也没察觉这句话哪里不对,本能地点头,“对啊。”
    她回答完后,骆夏就低笑出声。
    “那我就当你在说我的名字在我家里是最好听的了。”
    向暖:“……”
    她胸腔里的心脏猛的一跳。
    向暖感觉自己全身都在不动声色地一点点紧绷。
    她又一次战术性喝果汁。
    没点头也没摇头。
    那就这样认为吧。
    其实,向暖一直都觉得他的名字是最好听的。
    不仅仅限于在他家人中。
    在所有名字里,骆夏最好听。
    她是这样觉得的。
    后来几个人挪步到隔壁房间,打算玩玩游戏。
    虽然只有五个人,但余渡还是吵吵着要玩国王游戏,其他几个人都没什么所谓,就先玩了这个。
    第一局的国王是邱橙。
    邱橙说:“那就1号和3号深情对视10秒钟吧。”
    余渡哈哈笑:“我4号,你们谁中了?”
    几个人亮牌。
    骆夏1号,向暖3号。
    “喔~”已经知道他俩之间有点什么的余渡开心地起哄,一副不嫌事大的模样看好戏。
    向暖的白皙的脸染开绯色,也只能遵从游戏规则,和骆夏对视。
    两个人隔着半米的距离站在对方面前。
    他长得很高,哪怕向暖穿着高跟鞋,也只到他下巴处。
    所以得微仰起头才能跟他对视上。
    邱橙给他俩掐点数数字:“1,2,3……”
    数到后面,邱橙突然不再出声。
    因为骆夏猝不及防往前挪了一步,霎时距离向暖更近。
    向暖眼睁睁地看着他凑到自己眼前,双腿却像木住了,完全迈不开。
    男人周身的气场清润温和,但也透着一股让她抗拒不掉的强势。
    向暖扑通扑通的心跳声震耳欲聋,脸也在不知不觉间红透,就连耳朵都红扑扑的。
    她的双手绞紧,几不可见地咬了一点嘴巴里的软肉。
    向暖偷偷用指甲掐了掐虎口,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不要沦陷在他深情温柔的眼神中。
    骆夏垂眸,眼睛深邃,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向暖。
    他看着她清亮的杏眼干净澄澈,却又隐隐参杂着羞怯。
    像在故作镇定的强撑。
    忽的,男人桃花眼轻弯,不自觉地笑了。
    想看她慌乱,想看她不知所措。
    很想看。
    骆夏感觉自己的心口在被她轻轻地抓挠,痒痒的。
    他克制着要俯身吻她的冲动,只往前走了一步,距离她更近些。
    想以此告诉她,她是吸引他的,是让他能够情不自禁靠近的那个人。
    向暖确实在故作镇定,她早在他俩对视的那一刻就心慌意乱极了。
    迟迟等不到结束,向暖遵守游戏规则,依旧保持望着骆夏的眼睛,忍不住开口问:“到时间了吗?”
    靳言洲率先开口,淡淡地说:“到了。”
    下一秒,她就立刻别开头,跟他拉开了距离。
    而后暗自深吐几口气,才勉强让萦绕在周身的燥热褪去一些。
    几个人玩了几局国王游戏,觉得有点累。
    主要还是人太少了,导致每个人中枪的概率都很高。
    最后决定再玩一局,就换个游戏玩。
    最后一局的国王是余渡,他提出来的惩罚是要紧紧地拥抱对方。
    结果翻开牌,又是骆夏和向暖受惩罚。
    向暖不是很想完成这个惩罚。
    她很看重拥抱,尤其是跟喜欢的人的、第一个拥抱。
    如果就这样给了游戏惩罚,她心里可能会遗憾余生。
    向暖没勉强自己,直接说出口:“这局的惩罚我完成不了。”
    骆夏笑望了向暖一眼,也随之坦言:“我也不行。”
    跟她的第一个拥抱不该这么随便地借游戏惩罚完成。
    “喝酒代替可以吧?”他看向余渡。
    余渡并不为难他,只伸出三根手指,说:“三杯。”
    骆夏点头,开始倒酒。
    向暖不能喝酒,刚要开口说明,骆夏又道:“一人三杯?”
    余渡应:“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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