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婧见势不妙,赶紧侧头,以双手护住了头部,但她的胸部,却被荣妃袭中。
    荣妃的双掌落在了李婧胸前的双峰上,哪里还会客气?她使出了全部力气,猛抓下去。
    李婧痛得花容失色,她的反应极快,强忍着胸部剧痛,双手抱头,向荣妃撞去。荣妃猝不及防,身子向后倒去,撞在了一张桌子上。只听“哗啦啦”一声响,桌子上的盘子、杯子、筷子都落在了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众人只觉眼睛一花,侍立在李海身边的牛公公已来到了李婧和荣妃的中间。
    武媚儿心中暗暗赞叹:“牛公公这套‘虚无缥缈’的轻功,实在是快到了极点!当世之中,除了秀蕾宫主,无人能出其右!”
    酒席上的众人皆是一副惶恐的模样,但心里却感到紧张和刺激,毕竟,目睹皇帝的两位妃子当众打架,实在是大开了眼界。
    李海阴冷的声音在殿内响了起来:“荣妃、怡妃,你俩好大的胆子!在你俩的眼里,还有没有皇太后了?还有没有朕了?”
    荣妃和李婧都有些害怕了,一齐跪了下来,皆声称“臣妾有罪”,李婧的俏脸上更是一副痛心疾首的神情,向李海磕头道:“皇上明鉴:荣妃是臣妾的姐姐,她责骂臣妾乃至动手教训臣妾,都是应该的!臣妾理应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因此,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请求皇上饶恕荣妃姐姐,只责罚臣妾一人!”
    武媚儿心中暗暗叹赏:“李婧这个小妖精真是狡猾!这一番话,柔中带刚,绵里藏针,表面上是主动揽过,其实却是指摘荣妃的不是!”
    荣妃虽然算不上聪明人,却也不是傻子,李婧的用意她自然明白,因此,她虽然朝着李海而跪,却向李婧怒目而视。
    李海用阴冷的目光环顾殿下诸人,轻轻地“咳”了一声,道:“酒宴到此结束!秦王和秦王妃,扶你们的母妃回‘向荣宫’!怡妃,你且回你的‘阳春宫’,闭门思过!”
    随即李海把目光落在了武媚儿的身上,刹那间,他的目光由阴冷变得温暖,声音中也满含慈爱之情:“太子妃,你和太子缓行一步,有什么话,向即将远赴黑鸿国吊丧的孔有礼交待一下!顺便与令尊叙一下家常。”
    武媚儿立即跪了下来,感激涕零地道:“臣妾谢父皇隆恩!”
    随后众人纷纷向颜太后和李海跪安,然后陆续出了大殿。
    礼部尚书孔有礼主动来到了武媚儿面前,躬身施礼道:“老臣参见太子妃!”
    武媚儿知道孔有礼素来不买李池和文呈祥的账,却与父亲武长远交情深厚,当下她送给孔有礼一个迷人的微笑,压低声音道:“孔叔叔,我有事相托。”
    孔有礼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显出感动的神色,道:“微臣愿意为太子妃效犬马之劳!”
    武媚儿低声交待了几件事情,然后道:“明天孔叔叔起程的时候,我会派人把三封信交给孔叔叔捎着,一封给黑鸿国的丞相秋温,另一封给秋温的侄子秋雁,还有一封是给太医咸起的。”
    孔有礼满口答应,然后向武媚儿告辞。
    随即武媚儿屏退左右,与父亲武长远单独相见。
    在黑鸿国的绮霞宫当人质的时候,武媚儿通过建立起来的秘密渠道,与武长远用“天下看美女”的密码通过几次信。此刻相见,她简明扼要地向父亲述说了逃离绮霞宫以来的经过,却省略了关于狄洪的部分。
    武长远得知二忘、三忘、四忘惨死于阴阳岛上,不禁黯然神伤。
    武媚儿凄然道:“爹爹,二忘等三位伯伯,皆因救护女儿而死!”
    武长远摆了摆手,道:“人死不能复生,媚儿,你也不必难过了。”
    武媚儿脸色郑重起来,道:“黑鸿国皇帝南宫昌盛猝死,使皇上更生出戒惧之心。如今爹爹手握重兵,此乃取祸之道也!”
    武长远的脸色也变得郑重起来,道:“媚儿,你提醒得很及时!爹爹准备回家就写奏折,请皇上把兵权收回去!”
    武媚儿点了点头,暗道:“我请爹爹把兵权交还给李海,不过是以退为进,向李海表达忠心,以安其心。但暗地里,我一定要坚定不移地发展我自己的势力!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上,一切还要凭实力说话。”
    随即武媚儿问武长远道:“爹爹,你有靠得住的女高手吗?”
    武长远惊问道:“怎么了?”
    武媚儿皱眉道:“以前我虽然在黑鸿国当人质,但秀蕾宫主受她的誓言所拘,无法找我的麻烦。如今我回来了,秀蕾宫主随时会寻我的晦气!我的武功虽然有了进展,却依然不是秀蕾宫主的对手!”
    武长远沉吟道:“虽然我身边没有女高手,但据我所知,皇太后身边倒有几名女高手!”
    武媚儿道:“多谢爹爹!”
    与武长远分别之后,武媚儿和李泽一齐到“慈安宫”拜见颜太后。
    颜太后正抱着李涛取乐,看到李泽和武媚儿来了,她笑着阻止了两人的行礼,向武媚儿笑道:“太子妃,涛儿很像太子小时候哟!”
