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的事情都聚到一起来了。
    有点头疼的看着怀里已经为了安全起见而劈昏的某人,浅雪只觉得自己的太阳在隐隐抽疼着。
    本来是不想多管闲事的,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径直往自己藏身的地方走了过来,打昏他后才发现一件让她感觉到相当意外的事实。
    综合起所有的事实来推断……宇智波被灭族,就是今天晚上么?
    原来看漫画的时候还在奇怪为什么整个宇智波家会没有丝毫反抗就被消灭了……
    现在看起来,原因是出在这里。
    竟然是用毒……而且还是一种相当厉害的慢性毒……
    微微皱着眉头,看着某个昏迷中的小孩子的眉心处的那一点隐隐的黑气。
    揉了揉疼痛着的太阳,浅雪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卷轴,解封了其中的一段,取出了两个小瓷瓶。
    要是这小鬼死掉的话,鼬大概会抓狂吧……
    那个家伙,虽然嘴上一直都说不怎么在意,不过还是非常在意他这个弟弟的……宇智波家的人,对感情的表达方式还真是有够别扭的……
    月亮那家伙花了很多心思才做出来的万能解毒丹,为了要到5颗自己可没少受剥削。这次算是便宜这个小鬼了。
    虽然这解毒丹有在短时间里削弱精神力的副作用,但是这总比耽误了治疗时间后,查克拉经络因为毒素的关系而受损,造成查克拉凝聚困难的后果要好吧?
    想起来也是,以前像梦家族那样的鼎盛家族,也无法避免毁在……自己人的手中……
    仅仅算是木叶一个大家族的宇智波,又怎么可能不会有内鬼的存在?
    只是不知道,那个人是在什么样子的心态下做出这种事情。
    暮曦会那么做的原因,她很清楚。
    当她的父亲在决定对那支分家的人进行抹杀的时候,暮曦的个性,就注定了他会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复仇这一件事情上。
    不会再注意到别的事情……或者说,就算是注意到了,也会放在第二或者更远的地方。
    所以,她的结局是已经注定了。
    也许暮曦以后会偶尔想起她来吧……但是他的性格,却不会允许他后悔。
    算了……反正他在那个时候,是决定放过她的不是么?
    在那种情况下,她……已经很知足了……
    因为那至少代表着,在暮曦的心里,她并不是全无分量。
    只要这样,就足够了。
    鼬,这下你可欠了我个天大的人情了。
    把药丸塞入了佐助的口中,浅雪看着靠在怀里的幼小的孩子,然后抓起了他的手翻看了一下,一时间有点恍惚了。
    记得刚看到这个小子的时候,他正在拼命得练习着手里剑的发射招式。
    跃起,甩出三枚手里剑,然后在快落地的时候,甩出第二波,要求是追上上一波的手里剑,通过撞击来改变其运行方向,然后命中靶心。
    是一种相当高段的手里剑使用技巧,手上已经甩出了血了……看得出练习得非常努力。
    这家伙,是想追上他的哥哥么?
    真是麻烦,以鼬那个实力变态的家伙为目标,可是要吃上不少苦头外加受不少打击的。
    (天音:估计某人完全忘记了,现在身体年龄才12岁的某人,实力可是直追她口中的‘变态’……)
    天才么?
    所谓的天才,只是将努力隐藏在了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而已。
    就像她所知道的,鼬的双臂上的负重达到50公斤,双腿上也有同质量的负重工具。
    卡卡西常因为练习雷切而导致查克拉耗尽,早上起不来虽然这家伙自身的懒惰也是因素之一。
    天才,是光亮的。
    而人们欢迎光,只是因为光照亮了眼前,让人们视野之内至少有了一片清晰。
    但是越是明亮的光线,人的影子也就越黑暗,越是对比强烈了。
    只是,非常多的人,往往只注视了光,而忽略了阴影。
    宇智波家的灭亡,其实早有了定数了。
    不过她现在可没有时间在这里磨蹭了,鼬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
    将怀里的人靠树放好,浅雪犹豫了一下后,手中的千本准确得扎到了佐助的后脖上。
    这样能延缓他醒来的时间,不然要是他太早回到家里,估计那些凶手还没走,他这条小命就保不住了。
    而灭宇智波家的人……
    既然不是鼬,那么就只有大蛇丸那里的人,或者说,更有可能是“晓”里的人。
    能不对上,还是尽量避免比较好。
    啊……对了……
    现在重要的不是分析情况了……
    鼬那边……要尽快过去才行!
