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子不安的浮动,我爱罗的眼神近乎扭曲,空气中弥散着的淡淡莲香,还有那和记忆中的某个身影重叠在了一起的人影,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手指开始不自觉的收缩曲张着。
    好久没有那么兴奋了……
    想要听听脆弱的人类临死前绝望的惨叫,然后堕入地狱,深不见底……
    场下的战斗渲染了几乎所有人,而手鞠和勘九郎,心头没由来的感到寒冷。
    这次到木叶来,命途真得是多舛啊……
    “……在我们开始交手之前,我有一件事情想忠告雏田你,你不适合当一个忍者,赶快弃权吧!你的心底太善良,你希望一切和平避免任何争端。而且对迎合别人的想法这件事情不会感到讨厌。”
    黑与白,白与黑。
    相对站的两个人外表看上去如此的相似,只是一方白得冷俊,而另一方白得怯懦。
    “你对自己没有自信,经常会有自卑感,所以,我认为你只要当个下忍就够了。但是中忍考试必须要三人组成一队才能够登记,所以事实上你是无法拒绝同组的决定,而在心不甘情不愿的情况下参加了这次考试,我有说错么?”
    几句话逼得人崩溃,源自肌肤中渗透出的算不上仇恨,也没有悲哀,掩盖了骇人的青色,事已至此,活下去的动力,不过是命运所给予的那种不咸不淡。
    “……不,不是……不是的……我是想……通过考试,来改变这样的自己……”
    怯懦的一方,却支吾着始终不肯放弃。
    “呵,雏田,你果然是宗家的大小姐……人是绝对没有办法改变的!吊车尾的人永远是吊车尾,一个人的个性与力量是完全无法改变的。”
    “人因为没有办法改变,所以才会产生差别,也因此产生了精英与吊车尾这一类的形容词。我们会从长相体形脑筋能力体型去判断一个人的价值,同样的也被这样判断着。有了这些不可更改的要素,人们才会对别人有所分别,并且会感受到与自己身份相衬的痛苦,就像我属于分家,而你属于宗家这种不会改变的事实……”
    毫不留情的语言攻击,还有凌厉的身体攻势,整个战斗局面呈现出了一面倒的状态。
    “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我的眼睛,你感受到我给你的压力后,视线就往左上方飘,这就表示你想起了过去的经验,也就是你痛苦的过去。然后你的视线马上飘到右下方,也就是说你根据自己的经验和从前的自己,来想象这场比赛的结果……你把双手放在胸前,是因为惧怕想和我保持距离……不断的触摸嘴唇表示自己内心的动摇……”
    宁次猛地使用出白眼,毫不留情的通过雏田的动作点破了她恐惧的内心后,又冷漠的笑了笑,继续总结:“……你的心事全被我说中啦……也就是说其实你早就发现了‘我绝对没有办法改变自己’!”
    神觉得太无聊,於是他创造了──感情,或者说是情感。
    所以,情感是神操纵的,如同傀儡在丝线的牵引下,身不由己地舞蹈。
    如同他一样。被命运所折磨。
    “喂……火影大人……”
    浅雪微微皱起了眉头,转头看向了一边的三代,“这家伙还不知道他父亲死亡的真相么?”
    “那是机密。”
    三代倒是很好脾气得道。他并不意外浅雪会知道这件事情,毕竟当初可是她和卡卡西联手解决了雷之国的那次事件。
    “真是弄不明白这有什么好隐瞒的。”
    浅雪耸了下肩,“就这样看着手足相残么?大家族内部的纷争,果然很难理解呢……”
    “这也是日足的意思啊。”
    三代嗑了嗑烟袋,吐出了一口烟圈,“他想让雏田变强,毕竟,她是家族的正统继承人。”
    “好笑的解释。”
    浅雪不屑,“战斗能力弱并不代表什么啊。雏田虽然战斗天分不足,但是如果转去医疗忍者发展的话,有白眼的帮助,以后的成就绝对不会下于传说中的纲手。在一棵树上吊死……这就是所谓的古训么?”
