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晚莲听到这里,楚楚可怜地说道:“小女子所学有限,不知天高地厚,无意间险些闯下大祸,道友若不肯见谅,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我如今是跳近大江里也洗不清了。”杜子平不再理她,身体在空中一转,按照适才所推算的法子,远远地飞走了。
    这法子果然有用,不多时,杜子平便发现前面地上有一个黑黝黝洞口。只是洞口旁边却立有一块石碑。
    他定睛望去,只见石碑上写道:“老夫上官云城,少与至交好友杜广共同学道。后偶遇强敌,杜兄舍命相救,幸免遇难。余无为报,欲收杜兄之子为徒,不料其子学道无成,却向往人间富贵。余遂其意,历经十载,创下玉龙帝国。”
    杜子平看到这里,这才知道自家祖上成功建国,实是这上官云城之力。他本来就料到,这皇宫之中若有重宝,必然与上官家族有关,这上官云城虽不知道是何许人,但估计与上官家族定有莫大关联。
    他接着读下去。那石碑写道:“又忽忽数十载,余得到天龙逸士所遗龙渊壶与斩龙诀,创上官家族,后又得到云霄三圣之玉真子所传冰火两极阵与龙虎令。余念杜兄相救之恩,皆藏于皇宫之中,以待杜兄后人踏上仙途。”
    杜子平暗道:“这上官云城还真是福缘不浅,不但得了天龙逸士之宝,连玉真子的遗物也得到了。这冰火两极阵应该是一座阵法,但这龙虎令却不知道有何用处。”
    那石碑又写道:“后人若来此处,定然身具杜兄血脉,否则即便通过此阵,也绝不会至此,故将这冰火两极阵相授,那龙虎令虽事关重大,但余一生亦未参悟得透,置于余坐化之所。”那石碑的下面刻得便是那冰火两极阵的阵法,以及图形。
    杜子平仔细读了下去,发现这冰火两极阵果然奥妙之极,只是这里不是久待之地,便欲将阵法记下,以便日后揣摩。这时,那冰火两极阵的文字与图形便飞了出来,从杜子平的百会窍穴钻入识海之中。随着这些文字与图形的消失,那石碑也碎裂开来。
    杜子平又惊又喜,他万没有料到,这石碑连同文字他没有发现半分灵气,居然也能如此。他看了看这洞口,便迈步走了进去。
    他的身影刚刚从洞口处消失,那易晚莲突然发现眼前的冰火雷电等法术攻击,居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笼罩在那五个道士上的黄沙同样也消失不见。易晚莲与那五名道人同是一呆,随即醒悟过来,向前飞去,找到洞口,一一下钻入。
    阵外的张可盈、舞云裳、铁棠溪等人也是目瞪口呆。阵外之人虽说可以看到阵内所发生的一切,但杜子平后来来到洞口之时,阵外之人却一样也看不清楚。
    在他们眼中,只是发现杜子平飞走,过了片刻,阵内的攻击停止,易晚莲与那五个道人接连从洞口飞了进去。更关键的是,他们发现这种好运只有阵内之人方才享有,他们却无法进入此阵。
    每当他们靠近阵法之时,总有一道无形的墙壁将他们挡住。他们用尽办法,也无法越雷池一步。灵器神通击了过去,也尽数被挡回。这意味着,杜子平与易晚莲要面临这五个道士。
    张可盈道:“怎么办?平道友与易师侄神通虽然不弱,但只怕也不是这五个道人联手之敌。”她自然发觉,那面如冠玉的道人实力远胜他人,易晚莲虽然实力也是极强,但也不会其敌手,杜子平虽然不弱,但最多也就是铁棠溪的水准,两人就算联手,那五个道人无须布阵也足可以胜之。
    铁棠溪吸了一口气道:“我在这里等着他们,就算他们不是对手,也未必逃也逃不出来。”他这个决定,可是冒了很大的风险。
    倘若杜子平与易晚莲被那五个道士斩杀。这些道士出来后,己方这六人一样不是对手,也是凶多吉少。
    这道理他懂得,张可盈与舞云裳也懂得,但二女点了点头,说道:“也只好如此了,不能把平道友与易师侄丢在这里不管。”
    铁棠溪闻言,心下稍安。他之所以留在这里,一来知道杜子平实力惊人,二来石世杰与他关系颇佳,倘若这般离去,日后不好向石世杰交待,三是那易晚莲是玉玲珑的传人,张可盈与舞云裳也不能轻易舍弃。饶是如此,当他听到张可盈等人肯留在这里,心中也是暗暗舒了口气。
    且说杜子平进入洞口之后,发现下面居然深不可测。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眼前一亮,自家正处在一个密室之中。这密室里供着一座牛首人身的雕像,与杜子平在万鬼窟所见一模一样。这牛首人身的雕像前还摆着一座香炉。
    杜子平见到这座牛首人身的雕像,便是一惊,只是四处打量,不肯上前。不多时,他回头一看,却见易晚莲也来到此处,便打了个招呼,说道:“易仙子,想不到这么快你就来了。”
    易晚莲嫣然笑道:“平道友抢先一步,也不知得到了什么好处?”
