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月霜和田悠离开相府,邹阳曜将被处死,倪月杉以为自己迎来了,舒爽的日子。
    但没想到,没有,并不是。
    邹阳曜竟然被释放了,不过红柔和杨琬琰死了,倒是解气。
    柳月和左盈的仇,算是又报了一点。
    不知道景玉宸有没有气的跳脚,竟被倪莹莹这个不打眼的人,破坏了计划。
    倪月杉不过刚想到景玉宸,任梅就过来禀报:“大小姐,二皇子在府外,让你过去。”
    这小子莫非,没有成功陷害人,所以心情不爽,找她吐槽?
    相府外,景玉宸坐在马车上,下都懒得下马车,看见倪月杉出来,对她招了招手:“快,上来。”
    倪月杉心里狐疑,老老实实上了马车。
    马车上,倪月杉好奇的询问:“二皇子,要带我去哪里?”
    景玉宸叹息一声,一脸委屈的扇着折扇:“去讨债。”
    应小谷有些惊讶的看着景玉宸,讨债?
    到了将军府门外,倪月杉才知道,是来将军府要债,邹阳曜砸坏了皇子府的大门......
    故意带上她,这是顺便给她机会,让她来看人笑话,嘲讽人?
    固然能解气,可她并没这种爱好。
    将军府外,下车后。
    景玉宸站在倪月杉身后,提示:“气势要足,去吧!”
    景玉宸一个用力将她推着过去了。
    若不是倪月杉稳固身子够快,差点撞在守卫身上。
    倪月杉回头狠狠瞪了景玉宸一眼,守卫看见是倪月杉,神色怪异。
    “咳咳,今日我不是来找茬的,我是来要债的!”
    倪月杉腰杆一挺,神色冷傲了起来,
    倪月杉见人没动,神色逐渐严肃:“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禀报邹阳曜,拿钱来!”
    一个房门,景玉宸张口要几千两,是有些贪了,但几千两对邹阳曜来说,应当没什么压力吧。
    不多时,邹阳曜的身影出现了。
    原以为看见的会是一张臭脸,可邹阳曜神色却是平静到毫无波澜?
    杨琬琰因为他死了,难道他不该有那么一点伤心难过?
    当初宠爱杨琬琰到那种地步......
    他率先开口:“要债,那就进府,喝杯茶,慢慢谈!”
    倪月杉错愕,几千两,邹阳曜拿不出来不成?需要进府内慢慢谈?
    他想讨价还价?
    倪月杉还在诧异中,景玉宸仿若幽灵一般飘了过来。
    “好,将军府的茶,一定不便宜,喝到即是赚到,小月杉,将军的面子我们不能不给,我们进去!”
    邹阳曜原本脸色还称得上可以看,但在景玉宸出现的那一刻,别提有多黑了。
    倪月杉乖乖跟在景玉宸身边,邹阳曜捏着拳,看着二人。
    二人一起来要债,看上去,多么郎情妾意?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客厅内,二人坐下,景玉宸姿态慵懒闲散,手指敲击着桌面,翘着二郎腿:“将军其实本皇子很好奇,你怎么下的去手,杨琬琰与你做夫妻恩爱那么久,怎么想杀就杀了?”
    景玉宸来将军府绝非要债,而是为了找茬吧?
    倪月杉在一旁静静听着,没打算开口。
    邹阳曜神色冷漠,站在客厅,负手而立,眸中闪过一抹厌恶。
    “掐死她,算是便宜她了!”
    声音冰冷,没有半点痛惜。
    他目光落在倪月杉的身上,看向她脸颊上的红色烫伤。
    倪月杉感觉到他的视线,蹙了眉。
    景玉宸笑着开口:“将军真是薄凉呢,你们不管是在皇子府还是在大理寺大牢,一直都在造人,本皇子猜测,她肚子里指不定已经有你的骨肉在生根发芽了,可你却将她杀......”
    景玉宸绝对是想着气他,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们难以控制,还不因为饭菜被景玉宸的人动了手脚?
    他攥着拳头,神色冰冷阴寒,但并未发怒,只问道:“二皇子想要三千两?”
    他害的他有了牢狱之灾,并且丢尽了颜面,现在还正大光明的前来要债,想想就气啊!
    景玉宸挑着眉,“是的,三千两,便宜你了!”
    究竟是谁便宜谁?
    大夫说,他的双手双脚,以后不能过于用力,否则只会伤及筋脉,疼痛难受的是自己!
    可他身为将军,保家卫国,是他的职责,告诉他,他不能用力?
    那他与一个废人又有什么区别?
    他成了这样究竟是谁害的?
    现在还气定神闲的来将军府要债!还要巨额!那房门最多撑死三十两!
    若不是因为下人禀报,只有倪月杉一个人来了,他才不会出面。
    虽然心里气恼,但他压抑的极好。
    “本将军会派人前去皇子府,亲自测一测那房门,若是如同二皇子所要一样的价值,本将军必定全数赔偿,但若是二皇子故意漫天要价,本将军的俸禄也不是大水淌来的。”
    所以做不到,白白爽快的给了!