    “啊啊啊啊……”
    树林,嘶哑的声音不绝于耳。
    捂着头,大蛇丸的神色非常的萎靡。
    原来,万华镜写轮眼是这么回事……创造一个独立的意识空间后,强制将对方意识拉入后进行纯粹的精神攻击么?
    连起的黑色勾玉缓缓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该死……查克拉消耗太多了……
    视线一阵的模糊,鼬只感觉到体力因为查克拉的消耗速度而开始了飞速下降。
    “鼬,你还真不是一般的乱来。”
    身后,有人靠了过来,然后一只手伸了过来,扶住了他的肩膀,支持住了他的身体。
    “雪?”
    因为映入了模糊的视线中的银蓝而收回了想要攻击的手,鼬皱起了眉头,“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木叶那里出事了,我是来通知你的。”
    站在鼬的身边,浅雪微微眯起了眼睛看着眼前,虽然神色有些委顿,但是却依旧可能站立在那里的大蛇丸。
    虽然刚掌握住了万华镜写轮眼的鼬没有办法发挥出全部的力量是其中的关键,但是经过了月读的攻击还能屹立不倒的大蛇丸实力的强悍却也是不容许泯灭的事实呢……
    不愧是传说中的……三忍之一……
    “木叶出事了?”
    鼬现在只感觉到自己一阵阵的头昏。
    “问你面前的人吧,他应该是最清楚的。”
    浅雪皱了一下眉,然后取出了另外一个瓷瓶,倒出了一颗药,塞到了鼬的嘴里:“恢复查克拉的。”
    同样是月亮出品,只不过效果是目前市面上流传的那些药的5倍左右。当初为了交换这个,她可没少压榨轩辕,让他代替她去月亮那边打工。
    不过,反正轩辕自己也是从中受益不少,所以她欺压的理直气壮。
    “你是谁?”
    大蛇丸抬起头看着浅雪。
    “无名路人甲,无视就好。”
    浅雪特有的带着些许凉意的语调和语气,让大蛇丸噎了一下的同时,也让鼬微微勾起了唇角。
    真是的,雪还是老样子,一句话能把人冲到噎死,可是偏偏还发不了火。
    “哼……你以为你们能逃的了么?”
    大蛇丸冷哼道。
    “试过,才知道。”
    结印,浅雪迅速发动了忍术。
    水遁水龙弹之术!
    利用积聚在附近的雨水形成了水龙牵扯住大蛇丸后,浅雪拉着鼬飞速离开。
    “雪,放手!”
    跑到一半,已经恢复了一部分查克拉的鼬冷冷道。
    声音里,有着相当危险的不稳定欺负,显示了鼬此刻的心情,并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说是焦躁。
    “宇智波家遭到袭击了。叛忍和家族,哪个重要?你要是想通过打架发泄怒气的话,我奉陪!”
    浅雪立刻瞪了回去。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因为逃跑而闹别扭。鼬怎么也有这么不冷静的时候?
    “什么?”
    鼬震惊得看向了浅雪。
    血红色的瞳孔中,三弯勾玉隐隐有连接到一起的趋势。
    “你应该知道原因的。写轮眼……那些人的目标……是你。”
    浅雪皱着眉头看着鼬,解释道,“我刚才碰到了一个宇智波家的小鬼,发现他中了一种可以麻痹人神经,还有侵蚀查克拉经络的慢性毒。虽然已经帮他解了,但是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们整个宇智波家,除了你以外,都中了这种慢性毒。下毒时间……推测是在三天前……”
    也就是说……死掉的止水,是内鬼的可能性最大……
    鼬的瞳孔收缩了一下,然后全身震动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刚才看到大蛇丸的时候,我才想到的。按照我手上的情报显示,大蛇丸叛出木叶后,加入了晓。没有猜错的话,他们是想逼你成为叛忍。然后不得不投靠他们。”
    浅雪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叛忍……”
    鼬念着这个名词,手微微颤动着,“那宇智波家……”
    聪明如他,已经猜出了这句话之后隐藏的意思了。
    “如你所想。而‘晓’的情况,我现在所知道的情报,只显示了那是一个只接受级叛忍的组织,以收集尾兽为目的,是所有忍者国……包括木叶的心头大患。”
    浅雪轻轻说到,然后看到鼬似乎明白过来的看着他后,微微点了点头,“看来你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了。”
    “为什么?”
