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师上前解释:“是这样的。今天宋武来学校找南弦,说南弦是他对象。还拿出了他们来往的书信。那些书信写得很露骨。”
    顾南弦一抹眼泪,气道:“那些信根本不是我写的!”
    许老师连连点头:“顾老师,这个我信。南弦不会做出这种事。那也不像南弦的字迹。可宋武说得信誓旦旦,还说南弦嫌贫爱富,现在肯定是攀上了别人,所以不要他了。言语十分难听。我们本来已经把他赶出去了,可他又偷偷地进来,还把书信到处散布。现在学校很多学生都看到了。”
    顾南弦咬牙切齿:“宋武前两天就来学校堵过我,让我跟他好。我不肯,把他骂走了。他便说让我等着,我早晚是他的。”
    顾南朔皱眉:“前两天就找上你,你怎么不说?”
    “我……”顾南弦十分委屈,“我那时哪知道他会干出这种事!之前他也就说几句风凉话,我都已经把他骂跑了。就觉得没事了。结果……就几封不知道谁写的信,大家就信了,还说得有鼻子有眼。还有人出来佐证,说前两天就看到我们在一起。我跟宋武明明是在争执,可他们却觉得我们是在打情骂俏。”
    这就是流言的厉害之处。
    许老师很愧疚,“对不起。这事是在学校发生的,学校有责任。校长的意思是,要不然,让南弦先放两天假。我们会在校内做澄清,尽量约束学生。只是这事现在闹得沸沸扬扬,就怕有些人不信。”
    顾南朔一颗心提了起来,“这事在学校影响很大?”
    “嗯。情况很严重。因为宋武大吵大闹,几次赶出去,又几次溜进来。尤其他说得动情,还当场给南弦跪下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哭求南弦别离开他。”
    顾南朔深吸了一口气,两边对比,谁都会更信宋武。而顾南弦的质问,反而变成了恼羞成怒。至于字迹不同,流言面前,谁在意这点微末细节呢?
    “我明白了。谢谢许老师。”
    “应该的。学校那边还有很多后续要处理,我就先回去了。顾老师,这事关键还在宋武。我听南弦说了你们跟宋武的关系。我觉得你们不如从宋家入手,或许会有用。”
    顾南朔没表态,只说:“我送送你吧!”
    许老师摇头:“不用了。你还是陪陪南弦吧。”
    顾南朔没再坚持。
    许老师刚离开,顾乔就从角落里悄悄走出来,“叔,姑姑。今天学校的事我都看到了。”
    顾南舒鼻子一哼,“怎么?来看笑话呢?”
    顾乔满面愧疚,“我是从学校溜出来的,不能呆太久,还得赶回去上课。我……我是想告诉你们。宋武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他还有后招。我今天不止看到了他,还看到了我奶奶。我偷偷跟着他们,听到他们说,已经拿到了弦姑姑的贴身衣物。我觉得他还会再用衣服闹事,所以……所以来给你们提个醒。”
    顾南舒蹙眉:“你奶奶跟你表叔做的事,你来给我们提醒,这不就是出卖了他们吗?”
    顾乔将头埋下来:“对不起!我知道这事是我奶跟表叔做得不对。学校那些流言我听到了。我也是女孩子,我……我明白弦姑姑有多难受。我……对不起!”
    顾乔弯腰鞠躬,“我也只能做这些了。真的很对不起!”
    再度道歉鞠躬,然后转身离去。
    留下顾南朔三人面面相觑,眉头深锁,惊疑不定。
    第35章
    顾南舒凝眉:“她的话能信吗?”
    “我信!”顾南弦眼中含恨,“宋武今天在学校闹事的时候,趁机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听得到的声音说,这还只是个前奏。如果我答应跟他好,他会上门提亲。今天造成的影响,他会帮我跟学校解释说明。如果不答应也不要紧。他有办法让人觉得我跟他早就在一起了。到时候我不答应也得答应!他所谓的办法居然是偷我的贴身衣物做假!”
    见她气得浑身发抖,顾南朔抱住她:“别怕。三哥在呢!你放心,三哥不会让他得逞的!”
    顾南舒震惊了:“他这么害你,还想你嫁给他?他是不是脑子有病?”
