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摇头,她也不知啊?
    景玉宸没有立即进去,倪月杉在搞什么?
    景玉宸觉得他的气势不能输,于是迈开了步子,朝里面走了进去。
    房间里面漆黑一片,没有点蜡烛,而且房间很是安静,倪月杉已经睡下了?
    景玉宸心里生疑,开口轻唤了一声:“月杉?”
    可是两声过后并没有得到回应,景玉宸心里的狐疑愈发重了,他哀叹一声:“月杉啊,你最近花样有点多?”
    在屋内,一道声音传出:“别吵吵,我已经睡下了。”
    景玉宸讶异:“这么早?”
    之后等了半天,倪月杉也没有回应,闭着眼睛,入睡。
    景玉宸觉得倪月杉还是如之前一样,在闹情绪。
    *
    段勾琼与邵乐成的婚礼筹备已经到了最后环节,广发请帖,请人前来参加婚宴。
    只是他们的朋友不多,发了虞菲、太子府,相府之外,便不知道再给谁。
    于是请了景玉宸前来帮他们想一想宾客。
    而苗媛的身子在肖楚儿的医治下,从病重当中缓了过来,她逐渐有胃口吃饭,甚至有足够的闲情与人唠嗑,在今日还能下床走动,欣赏外景。
    倪月杉听下人说苗媛正在花园,她很讶异,就算从前,苗媛也基本不出房屋啊。
    “夫人,你觉得身体很好?”倪月杉走到苗媛的身边,搀扶着她。
    苗媛伸手拍了拍倪月杉的手,回应:“是的,觉得自己有了精神有了力气,胃口也好,走吧,去我屋里,一起喝甜汤!”
    见苗媛精神好,心情也不错,倪月杉也只能跟着信任了肖楚儿。
    和苗媛一起喝了甜汤后,苗媛好奇的询问:“亲王是不是要成婚了?他是之前的采花贼?”
    倪月杉点头。
    苗媛只觉得有意思:“当初倪鸿博可没少与这个采花贼杠上,这下有热闹看了。”
    “万一是我爹去,不是我大哥呢?”
    “那你就小瞧这位亲王了,他送来相府的请帖分为两次,说明了,一个请倪鸿博一个请老爷!”
    所以倪鸿博怎么逃避?
    倪月杉沉默,当时段勾琼也颇为得意来着,看来她是真的做好了打算,好好收拾收拾人了。
    时间过的极快,不少人的期待中,迎接来了段勾琼和邵乐成二人的婚礼。
    太子府作为娘家,倪月杉和景玉宸要送出新娘子,但倪月杉也打算跟去亲王府见见礼。
    卧房内,倪月杉看着身穿鲜红嫁衣的段勾琼,嘴角微扬:“真好看。”
    虞菲正在给段勾琼梳长发,嘴里还在念着台词:“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
    段勾琼唇瓣红艳,灵动的双眼透过铜镜得意的看着倪月杉:“那是,你也不看是谁的新娘子,而且光夸好看,多没意境啊,我听说,你当初与人比诗的时候,那诗才可厉害了,你展示展示,送一首诗给我呗?”
    倪月杉尴尬的看着段勾琼:“你查我?”
    “不查你,怎么知道你曾经与倪鸿博有什么过节啊?快些快些,别磨叽。”
    倪月杉却是尴尬的说:“当初所有人都质疑我在作弊,可苦于他们没有证据,现在你这般信任我,反而叫我老脸一红。”
    虞菲也朝着铜镜看去,有些疑惑的问:“为什么这么说?难不成你真的作弊?”
    倪月杉尴尬的笑了笑:“可不是?”
    小小的房间内,六目相对,然后三个女人都跟着大笑了起来。
    “哇,你真厉害,竟然作弊作到自今无人察觉,你教教我,我也要!”
    段勾琼撒娇似的说,眼里满满都是期待。
    倪月杉却是尴尬道:“作弊可以作到天衣无缝,那是因为我用了别人的诗词,可我是记在脑子里的,而他们也正巧都没有听过,你若想跟我学这一招,可要先从背诗起!”
    一听还要背诗,段勾琼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算了算了,还是直接拿鞭子抽人最爽,还背诗做什么逼啊!”
    段勾琼说话向来不讲究什么斯文不斯文的,倪月杉和虞菲也是见怪不怪。
    到了时辰后,有人走了过来:“时辰到了,时辰到了,新娘子可以盖盖头,出府门进花轿了!”
    这一次倪月杉和虞菲皆要跟去,所以段勾琼也是由他们二人搀扶着朝外走去的。
    一旁的妇人提示说:“这个......这要离开太子府嫁到亲王府去了,勾儿姑娘啊,你要不挤点眼泪出来,哭一哭,闹一闹?”
    段勾琼被盖上了红盖头,发现什么都看不见了,还让她哭?
    段勾琼嘴角一抽:“今天大喜的日子,开心都来不及呢,我才不哭!”