    三代愣了愣,随后摇了摇头:“水无月,你想的简单啊……这可是牵扯到本家和分家的恩怨的。外人根本就没有插口的余地。”
    “所以我才说无法理解……要知道,拥有亲人其实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呐。”
    浅雪注视着屏幕,缓缓合上了眼,“只是为了莫名其妙的仇恨,就选择刀剑相向么……不管怎么想,都很难理解……”
    “水无月你……”
    三代愣了一下,随后想起了卡卡西曾经上报给他的,关于浅雪的资料,最后只能苦笑。
    “如果听你话的人是一个孤儿的话,我想可能会比较赞同你的话吧。”
    浅雪摇了摇头,不再做任何评价。
    即使早就已经知道了结果,但是真的看到的时候,还是觉得心里不是很舒服。
    “住口!你这个混蛋不要用自己的认为来断定别人的想法!雏田,你一定做的到的!”
    实在看不下去某白眼天才的咄咄逼人,金发的热血吊车尾在看台上高声为着另一方打着气。
    “……为什么还要站起来……”
    看着一次次被击倒却一次次起身的妹妹,苍白色眼中隐约带上了迷惑。
    想在所仰慕的人面前表现自己的爱的力量么?
    还是,为了证明自己存在的力量呢?
    但是不管怎么样,都只是很愚蠢的行为而已。
    战败,就是她的命运。
    “……打从出生之后,你就背负着日向宗家的命运,你诅咒并且责备毫无力量的自己,不过人是没有办法改变的,这就是命运……”
    “宁次哥哥……不是的……因为我看出来了……跟我相比较,在宗家和分家的命运里,你才是那个真正迷茫痛苦,无法挣脱的人……”
    货真价实的每一掌,引以为傲且引以为憎的日向流,眼见柔弱的女孩子瞬间建立起的自信,心里有什麽东西逐渐碎成沙。
    “有话直说……也是我的忍道!”
    然后确信自己眼部周围的血管,第一次暴走得那样彻底。
    为什麽不相信命运,那就不客气了。
    当大小姐被奄奄一息抬出场外,战斗的硝烟随风散得那麽不真实。
    众多上忍的出手拦截之迅速,仿佛嘲笑分家的子嗣在安守本分的问题上,大大违反规定。
    “为什么……为什么连其他上忍都跑出来?这就是宗家分家的差别待遇么!”
    被卡卡西阿斯玛和红同时拉住的宁次狂躁的大叫。
    暴怒伤人确实不是性格,但是,先前的确出手很重,童年的童年在几秒之内占据思维,泛滥成毫不留情的攻击。
    柔弱的女孩子那双剔透的眼,怯懦到坚强,然后的坚强又在战斗中被他无情得砸得粉碎,输得彻底。
    其实有感觉,即使赢了……也……也……
    “这场比试,是日向宁次输了呢……”
    不同的地方,轩辕和浅雪同时喃喃道。
    转过了头和身边的镜月嘀咕了几句话后,镜月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比赛场地。
    输给了雏田的坚持,输给了她内心最深处的忍道。
    日向宁次,虽赢……犹败啊……
    “我绝对会打败你!”
    耀眼的金发,忽然没由来的有了压迫感。
    从指间滴落的鲜血还是温的,砸在石板的地面上,飞溅又落下去。
    “就你会活在自己的狭小空间里,自哀自怜?别开玩笑了,自以为看透了一切,就咄咄逼人来指责辛辛苦苦战斗的别人?活在过去的人,我都不忍心说你什麽。”
    忍不住惨笑,但是随即收敛于了波澜不惊的外表之下:“我等着你。”
    转过身,微微闭合起的苍白色瞳孔中满是对自己的自嘲。
    呵,日向宁次,你不觉得,沦落到让吊车尾来教训的地步,实在是太过丢脸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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