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转眸看去,杨婉清?
    田悠狐疑的看着杨婉清:“你刚刚说的是月杉?”
    杨婉清款步走来,面容倨傲带着鄙夷的看着倪月杉:“正是!”
    在杨婉清的身边跟着一个嬷嬷,以及两个丫鬟和仆人。
    她高扬着下巴:“倪小姐,为了本姑娘的清誉着想,就算本姑娘今天说话难听,却还是要将你的恶行一一指证出来!”
    倪月杉双手环胸,一点都不着急的看着她。
    杨婉清见倪高飞脸色阴沉,她咽了咽口水,上前,“见过相爷!”
    今天杨婉清将倪月杉拉走,田悠还担心杨婉清是想帮助倪月杉呢,但现在杨婉清来了,趾高气昂,以及刚刚所说的话,是来找倪月杉麻烦的啊?
    田悠双眼雪亮,走上前:“杨小姐,你不如将话说的明白一点,她若是真的做了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影响到了你,老爷一定会严惩不贷!”
    “多谢田姨娘善解人意,今日婉清来就是因为咽不下这口气!”
    她抬眸看向倪高飞时,眼眶中已经开始泛着泪光了。
    “相爷,婉清害怕那天正巧看见倪小姐伤人会是什么误会,所以相邀了倪小姐前去杨府作客,怎知,她竟然趁着我不在,与府上人苟且......”
    然后她抹着眼泪,看向一旁的嬷嬷,嬷嬷将一块撕下的床单奉上,上面一抹殷红,格外刺目。
    “这是倪小姐不检点的证据!”
    嬷嬷上前一步,恭敬的开口说:“相爷,或许你不愿意相信自己女儿会在杨府把持不住,但篝火会上,倪小姐亲口说过,与邹将军并无肌肤之亲,自然未曾圆房,所以此时应当依旧是完璧之身!”
    丫鬟托着一样物什走上前,嬷嬷解释:“这本是宫中秘方,用朱砂喂养壁虎,壁虎全身会变赤。吃满七斤朱砂后,把壁虎千捣万杵,涂抹女子肢体,颜色不会消褪。可若是在发生房事后......”
    嬷嬷看向了倪月杉,下面的话,不说,可在场的人都明白了。
    若是倪月杉清白,那么此刻就不会丢了守宫砂。
    杨婉清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倪高飞:“相爷,婉清也不想咄咄逼人的,怎奈,她在婉清的房间做了那种事情,婉清觉得不揭穿她!无法咽下这口气!”
    她虽然也昏迷了,但她觉得是邵乐成为了方便做事才让她昏迷的。
    所以床榻上的落红,不是她的!那么就是倪月杉的了!
    而且邵乐成还给了她解药,不就说明邵乐成很满意么?
    虽然她写了保证书,可倪月杉在她房间胡作非为的事情传出,倪月杉一样没好下场!
    “这么伤风败俗的事情,大姐断然不会做的,爹爹,让大姐证明清白给杨小姐看!”倪莹莹站了出来,主动开口。
    倪高飞被这些变故弄的有些心烦,他看着倪月杉眼神失望至极,又是谋害亲妹,又是在他人府邸与人不检点。
    最终,倪高飞开口道:“验吧!”
    他转过身去,只觉得丢人。
    一个被休的女人还是完璧,确实丢人,可一个完璧去了一趟杨家就丢了贞洁,更加丢人!
    倪高飞同意,杨婉清得意的看着倪月杉,那表情可不是在说,倪月杉死定了么?
    房间只有倪月杉和她,而床榻凌乱,还有一抹落红,以及不辞而别的倪月杉,种种迹象足以表明,邵乐成得手,倪月杉已毁。
    嬷嬷上前,温和的看着倪月杉:“倪小姐,你若是清白无辜,你也不用怕,证明给大家看就行了!”
    “可若是,你们杨小姐故意戏耍本姑娘,企图污蔑相府呢?怎么清算?”
    “那还不简单?以后不管你是不是二皇子的妃,见到我,都不用下跪!”
    杨婉清说的好似赏赐一般,傲然无比。
    倪月杉勾唇,“行。”
    倪月杉伸出手,主动撸起衣袖。
    嬷嬷上前,在她白嫩的臂弯处涂抹上朱砂,倪月杉神色平静,无丝毫担忧。
    杨婉清等人等着看好戏。
    涂抹好后,田悠又开腔说:“刚刚说罚戒尺,若是现在没了贞洁,那岂不是要罚鞭子?”
    倪鸿博赶紧附和:“这等不知廉耻,心肠歹毒的人,侮辱门楣,就应该鞭笞后逐出家门!”
    倪鸿博说的慷慨激昂,很看不起倪月杉。
    “大哥和田姨娘在这里起哄,搬弄是非,扭曲黑白,我看戒尺挺适合给你们掌嘴的!”倪月杉鄙夷的看着二人,眼中满是嘲讽。
    田悠和倪鸿博神色一僵,倪月杉事到如今还如此毒舌!
    若是杨婉清没有把握会来闹事么?自然是不会!
