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我这些时日,也在研究这三学纪要。”陈默点点头,看向三人道:“诸位仔细看看,这三学纪要,其实用来作为我士族晋升出仕之路,也颇为合理,诸位可曾想过,将各家子弟也送入学府进学,在这点上,我士族之人本身家学渊源,若能经过书院考核,本就优于寻常人家,若加入书院之中,又何必担心没了仕途?”
    若天下士人皆反对陈默,那至少接下来冀州争夺战,陈默会处于劣势,三学纪要如今看来并非真正出世之时,陈默如今若是不作出一些妥协,对于接下来取冀州肯定是有影响的,而且影响会很大。
    “至于更改之事,诸位可以出个章程,我会让祢衡与诸位共同商议。”陈默笑道。
    祢衡?
    三人皱了皱眉,陈默笑道:“放心,祢衡那边,我会敲打一番,这次事情闹得太大了。”
    “大将军英明!”三人对视一眼,躬身道。
    “不想这次离京,除了这么大事情,默再为兄长祭奠三日,三日之后,我起程回京师,三位且带我书信回去,交于祢衡,待我回去之后,亲自主持此事,三位以为如何?”陈默笑道。
    “善!”三人点点头。
    当下陈默让人取了笔墨绢帛,写下一封书信交给杨彪,让他们带回去给祢衡,三人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主公,如此一来,祢衡恐怕不会甘休。”三人离开之后,徐庶看着陈默苦笑道。
    这三学纪要,可说是祢衡这些年来的心血,如今要做出妥协,祢衡恐怕反应会很激烈。
    “那也没办法,若如今冀州在我手中,我不会妥协,可惜冀州不在,天下士人的态度,我还需顾忌一番,这次走的有些急了。”陈默摇了摇头,这一次是他步子迈的有些大了,三学纪要动摇的是士族根本,如果他拿下冀州的话,就算天下士人反对也没用,自己已经占据绝对优势,三学纪要推广下去,自己会越来越强,而天下士人反对,却也没能力集合力量来对抗自己,除非曹操、孙策、刘表、刘璋合并,否则对陈默根本造不成什么威胁。
    但现在冀州没有拿下,胜负之数尚无定论,这般早便将三学纪要拿出来,反而会让陈默有些被动。
    “却也未必全是坏事。”徐庶笑道。
    “哦?元直有何高见?”陈默闻言,看向徐庶道。
    “正好借此机会,对外放出主公为平定此事无暇分身,让那袁氏二子没了顾虑,相互内斗。”徐庶笑道:“彼时何愁冀州不定?”
    “妙!”陈默抚掌笑道:“元直所言甚和我意,看来也是时候回京了。”
    “只是祢衡这里……”徐庶有些苦笑,这次回去,祢衡那关不好过。
    “此事当缓,待我平定冀州之后,会伺机让他重改三学纪要。”陈默淡淡的道,事有轻重缓急,三学纪要这一步,也是他考虑失当,虽有利于天下和皇权,但却忽略了士权的影响力,也忽略了士人在这件事上的反应,有些事情,真不是说几句好话就能解决的。
    在荥阳又待了两天之后,陈默便带着徐庶、典韦起身回奔洛阳而去。
    第二百二十五章 回洛阳祢衡拦路,思子切昭姬垂泪
    “主公,三学纪要不可改!”陈默回到洛阳,还没回家去看孩子,就被祢衡在衙署里给拦住了。
    “诸位先去忙吧。”陈默看了看看向这边的荀攸、杨修、徐庶还有李儒等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先行离开。
    待众人离开后,陈默又让典韦带人封锁四周,任何人不得靠近,这才示意祢衡坐下来,缓缓道:“没说要改,但眼下,必须做出一些退让。”
    “主公可知,有多少学子盼着这一刻,主公这一退让不要紧,但多少抱着满腔热血的学子会因此而心灰意冷?臣这些时日在朝堂上所做的努力又是为谁?”祢衡咬牙道,他没想到自己把所有人都给说的哑口无言,但却被陈默这个自己最大的支持者给坑了,这让他想吐学。
    “稍安勿躁,这些人,我肯定要用。”陈默摆了摆手,示意祢衡别急:“但退让也必须继续,要拿下冀州,这河北士族的态度很关键,不是怕他们,而是如果他们选择向曹操倒戈,那冀州便与我无缘,这中原局势便会彻底倒向曹操,你也是博学之人,这些道理,可能看明白?”