    杜子平道:“惭愧,惭愧,我也是刚刚到此,什么也没有得到。”
    易晚莲道:“平道友这话,小妹到是相信,但是只怕难以取信那五个道士。当然平道友神通惊人,孤身一人打发这五个道士,也是轻而易举。”
    杜子平闻言一怔,道:“易仙子,小可在此处确实没有得到任何好处。不过,这五个道士穷凶极恶,只怕难以相处。他们的对手绝非我一人,我若有事,易仙子孤掌难鸣,只怕在这里也没什么好处,不如你我联手,所得宝物平分,你看如何?”
    易晚莲其实也正是这个意思,只是方才她暗中谋算杜子平,被他看穿,也担心难以获取杜子平的信任。
    当下,她更不迟疑,说道:“君子一言,”一只纤纤玉手便伸了出来;杜子平当下伸出手掌,轻轻击了一下,说道:“驷马难追。”
    两人收回手掌,却听见风声,瞬间那五个道士便出现在眼前。其中一个道士瞧见杜子平与易晚莲,大喜过望,说道:“看你们……”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被那面如冠玉的道士挡住话头,说道:“两位道友,此处甚为险恶,咱们可不要自相残杀,还应共舟共济。”
    杜子平心中一动,说道:“请问道长,你怎么知道此处甚为险恶?”
    那面如冠玉的道人一指那座牛首人身的雕像,说道:“便是因为这座雕像。”其余四个道士这时才看见那牛首人身的雕像,面色均是一变。
    杜子平知道这里面定有缘由,却假作不知,说道:“请教道长,这座雕像有何异处?”
    那面如冠玉道士说道:“据说此雕像来源于冥界,并传下厉害之极的魔道功法,但凡有此雕像的地方,都极为凶险。”
    易晚莲接口道:“你怎知不是有人故意做了这么一个雕像,放在此处吓人?”其实她也自知,谁会在这个地方摆这么一个雕像来吓人,更何况知道此事者极少,又能吓得了谁?
    那道人一怔,不知该如何接话。杜子平笑道:“易仙子是与你们开玩笑,当不得真的,依道长之见,该如何是好?”
    那道人说道:“我到是知道,这雕像是下面有一通道,咱们不妨一同进入。不过,我事先说好,打开雕像之法,只有我懂。也就是说,没有我们,你们二人休想进入此间,因此,这通道打开之后,你们二人先去探路。”
    易晚莲立即明白过来,这通道定是凶险万分,因此,这道人没有立即翻脸的目的就是让她与杜子平探路。
    她冷哼一声,说道:“我们二人那便不要这宝物了,要知道财帛固然能打动人心,但也得有命来享才可。”
    旁边一个道人说道:“这只怕就由不得你们了。”说完,这几个道人便将灵器祭起,大有一言不合,便立即动手之意。
    杜子平却另有打算,当下连忙摆手,说道:“如今之势,也容不得我们不从,正所谓我为鱼肉,君为刀俎,我为麋鹿,君为鼎镬。”
    那面如冠玉的道人说道:“看来道友到是一个聪明人,这位仙子意下如何?”
    易晚莲哼了一声,也不答话。
    那道人说道:“看来这位仙子也同意了,那我就施法了。”说完,这道人口中念念有词,身上升起一道霞光,他用手一点,喝道:“疾!”
    这期间,那易晚莲有意出手,却发现那四个道士也暗捏法诀,显然对她们二人颇惧戒心。见对方已有防备,她只得打消这个主意。
    只见身上那道霞光脱体而出,正落在那雕像之上。随即那雕像响起咔咔之声,便横移了开来,又露出一个通道来。
    这条通道一露出来,一股白色的寒气便涌了出来。易晚莲离得较近,又猝不及防,登时一缕白气便飞到她的身前,瞬间将她化为一座冰雕。
    那易晚莲何尝又是等闲之辈,虽然一开始吃了一个亏,但随后就反应过来,暗捏法诀,一朵白莲从脚下升起,身上的寒冰立即便裂了开来,纷纷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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