    顾南朔倒是能够理解,有些人的脑回路构造跟他们不一样。在他们看来,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他们只会恨不得杀了他,绝不会把南弦嫁过去。可在宋武宋玉梅看来,只要人人都觉得顾南弦跟宋武有一腿,顾南弦的名声毁了,也就只有嫁给宋武一条路。
    顾南舒腾一下站起来,转入灶房,拿起菜刀就往外冲。
    顾南朔吓了一跳,慌忙拦住她,把菜刀夺过来:“二姐!冷静!冷静!杀人犯法!别冲动!”
    顾南舒气不过:“你把菜刀给我!放心,我不杀人,我就是去吓唬吓唬他们,让他们把南弦的东西还回来!”
    “姐!你拿着菜刀去,不更闹得人尽皆知了吗?就算你把东西拿回来,别人更会说是我们仗势欺人。说南弦欺骗宋武感情,还让兄姐去大闹宋家,欺负宋武,甚至想杀人泄愤。”
    顾南舒一顿,“那怎么办!”
    转而她眼珠一动,小声说:“要不,我们去偷?”
    顾南朔:……
    宋玉梅如何拿到顾南弦的贴身衣服,几人都猜到了,想必是从村里老宅偷的。所以顾南舒也想到了偷。
    “怕是不行。宋武好不容易拿到东西,肯定不会乱放。他要是日夜带在身上,怎么偷?要拿到手必然会惊动他。一惊动他,他叫起来,肯定会招来别人,事情照样闹大。”
    只要闹大,对顾南弦都是不利的。所以,他们有顾忌。
    顾南舒又想:“那报警呢?他们偷东西,总该可以报警吧?”
    “可以是可以。但他们手中有南弦的衣物只是顾乔的一句话,我们并没有证据。如果他们把东西藏得深,公安找不到。他们又抵死不认呢?就算找到了,宋武也可以说,是南弦跟他好过,他收着的,不是偷。”
    顾南舒气得这下是真想拿菜刀砍人了。
    “那我们也可以死不认账。也没人能证明衣物是南弦的呀。”
    “对!但是外人会信吗?”
    流言越演越烈的情况下,他们只会觉得是顾南弦狡辩不肯承认。毕竟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这事不是没办法解决。但要怎么做,才能既解决此事,又消除流言,还让宋武宋玉梅付出代价?
    顾南舒灵光一闪,“不是还有什么流氓罪吗?他这么对南弦,不算流氓罪?”
    “算!这点倒是可以用。但他对南弦没有造成身体上的实质伤害。又沾亲带故。就怕公安会避重就轻。而且就算公安公正执法,他现在做的事,最重也不过两三年,轻的话,或许拘留教育就完事了。这么轻松放过他,你们愿意?
    “还有宋玉梅,流氓罪治得了宋武,能治得了宋玉梅?她面都没露呢。你们甘心她干干净净啥事没有?”
    当然不甘心!
    顾南舒跺脚:“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们怎么办!”
    顾南朔蹲下身,握住顾南弦的手:“你相信三哥吗?”
    顾南弦点头。
    顾南朔轻笑:“好!那么从现在开始,按照三哥说的去做。我们不能让宋武把你的衣物拿出来。那些信尚且有字迹能对比,就已经造成这么大的影响了。如果真拿出衣物,虽然宋武证明不了这是你的。可我们也很难证明不是你的。到时候流言会对你更不利。即便以后澄清了事实,也会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我们要赶在他拿出东西之前出手。”
    顾南弦有些懵逼:“我要怎么做?”
    “我们不休假。明天你照常去学校。你这么做。”
    顾南朔嘴角一勾,冲她耳语嘱咐了好一番。
    “相信三哥,你只要做好了这一步,剩下的交给三哥,三哥会帮你把这件事解决的漂漂亮亮!”
    顾南弦眼中亮光重新燃起,“好!我听三哥的!”
    顾南朔莞尔,垂眸间,寒光闪过。
    想娶他妹妹?看有没有这个命吧!
    他本来没打算对宋玉梅下死手,毕竟书中的所有坏事,他们还没干。可现在不同了,既然敢对顾南弦动心思,那就新仇旧恨一起算!
    至于怎么做?
