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在这里说这种气恼的大话,倒不如和我一起将月杉找回来。”景玉宸神色严肃的开口。
    他重新看了一眼,手中的信,要求大婚之日。
    破坏他与段勾琼大婚,幕后之人是谁?
    见景玉宸神色凝重,邵乐成蹙着眉,质问:“你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很为难?”
    景玉宸拧着眉:“距离大婚还有两日时间,趁着这两日先找找人再说吧。”
    邵乐成愕然:“什么叫,先找找再说......”
    *
    苍烈与闲常联姻,是为大喜事,田家卫清秋,原本将要为倪月霜肚子里的龙嗣斩首示众,但因为这场喜事,推迟了行刑之日。
    四皇子景承智也深知,段勾琼与谁成婚,谁将是闲常的大功臣,也是苍烈的驸马,他害死田家少爷的罪,便可一笔勾销。
    但现在婚期已经这么快定下来了,以至于他的计划还没有展开,便已经被扼杀。
    他目前戴罪之中,只能孤注一掷。
    二皇子府内,有下人匆匆走了进去,找景玉宸禀报:“二皇子,有人在门口送信来。”
    景玉宸准备出府去寻倪月杉,却又等来了一封信。
    景玉宸拆开去看,对方声称,想知道倪月杉踪迹,便于明日午时赶到悬崖边,不然永远都别想再见到倪月杉。
    这次书信的字迹与邵乐成所送来的不一样。
    而且,邵乐成给出的信,要求在午时见,但目的地并不是悬崖,这个人要求在悬崖,时间也要求在午时前。
    不管这两路人,哪个是真的绑架了倪月杉的人,这两个人都不想让他成婚。
    给邵乐成留下信的人,既然留过讯息,不可能再次送来新的信,所以这个人,是来浑水摸鱼的?
    景玉宸将信来回看了一遍,并没有什么特别。
    若是直接舍弃见这个后送信的人,总觉得是在拿倪月杉的性命做赌注。
    景玉宸神色阴寒,迈开步子出府了。
    他与邵乐成一个秘密搜查京城,一个搜查城外。
    到了入夜后,景玉宸让人继续搜索,而他,不得不先回二皇子府,明日便是大婚,想救倪月杉,就必须延迟或提前婚期时间,否则午时便过了。
    景玉宸看着挂在房间内的新郎喜服,神色复杂,最后因为太累,闭上了眼睛,开始养神。
    翌日,将军府内,倪月杉挣扎着绳索,但手腕和脚踝皆被捆绑,根本无法挣脱开。
    倪月杉还在气恼,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她立即转眸看去,就见走过来的邹阳曜,手中端着膳食。
    见倪月杉的眼神锐利,恨不得杀了他,邹阳曜也不在意,走到她的面前,将她嘴里的布塞给取下。
    得到了自由后,倪月杉立即开口叫嚷:“你,邹阳曜,你是脑子有病吧?之前我想和你好好过日子,可你偏偏不乐意,现在我不想了,你怎么又总是给自己加戏?”
    “你安分一点不好吗?”倪月杉狠狠瞪着他,脸上的愠怒不加掩饰。
    邹阳曜神色平静的看着倪月杉,勾唇笑着:“饿不饿,吃点东西再骂?”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拿着一块桂花糕放在她的面前,那清香的味道钻入倪月杉的鼻尖,很香,并且充斥在口鼻,诱着她的食欲。
    倪月杉肚子很不争气的叫了叫,但她却是倔强的没有开口去吃。
    邹阳曜也不着急,看着手中的糕点,无奈道:“我现在是不会杀你的,没有毒!”
    他尝了一口给倪月杉看,倪月杉却是依旧不搭理,不张口。
    邹阳曜有些无奈的在倪月杉身边坐下:“不吃,那我只好来强的了。”
    他性感的薄唇微微扬着,眼中带着一抹玩味,坚毅的轮廓满是笑意,好似很阳光帅气。
    可他明明卑鄙又无耻。
    倪月杉别开脸去,没有搭理。
    邹阳曜将整块桂花糕塞入口腔之中,慢慢的咀嚼,之后捏住倪月杉的下巴,迫使她只能看着他,他手指用力一捏,倪月杉的嘴巴,便不由自主的张开了。
    他凑近,那姿势显然是打算,用嘴亲自喂倪月杉吃饭。
    倪月杉瞪着眼睛,怒道:“你干什么!”
    邹阳曜轻蔑的看着倪月杉:“你不是不吃不喝?那本将军只能这样强迫你了。”
    “你无耻!”倪月杉怒吼,若不是双脚被捆绑,一定踢的邹阳曜断子绝孙!
    “若不想本将军对你无耻,那你就乖乖的配合的吃饭!”