    鼬看着浅雪,雪的意思他很清楚,不过他不明白雪这么做的原因。
    “我讨厌蛇……而且……”
    浅雪看着鼬轻轻道,“而且,这也是我的承诺不是么?你需要一个目标……”
    自止水死后……鼬的眼神,一直都很彷徨……
    可以说,止水的死亡是一剂猛药,腐蚀掉了原本束缚在鼬身上的,名为“责任”的枷锁。同时也让他陷入了迷雾的沼泽,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前进才好。
    他和当初为了复仇的暮曦,还有要保护白的自己一样,需要一个目标。
    而她以前也承诺过“如果你决定挣脱束缚在身上的枷锁的话,我帮你。”
    但是作出选择的人,是鼬而不是她。她只能言尽于此了,其他的,要看鼬是如何选择的。
    鼬震动了一下,随后闭了闭眼睛:“果然,瞒不过你。”
    很危险。理智在警告着他,有一个如此了解他的存在,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他应该动手的,应该彻底屏除掉这个存在,永绝后患的……
    但是……
    “那么……你的决定……”
    鼬苦笑了一下:“我还有选择么?”
    已经悄然抬起的手,在看到浅雪正注视着他的银蓝色眼睛的时候,缓慢的放了下去。
    做不到……在止水之后……他做不到……
    杀死自己另外的一个朋友。这件事……他做不到……
    看着似乎带上了苦笑的鼬,浅雪的心中又出现了相当古怪的感觉。
    漫画中,鼬的离开是早就已经注定了?
    但是为什么自己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你要赶快回去做布置了,我帮你拖住部分暗部。那个宇智波家的小鬼,应该快醒过来回去……”
    看着已经自自己眼前消失的鼬,浅雪苦涩地摇了下头。
    虽然明白这是必须的……但是真正经历,还是觉得……不太好受。
    有的时候……知道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啊……
    清醒过来的时候,佐助发现原来还泛着一丝夕阳余辉的天际此刻已经完全变成了黑天鹅绒一样的黑色。
    糟糕,回去要被骂了。
    站起了身,摇晃了一下有点昏沉的脑袋,佐助有点疑惑于自己舌根处微微泛起的苦味。
    感觉……好象吃过什么东西一样,错觉吧?
    呃……对了……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看了眼身边不远处插满了手里剑的木桩,然后对比了一下自己一直到此刻还感觉到酸涩的手臂,佐助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后,才得出了“自己是因为训练过头了,才会累得睡过去”的这个结论。
    不过,在睡着前,看到的那个白色的身影是怎么一回事?
    记忆中模糊得闪过了一个片段,佐助再次皱起了眉头回忆着。
    但是……衔接不上。
    好象是准备休息的时候,转头走向树林坐下来后,眼角扫到了一个白色模糊人影后……自己就睡着了。
    大概是以前常在树林里看到的那个白色眼睛的人吧?记得每次看到他的时候,他都穿着白衣。
    得出了这个结论的佐助立刻将疑惑丢到了一边,转身往自己家里走去。
    天上的月,是缺了一角的残月,而且散发着一种很古怪的红铜色光芒。
    走在回家的路上,佐助莫名其妙得感觉到身体逐渐发冷。
    “啪”一声。
    一直在街道边上亮着的路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破碎了。
    被吓了一跳的佐助看了过去,只看到路灯中的火星还没有完全泯灭,破碎掉的玻璃中有热气微微腾起来,然后……恢复了冰冷……
    不对,很不对……
    没有……熟悉的温度……佐助是不想用“温度”这个词,但是……现在的感觉,真的很不对劲。
    只是通往家门前的一条小路而已,自己以前曾经多少次赤着脚跑过,追逐着那个只会偶尔回头的身影。
    但是现在,每往前一步,都会感觉到似乎有什么冰冷的东西从泥土里钻出来,缠着脚踝,缠住神经。
    空气是冷的,有什么毒气一样可怕的感觉蔓延开来,然后凝滞在心里,结成一个硬块。
    佐助强自按压下了想扭头离开这里的冲动,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着。
    有什么东西,让心……慢慢地降下了温度……
    走到了家门前,只看见门大开着,在风中“吱呀”作响。
    没有声音!