    所以倪月杉等着受死吧!
    嬷嬷上前提示:“倪小姐,老奴给你擦掉朱砂!”
    倪月杉没有抗拒,任由嬷嬷擦拭。
    原本洁白无瑕的手臂,朱砂抹去后,一点朱红,格外醒目!
    杨婉清刚刚还一副得意的表情,现在瞪大了眼睛,看着倪月杉的臂弯:“这不可能!”
    她不可思议的上前,用力搓着倪月杉手臂上的守宫砂,倪月杉心中恼怒,用力一推,杨婉清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
    她仍旧不可思议的摇着头,嘴里念叨着:“不可能,这不可能!你明明!你,你......”
    她想说,倪月杉明明吃了血燕,明明床榻凌乱,窗户大开,明明有抹落红,可为何......
    杨婉清不可思议的样子,倪月杉扬着唇,声音淡淡的:“因为那血不是我的。”
    仿佛是宣判一样,让杨婉清瞬间脸色苍白,不是倪月杉的?那是谁的?她的?
    杨婉清突然觉得身子发软,旁边嬷嬷和丫鬟赶紧扶着杨婉清:“小姐你没事吧?”
    杨婉清觉得脑袋有些空白,怎么会,怎么会......
    杨婉清严重受到打击的模样,田悠等人一脸错愕。
    倪月杉无奈叹息一声:“落红不是我的,可谁进的了杨小姐的房间,上的了床榻呢?看样子,唉......”
    “这贼喊捉贼的本事当真是了得,杨小姐何必有来一遭,宣告众人你的私生活呢?”
    杨婉清颤抖着唇,双眼通红,目呲欲裂,她咬着牙,面露凶狠,“是你,那晚就是你,是你和那个采花贼联手,是你让采花贼掳了我!是你们合伙设计!”
    她张口怒吼出声,已经没了理智了。
    但她的话,信息量似乎是有些大了。
    采花贼掳走了她......
    “小姐,你瞎说什么呢,你一直都在闺中,快回去!”嬷嬷捂住杨婉清的嘴,真是怕了,她怎么可以张口乱说,这里可都是外人啊!
    田悠尴尬的开口说:“快些带杨小姐回去吧,这,这都说起胡话来了!”
    虽然想用采花贼扳倒倪月杉,但倪月杉指使采花贼对杨婉清不轨,会连累整个丞相府的,她当然不能顺水推舟!
    杨婉清现在情况不稳定,嬷嬷赶紧拖着她,快速离开。
    倪月杉也没阻止,从此以后,看见了杨婉清下跪?不可能了。
    倪高飞看了一场闹剧,脸色愈发阴沉了下来,他看着倪月杉,总觉得这个女儿似乎越来越不简单了。
    “咳咳,爹,咱们回到刚刚的话题上吧,田姨娘和大哥一口咬定,我就是买凶伤害二妹的真凶!”倪月杉主动提及刚刚的事情,然后她看向跪在地上的一众贼人。
    “这些人咬定了我,我拿不出证据,也罢,刚刚杨婉清憎恨我,污蔑我,大家也看见了,所以杨婉清只会害我,不会为我着想,她若是为我作证的话,是不是说服力很高?”
    倪月杉简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杨婉清刚刚怒骂着离开,还指望杨婉清为倪月杉说话?
    倪鸿博眼里闪过一抹不屑:“若是你能做到让她为你作证,就算是亲眼看见你伤了二妹,我也绝对一句反驳的话都不说!”
    他的语气态度坚定到犹若磐石!
    倪月杉挑着眉:“这可是你说的?不知道田姨娘是不是也这样想?”
    田悠皱着眉,总觉得有诈。
    田悠迟疑,倪鸿博催促:“小娘,别犹豫了!”
    赶紧答应了吧!
    田悠不相信倪月杉真能让刚刚那副样子的杨婉清来作证,她点头:“好,没问题,绝对不会再质疑什么了!”
    “行,如果我无罪,那就是你们污蔑我,想着挑拨家里的和气,甚至这一切都有可能是你们自导自演的戏码,爹,到时候你可要主持公道了!”
    倪月杉神色中只有自信和轻松。
    倪高飞沉沉的应了一声:“嗯。”
    众人注视中,倪月杉拿出怀中的一张保证书,然后交给了倪高飞。
    田悠和倪鸿博对视一眼,这操作!
    还以为是追人!屁!拿信出来忽悠人!
    “老爷,这,这也太......”田悠上前要说什么,倪高飞伸手阻止,没允许她多说。
    田悠老老实实的闭嘴,郁闷。
    倪高飞扫了一眼,字迹隽秀工整,下方还有画押手印。
    倪月杉开口说:“爹爹若是怀疑这不是杨婉清的手笔,完全可以请杨小姐前来对质!”
    倪高飞沉吟片刻,将保证书交给了田悠和倪鸿博。
    二人赶紧凑近观看,均是难以接受。
    倪月杉双手环胸:“好了,罪名已洗白,现在我怀疑倪月霜使用苦肉计陷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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