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平把手一招,将那两个道人的法宝囊摄入手中。他灵识扫过,从里面取出两枚黑黝黝的令牌,仔细端详起来。
    温如玉一见这两块令牌,面露异色,说道:“这位道友,可否将此令牌给我瞧瞧。”杜子平便将这两块令牌递了过去。
    温如玉接了过来,前后翻看了片刻,面露凝重之色,说道:“这是千年杀劫修士。”
    杜子平故意反问道:“千年杀劫修士?”
    温如玉闻言,心中立即将杜子平看低了几分,连千年杀劫都不知道的修士,只有散修或成立数百年的小派。
    她向杜子平解释道:“古老相传,此界每隔千年便会冒出一批不知从何而来的修士,他们来此界似乎只是来抢夺各种稀缺的修炼资源,以及斩杀修士。这些人道法甚精,神通灵器也颇为犀利,给修炼界造成腥风血雨,便被称为千年杀劫,这些修士便称为千年杀劫修士。这些修士也有陨落的,这些修士身上往往会有两种令牌,这两块令牌便是其中一种。”
    这些事情早已知晓,但他故意沉吟道:“难道现在又到了千年之期了吗?”
    温如玉道:“大约还有四十年左右,千年杀劫便会来临,届时天降异象,道士一看便知。不过,这些修士据说每次都有先行来此的。”
    杜子平道:“为什么元婴期与金丹期前辈不管此事?难道千年杀劫修士中还有金丹期与元婴期的高手吗?”
    温如玉道:“千年杀劫修士中确实有金丹期的修士,而且为数不少,但元婴期修士到是没有见过,不过,元婴期的前辈似乎颇为忌惮他们,不肯出手,具体什么原因,我就不知道了。”
    杜子平道:“万万没有想到这两个修士来头如此之大,只是不知道他们后面是否有金丹期高手,这个……”
    温如玉听他的话语中颇有惧意,说道:“不妨,道友可以把一枚令牌给我,我交到本门。本门自会派人前来。”
    杜子平将一枚令牌递给温如玉,说道:“还请温仙子向飘香谷呈交此物。”
    温如玉接过令牌,这才问道:“请问道友怎么会插手此事?”
    杜子平道:“在下本是玉龙帝国一个散修,看不惯外敌在本国闹事,便出手教训了这两个贼子。”
    他不愿与温如玉过多接触,向温如玉拱了一下手,说道:“此事还望温仙子,向贵门坦承利害,以免玉龙帝国惨遭外族毒手。在下还有其它事情,就先告辞了。”说完,他身体化为一道流光,刹时无影。
    温如玉本待想多多打探一下,哪知杜子平说走就走,居然没有给她任何机会。她自语道:“散修?何处散修这般了得?难不成他得过什么奇遇?”
    她一招手,将杜云身上的光罩撤下,说道:“此事非同小可,已非我一人所能解决,我要回宗门禀报,然后多带些同门前来,你在这里要小心谨慎一些。”
    杜云只是听说自己有一个神仙奶奶,却毫无印象,今日初见时,还自惊诧,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能有什么什么本事?
    结果一动起手来,他这才知道那些传闻不假,但敌人手段更强,心下实不愿温如玉离去,但他也知道单凭温如玉,绝非对手,只得颤声说道:“奶奶请速去速回,这里的事情,我实在是应付不了。”
    温如玉见他这副样子,心中暗道:“这孩子未经大事,在此多事之秋,这个皇位怕是坐不大安稳。”
    她口里却道:“对方一下子死了两个修士,一时之间摸不清咱们的虚实,也不敢轻举妄动,你不用过于担心。”说完这些,她便离去。
    却说杜子平飞到无人之处,将那条十三尾铁背金蜈取了出来,发现它还是昏迷未醒,便一朵血云将其罩入。不多时,这条十三尾铁背金蜈血肉便被吞噬个干干净净。那血云中,又多了一头金翅蜈蚣的胎动后期血兽。
    杜子平原来以为会出现一只十三尾铁背金蜈,却没有料到出现这么一头血兽。这样看来,应该是之前那蜈蚣血兽中的血脉也是不俗。只是之前的蜈蚣血兽未见有什么过人之处,难道是这天罡地煞血兽变还会提升血兽的血脉不成?
