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这年年缴官粮队伍都排得老长老长,粮食那么重谁不上你这来喝两口茶解解渴?”
    “就是的!这几年你个老拐子赚得盆满钵满吧!家里盖了房儿子娶了妻,还给你生了个大胖孙儿,就你老拐子的日子不要过得太舒坦哟!”
    店家板起来说道:“去去去,我就知道你们几个老不正经的眼馋,喝茶堵不上你们的嘴就多吃几块糕点,算我送你们的,几位老哥哥想当年咱都是一个战壕里头的同袍,何苦老是挖苦我!”
    “哈哈哈……你们瞧,老拐子求饶了,难得他今日还大方了一回,咱老哥儿几个还沾了这几位外乡人的光啊,几位小兄弟远来是客,若不嫌弃,老哥儿几个以茶代酒,请满饮此杯。”
    拿店家打趣的老汉捧着茶碗站了起来,香穗也赶忙回敬,“前辈客气了,该是晚辈敬前辈才是。”
    “哈哈哈……咱们雀北人天生好客,五湖四海皆兄弟!不知小兄弟你们来这儿是做买卖呢还是投亲呐?”
    香穗灵机一动说道:“我看几位前辈和善,就不怕和几位说实话了。”
    “事情是这样的,我家中长姐待字闺中,就有人给说了一门亲,爹娘不放心就让我来打听打听男方的家风,他在武安伯帐下听令,不知武安伯这位顶头上司难不难相处?”
    “哎不对呀,你打听男方家风却又打听武安伯做什么?”
    “前辈这就有所不知了吧,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要是武安伯不好相处,那日后我姐姐跟着她的夫君日子又岂能好过呢?万一武安伯是个苛待下属部将的,那我们家可不敢把姐姐嫁过来。”
    香穗编瞎话编得有鼻子有眼的,也难为她还能硬生生给圆得滴水不漏。
    几个老汉连同店家在一块七嘴八舌地替武安伯说了好话。
    “小兄弟不是此地人不知道,你尽情出去扫听,雀北人没一个说武安伯不好的!武安伯掌权以后啊善待我们这些在前线退下来的老兵,给银子给地,但凡立过功的还上书朝廷加以表彰呢!”
    “雀北人都知道,只要打战立功就能光宗耀祖!武安伯从来不贪昧战功,要不十几年前他就该封侯了何至于还只是个小小的伯爵而已啊!”
    店家像是知道什么内情,他神情惋惜不已,却也忌讳着不愿往深了说,只是接着对香穗说道:“小兄弟你回去就只管叫你爹娘放心吧好了,这世上不会再有比武安伯更好的上司了!”
    “对!只管放心!武安伯从不占底下人军功,每每还总是用伯爵府的私库补贴下属,就老拐子他在战场上丢了一条腿朝廷也没个安排,还是武安伯给置了这个茶棚老拐子一家才有了生计。”
    “武安伯是咱雀北的大恩人呐没有他就没有百姓们今日的富足,小兄弟你只管回去告诉你长姐,安心嫁过来吧!武安伯手底下的兵哪个都不会差!”
    “她只要嫁过来咱雀北那指定就是掉进了福窝里,往后擎享福就是了,武安伯手底下的兵都正干的很,武安伯治军严谨,兵士们是绝对不允许花天酒地的,就这一点多少人就比不过了!”
    众人众口一词,全都是称赞尧景兴的,可见武安伯在雀北城内确实得人心。但他如此贤明为何就连临近的襄北城都没什么耳闻?
    香穗来之前确实甚少听过关于武安伯的事迹。
    “如此,晚辈就多谢几位了,倘若这桩婚事能成,晚辈给姐姐送嫁时一定过来请几位吃喜糖,今日就暂且以茶代酒,深谢诸位了。”
    “小兄弟客气了!”
    仰头饮尽,一碗粗茶喝出了犒军酒的豪气干云。
    香穗等人在茶棚歇息了一会便见募兵处已然恢复了井然有序,她受那些朝气蓬勃的青年人感染,嘴角也不自觉上扬。
    沈逸洲笑而不语直勾勾地盯着她,香穗被看得没好气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说道:“先别得意,还没完呢,走,上街看看去,民生百态最能反映掌权者是否英明。”
    于是半天的功夫,香穗从街市商铺到山庄农田全都大致逛了个遍,她真像个外地来游玩的,走走停停,东看看西瞧瞧,碰着稀罕的不管有没有用统统买了回来。
    再次回到别院的时候,几个小厮足足搬了七八趟才把马车里的东西搬完。
    双瑞见她有些疑惑,便加快了脚步走近了解释道:“六姑娘别担心,这些东西会由专门的人走官道送会襄北城的,至于咱们,二公子先前交代了,用过晌午饭,咱们走水路回去。”
    “水路?”
    “嗯,神农山下有地下河贯穿整座山,走水路约莫一个半时辰便可回到城内。”
    “啊?那他怎么不早说?来的时候咱们也可以走水路啊何必在山上浪费那么多时间还差点遇险!”香穗激动得声音都拔高了几度。
    可她一说完自个就忽然间明白过来了,沈逸洲是故意的,翻山越岭就是为了引蛇出洞,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该死!他不拿性命当回事儿我还惜命呢!”香穗气冲冲地加快了脚步想去找沈逸洲算账,哪知那厮竟然在沐浴!
    香穗一把推开门进去的时候屋里头四处弥漫着热腾腾的白雾,地上凌乱地散落着男子衣物,看得出来脱的时候很是着急。
    而沈逸洲就光着身子坐在木桶里,他是整个人都泡在水里,只露出一双漆黑明亮的眸子不怀好意地笑着看她。
    “你,你……”香穗急忙捂上眼睛,双瑞却在后头把门都给关了,她急忙回身想跑出去却被沈逸洲激得站住了脚步。
    沈逸洲从水里冒了出来坏笑着说:“你跑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哼!见过也不代表我乐意看,你觉得我所谓我还怕长眼针呢!”香穗心想来都来了还是问清楚。
    “沈逸洲,雀北之行你是不是早有预谋的?说什么陪我一块其实都是借口,你真正的目的是借机铲除那些想对你不利的人!”
    香穗越想就越心惊,难道说连大姐姐的婚事也是在他算计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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