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听过,珍宝阁之所以能在很短的时间内,风头彻底盖过百年老字号的锦绣坊,是因为许多锦绣坊不愿意接的生意,珍宝阁全都揽了去。”
    “至于是什么样的生意,锦绣坊不愿意接呢?想也知道,定然不会是那些光彩的事,深宅内院里争宠的手段层出不穷,用些个催情效果的香还算是好的。”
    怕是有些香,害的是人命!
    香穗眸色深深,只见她转身凝视着外间昏迷不醒被五花大绑着的邹婆子。
    忽然大步流星走出去,再回来时左手背在身后右手端着一瓢冷水,想也不想,就往邹婆子脸上。
    邹婆子被呛醒,嘴里塞着布条又咳嗽不出来,霎时间憋红了脸。
    “待会儿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要是敢叫,我就割破你的喉咙,跟杀鸡宰鸭一样放血!”
    香穗阴恻恻地威胁着,左手从背后拿出来,只见一把大菜刀在邹婆子眼前晃来晃去,最后架在她脖子上。
    邹婆子差点被吓得再晕过去,她拼命地点头,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香穗却不急着拿下她嘴里的布条,而是拉了板凳条在她面前坐下,翘着二郎腿目露凶光。
    “刚才我可是好声好气请你进来的,外头的人都看见了。便是你有什么意外,他们也怀疑不到我身上。”
    “更何况就是他们怀疑我也不怕,关于我的那些遥言,想必你也听说了。”
    “我如今正得势,还有我大姐姐,她也是侯府老夫人跟前的红人。”
    “老夫人知道我们家新添丁,还专门赏赐了开过光的珍宝阁荷包,让我大姐姐带回来给我小弟压惊保平安。”
    说到这句的时候,香穗特别留意了邹婆子的表情,见她脸上有吃惊甚至还有一丝丝羡慕,继而到最后看着竟像是懊恼和后悔。
    荷包之事邹婆子不知情。
    香穗得出了结论,便继续说道:“你自个掂量掂量,要不要跟我说实话。”
    接着,她扯下了布条,笑吟吟地蹲在邹婆子面前。
    邹婆子哪里敢叫?
    大菜刀就架在脖子上,稍不留神就会划破喉咙。
    “六姑娘,哦,不,姑奶奶祖奶奶,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我老婆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对不敢有半句假话!”
    “是谁把我二姐姐的生辰八字告诉你的?”
    “是,是……”邹婆子咽了咽口水,还有些犹疑,香穗手上使了使劲儿,菜刀划破了皮,邹婆子吃痛连声叫唤。
    “别别别,我说我说!是这样的,侯府里头除了你二姐姐之外,还有另外一名绣娘叫巧玉。”
    “她的绣工也十分出色,再过三个月便是侯府老夫人七十大寿。”
    “绣娘们都想争得为老夫人绣寿礼的机会,然而有你二姐姐在,巧玉肯定就选不上的。”
    “所以她来找我,给了我二十两银子,还有你二姐的生辰八字。”
    “巧玉的意思是让我尽早给你二姐说个婆家,你二姐嫁出去了她也就有机会出人头地了。”
    “这不赶巧了吗?白爷要续弦,而且你二姐的生辰八字跟他真的是上上之合啊!”
    “六姑娘信我,我老婆真的没有坏心,这是一举三得的大好事啊!”
    “等你二姐嫁给了白爷,吃香的喝辣的?享福吧,怎么不比当绣娘得劲?”
    “巧玉那我老婆子也算有了交代,还有白爷,白爷一高兴,从他手指头缝里流出来的,就够你们家吃一辈子了!”
    邹婆子不愧是媒婆,一张嘴噼里啪啦的说得天花乱坠。
    绣娘巧玉……
    到时听二姐姐提过几次,处处争着想拔尖儿,只可惜手艺比不上她的心气高。
    如果是巧玉,她想弄到二姐的生辰八字也就不难了。
    然而事情真的有这么简单吗?
    香穗总觉得背后好像有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看不见摸不着,针对着他们全家人。
    尤其是弟弟!他还那么小,他能碍着谁呢?
    “你回去跟巧玉说,这事儿我已经知道了,如果今后她再敢有什么对我二姐姐不利的举动,我便亲自上侯府找她算账去!”
    香穗磨着后槽牙,她的眼神阴狠而毒辣,“至于你说的那位白爷,找别家去!”
    “我们田家的姑娘嫁人只考量人品,其他的都不重要!”
    “记住我说的,你要是再敢打我二姐姐的主意,我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不信尽可以试试!”
    语毕,香穗解开了绳子,站了起来,拍拍手,居高临下地睨着邹婆子。
    “滚吧!”
    邹婆子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头也不回地冲出了田家的院子。
    香穗在家待了许久,和爹娘说了她在外头的情况,当然是报喜不报忧的。
    程娘子把藏在灶房咸菜缸里的全部身家都拿了出来。
    “上回你们姐俩走的急,也没带点银子傍身,娘可担心死了。”
    “这次把这些都带上, 爹娘在庄里有吃有喝,不需要用银子。”
    “小六啊,不管你想做啥,拿着这些银子去做本,娘亲支持你,咱们全家人的前程就都交到你手上了。”
    程娘子含着泪花,苦了半辈子,她可算看到了希望。
    香穗把透着浓浓咸菜味的红底包袱皮打开,只见里头约摸得有二百两银子。
    家里并没有其他进项,这些都是几个姐姐为奴为婢挣来的。
    娘亲一个铜板也舍不得花,就是想攒起来给女儿们置办嫁妆。
    像她们这样的奴籍出生,不管嫁到哪儿,有一份厚厚的嫁妆至少还能得婆家几分好脸色。
    “这些还是娘亲收着吧,我真的有银子。”香穗鼻尖发酸,她被包袱皮重新系起来。
    “您如今奶着弟弟呢必须得吃点好的, 尤其是此方番弟弟被中了慢性毒药,有想彻底清除毒素,更得好好补充营养。”
    “每日鸡鸭鱼肉必不可少,娘亲得听我的,不然弟弟可好不起来。”
    香穗知道只有这么说她娘才能听进去,却不知为何,此时弟弟嗷嗷嗷地大声哭了出来,像是不同意她说的话。
    臭弟弟,皮痒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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