    “臣不懂也不想懂政治,但臣只是替那些对主公抱有希望的学子不平。”祢衡沉声道。
    这一次,长安书院、洛阳书院中通过重重考核出来十几名优秀的人才,而且在地方上做出的政绩都相当不错,这是一剂强心针,让那书院学子有更强的动力去求学,为陈默培养出更多优秀的人才,但如今陈默的一步退让,不管是因为什么,但伤的都是这些人的心。
    陈默心中有些烦躁,祢衡说的有错吗?没错,但陈默顾虑的是大局,这件事,已经关系到能否顺利夺取冀州,如果得了冀州之后,再行推广三学纪要,那便是天下士人反对,陈默也镇得住。
    冀州的归属很关键,说是关系到中原最终归属也不为过,陈默若得,凭借三学纪要给自己提供源源不绝的人才,加上新法的推广,时间越久,陈默这边的实力会越强,修养个三到五年,陈默便有信心完全压过曹操,再过个十几年,中原或许便是自己囊中之物了,有生之年,陈默有机会看到天下太平,自己能重定乾坤。
    但如果失了冀州,自己可借地利挡住曹操,但想要平定中原,恐怕得跟曹操比命长了,虽然在这方面自己肯定有优势,但这乱世纷争,随时可能出现新的变数,到时候天下是怎样,陈默真的不敢肯定,所以他要得到冀州,抢占平定天下的先机,这也是陈默向三公妥协的根本原因。
    “三学纪要,肯定是要推广的,正平看到的只是朝堂上的反对,但地方上的人心变化,正平可能未能感受到,自三学纪要推广到如今,西凉羌乱比以往多了不少,地方上也陆续出现匪患,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正平也是游历过的人,应该明白这些匪患从何而来,这还只是关中,士人难成气候,但冀州关乎天下局势,若冀州士人排斥于我,暗投曹操,恐怕中原正统将落入曹操之手,这个时候,我不得如此。”陈默看着祢衡,认真的解释道。
    如果祢衡跟当初刚来一般,只是想张扬其才学,到自己面前来为骂而骂,那陈默会无视或者把他打发的远远儿的,但祢衡这次所为并非为他自身名声,而是为书院学子,也可以说是为朝廷社稷或者为陈默而直言,陈默哪怕心情烦躁,也会耐着性子跟祢衡解释。
    三学纪要,就算现在暂时做出让步,等他拿下冀州之后,一样还要继续做推广,那时候他会更强势,哪怕停下来专门为此事花费更多的时间,陈默也要将三学纪要彻底推广。
    “正平,我可做出保证,冀州一下,我们便立刻在全境推广三学纪要,那些学子你也莫要担心他们时光荒废,你可将此事暗中在书院中传播,一但冀州拿下,冀州那些县令,优先供应学子上任。”陈默沉声道。
    这次做出退让,虽是无奈之举,但陈默本身也有些压抑。
    祢衡叹了口气,对着陈默一礼道:“主公,卑职此时却不愿回去,也无言见那些学子。”
    “也罢,你可继续在朝堂上主张三学纪要之事,此事虽然已经定下,但并不妨碍向百官陈明利害,也算是为日后冀州布局做准备,你看如何?”陈默看着祢衡道。
    “遵命!”祢衡起身,对着陈默躬身一礼道:“在下会继续去做在下认为对的事情。”
    陈默点点头,祢衡这才告辞离去。
    “典韦!”看着祢衡离开的身影,陈默对着门外喊道。
    “主公!”典韦昂首进来,对着陈默一礼。
    “你去一趟大牢。”陈默道。
    “啊?”典韦愕然的看着陈默。
