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长远指着武媚儿,只是笑,却说不出话来。
    武媚儿对武长远的样子恍若不见,又说了下去:“倘若李泽那个傻子皇上还不觉悟,我这位皇后娘娘就赤膊上阵,拧李泽的耳朵,踢李泽的屁股,直到打得李泽一边叫疼,一边说:‘皇后娘娘,别打了!就把国丈由靖国公升为靖国王吧!’我这位皇后娘娘听到这里,就停止了对李泽的踢打,把他搀扶起来,扶他在龙椅上坐了下来,然后我这位皇后娘娘跪倒在地,娇滴滴地道:‘臣妾代家父谢过皇上隆恩!皇上万岁万万岁’!”
    武长远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在武媚儿的插科打诨之下,武长远脸上的怒气完全消失了。
    武媚儿不禁心中得意,她心中暗道:“世上有很多学问,其中有一门学问,叫做‘忽悠’,能把正的忽悠斜了,能把一双好腿给忽悠瘸了,能把过得很好的小两口给忽悠得分别了!能把怒气冲天的忽悠得欢天喜地!此为‘忽悠之术’!”
    当下武媚儿扑闪着一双美目,凝望着武长远道:“爹爹,当我和你女婿闹点小别扭的时候,你还插手吗?”
    武长远哼了一声,道:“管还是要管的,你总不能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武媚儿笑了:“爹爹啊,你管你的,你女儿却是我行我素!”
    武长远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你这孩子!”
    武媚儿道:“爹爹,你先稍等,我找几个人,把你护送到铁固山的军营。”说着向外走去。
    武媚儿出了帅帐,却见李泽正仰头视天,呆呆地仰望着繁星满天的夜空。
    武媚儿不禁皱起了眉头:“太子爷,天上不会凭空掉馅饼的,你就不用眼巴巴地往天上看了!”
    几个哨兵都笑了起来,有人拍武媚儿的马屁道:“太子妃说话真幽默!”
    李泽把头直立了起来,随即他的身子向地面上倒去。
    武媚儿眼疾手快,一下子扶住了李泽,惊问道:“太子爷,你怎么了?”
    李泽道:“不知什么原因,我有些头晕。”
    武媚儿一撇樱桃小嘴,道:“你仰头时间久了,突然把头直起来,自然头晕。”
    李泽道:“太子妃,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武媚儿问:“什么问题?”
    李泽道:“是天上的星星多呢,还是海里的鱼多?”
    几位哨兵听了,心里想笑,却不敢笑出声来。
    武媚儿随口敷衍道:“应该是天上的星星多。”
    李泽却把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太子妃,你既没有到过天上,也没有到过海里,怎么知道天上的星星比海里的鱼要多?”
    武媚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耐着性子道:“太子爷啊,我看过一本天书,据天书上说,天上的星星和海里的鱼,本来是一样多的。但是,在清明节那天,父皇在‘崇文殿’设宴,宴请皇室成员和朝廷重臣。在宴席上,除了我和皇太后,每人吃了一条鱼。这样一来,海里的鱼就比天上的星星少了!”
    李泽的脸上显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道:“原来是这样!”
    那几名哨兵的脸上都显出了会心的微笑,不约而同地想:“太子妃很会糊弄太子!”
    武媚儿不再理会李泽,她找到了单手、馋猫、刘瘤子,请他们把武长远护送到铁固山上的军营。单手等三人很爽快地答应了。
    武媚儿心中暗道:“单手此人,号称药王,医术高超,淡泊名利,蔑视富贵,却只是因为我练习了‘凤舞九天’的缘故,就对我誓死相随了!而且,还约了他的弟弟馋猫、好友刘瘤子一起为我效力。单手这样做,其中一定有着我所不知道的隐情。”
    当下武长远、单手、馋猫、刘瘤子四人,离开了大营,趁着夜色,赶往北固山上的营寨。
    武媚儿随后让人叫来了祁将军,开门见山地道:“祁将军,我军与大鹏军的战斗已进入了相持阶段,也进入了即将分出胜负的关键时刻!越是在这种关键时刻,我们越是要沉住气,不犯错误。如今,我爹爹即将率铁固山上的两万人马,赶往鸿京城下。你呢,也率两万人马,连夜出营,赶往鸿京城下,与围困鸿京的洪泉将军会合后,由我爹爹统一指挥,确保我军的粮道安全!”
    祁将军立即点起了两万人马,离开了大营,披着夜色,向北进发。
    武媚儿则约了李泽,在大营中巡视了一圈,特别到重伤员中间,嘘寒问暖。这一圈走下来后,已是三更了。
    突然,随着一声巨响,一道火蛇划过了夜空,飞向南边的大鹏军的营寨。
    武媚儿微笑不语,暗道:“我早已叮嘱炮手了,到四更的时候,还会打一炮的。我不能让姚烈睡一个安稳觉!”