    杜子平又仔细看了其它一些血兽,发现几只胎动初一层的血兽样子似是出现些许变化,而胎动二层、三层的变化就几乎看不出来,至于胎动四层以上,却丝毫变化也没有。
    他暗自想道:“这天罡地煞血兽变似是修为低下与血脉较低的血兽有促进血脉的能力。想来是那些血兽整日里与血气为伍,令血脉开始弥补吧。”
    在玉龙帝国北部数千里之外,一间阁楼里,一个面白如玉的中年道人正在打坐。这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大师兄,大师兄,不好了,不好了,你那条十三尾铁背金蜈出事了。”
    接着,门外慌慌张张闯进来一个道人。这个道人年纪看上来去也不大,也就是二十岁上下。
    那面白如玉的中年道人面色一沉,说道:“你这成什么样子?有话稳当得点说。那条十三尾金背铁蜈怎么了”
    后进来这个道人这才说道:“大师兄,你那条十三尾铁背金蜈出事了,你看。”说完,他将一枚白玉令牌。这枚白玉令牌上面刻了一条张牙舞爪的蜈蚣,正是那条十三尾铁北京金蜈。
    只是这条十三尾铁背金蜈身上却裂了一道痕迹。那面白如玉的中年道人面色一变,说道:“老六、老七应该出事了。”
    这时门外又有人喊道:“大师兄,六师兄与七师兄的魂灯灭了。”话音一落,又有一个年轻道人跑入屋内。
    这中年道人叹道:“老六、老七与这条铁背金蜈都陨落了。”
    先前进来的那个道人一脸震惊,说道:“六师兄与七师兄,他们不是去帮助龙飞与东羌国吗?怎么会招惹到厉害的修士?”
    中年道人摇摇头道:“这我也不知道了,你去把你三师兄与五师兄找来。”
    这个年轻道人答应了一声,便转身出去,不多时就领来两个道人,都约莫三十几岁的样子。一个面如锅底,身上的肌肉高高隆起,便是那宽大的道袍也遮挡不住,一身精力似乎随时都要从体内爆发出来。另一个面如金纸,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身材也单薄得紧,仿佛一阵大风便能把他吹跑。
    这两个道人见了那中年道士,施了一礼,那病怏怏的道人有气无力地说道:“大师兄,你叫我们二人来此,不知有何贵干?”
    那中年道士说道:“老六老七都被人杀了,连师父赐下的那条十三尾铁背金蜈一起让人给剁了。”
    那面如锅底的道士道:“是谁下的手?难道是金丹期修士?只是这条十三尾铁背金蜈虽然幼小,但血脉颇为纯净,师父准备好生培育,作为咱们这一支传承灵兽,这次可真是可惜了。”
    中年道士道:“我也不清楚是谁下的手。那条十三尾铁背金蜈只能算是运气不好,这谁也没有办法。你们都知道,我把老六老七派去,帮助龙飞与东羌国攻击玉龙帝国,战事一开,定然是死伤无数,这条铁背金蜈自然会吞噬大量的血肉,修为也会大涨的。”
    病怏怏的道人说道:“大师兄,你的意思是让我们两个前往军中,扶助龙飞与东羌?”
    中年道士说道:“不错。龙飞肯起兵反叛,是因为咱们在后面支持。倘若他知道老六与老七已死,咱们又没派人去,只怕他士气就会大落,这一仗就很难胜了。”
    面如锅底的道士问道:“大师兄,我不明白,咱们为什么要打那个玉龙帝国。真是要灭了他们,咱们中随意一人,前往皇宫,将皇室杀个干干净净。别说龙飞与东羌,便是整个玉龙帝国的各处都会大乱,那玉龙帝国自然就灭亡了。”
    中年道士沉吟片刻,说道:“好吧,我把原因告诉你们,你们可不许外传。”
    这四个道士都点了点头。这中年道士才说道:“玉龙帝国创立时,其实也是有修士在后面支持。后来那修士坐化,却不知为何给玉龙帝国的皇帝留下了一块龙虎令。这块龙虎令是师父必得之物,所以我才让老六老七,前去帮助龙飞与东羌。”
    那面如锅底的修士说道:“龙虎令?怎么这里会有龙虎令?他们有这龙虎令做什么?一点用也没有。”
    一个年轻的道士则说道:“如果为了这块龙虎令,咱们直接找上玉龙皇室不就成了?何必绕这么一个圈子?”
    中年道士道:“我早就去过玉龙皇室,并施法让玉龙帝国的皇帝、皇后、皇子告知这龙虎令的下落。可奇怪的是,他们居然谁也不知道这龙虎令,不但没有见过这龙虎令,连名字都没有听说过。”
    “只是那个刚刚死去的皇帝曾说,上一代皇帝是他的兄长,曾去学道,一直未归,他的亲生母亲又是一个修士,我怀疑这两人定有一人知道龙虎令。因此,我这才让老六老七鼓动龙飞叛乱,让东羌进军玉龙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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