    看得出,颜太后的心情很好。
    李泽憨憨地笑了起来,看了武媚儿一眼。
    武媚儿抿嘴笑道:“太子从小就由太后抚养,太后自然记得太子小时候的模样。”说着话锋一转:“太后,太子小时候,也像涛儿这般淘气吗?”
    颜太后呵呵一笑,道:“太子小时候很乖的。”
    武媚儿显出了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太后,那个秀蕾宫主很可能还要来找臣妾的麻烦。臣妾身边却一名女高手也没有!”
    颜太后的神色变得郑重起来,道:“太子妃,哀家身边倒有几名女高手,那是皇上当年亲自选的,为的是保护哀家。明天哀家就拨给你两名,她们会对你昼夜保护。”
    武媚儿连忙向颜太后道了谢,不动声色地说了句:“太后,父皇对您真是孝顺啊!”
    颜太后的俏脸上显出了很满足的神情,微笑道:“是啊!你俩也要孝敬你们的父皇!”
    李泽和武媚儿都答应了,武媚儿却心中暗道:“颜太后啊,李海对你都孝顺到床上了!”
    颜太后不放心地问道:“秀蕾宫主不会对涛儿下手吧?”
    “绝对不会!”武媚儿肯定地道:“秀蕾宫主素来心高气傲,自重身份,怎么会对一个婴儿下手呢?”
    颜太后道:“太子妃,一旦秀蕾宫主行刺你时,有涛儿在你身边,对你无论如何也是个累赘!不如把涛儿放在哀家这里吧!太子小时候就是由哀家抚养的,哀家有带小孩的经验,太子妃尽可放心。”
    武媚儿毕恭毕敬地道:“太后言之有理,臣妾自当遵命!”心中却暗道:“你是涛儿的亲祖母,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随后,李泽和武媚儿辞别颜太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东宫。
    武媚儿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刘落的那件血衣,很珍重地放在一个木盒子里,然后把木盒子放在寝宫的床下。
    她在心中默默地说:“刘落,你对我的恩情,今生今世我不会忘怀!祝愿你的灵魂在天国安息!”
    随即武媚儿接连写了三封信,分别是写给秋温、秋雁和咸起的。
    然后武媚儿把可儿唤到跟前,将三封信交到了可儿的手上,道:“可儿,明天礼部尚书孔大人将从皇宫动身,前往黑鸿国吊丧,你亲手把这三封信交给孔大人。”
    可儿毕恭毕敬地道:“太子妃,奴婢记住了。”
    武媚儿看着可儿,道:“咱们东宫的人,似乎少了许多。”
    可儿再也忍不住了,流下泪来。
    武媚儿和颜悦色地道:“可儿,在本宫和太子殿下离开的这一年里,你可曾受了什么委屈?”
    可儿挥袖擦擦眼泪,泣道:“奴婢回禀太子妃:自从您和太子殿下入质黑鸿国之后,荣妃就克扣、拖欠我们东宫这些下人的月钱。奴婢去找过荣妃几次,但荣妃根本就不接见奴婢!奴婢无奈之下,只好求援于怡妃。怡妃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安慰话,根本不管不问!这样,我们东宫的大多数下人,都投靠了荣妃和怡妃。”
    武媚儿不禁大怒,暗道:“荣妃和李婧,不过是一丘之貉!”
    且说李婧回到“阳春宫”,里面的宫女、太监都拜倒在地:“参见娘娘!”
    李婧急不可待地道:“镜子!本宫要镜子!”
    羊志和苏嬷嬷看到李婧惊慌的样子,都有些吃惊,苏嬷嬷迅速取了一面铜镜,双手呈献给了李婧。
    李婧揽镜自照,发现脸上光洁如昔,并无一丝伤痕,她这才放下心来,暗道:“我全凭这张脸来媚惑李海。这张脸毫发无伤,我也就放心了!”
    直到这时,李婧才觉得胸口火辣辣地疼痛,她脱光了上身的衣服检查,却见那一对引以为傲的巨乳又红又肿,幸喜没有破皮。李婧暗道:“多亏了现在是三月,衣服穿得多,否则,就要被荣妃那个贱人抓得血肉模糊了!”
    忽然,外面响起了一个尖尖的呼喊声:“皇上驾到!”
    羊志和苏嬷嬷等人本来已站起身来,听到呼喊声,赶紧跪了下来。
    李婧已不及把上身的衣服重新穿上,便迅速取了一件披风,披在身上,这才把胸前的两座高峰勉强遮掩起来。
    李海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身后是亦步亦趋的牛公公。
    李婧没有跪迎李海,反而一头扑倒在了床上,大放悲声:“皇上啊,您也看到了,荣妃如此欺负臣妾,臣妾不想活了!可怜渚儿才一岁多,就没有娘了!可怜的孩子!”
    李海对于李婧的哭闹恍若不见,只是不动声色地道:“羊公公,苏嬷嬷,你们都起来吧!”
    羊志、苏嬷嬷等人谢恩之后,从地上爬了起来。
    李海又道:“朕要和怡妃单独说几句话,你们都退下吧!”
    李婧不禁心中一震:“虽然是荣妃打骂了我,但毕竟是我讽刺荣妃在先,想必李海对于这一点心知肚明。难道这狗东西要惩罚我吗?”想到李海以前虐待她的方法,李婧的心头蓦地涌上了一层寒意:“他要扒光了我的衣服打我的屁股?还是拧我胸前的两个大宝贝?抑或是用胡子扎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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