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有说话的花玉香道:“容儿说的不错,咱们修为不到,强行施展这销魂仙舞阵,遭到反噬,又被杜子平破身,修为从此以后不会再有寸进。当时容儿就提醒过我,我只道我两世为人,事到临头会悬崖勒马,哪知……”
    接着,她摇了摇头,两行清泪流下,说道:“我这真是害人害己。”原来这销魂仙舞阵反噬,加上她们又被杜子平破身,之后只要一修炼,那情欲之念便如潮水一般涌入,绝无安心之可能,所以她们以后修为不会有半分长进。
    慕容清柔呆了半晌,说道:“花师姐,此事也怪不得你,我们最终也是同意采取这门神通。”
    楚容儿也道:“不错,毕竟是咱们三人都同意了使用这门神通。只是你们有什么办法吗?”
    慕容清柔微一沉吟,说道:“我打算回落雁峰,在峰底玄冰洞内闭关,以冰雪之精,堪破生死玄关,这样不但可以继续修炼,而且还多了门厉害之极的神通。”
    那花玉香与楚容儿闻言,花容失色,齐声道:“使不得!用这种方法,危险之极,随时都有走火入魔的危险,而且修成之后,心若死灰,体如木石,虽再无情欲之念,却同时也难享鱼水之欢。”
    慕容清柔道:“除此之外,我也无其它法子。你们呢?”
    楚容儿道:“我打算用‘情丝万缕,锦字难织’神通来度过此劫。”
    慕容清柔与花玉香失声道:“你怎么用这种手段?”原来这“情丝万缕,锦字难织”在落雁峰上也是人人谈虎色变之术。这门神通那是让自己全心全意爱上对方,进而令对方也爱上自己,然后慧剑斩情丝,成就仙道。
    这“情丝万缕,锦字难织”是以情入道,修炼之时的似火情欲不但不阻碍修士修炼,而且还会加快修炼。倘若最终修成,便是将万般情丝注入对方,对方便是一心一意对待自己,将性命都奉献给自己。而自己却将对方弃如敝履。
    这也是这门神通唤作“情丝万缕,锦字难织”的原因,其意为这门神通修成之后,纵然还有万缕情丝,也不会对对方再有半分痴恋,连一封只语片字,也不会寄去。
    不过,这门神通有个重大缺陷,令人无法承受。你修炼这门神通,必须要全心全意爱上对方,这样一来,在这门神通修成之前,对方令你做任何事情,你都无法拒绝。
    虽然修炼此项神通者,不会告诉对方,但你要让对方一心一意的爱上你,势必经常保持来往,情浓之际,只怕什么事情都会发生,所以这门神通除了当年创始者修炼成功外,再无第二人肯修炼此术。
    修炼这门神通,也是有时间限制的,共给你三次机会。即金丹、元婴、步虚这三个关口,必须让对方死心塌地地爱上自己,否则那情欲之火暴发,实是生不如死,金丹与元婴这两个关口,有人相救,还可以度过,而步虚却是无解,必死无疑。
    这“情丝万缕,锦字难织”还有一件麻烦事,便是如何把情丝系在对方身上。不然倘若你挑了一个恨你入骨的人,若未种上情丝,任凭你千方百计,人家郎心似铁,岂不是自讨苦吃?只有种了情丝,对方才不会对你心门紧闭,但能否让对方全心全意爱上你,这就要靠你自己了。
    幸亏楚容儿已经将一股丹田之气藏在杜子平身上,她暗暗一捏法诀,一缕情丝便系在杜子平心上。
    那慕容清柔与花玉香见了,一脸骇然。二女想了一下,说道:“容儿师姐(妹),我们与你击掌为誓,绝不会将此事泄露,以免你倒持太阿,授人以柄。”
    楚容儿摇头道:“不用了,这门神通既然要让我全心全意地爱上对方,倘若现在就藏了心思,我这一世休想再修成仙道。更何况清柔的法子,我学不来。我修道是为了长生逍遥,尝尽人世间的滋味,不是化身木石,做个无知无觉的冰霜仙子。”
    慕容清柔叹了口气,说道:“各人有各人的道,这也是无可奈何。花师姐,你呢?”