    倪月杉心里恼火,却又不得不在他的胁迫之下,乖乖的吃饭。
    见倪月杉乖乖吃了,邹阳曜这才松开了手。
    “今日午时,景玉宸大婚,你和他的感情究竟在他心里占了什么分量,今日便可知晓。”
    倪月杉鄙夷的看着邹阳曜:“你真是操闲心,我与二皇子的关系如何,与你何干?你为何要插手?你不觉得你在给自己加戏,拉仇恨吗?”
    “月杉,我想让你知道,他景玉宸是个什么人,如果他对你不是真心的,你就放弃他,与我重新开始如何?”
    他原本站了起来,与倪月杉存在一些距离,但此刻说到这里,变的有些激动,他凑近了倪月杉,看着她,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期待之感。
    “你不用担心你的身份问题,你现在面容没有人可以轻易猜测到你就是倪月杉,你可以以全新的身份出现在我的身边,我们可以做一对恩爱夫妻,我还可以保证,我绝对不会纳妾,你将是我邹阳曜唯一的妻!”
    面对他急切的保证,倪月杉只冷漠的看着,嘴角勾着一抹不屑的嘲讽。
    “我不想听,你这些话只会让我反感,懂不懂?”
    倪月杉看着他的眼神带着冷意,厌恶以及嘲讽,邹阳曜被刺痛。
    但他并没有将伤心表现出来,只笑着说:“我不在乎,只要对你好,你会被我感动的,你别着急,等等吧,等等到了午时......”
    邹阳曜神神叨叨的说着,打算转身离开,倪月杉在他的身后,着急质问:“清风呢?你将清风如何了?”
    邹阳曜的脚步顿住,回头看向倪月杉:“人没事。”
    之后他大跨步的走了。
    倪月杉看着房门被缓缓关闭上,眉头紧紧拧着。
    今日便是景玉宸与段勾琼大婚之日?景玉宸将做出选择题,要么坚持完婚,要么抛弃新娘,救她?
    倪月杉内心着急,在四周环视了一遍,之后奔奔跳跳朝着桌子而去,她在桌角上一番磨蹭,但觉得绳索断裂的速度极慢,她有些着急,只好用嘴巴将茶杯放在边缘,之后转过身,拿手去抓茶杯,打碎了,割绳索。
    一番努力,绳索逐渐松了起来,倪月杉面上大喜,手指被割破了也来不及去管。
    此时的邹阳曜快马加鞭赶到与景玉宸约定的地点。
    地点设在距离城门极远的地方,四处荒凉,并没有多余行人,他视线扫过,四周杂草众生,但并无他人埋伏的痕迹,邹阳曜最终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大树后。
    *
    二皇子府内,宾客如云,所有人面上都带着喜色,前来恭贺,人群中景承智和其他人交谈,目光总是时不时的落在不远处一抹大红色身影身上。
    现在接近午时大概还有一个多时辰,他还在皇子府内,没有出发,看来,倪月杉在他的眼里,并不是什么重要的地位?
    景承智还在看好戏,有人过来提示:“二皇子,时辰差不多了,该去皇宫迎接公主了!”
    景玉宸扫了一眼景承智的方向,景承智的目光正被捉了个正着,他微愕只是一瞬,随即扬起嘴角,那模样轻松又自在,可没有任何心虚的表现。
    “出发吧!”
    景玉宸抬步朝府外走去,一身烈焰般红色喜袍的他,容颜邪魅冷俊,面上无太多喜色,隐约可见几丝森寒。
    行过时,宾客们连连道喜,而他目不斜视,直径走到府外的高头大马身旁,翻身上去。
    之后队伍朝着宫门方向出发,一路上围观的百姓占据道路两边,议论纷纷,同时炮竹喜乐声不绝于耳。
    宫门外,景玉宸勒马停下,在宫门口的位置,有宫人抬着一个凤撵而出,在凤撵上的女子,身穿大红色嫁衣,头戴红色的盖头,将面容遮的严严实实,周身有珠帘垂下隐约可见里面一抹倩影,想窥探真容却不得。
    之后景玉宸翻身下马,前去迎接新娘子下凤撵入花轿。
    外观的群众依旧在,不少百姓高声叫好,皆一副喜悦的表情,唯有景玉宸神色冷漠。
    新娘子被送入花轿后,一众人重新开始出发,折返皇子府。
    距离午时不过一个时辰,皇子府的人对喜娘与新郎翘首以盼,等着花轿归来。
    一路上迎亲队伍敲敲打打,行在京城,新娘子这时唤了一声花轿旁的宫人,宫人听了新娘子的话后,有些迟疑。
    但最终还是大着胆子朝景玉宸走近。
    景玉宸居高临下的看着宫女,宫女有些为难的开口:“二皇子,公主说,她已经按照闲常的规矩,坐了花轿,现在是否可以按照苍烈的规矩,行剩下的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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