    没有以往热闹无比的声音!
    然后在佐助迈脚的瞬间,门上团扇家徽忽然“喀啦”一声,裂成了两块……像是在预示着什么一样……
    不对!真的不对!
    惊恐地跑过玄关,跑过院子,跑过厅堂……
    黑的,灯全部没有开,门却全部大开着……
    想大声叫出来“谁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但是声音在喉咙嘴中轮回了好几圈后……却始终都无法吐出……
    只剩下仿佛要让人窒息一样的……冰冷……
    这里没有人,这里也没有人,这里还是没有人……
    暗的,蜡烛没有点起来,窗户的玻璃全部是碎的……
    有人了!终于看到了,只是……
    这是尸体!
    世界崩塌的速度比身体反应的要快许多……
    佐助张着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尸体,叔叔的,婶婶的插着苦无的尸体,血已经开始凝固,发丝保持着倒下的时刻飞扬而后落下的样子。
    连反抗的都没有,表情很自然,仿佛前一秒还在悠闲地交谈……
    只是……冰冷不再有体温而已……
    鲜艳的颜色喷洒在地上,浸入,融在了一起,和脚下的土,倒下的尸体把就近的东西也染成了如鲜血般艳红,到处染满的鲜艳映照著天上和此景如此相配的红色的月。
    惨绝……人寰……
    哥哥呢……父亲呢……母亲呢……
    难道也一样……
    惊慌得跑到了父母的卧室,佐助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要从喉咙中跳出来一样。
    在紧张什么?在期待什么?
    他不知道……
    只知道……他看到的,卧室的门是关着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伸手握住门把,突然的……连拧开的力气似乎都没有了……
    害怕……他在害怕……
    “咯吱”一声。
    门……从里面打开了……
    那一个瞬间……
    佐助以为自己,看到的是……
    货真价实的噩梦!
    父亲和母亲躺在血泊中,苦无生生割断动脉血管,地板上的星星点点一定是一击致命,喷溅出来的,衣服上的家徽呈现不均匀的暗红。
    瞳孔中的暗红与勾玉还没有褪去,维持着写轮眼,并充血,像要破裂一样。
    只有苦无,没有受到忍术攻击的痕迹,单纯的物理攻击,冷兵器,居然让写轮眼都无法抵挡。
    一个影子覆盖了门口仅有的光线,落在地上的影子,是飘动的长发扎成一束。
    “哥……哥……”只是本能的开合着嘴唇,没有杀气,可佐助却觉得连呼吸都是折磨,“这是怎么……回事……”
    哥哥,大家都死了,不要吓我,告诉我这是笑话好不好……
    “就是你看到的,现实。”
    平静如水,密度大得压迫到窒息。
    尸体,冻结的天空,写轮眼,扭曲的世界。
    “因为你太弱……”
    “一直……一直……卑微地苟且地活下去……直到变强的那一天……”
    “杀死自己最亲密的人……万华镜写轮眼……”
    “没有它……你永远只能卑微地活着……像蝼蚁一样卑微……”
    万华镜写轮眼,见证最亲密的人,最重要的人,最挚爱的人的死亡。
    转动的黑色勾玉扭曲了时空,鼬的影子消失了。
    家没了,亲人没了。
    只剩下仇人曾经最亲的亲人……
    佐助瘫坐在了地板上。木质的地板上此刻满是浓稠的血,黑夜中一片泛着幽冥的微光,粘在手指上已经不会流动了。
    杀人凶手曾经就在眼前,而自己却一动不能动,连反抗也做不到。
    世界……崩溃……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惊扰了木叶安静的夜晚。
    骚动,然后……慌乱……
    一切的一切,都按照原本预期的剧本,上演出了混乱开始的篇章……
    只有放着红铜色光芒的残月,在天际静静悬浮着……
    冷眼,旁观。
    “已经……布置完一切了么?”
