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可不要这样说姐姐,否则让她听见定然会难过的。”倪月霜一脸为倪月杉打抱不平的表情,幽怨的看着众人。
    在场人只觉得尴尬无比,有人小声回怼了一句:“本来就是个破烂货,还不让人说了。”
    “就是,就是。”
    倪月杉走在前,这些话虽然声音不大,却还是清晰入了耳。
    被人这般议论,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府中女眷们基本都到齐了,长公主府外,却又停下了一辆马车。
    在马车内下车的男子,一身玄色对襟长袍,小麦色的肌肤,坚毅的脸部轮廓,深邃黝黑的眼眸,下人迎接上前:“邹将军,长公主已恭候多时。”
    邹阳曜受邀于长公主,本应推辞不来的,可偏偏长公主让人特别提示,府中有一贵客,姓倪,乃相府嫡女。
    邹阳曜与倪月杉的梁子结下后,还没有碰过面,长公主邀请他来,他便来了。
    下人带着邹阳曜行至一个优雅别致的院落,远远看见那里坐着两个人。
    二人身穿锦衣华服,一个端庄高雅,一个面容俊逸非凡,相貌堂堂。
    二人坐着一起,相貌倒是有几分相似,只是那矜贵的气息,让人知晓,他们二人的身份高不可攀。
    邹阳曜止步,行礼:“见过长公主,四皇子。”
    “邹将军请起吧,坐。”长公主景玉娥指了指旁边的玉石凳子,气质雍容,面颊上带着一抹亲和。
    邹阳曜站着没有动弹,“长公主,不知今日,让在下前来是想干什么?”
    邹阳曜显然很疏远,景玉娥勾唇笑了笑,很是风情万种。
    “邹将军不必拘谨,今日来,是因为相府家的嫡系千金在府上,不知道邹将军是希望本公主如何做呢?”
    二皇子景玉宸送回杨琬琰拉拢他,景玉娥现在邀请来倪月杉,想要拉拢她?
    而且这口吻,怎么感觉,不管他如何说,景玉娥都会答应一般?
    “公主今日宴请相府嫡女若是不以礼相待,就怕她不会忍气吞声吧?到时候长公主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邹阳曜深邃的眸光闪烁,薄唇微抿,透着一丝薄凉,对倪月杉没有念及任何夫妻之情。
    景玉娥已经明白邹阳曜的心意,她依旧温和的笑着:“现在世家女子应当已经到齐了,本公主前去宴席上了,四弟你好好泡杯茶给邹将军品一品!”
    之后一拂袖摆,被众下人簇拥着离开了。
    女子们皆已落座,等待着景玉娥前来,在众人的期盼中,景玉娥缓步行来,那雍容华贵的气质,无不让人折服,不敢多看一眼。
    “见过长公主。”
    一众人恭敬行礼,声音清脆醒耳。
    她目不斜视,唇角微扬,雍容之态尽显。
    “都起来吧。”
    “谢长公主殿下。”
    一众人齐声谢恩,坐落而下。
    “诸位能够赏脸来我长公主府,实在是给本公主面子,若是款待有什么不周的地方还请诸位多多海涵。”
    长公主这种皇亲,谁不想攀附?觉得来了,就是荣耀,景玉娥如此说,确实是谦虚了。
    “长公主的诗会我们可都是盼星星盼月亮才盼来的,长公主府景色别致,下人礼数周到,绮坊斋的糕点,可遇不可求。”
    “还有这长公主府上这出名的自酿果子酒,寻常人这辈子都喝不到的,长公主如此厚待,怎么会有款待不周的地方?”
    说话女子生的面泛桃花,一身粉色长裙,发髻上点缀着点点花蕊在其中,美而不娇,艳而不俗,说话轻灵悦耳,让人生出不少好感来。
    其他女子见状,自然是跟着搭腔。
    “平常诗会皆是以茶会友,长公主用家中自酿的果子酒款待在座,这等心思,当真是,别出心裁,独具匠心,令人意外和惊喜。”坐在一旁的倪月霜端起面前的果子酒,对长公主就是一通夸赞。
    今日的她,身穿一身橙黄色斜襟长裙,墨发以一根独特同色的发簪挽着,既简单又大方,不失高贵优雅,又不过于张扬,那娇俏的容颜,巧笑倩兮,怎么看都是个国色天香的佳人。
    倪月杉安安静静的看着面前一切,她不过是个凑数的,尝尝别人夸赞不已的果子酒,吃一吃别人买都买不到的糕点,看看究竟是不是吹嘘,奉承。
    说完后,倪月霜扬起头,将手中酒杯的酒水一饮而尽。
    那不拘束的模样,让长公主颇为欣赏:“好,那就一起举杯,尝一尝这果子酒吧。”
    一众人因为倪月霜的主动被带动了气氛,满是欢声笑语。
    倪月杉从面纱后喝了一口,味道清甜不辣口,贝齿间留香爽口,感觉很不错啊,确实值得夸赞。
    “不知席间那位戴面纱的女子是谁?为何戴着面纱却不摘下?”
    倪月杉被提到,心中隐隐有些不悦,但还是心平气和的回应:“回长公主,民女相貌有些骇人,怕惊了在场某位胆小的,所以便不露面了。”
    粉衣女子此时轻蔑的勾唇笑着说:“这个女人啊,我认识,邹将军府出来的,现在回了娘家。”
    一听邹将军府,在场的谁不清楚啊?
    明明就是个休妻的丢人事情,非要闹到大理寺,仗着身份想着重回将军府,真是恬不知耻!
    倪月杉知晓,今日前来必定少不了一通嘲讽,但真正厉害的角色,又怎么会做这首当其冲的人呢。
    “这位姑娘好似非常了解,不如说的明白一些,我为何从将军府出来,是因为我善妒,还是因为我害人流产?”
    这件事情闹的沸沸扬扬,基本上京城中的人都知晓,也知晓大理寺的审判结果,现在拿她说事,她也不怕,毕竟身正不怕影子斜。
    粉衣女子果然闭了嘴巴,大理寺审判结果是,倪月杉是无辜的,被休也是因为杨琬琰的陷害,邹阳曜的眼瞎。
    所以拿这个抨击倪月杉,似乎有些太苍白。
    “咳咳,这位婉清姐姐只是说了句实话,没想讽刺大姐什么,大姐何必如此过激?”
    倪月霜主动开口做这个和事佬,倪月杉好似刻薄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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