    花玉香摇了摇头,啜泣道:“我想不出来。”
    楚容儿看着花玉香,暗暗叹了一口气。她心知这位师姐姿质虽佳,但骨子里却颇为软弱,两世修为固然令她修为远胜他人,不过在道心磨炼方面始终差了火候,这种事情确实令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位花师姐本来极得落雁峰长老喜爱,当年花玉香在胎动期时,进入云海,被影傀儡把肉身毁掉,幸亏有宝物护住魂魄不散,本门前辈不惜花大代价施法让她再世重修,但即便是经历了那般劫难,在道心打磨方面,仍是不及慕容清柔与楚容儿。
    因此这两人的路子,对花玉香来说,都是行不通。她若是按这种路子,不是在玄冰洞中走火入魔而死,便是情欲焚身而亡。
    那慕容清柔生性刚强,便是修炼了幻春诀,她所修习的神通却仍是偏于刚猛的路数。而楚容儿性子却是极坚韧。同样是幻春诀的神通,楚容儿修习的是摄魂大法,让人茫然不知而坠入彀中;而慕容清柔却是销魂仙舞这种火辣诱惑之术,便可见一斑。
    因此,对待此事,两人的选择便是不同,慕容清柔不肯向杜子平低头,这“情丝万缕,锦字难织”便稳输不赢,所以她便宁肯斩去这情欲之念;而楚容儿性子坚韧,自负道心不会为外人所动,便与杜子平硬生生耗上了。
    慕容清柔道:“我要回宗门了,雷师兄那里我也不想当面告辞,两位师姐,麻烦你们替我解释一下。”说完,她身形飞形,化为一道长虹,片刻间便消失不见。
    花玉香站起身来,说道:“我也不见雷昊了,四处走走,或许撞到什么机缘,可以令我摆脱这种困境。”说完,她也驾起遁光飞走了。
    楚容儿跺足道:“你们怎么都走了?此事,我该如何向雷昊说啊。”
    杜子平刚回到洞府,却突然觉得心中有一股百感交集的味道,他正欲品味,这股感觉一晃即逝,再也找不到了。他心下疑惑,法力在全身运转一遍,也没有觉得什么异处,便放过不理。
    他暗自寻思,这血魔宗阴魂不散,这里也是待不下去了。只是这血煞魔尸与两只雪玉鸟都处于进阶的紧要关头,无法带走。
    于是,他将身上威力最大的三套阵盘取出,布置在洞府周围,并向那三尾灵狐下了有擅入者立即斩杀的命令,犹自不放心,又在那雪玉鸟与血煞魔尸修炼的密室中设下禁制,将那洞冥子赐予的灵符置放其中,以备不测。做完这些之后,他离开洞府,远远地兜了个大圈子,以避开落雁三娇。
    三日之后,他在空中见到前面有一条大河,浩浩荡荡地向远方流去。这正是玉龙帝国的第一大河,云水河。
    他正自观赏之际,却见眼前飞来一道血光,立即叫苦不迟,原来来者正是雷昊。那楚容儿发来传音符,说遇到杜子平,大战之下,她们三人大败亏输,因此远远地避开,让雷昊等三人赶快过来。
    因此,那雷昊三人赶了过去,却发现慕容清柔与花玉香已走,而楚容儿只是说这两人受伤,须尽快回宗门治疗,其余也不肯详说。雷昊虽然觉得楚容儿所说不尽不实,但却也发现楚容儿气息出现变化,便让灵云与陈升陪着楚容儿,自己出来寻找杜子平,却在此处碰上。
    那雷昊见了杜子平,当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也不答话,把手一张,那噬血魔刃便放了出来。
    但见一条血蛟呼啸而来,杜子平不敢怠慢,一捏法诀,也将噬血魔刃迎了过去。哪知双刀甫一交接,杜子平那柄噬血魔刃便倒卷而回,那条血蛟更是连丝毫停顿都没有,扑面而至。
    杜子平忙将玄武盾祭出,身前出现一道紫光,将那血蛟抵住。一声巨响,杜子平身子直飞出去。
    只是他虽在空中,刹那间便化为八条人影,空中赤血幡一抖,数条触手汇集在一起,化为一条巨蟒,噬血魔刃化为一柄十余丈长的大刀,直劈下去,他又把口一张,喷出一红一白两道剑芒,化作百余道剑光,汇成一道剑河,直卷过去。
    好个雷昊,他一眼望去,分不清这八个人影哪个是真,那个是假,噬血魔刃划了个圆圈,将周身护住。
    一连串法术轰鸣声中,剑河四散而飞,巨蟒被绞成数段,杜子平的那柄噬血魔刃也是一声哀鸣,现了本象,杜子平气血翻涌,不禁到吸一口凉气!这雷昊的实力居然这等强横,只怕还在全盛时期的媚骨神魔之上!
    雷昊冷哼一声,说道:“你不要以为,这几年随便打发了几头阿猫阿狗,便能在胎动期修士中称王称霸,今日让你见识一下我血魔宗嫡传道法的威力。”
    杜子平深吸一口气,说道:“血魔宗的道法,难道你比我还精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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