    “把这个交给贾诩,告诉他,力保祢衡,他不能有任何闪失。”陈默将一封刚刚写好的竹简吹干墨迹,卷起来递给典韦道,祢衡力主三学纪要,朝堂上没人奈何得了他,陈默担心有人破了规矩使盘外招,祢衡在接下来会是陈默手中一枚最重要的棋子,而且无人能够代替他,所以,陈默会力保祢衡。
    “多派些护卫便是,都说这好人不长命,我看他命挺长。”典韦忍不住道。
    陈默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典韦。
    “末将这便去!”见陈默面色不善,典韦吓了一跳,连忙躬身接过竹简,转身便走。
    摇了摇头,陈默起身,这刚刚回到洛阳,便被部下拦在衙署,自己这主公当的,一点儿体面都没有。
    三学之事既然决定暂缓,陈默已经下了命令,便没再去管,早朝也没去,对外宣称听闻兄长身故,悲痛不已,是以每天基本都在家中,有事需要处理的话,李儒他们回来向陈默汇报。
    不过祢衡就如他说的一般,并未放弃,每日上朝,第一件事就是重议三学。
    刘能感觉快疯了,陈默不是已经下令三学纪要之事暂缓,修改完善之后,再行推广吗?有意见你去找陈默啊,跑我这儿来算怎么回事?
    杀人的心思都有了,但他不敢,朝中文武百官,没有陈默的命令,他这个天子想动也没这个权利,只能强忍着心中的烦躁听着对方慷慨陈词,这方面还是挺令人钦佩的,说的是同一件事,但从当初与朝臣辩驳,到现在每日朝上议事,愣是没有过重复的。
    至于朝臣,反正三学纪要之事已经被打压下去,他们的目的也达到了,至于祢衡,如今看来也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不足为虑。
    汉授二年就在这样的环境中渡过了尾声,陈默这段时间多是待在家中陪伴妻儿,偶尔和部下谈论一下接下来的事情,向民间购粮还得继续,多积攒些粮草,等到真的开战时,谁知道会打多久?
    除此之外,就是对冀州的渗透,和袁谭的联络并未因此而断,最终这冀州之战能否成功夺得冀州,陈默等人商议的结果,还得看这袁谭是否还有夺回父业的野心,若袁谭选择臣服于袁尚,那这冀州就不知道等到何时才能收复,但眼下看来,袁谭显然并未放弃,这对陈默来说,是件好事。
    年关的时候,长安书院放假,陈晋回来过一趟,住了几日便急匆匆的起身离开了,这几日蔡琰念子心切,整日茶不思饭不想,让陈默也是颇为无奈,自己的儿子,自己不想吗?但孩子大了,就该放出去让他见见这世道,哪怕陈默权倾天下,在这方面,也没办法帮他,人的路,只能自己去走。
    “夫人莫要太过伤心。”看着有些憔悴的妻子,陈默有些心疼,伸手将其揽入怀中道:“又不是生离死别,这幼虎需得经历过丛林猎杀,方能成为百兽之王,雏鹰也需经历风雨,才能翱翔于九天之上,晋儿自小聪慧,况且这次庞德去长安公干,也能带他一路,不会有事的,这庞德可是个了不得的将才,智勇双全,有他在,没人能伤了晋儿。”
    “妾身只是担心晋儿在长安那边没了亲人是否能够住得惯,是否能吃得香,睡得是否安好……”蔡琰摇了摇头,靠在陈默的肩膀上低声道。
    陈默没有回答,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当年离开母亲时,也是儿子这半年纪,蔡琰身边至少还有自己,当年母亲一个人在徐州,不知又是怎样过来的。