    武媚儿和李泽回到了帅帐,李泽立即向武媚儿道:“太子妃,当着岳父大人的面,你今后不会罚我洗衣服了,更不会罚我跪搓衣板了,而且,还不拧我耳朵了,也不踢我屁股了,是不是?”
    武媚儿听了,俏脸上如同罩上了一层寒霜,一双美目更是射出了冷森森的光芒,冷冷地打量着李泽。
    倘若现在有一个不相干的外人目睹了武媚儿的脸色和目光,一定认为李泽是武媚儿的仇人,绝对不可能是认为李泽是武媚儿的丈夫!
    李泽不敢接触武媚儿的目光,心虚地低下了头,他如同一个犯了错误的弟子面对着一位严师,如同一个待审的罪犯面对着庄严的法官。
    武媚儿冷冷地道:“太子爷,谁敢惩罚你?要是惩罚了你,你今天向你的岳父大人告状,明天就会向你的父皇告状,是不是?”
    李泽嗫嚅道:“太子妃,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只是想向岳父大人炫耀一下我会洗衣服了。”
    武媚儿眼珠转了转,道:“太子爷,你一点也不傻啊!”
    李泽的脸上立即显出了兴奋的神色,很激动地道:“太子妃,你终于看出我不傻了?父皇也早就看出我不傻!”
    武媚儿暗道:“看来,李泽是真傻!他的本意并不是向我爹爹告我的状,只不过是误打误撞而已。”
    这样想着,武媚儿把目光投向李泽,冷冷地道:“太子爷,我要练功了,不要打扰我!”说完,她在帅帐中练起了高帅传授的“踏雪折梅”。只见她衣袂飘飘,忽如蝴蝶穿花,忽如蜻蜓点水,身形曼妙,动作潇洒。
    这一套“踏雪折梅”的武功,实在是博大精深。“踏雪”是步法,脚踏八卦方位,忽焉在前,忽焉在后,忽焉在左,忽焉在右,讲究的是“出其不意”。“折梅”是手法,指东打西,指南打北,讲究的是“攻其无备”。
    武媚儿在聚精会神地练习“踏雪折梅”,李泽则在全神贯注地观看。
    不到半个时辰,武媚儿就结束了“踏雪折梅”的练习,脸不红,气不喘,神色自若。
    李泽拍手道:“太子妃,你练这套功夫的时候,如同仙女下凡啊!”
    武媚儿向李泽翻了个白眼,冷冷地道:“你不用拍我马屁,我不吃你这一套!我要接着练内功,不准打扰我!”
    说完,武媚儿盘膝而坐,专心致志地练起了“凤舞九天”。
    李泽似乎是百无聊赖,也像武媚儿那样盘膝而坐,全神贯注地练起了“龙腾四海”。
    大约半个时辰后,两个人几乎同时收功。
    李泽可怜兮兮地看着武媚儿,很胆怯地道:“太子妃,咱俩做游戏吧!”
    武媚儿一脸惊诧地凝望着李泽,同时用手抚摸着她那可爱的小鼻子,冷笑了两声,道:“太子爷,你还想和我做游戏?做你的千秋大梦去吧!”
    说完,武媚儿穿着衣服,在地铺上侧着身子躺了下来,脸面朝内侧,给了李泽一个脊梁。
    武媚儿打定了主意,要“封杀”李泽!
    武媚儿恨恨地想:“李泽这个傻子胆子不小哇,竟敢在我爹爹面前告我的状!哼,真是猪八戒照镜子,自找难看!我要用我的身子作为报复的工具!李泽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几乎是每天夜里都离不了女人!我呢,再有意无意地勾引他,使他欲火难熬。嘿嘿,对于血气方刚的李泽来说,守着我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却无法享用,该是一件多么难受的事情啊!”
    李泽在武媚儿的身边躺了下来,他试探着想去搂抱武媚儿,武媚儿却生硬地摔开了李泽的手,恶声恶气地道:“少来烦我!你要是不想睡,就滚到帐外数星星去吧!”
    李泽小心翼翼地问道:“太子妃,天上的星星有多少颗呢?”
    武媚儿冷冷地道:“我怎么知道?”
    李泽道:“你不是看过天书吗?”
    武媚儿一愣,随即强词夺理地道:“既然是天书,我就得遵守‘天机不可泄露’的道理,怎能告诉你呢?”
    但在心里,武媚儿却坏坏地想:“今天夜里就算了,到明天晚上的时候,我一定打扮漂漂亮亮的,让李泽垂涎欲滴!李泽啊,我要是连你这一位傻子丈夫都对付不了,如何对付大鹏国的千军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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