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洲玩心大起,香穗只能忍住不骂娘狼狈躲闪
    汤池建在屋子中央,四米见宽八米长,出水口总共又三个,是用雨花石雕刻的腾蛇蛇头高高昂起威武至极,泉水便从蛇口中流下,烟雾缭绕间,栩栩如生,异常骇人。
    香穗默念几句阿弥陀佛,人体解剖她可以目不转睛,但对蛇一类的软体动物敬而远之,哪怕只是雕像,也足以令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站那么远干嘛?过来给爷宽衣。”沈逸洲伸长了双臂站在汤池前,嘴角噙着一抹坏笑,眼神里别有深意。
    香穗应了声“是”便低眉顺眼的走了过去,她好歹也在奴役所受过老嬷嬷几天调教,主子叫她宽衣,她便把手伸向腰带,一把抓住使劲薅下来。
    “哎哎哎,你作甚?”
    “给二爷脱裤子呀!”
    “……”沈逸洲一脑门黑线立马按住了香穗的手,咬着牙沉声道:“有你这样宽衣的么?懂不懂规矩?”
    “不懂,奴婢粗鄙,确实不懂伺候主子的规矩。”
    “你!”沈逸洲被气得半死,忙抓住裤腰带,“滚去取合香,笨手笨脚的,爷自个来。”
    “哦,奴婢遵命。”香穗缩回了手,默默退到屏风后去将装有合香的檀木盒取出来。
    世家公子哥儿日常起居极其考究,沐浴时用香是惯例,倒不是沈逸洲这个娘炮首开先例。
    而所谓的合香,是指青木香,藿香,沉香,丁香,薰陆香这五种香料,经历几十道工序制成的特殊香丸。
    沐浴时将合香浸泡在水中,不止能令人身心舒畅缓解疲劳,还能使肌肤顺滑芳香无比,行走间自带迷人香气。
    公子用香宛如侠客配剑,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照规矩合香只有公候之家才可以使用。
    一颗合香丸只有琉璃珠一般大小,便值二两银子,这一盒少说也有两百颗,也就是整整四百两银子!
    而买像她这样的农奴,顶天了也就三四十两,还得是身体无疾姿色上乘!
    田香穗呀田香穗,瞧见没有,你还没一盒香值钱呢!默默叹了一口气,认命的走了过去将合香放进水里。
    放好了扭头一看,就看见沈逸洲光着膀子,大大咧咧的躺在汤池子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知道又在想什么坏主意。
    “过来给爷搓背。”沈逸洲眉头一挑笑开了,满满恶意。
    香穗心想沈三岁半不能再多,也太瞧不起人了吧,以为这样就能吓到她?呵呵呵,看轻她的人通常都不会有好下场!
    “来了,爷您坐好,奴婢这就来,您等着哈奴婢一定给您伺候舒坦咯!”
    香穗扫了一眼搓澡工具,果断舍弃搓身体用的粗麻布,拿了搓脚后跟死皮的丝瓜瓤笑眯眯的走了过去。
    沈逸洲背对着她,没注意到她手里拿的什么。
    香穗也有心计,第一下搓的时候根本没用力,连着好几下都是轻轻的,等到对方舒服的闭上眼睛,突然猛地一用力,速度又快。
    沈逸洲还没叫出声儿来,她已经连续搓了十多下了。
    池子里的人再也坐不住,弹起来嗷嗷叫,“啊!好疼啊,你用什么搓的?”
    “瓜瓤呀,用这个才能搓干净身上的灰。”香穗回答得天真无邪,嘴角克制的抿成一条直线,憋笑憋到内伤。
    乖乖,不说这位爷风流成性么,怎么泡澡还穿裤子,难不成害臊了?既然如此却又为什么要喊她来搓背,岂不自相矛盾?
    听闻沈二爷行事乖跟谜一样果真不假,瞧那浸湿了的轮廓,怕是还不止穿了一件,可惜亵裤轻薄穿几件都没用,湿了照样贴着身。
    学医的人什么没见过?凭借“丰富”的临床经验,她还练就了一项特殊本领——目测!
    嗯,相当胸有壮观确实有傲人,不过这玩意儿怎么讲呢,也不能光看花样子,华而不实的比比皆是,毕竟能不能幸福跟时间节奏也有很大关系。
    沈逸洲被那灼灼目光打量得恍然大悟,忙捂着挡刷一下蹲进池子里去,“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竟直勾勾的盯着男人的身体看,不知羞耻!”
    看沈逸洲恼得大吼大叫,香穗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这笑声无疑是火上浇油,沈逸洲愈发恼羞成怒,“大胆,你敢以下犯上!”
    “不敢不敢,奴婢哪儿有那胆儿啊!刚才是嘴角抽了一下,不是在笑,您别误会。”香穗睁着眼睛说瞎话,说完了还一脸坦荡。
    沈逸洲被噎得无话可说,泡在汤池里只露一颗脑袋,羞愤不已。
    香穗忽然发现,其实这个作精娘炮幼稚鬼沈二爷长得还挺好看的!眼是多情的桃花眼,微微一斜便苏到骨子里,五官精致绝伦,脸上皮肤竟比女子还要白皙,目测光滑无比,摸起来手感一定很好!
    再联想到方才摸到的精壮后背,什么叫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呀,香穗今个算是长见识了,她有些个口干舌燥,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你!转过去,快转过去,闭上眼睛!”
    香穗耸耸肩转了过去自言自语:“是你非得叫我进来服侍的,又不是我想看。”
    沈逸洲忽然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脚的感觉,小丫头片子还真不害臊?
    便是千人骑万人枕的风尘女子,装也会装出几分矜持来,而她居然还咽口水!
    该死!这丫头不止好色还心黑手狠,后背上一大片火辣辣,被她搓秃噜皮了!不行,岂能输给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再给你一次机会,给爷捏捏肩膀,这次你若是再把爷弄伤就别想脱籍了!”
    切,就会仗势欺人!香穗尽管鄙夷不屑,却还是顺从的走上前去,将手搭在他精壮的后背上,认认真真的按了起来。
    泉水温度不低,对香穗来说都有些烫了,可沈逸洲整个人泡在水里,他的皮肤那么白,却完全没有变红,香穗的手放上去的时候,他的身体甚至还有一丝凉气,十分怪异,难道是因为他的血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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