    “不会有事的。”看着妻子,陈默想到当年的母亲,心中莫名有些发酸,只是作为家里的顶梁柱,陈默自然不能跟妻子一般露出这般柔弱之态,轻揽妻子腰身,柔声道:“再过几年,他便要回洛阳这边,况且,晋儿作为长子,以后要经历的事情很多,若一直留在身边,虽然夫人可以安享天伦,但可愿意晋儿他一生碌碌无为?为夫这偌大基业,不能交于一庸碌之人吧。”
    “夫君所言甚是。”蔡琰点点头,道理谁都明白,只是感情这种事情,跟道理无关。
    第二百二十六章 连弩
    陈晋回到长安时,亦是汉授三年年初,向庞德告别道谢之后,又去臧洪府上拜见了臧洪,作为自家父亲的老师,这个礼数是必须做的,在臧洪府上用过午膳之后,陈晋才背着行囊去了长安书院。
    长安书院除了每年假期之外,基本是不让外出的,外人也不能随便进来,吃住都是由书院统一管理,为的就是避免书院学子们受到外界打扰,这书院可是有专门兵马守卫的。
    亮了书院弟子的身份牌之后,陈晋进到书院,却发现整个书院中都透着一股压抑气氛。
    “发生了何事?”陈晋回到自己的寝室,一边整理自己的床榻,一边疑惑的看向自己的室友,年纪比他大一些,已经入书院三年了,名叫郭淮,并州刺史之子:“怎感觉颇为压抑?”
    “公子,三学纪要重修之事,难道未曾听闻?”郭淮看着陈晋,苦笑道:“如今书院中不少学子觉得他们便是学有所成,恐怕也不会有出仕的机会,祢正平先生虽然在朝堂上据理力争,但终究独力难支。”
    陈晋的身份多数书院弟子是不知道的,不过郭淮作为郭缊之子,自然不可能不知,甚至他被安排为陈晋的同窗也是书院这边安排的,为的就是能够保护陈晋,避免被一些不开眼的欺负。
    “这三学纪要,当初父亲也是颇为赞成的,不过你不在洛阳,不知道那段时间整个洛阳士人群情激愤,父亲避走荥阳,三公联袂找上门去,有些事情,父亲也很为难。”陈晋叹了口气,当时他还在家中,洛阳名士不断上门,扰了母亲清净,陈晋对此也相当恼火。
    郭淮点点头:“这书院乃是大将军一手创建,三学纪要可说是将书院进行了最完善的规整,若非有极大阻力,大将军也不可能这般,唉~”
    郭淮严格来说也算是士人,毕竟郭缊如今为并州刺史,不过郭家是将门世家,郭缊在这件事上的态度也是有些摇摆不定,一方面想要以士人身份维护士人利益,但另一方面,郭缊久在边塞带兵,深知若是将三学纪要全盘否定,对军中将士的士气绝对是一次毁灭性的打击。毕竟此前已经看到希望,如今却又有人将这希望给彻底关闭了,无论放在谁身上,都不会好受。
    而书院受世家排斥的根本原因也在此处,书院学子多是寒门、有功将士之后,像世家大族子弟,家学渊源,根本没必要将自家子弟送往书院,书院中的教授也不可能比自家更好。
    就像陈晋自小由陈默亲自帮他打基础,教他学问,甚至为了陈晋能够明白道理,带着陈晋体会农家生活,寻常人家,可没这个条件,陈晋进入书院之后,无论学问还是德行,都堪称书院中最优秀的一批,这也是世家豪族看不上书院的一个原因。
    没有名师,教出来的弟子没办法跟世家培养出来的优秀人才相比,陈默把陈晋送来书院,要的也是陈晋能够学会如何与人相处。
    不过让世家感到威胁的是,从洛阳书院送入仕途的十几名弟子,并不比世家培养出来的继承人差,而且政绩斐然,事实证明,家境固然重要,但并非主导,很多有天赋的人,只是苦于无门得入,只要给了他们一条路,他们同样能够走到不比世家子弟差的地步。