    靠在木叶村外面,当初和鼬见面时候的训练场的木桩上,浅雪看着重新出现在了她面前的人。
    “嗯。”
    淡淡的一声,语尾是极度压抑的下抑,血红色的瞳孔中,连在一起的黑色重新转化成了三弯勾玉。然后身体微不可查的摇晃了一下。
    微微皱了下眉,然后试探的伸手在鼬的面前晃了一下:“鼬……看的清楚是几根手指么?”
    “啪”一声。
    某人很不客气的把另一个人在自己面前晃的爪子拍了下去,“5个。”
    然后微微顿了一下,带了点质疑:“你知道?”
    知道万华镜写轮眼的后遗症?
    “以前在书上看到过。写轮眼是木叶的强大战斗力,其他国家怎么可能不研究。倒是你……一个晚上连续使用2次万华镜写轮眼,眼睛受地了么?”丢给了鼬恢复查克拉的药丸,浅雪看了眼远处已经沸腾起来的木叶,“后悔么?”
    “你在说笑么?”
    鼬咽下了药丸,然后将脸转向了另外一边,“那边的一切,已经和我无关了。”
    他所看着的方向,是宇智波家的方位。
    “说谎,这里都皱起来了。”
    抬起了手,点向了鼬的眉间,“你的眼睛……”
    漂亮的银蓝,直接对上了血色的艳红,“在哭。”
    虽然被隐藏在了深处,但是却可以看到,透过那几近透明的红,藏在那灵魂深处的,蔓延在心脏上的悲伤……
    你知道什麽?不要认为你什麽都了解一样!
    在浅雪的注视下,鼬很想这样喊出来。但是张开的嘴,却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
    “,鼬,人都会有脆弱的时候。”
    浅雪柔和的扬起了微笑,“所以,不用逞强了。”
    那个时候……在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她也是这个样子的。
    鼬和她,非常的相似……
    所以,没有办法不管他。她也清楚,现在的鼬,最需要的是什么。
    在那双一如以往,甚至更温和的银蓝色眸子的注视下,鼬突然发现,自己所有的一切辩解都是那么可笑,那么的虚假,那么的无力……
    良久后,他闭上了眼,长长得叹了一口气。
    到底……什么都瞒不过……
    不杀雪,到底是对还是错?他不想去追究了。
    只知道,现在的他,无比的庆幸……庆幸还有一个懂他的朋友存在……
    “鼬……你不需要自责,那不是你的错!”
    抬起了手,轻轻抱住了仿佛第二个自己的鼬,浅雪低声道:“这不是你的错,你没有错……现在的你,只能选择活下去。不管怎样都要活下去,不要为了死掉的人,而是要为了活着的人活下去,不管发生什麽事,你都要活下去。因为只要活着……只要活着可以改变一些事,而死了却什么都改变不了……”
    与其说,这些话是说给鼬听,还不如,说这些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一遍一遍,反复的催眠着自己。
    说服自己一切的决定,都是为了改变……为了改变那并不算是非常遥远的未来。
    浅雪承认自己很卑鄙,就算是以村落里的那些孩子为借口,也改变不了她有着牺牲宇智波一族这个计划的事实。
    如果她提前警告鼬,那么宇智波家就不可能会没有防备,自己也可以利用这一点获取她想要的信任。
    但是……却无法保证那份信任的时间。
    所以,她选择了缄默,选择了看着宇智波家灭亡,以便让所有的事情转向对她有利的一方。
    可以说,是她的沉默……推动了这一切的发展……
    鼬没有动,只是静静看着抱着自己的浅雪,血红色的瞳孔,已经恢复成了原先的黝黑。
    即使是失去了止水,他也依旧拥有雪这么一个朋友。
    一个知他,懂他的朋友。
    已经无法回头的自己……并不是孤独的……
    抬起了头,鼬看着天上依旧散发着红铜色光芒的残月,感觉出了其中所代表着的绝望。
    绝望是一口的深井,堕入中时下意识拉住井绳,却发现那随着自己下落的绳的那头系着块巨石,于是一并堕入最深处。
    深不见底,连窒息的闷响都无法传达到地面。
    然后发现,其实自己还是活着的,活着的。
    仅仅……只是活着……
    血色的夜,今晚,木叶注定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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