    景玉宸嗤笑一声:“谁能想到邹将军竟然讨价还价?”
    然后他敲着桌子:“热茶呢?怎么还没端上来?”
    他早已叫下人准备上好的毛尖茶,只不过景玉宸来了,不想白白给他喝了!
    “热茶起先只备了月杉的,所以没有二皇子你的份。”
    邹阳曜将她亲昵的唤作月杉?
    倪月杉的眼神逐渐怪异,没病吧。
    还是说故意挑拨她与景玉宸之间的关系呢?
    倪月杉蹙着眉:“二皇子,既然邹将军不爽快给钱,我们还是不喝什么茶了,免得看他这张便秘的脸,给自己找不痛快,我们走吧!”
    让邹阳曜去找工匠,然后好好估价去吧,谁有心思在这里喝什么狗屁茶?
    景玉宸赞同般的站了起来:“走,我们回家!”
    他故意咬重了家这个字,邹阳曜脸色果然更加阴沉了。
    他看着倪月杉转身欲走的背影,挽留道:“等一下,月杉,我有话想与你单独说。”
    倪月杉的脚步顿住,邹阳曜好生奇怪啊。
    声音不阴阳怪气了,而且眼神也对她不厌恶了,现在还想与她单独说话,以及他竟然唤她月杉......
    倪月杉觉得这其中必然是有什么原因,但具体是什么,她并不清楚,也懒得询问。
    她转过身,嘲讽的看向邹阳曜:“可我最讨厌和你单独待了,不对,应当说,害怕与你单独待,不然,你不是掐我脖子,就是出言诋毁我,嘲讽我,甚至想要我的小命!”
    说完后,倪月杉看向景玉宸:“还是二皇子好,体贴温柔,护短!”
    然后,倪月杉走到景玉宸的身边,挽住他的胳膊,笑的轻松自在。
    “走吧,咱们回家去!”
    景玉宸故意将家字给咬重了,所以她明白清楚,也故意将家字给咬重了。
    一旁的邹阳曜脸色铁青,看着二人恩爱的模样,心里异常苦闷。
    到了府外,二人一起上了马车,倪月杉这才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口。
    “究竟是什么情况?怎么......感觉他对我态度大转变,而你带我来,并不是为了来要债求补偿,而是为了故意气他?”
    景玉宸挑眉:“你倒是聪明。”
    他目光逐渐复杂的看着倪月杉:“其实,在公堂上,他已经知道了当年救下他的人是谁。”
    倪月杉眸中闪过意外,“所以他对我态度转换了。”
    “嗯。”景玉宸的声音沉了下来。
    倪月杉沉默下来,现在知道了,有何用,现在这具身体,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原主了,就算悔恨,弥补也晚了,原主看不见。
    很快,倪月杉释然了:“我们去找虞姐吧,看看最近将设计图弄好没有。”
    马车转了方向,到了一处府邸前停了下来。
    景玉宸上前敲门,没多久,房门被打开,石芝出现在门口,见是二人也不意外,甚至神色冷漠。
    倪月杉和景玉宸也同样不意外,石芝向来高冷。
    客厅内,虞菲一袭嫣红色对襟抹胸长裙,在胸口的位置绣着赤芍药,她原本气质就妩媚动人,此时眸光流转间,好似胸前芍药跟着活了过来,妖冶动人。
    看见倪月杉和景玉宸,她抚琴的手,顿住,绽放一抹妩媚妖娆的笑容:“二皇子和倪姑娘,今日怎么想来看看我?”
    “怎么感觉虞姐在埋怨呢?”
    倪月杉在旁边坐下,顺手拿起旁边桔子,开吃。
    虞菲妩媚笑着,看向景玉宸:“二皇子身体可是好全了?”
    看着神态自若,气色也不错,应当好的全了。
    “差不多了。”景玉宸在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表情很淡。
    “那不知二皇子,这次在走私硫磺案件上,立了功,皇上是如何赏赐你的?”
    查出那么多个幕后之人,功不可没。
    倪月杉吃桔子的动作一顿:“是啊,给了什么赏赐?”
    景玉宸斜卧椅子上,姿态慵懒,“也没什么,金子,绸缎,珠宝。”
    倪月杉的双眼立即亮了,这些都不满足,还想要什么?
    “羡慕。”
    倪月杉双眼神采奕奕的看着景玉宸,脸上就差没有写着贪财了。
    虞菲掩嘴笑了笑:“月杉真是可爱,硫磺一事你也有出力,按照道理,二皇子应当也给你分一点好处才是。”
    倪月杉眼睛咕噜噜转了转:“其实也不必,二皇子给我养着了青蝶,还有清风,以及门口的两个小厮,我觉得足够了!”
    “对了,本皇子差点忘了,确实需要商议一下,他们四个人的月钱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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