    “朝中博弈本就如此。”陈晋笑了笑道:“我觉得其实大家不必过于悲观,父亲为书院耗费十年心血,三学纪要大家能看懂,父亲如何会不明白,如今只是碍于阻碍,暂时妥协而已,正平先生如今还在朝堂上与人据理力争,这三学纪要,肯定会重新推行的,我等只需做好学问便是。”
    “公子所言也颇有道理。”郭淮点点头,他倒是不太担心,以他的门第,将来无论怎样也是能够出仕的。
    “但人心也得安抚。”陈晋觉得自己应该帮些忙,安抚书院弟子们的情绪,看着郭淮笑道:“稍后我去用晚膳时,便与众人探讨此事。”
    “我陪公子一起。”郭淮点点头道。
    ……
    长安书院那边的事情,陈默自然不会太清楚,这几日蔡琰的情绪稳定了一些,又一年春耕到来,陈默这边已经在主持春耕之事,朝廷的争端也暂时落下了帷幕,西北的羌乱被徐荣和华雄以铁血手段镇压下来,各郡出现的乱贼,这次陈默可没有因为他们的收敛而放过,既然冒头了,那就得根除。
    若非这次三学纪要之事,陈默还不知道自己治下竟然还有如此多的山贼草寇,哪怕知道这些多半跟世家豪族脱不了关系,但依旧让陈默恼怒,这是对自己能力的否定,有些打脸,马超、张绣、庞德这些暂时没有事情的将领人都被陈默派出去剿匪。
    “嘭嘭~”洛阳校场,陈默手持一把弩弓,随着机括扣动,两箭先后发出,划过六十步距离,精准的没入箭靶之上,不过这两箭在箭靶上的位置有些远,第一箭尚能命中靶心处,但第二箭若非陈默按的稳,怕是要脱靶了。
    “好!”
    就算如此,陈默也有些高兴,这是连发弩而非齐发弩,在战场上,接连发射两箭能够起到的压制效果更佳。
    将这匠作营送来的连发弩递给典韦后,陈默看向身旁的马均道:“只是这力道控制不住,第二发偏的厉害,而且一扣动机括,两发虽是先后射出,但并不受人控制,这点上可能改进?还有能否做到三连、四连乃至更多?”
    “主公恕罪!”马均连忙躬身道:“连弩机括一但扣动,便难以停止;至于更多连发,这弩身过小,无法容纳那般多,若想连发,必须加大弩身,做成之后,怕是不比床弩小。”
    “床弩亦可,有这等利器,守城时摆上几架,敌军想要破城可就更难了,便是两军对垒,也能先声夺人。”陈默笑着摆了摆手道:“德衡能做出此物,已颇为不凡,何罪之有?传令,赏德衡锦缎百匹,钱十万,此物做出,有功于社稷,怎能责罚?”
    “多谢主公!”马均连忙躬身答谢,这段时间,士人们搞黄了三学纪要,又开始抨击陈默将工匠带入朝堂的事情,马均作为匠作中郎将首当其冲,受到了颇大的压力,这让马均颇为惶恐。
    “至于朝中那些人的话,德衡莫要放在心上。”陈默安慰道:“做好自己的事情,其他事情,有我!”
    他暂缓三学纪要之事,不是怕了这些人,只是担心冀州世家豪族的态度影响到自己在争夺冀州时受到的阻力太大,反而便宜了曹操,但偏偏有些人见三学纪要之事成功后,开始得寸进尺,看不清自身,开始对陈默之前设立的匠作中郎将和典农中郎将进行抨击。
    对于这些人,闹得太过了,陈默不介意直接摁死,真把自己的退让当软弱了?
    因为三学纪要之事,陈默可是憋着一肚子气,这些人要是再不知死活的想要进一步打压陈默,那可就是正撞到了陈默的刀口上了。
    “臣多谢主公!”马均等人感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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