    段勾琼这般不配合,倪月杉也没相劝,只是解释说:“这是婚俗制度,即哭嫁,你不想咱们就不做。”
    在太子府门外,邵乐成换下了一身白衣,一身鲜红色的新郎服装骑在高头大马上,看见新娘子出现的那一刻,双眼微微发亮,之后翻身下马,朝这边飞快走来。
    他嘴角扬起一抹笑来,视线落在红衣段勾琼身上:“你今天倒是很安静。”
    段勾琼任由倪月杉和虞菲搀扶着,安安静静的走来,没有半点多余举止,他略有意外。
    段勾琼在盖头中白了他一眼:“你还是赶紧让我进花轿去吧,我想坐着!”
    段勾琼此时搭话,让在场人听去,皆哄笑了起来。
    一个丫鬟嫁给一个亲王,不得不说是高攀,而且还是皇帝亲口答应的,就更加的让人想不质疑都不行了。
    段勾琼被牵着朝花轿走去,她小声的嘀咕:“你们这凤冠重死了,压的我脖子都疼了,你一定要早点过来揭盖头啊!不然我可不等你!”
    之前还觉得段勾琼太过安静,让人很意外,可现在,这话......
    这才是段勾琼的风格嘛,邵乐成没意外,也没责备,说:“成!明白!”
    新娘子入了花轿当中,邵乐成重新上了马儿。
    迎亲队伍,敲敲打打,红妆更是绵延开去,瞧不见尽头,让人艳羡不已。
    亲王府内,宾客皆已经到齐,等待邵乐成迎接新娘子回来,在宾客之中,一身素色衣裙的肖楚儿坐落其中,只是她的相貌出众,此时在席间,不少人朝她落于打量的目光,议论纷纷。
    倪鸿博冷漠着一张脸坐在席间,从收到请帖那日开始,就觉得亲王府邀请他,不是出于好客,而是出于报复?
    当年的采花贼,一跃成为皇子,倪月杉还真是运气好,结交一位烂人,也能是个皇子。
    而她还能以太子妃的身份嫁给景玉宸,倪鸿博不得不说,倪月杉真是狗命好。
    还在感叹,在席间有人开腔:“新娘子来了!”
    倪鸿博也跟着来了一丝精神,朝肖楚儿看去:“京城便是这般热闹,你有些不习惯吧?”
    “那倒是没什么,你确定有人今天要害你?”
    倪鸿博嘴角扬起:“是啊,确定!”
    席间的宾客前去门口看新人入府,倪鸿博和肖楚儿形影不离。
    倪月杉人影出现时,倪鸿博勾唇道:“其实这位与我那死去的妹妹极为相似,你看她打着太子府丫鬟的名义,到相府照顾大夫人,她是不是对你,对我都不实诚?她在将人当傻子呢?”
    肖楚儿没吭声,倪鸿博叹息道:“你再忍忍吧,晚些我就带你回去。”
    在倪月杉和虞菲的见证下,邵乐成和段勾琼举行了成亲仪式,高堂坐落的有景玉宸以及皇后,二人拜完高堂过后,段勾琼被送往新房。
    邵乐成跟在旁边,段勾琼本应继续盖着盖头,等待邵乐成揭开的,但段勾琼却是笑着说:“我给你一二三,三个数!”
    邵乐成有些着急:“你等等,我还没去拿掀盖头的东西!”
    在后面跟着的有倪月杉以及虞菲:“你干嘛啊,现在还不到掀盖头喝合卺酒的时候!”
    邵乐成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无奈道:“你们在这里卡我,倒不如,去与她说说去!”
    倪月杉和虞菲对视一眼,其实规矩,段勾琼向来都是不守的。
    “成吧!”倪月杉松口。
    先行见证了一下邵乐成与段勾琼礼成。
    盖头被揭后,邵乐成看着面前那张明艳动人的容貌,有一些呆愣。
    之前的她从不喜欢施胭脂,可现在的她,妆容精致,原本就灵动可爱的一张脸,多了几分妩媚,看上去,美艳中带着俏皮。
    见邵乐成的眼神有些痴了,虞菲在一旁咳嗽道:“亲王别看了,晚上有的是时间让你们互相看。”
    邵乐成回过神来,红着脸:“好,我去招待宾客了。”
    段勾琼不忘叮嘱一句:“早去早回啊!”
    之后她起身朝桌子走去,准备吃点东西,倪月杉无奈的说:“公主,你现在吃东西,你该不会打算待会出这个新房吧?”
    不然段勾琼如何找倪鸿博算账呢?
    段勾琼挑着眉:“知我者莫过于月杉也!”
    倪月杉眉头蹙着:“公主不如好好在房中待着,让我前去吧?”
    段勾琼摇头:“那不行,不单单是你和他有仇,当初他仗着自己的身份,没少做伤害乐成的事情,我,我必须出手!”
    她咬着旁边的红枣,觉得味道十分香甜,忍不住多了几个一口塞入口中,那模样看上去确确实实是没有半点的女子矜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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