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武媚儿的话,李海笑了笑,道:“太子妃,你先前说:‘不出一年,整个黑鸿国就会并入我南夏国的版图!’请你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且,放走高帅和吞并黑鸿国,似乎是南辕北辙的两件事,两者有什么关联呢?”
    武媚儿不慌不忙地道:“其中的关联是:只有放走高帅,才能借道寒冰谷!只有借道寒冰谷,才能击败立刚可汗!只有击败立刚可汗,才能腾出手来吞并黑鸿国!这几个步骤,环环相扣!其中,放走高帅,既是前提,又是关键!没有这一步,一切都无从谈起!”
    文呈祥却道:“太子妃,老臣有一事不解,还要向太子妃当面请教!”
    武媚儿不禁在心中暗骂:“文呈祥这个不能生育的狗东西!一心帮着李池,与我作对!但他却不知道,文丽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李池更不是他的女婿!”
    但在表面上,武媚儿却彬彬有礼地道:“文大人不必客气,请说!”
    文呈祥道:“刚才太子妃说:‘只有击败立刚可汗,才能腾出手来吞并黑鸿国!’是不是?”
    武媚儿知道文呈祥的用意了,却不动声色地道:“正是!”
    文呈祥道:“太子妃,老臣的疑惑就在于:就算是击败了立刚可汗,难道我南夏就有吞并黑鸿国的把握?须知我南夏国与黑鸿国开战之初,黑鸿国一定会拼死抵抗,是不是?等到我南夏大军消灭了黑鸿国的主力,大鹏国的大军突然进攻黑鸿国,我南夏军队一定会节节败退!因为我南夏军队与黑鸿国军队经过交战,已有所伤亡,而且已是疲惫之师,如何打得过养精蓄锐的大鹏国军队?那时候,只怕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既损失了人马,又得不到黑鸿国的土地,只会让大鹏国占了便宜!”
    一些大臣听了,频频点头,吏部尚书刘志宝与文呈祥素有交情,更是直言不讳地道:“丞相大人的顾虑极是!太子妃的考虑有失周全。”
    武媚儿却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天下最可笑之事。
    文呈祥和刘志宝皆皱起了眉头。
    突然,武媚儿止住了笑声,目光炯炯,看着文呈祥和刘志宝道:“文大人,刘大人,本宫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怎会说如此大话?可以说,一旦我南夏大军发起对黑鸿国的进攻,一定是摧枯拉朽,势不可挡!不等大鹏国回过神来,我南夏大军就可拿下黑鸿国!”
    听了武媚儿的话,包括李海在内,都是一愣。
    文呈祥问道:“太子妃为何有如此把握?”
    武媚儿道:“因为,大鹏国拿下黑鸿国,至少需三个月。而我南夏国拿下黑鸿国,只需一个多月!当大鹏国得知我军攻打黑鸿国之时,我军早已进入了鸿京!”
    刘志宝问道:“为什么?”
    武媚儿道:“在本宫和太子殿下为质黑鸿国期间,蒙皇上的关照,带的钱较多。本宫用这笔钱,结交了许多黑鸿国的文武官员。因此,当我南夏大军攻打黑鸿国之时,一定会有内应!里应外合,一定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武媚儿这么说,等于间接承认了她在黑鸿国建立了隶属她本人的谍报系统。
    李海面无表情地道:“太子妃不动声色,便做成了这种事,真是了得!”这话在别人听来是赞赏,但武媚儿却听出了其中的讽刺意味。
    武媚儿面不改色,向李海道:“父皇,臣妾今晚谈的这些,皆属于国家绝密之事,还请父皇下旨,不要外传。”
    李海当即下令道:“今晚所谈的内容,不准传出这‘崇文殿’!违者以抗旨论处!”
    武媚儿道:“多谢父皇!”
    李海哈哈大笑起来:“对于太子妃所做的一切,朕很满意!”
    武媚儿听到李海如此说,俏脸上浮现出了动人的微笑。她知道,李海不打算追究她了。
    但是,武媚儿心里很清楚,这一次,她通过李婧盗取金牌,然后闯入天牢放走了高帅,其实已犯了死罪!李海之所以放过她,是因为她对于李海来说,有非常重要的利用价值!
    通过这件事,也使武媚儿进一步认识到:将命运寄托在别人身上,是不可靠的!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上,拥有越强的实力,就越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这时,颜太后侧头向李海笑道:“皇帝啊,今天晚上,是讨论国家大事呢,还是庆贺天降喜雪?”
    李海笑了起来:“不是母后提醒,朕倒忘了!”遂下令开席。
    一会酒菜上齐了,众人彼此敬酒,酒席上一团和气,充满了欢乐祥和的气氛。尤其是文呈祥和武长远,简直是亲如兄弟。至于文丽和武媚儿,更是比亲姐妹还要亲。
    大约半个时辰后,众人酒足饭饱,李海宣布:“酒宴到此结束,几件军国大事,明天再议。”
    当李婧搀扶着李海走入寝宫的时候,苏嬷嬷和羊志都跪了下来。
    李婧吸了一下鼻子,笑靥如花,讨好地向李海道:“今天晚上听太子妃这么一说,臣妾才知道皇上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胸怀全局,明见万里!”说着凑到了李海的身边,就要给李海脱衣服。
    李海却皱着眉头,用手推开了李婧,如同拨开一条毒蛇!