    他们不是想把事情闹大,用舆论来逼顾南弦吗?好!他就闹大给他们看!有多大闹多大!
    他之前对顾南舒顾南弦说的话并没有错。如今人们对流言的厉害性还没有那么深刻的认识。单单只是流言,又不是真的把南弦给怎么样了,就算被抓,量刑也不重。
    但他还有一句没说:除非后果严重,影响巨大!
    只要后果够严重,影响够巨大,宋武跟宋玉梅就一个都逃不掉!
    ——
    次日,顾南朔亲自将顾南弦送去学校。
    中午,许老师便匆匆赶过来找到他,出事了。
    顾南朔到的时候,顾南弦已经站在了楼顶。
    “我没有做!为什么我怎么解释你们就是不信!我跟他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看看!”顾南弦哭着举起自己的笔记本,“这才是我的字迹。那些信怎么来的,我根本不知道。那不是我写的。你们没有眼睛,不会看吗?”
    顾南弦近乎崩溃,“要怎么样,你们才肯相信我!是不是要我死才行?好!我现在就死给你们看。我用我的生命起誓,我跟宋武没有任何感情纠葛,不存在任何不正当关系。我愿意用我的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说着,顾南弦往前走了两步,身子前倾,眼见就要跳下去。顾南朔刚跑上来就看到这一幕,吓得肝胆俱散,飞奔过去,电光火石间,将顾南弦拉了回来。用力过猛,导致两人都摔在地上。好在,顾南弦无恙。
    顾南朔舒了口气。旁观老师也松了口气。庆幸没闹出人命。
    但旁观的学生就态度不一了。
    “吓死我了!顾南弦真的敢跳!这要是跳下去可怎么办!看她那样子,不像说谎。而且她拿的笔记本我看了下,好像真的跟那些信的字迹不一样诶!”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是左手写的,或者是找人代写的呢?而且她不是没跳下去吗!做做样子而已,你们还真信了?”
    “她半只脚都悬空了,这是做戏?不怕真一个不小心就摔下去了?你做戏会做成这样?拿自己的命去赌?不怕死啊!”
    “可她要是真跟宋武没关系,宋武为什么说得那么笃定?你们没看到昨天宋武说得多激动吗?甚至他跟顾南弦在一起的一些细节都说得真真的。这要是假的。宋武为什么偏偏找她,不找别人?”
    这是典型的受害者有罪论。
    顾南朔脸色阴沉,他站起来,将情绪激动的顾南弦交给许老师,走到说这话的女生面前,“你为什么会觉得南弦跟宋武就真有什么关系?就因为那封信?”
    女生面对顾南朔心里有些怵,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顾南朔没说话,直接掏出纸笔,三两下写出一封信,信上内容不多,几句话,凑成一首诗,还是一首表白诗。
    “如果我说这封信是你写给我的,是不是也说明你对我藏着某些心思?跟我有什么不正当关系?”
    女生面色大变,“你是什么意思!随随便便拿封信就想污蔑我?谁能证明这封信是我写的,连个名字都没有!”
    “哦!”顾南朔抬头问,“那你叫什么名字?”
    女生懵逼。还是旁边的老师回话:“她叫崔婷。”
    “是吗?”顾南弦再次取出笔,在信的末尾加上崔婷的落款,“现在有名字了。”
    崔婷气得双目通红,“你……你无耻!就算有名字又怎么样,这信是你刚刚自己写的,所有人都看见了!”
    “对!”顾南朔没与她争辩,而是爽快承认,“这信确实是我写的。大家都看到了。所以你对我没有心思,我们之间也没有关系。”
    崔婷气呼呼瞪他。
    顾南朔又问:“你有亲眼看到南弦写那些信吗?”
    崔婷怔愣。
    “你没有。那你怎么确定那些信不是宋武跟我之前一样自己写的呢?”
    崔婷有点懵,“可……可是昨天宋武来了呀!他对顾南弦……”
    “他对南弦做的一切,我现在也可以对你做。甚至我可以比他说得更动人!我能跟大家说,我还在学校任老师的时候,你就对我有所企图。你对我疯狂示爱,对我不断纠缠。我是受不了你,才会在万般无奈之下离职,只为了离开你,与你拉开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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