    李婧花容失色,道:“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李海从怀中取出了那面赝品金牌,扔在了李婧的脚下,冷冷地道:“物归原主!”
    李婧微微一惊,媚笑道:“原来皇上早就知道了!皇上果然圣明!一切都瞒不过皇上!”
    李海冷冷地看着李婧,道:“你说,朕该如何惩罚你?”
    跪在地上的苏嬷嬷和羊志的脸上,都显出了恐惧的神色。
    虽然有苏嬷嬷和羊志在场,但李婧也顾不得害羞了,她向李海抛了一个媚眼,嗲声嗲气地道:“一会上了床,皇上在臣妾身上大发龙威的时候,只要多使一点力气,就算是对臣妾的惩罚了!”
    李海冷笑一声,道:“昨天夜里,你破天荒地要求朕再来一次,只为了把朕累倒,你好乘机把两块金牌调了包?”
    李婧吸了一下鼻子,媚笑道:“皇上龙马精神,岂是那么容易累倒的?皇上目光如炬,臣妾的所作所为,岂能瞒得过皇上?皇上之所以隐忍不发,不过是将计就计,故意放走高帅,以便推行皇上的计策!臣妾自以为聪明,但一切都在皇上的谋算之中!”
    李海伸手在李婧的俏脸上扭了一把,笑道:“小妖精,倒拍起朕的马屁来了!不过呢,朕不愿意用你所说的方法惩罚你!朕已想好了新的惩罚方法!”说着,命令李婧到外面的雪地里跪着!
    跪在地上的苏嬷嬷和羊志都是脸色大变,苏嬷嬷急忙道:“皇上,娘娘得了风寒,还吃着药。在雪地里跪着,会把娘娘冻坏了!”
    李婧却沉着地道:“臣妾遵旨!”真的走到了寝宫外面的雪地上,跪了下来。
    当双膝跪在冰冷的雪地上的时候,李婧顿时有了一种彻骨的寒意。她不禁重重地吸了一下鼻子。
    李海见李婧没有撒娇,也没有哀求,颇有些意外,便向苏嬷嬷和羊志道:“把娘娘扶进来吧!”
    苏嬷嬷和羊志听了,飞一般地来到了李婧身边,将李婧从雪地上搀扶了起来,重新回到了寝宫内。
    李海看着李婧道:“爱妃为何不向朕哀求,而是坦然地跪在了雪地上?”
    李婧吸了一下鼻子,俏脸上显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道:“倘若臣妾向皇上哀求了,皇上肯定会饶了臣妾的;倘若臣妾不向皇上哀求,皇上也会饶了臣妾的。既然如此,臣妾何必要欠皇上一个人情呢?”
    李海问:“你怎么知道朕一定会饶了你?你为何有这种自信?”
    李婧道:“臣妾现在已知道,无论太子妃犯了多大的错,皇上都不会严厉处罚太子妃,因为太子妃对皇上有用!这个道理,对臣妾同样适应。”
    李海目光闪动:“说下去!”
    李婧道:“俗话说:‘狡兔死,走狗烹’。走狗落到一个被烹的下场,不是它犯了错误,而是它对主人没有用处了!当‘狡兔’还在的时候,即使‘走狗’犯了一些过错,主人也能大度地予以包容,因为主人还需要‘走狗’为他捕捉‘狡兔’。当‘狡免’死光之后,‘走狗’对主人而言,也就没有了利用的价值。此时此刻,就算‘走狗’小心翼翼地不犯错误,主人也不会容它活在世上!皇上,是不是这个道理?”
    李海看着李婧,没有说话。
    李婧扭着屁股,身子如蛇一般在李海的怀里扭动起来,道:“皇上啊,通过今天晚上的宴会,臣妾是看得很清楚了:您就是主人,太子妃不过是您的一条‘走狗’!当立刚可汗、姚烈等‘狡兔’还存在的时候,无论‘走狗’犯多大的错误,作为主人的您都会容忍!”
    李海笑了起来,在李婧那可爱的小鼻子上捏了一把,笑道:“太子妃是朕的一条‘走狗’,那么,你是朕的什么?”
    李婧吸了一下鼻子,媚笑道:“臣妾是皇上的玩物,是皇上一只可爱的小猫咪!臣妾如今有几分姿色,深受皇上的宠爱,完全可以恃宠而骄!等到臣妾年老色衰之时,就算臣妾小心翼翼地不犯任何过错,皇上也懒得看臣妾一眼,更不会临幸臣妾了!”
    李海没有说话,心中暗道:“李婧和武媚儿,都是女人中的极品,两人至少有两点是相同的:一是都极为聪明,善解人意;二是都拥有倾国倾城的美貌!”
    李海的眼前,再次浮现出了武媚儿的音容笑貌,暗道:“武媚儿,我一定要尝到你的滋味!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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