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说的笃定,我笑了笑,也没有再否认什么:“姑娘但是猜的很准,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这么笃定,毕竟我们师徒,身上可是一点工具都没有。”
    要知道虽然现在来这里的都是为了那个地僵儿而来,但是大多是带了全副武装,就算想要掩人耳目的,也难免在一些细节露出马脚,比如有人虽然没有带大把的工具,但是身上穿的却是带有防护作用的外套,虽然他们已经尽量做的朴实无华,但是眼神好的多看几眼也能看出来这衣服价值出来。
    可是我和君君两个人既没有多穿奇奇怪怪的衣服,也没有带任何工具,浑身简洁的不像是一个带目的而来的人,更像是偶然来这里的旅人。
    仴娘听了我的话,从桌子旁缓缓起身,那袭裹胸长裙随着她的起身,终于在我面前露出了全貌,这袭长裙极其贴身的包裹住她的身躯,随着长裙的铺展开,我惊讶的发现这衣物上面还用暗线绣着一个巨大的蝴蝶,本来这仴娘生的一身妖娆气质,现在被这蝴蝶衬得倒是越发的引人注目了,魅惑的很。
    “我想知道的,从来没有我不知道的。”她看着我,语气轻柔的开口。
    我看着她,她说完之后还调皮的冲我眨了眨眼,然后就如蝴蝶一般翩然去到了门口,冲着那坐在门口的婆婆笑着说了声:“银花婆婆,那仴娘就不久留了,还是老规矩,记账,”她指了指我,然后调皮的开口:“他们的开销呢,也记在我的账上啊!”
    看着她亲昵的和那个老婆婆说话的模样,看起来两个人关系匪浅的样子,但是我却更好奇她口中那个“银花婆婆”四个字,本以为这个老婆婆只是一个乡野村妇,可是试想一下,一个真的乡野村妇怎么可能有这么一个外称呢?这老婆婆不显山不露水的,倒是看起来来头不小。
    那老婆婆听了这话,头连抬也没抬:“免了,记了这么多次的账,真正还过的次数还没有一次吧。”
    仴娘听了这话脸上倒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神情,反而还依偎到那个婆婆身边,撒着娇开口:“大不了我下次多给你的花授粉吗,婆婆你知道的,这个可很浪费精力的。”
    那银花婆婆听了这话终于不再开口了,只是佯装不耐烦的喊道:“你这个小赖皮,走吧走吧,别在老婆子我这里讨嫌!”她边说还边做手势想要赶她走,可是任谁都可以看出来这位银花婆婆不是真的想要赶她走的架势。
    那位仴娘却是真的直起身子起来:“婆婆,我这就真的走了。”语气里有些惆怅。
    那银花婆婆听了这话,依然不动声色,做着她的针线活,脸上神情冷硬:“走吧走吧,我老婆子也留不住你,明年这个时候记得来照顾我的花。”
    仴娘郑重应了一声:“这件事自然不会忘。”
    “对了,”那银花婆婆突然将手中的针线放下,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也没有避着我,直接开口:“那个地僵儿,别人都说在金中,可是前几天,老婆子我刚好撞见过它,它在东南方向肆虐,如果你想要找它,可以去这个方向撞撞运气,最近几天那地方多风雨,那玩意儿估计还留在那里,短期内不可能走。”
    地僵和平常物什差不多,虽然经过天地造化有了自己的神智,但是肉体却和普通的粽子差不多,害怕阳物,所以大阳天它是不会出来的,一般出来的时候都是在午夜时分夜深人静之时。同样的,若是多风雨之地,它也绝不会去的,毕竟凡是地下之物,大多怕水,比如蚂蚁在雨季来临之前会迁窝,就是此理。
    这次地僵儿竟然会去多雨季的东南方,难道是因为那里有什么特别的东西,让它甘愿去冒险参与这事。
    那仴娘向银花婆婆施了一礼就当做是承了她的情。临走之前,她回过头,风情万种的开口:“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吃了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人了,可不许赖账啊。”
    她说完就离开了,我还没有什么反应,君君但是兴奋的不行,似乎是因为那句“我们两个是那仴娘的人”这句话引发的效用,看来君君是真的崇拜这个女人,否则以她的脾性,若是其他人说这话,必定会引发她的反感,倒鲜少见她露出这样兴奋的表情。
    仴娘走后,那银花婆婆将手中的活计放下,朝我们走了过来:“二位要在这里多住几天吗?外面现在可乱,你们二位不若先在我这里暂避锋芒。”
    这位婆婆的意思就是在告诉我,现在外人都在前往金中去找那个地僵,可是依着这个婆婆刚才的话,他们注定会无功而返,可是这么多的人,虽说现在一副哥俩好团结的模样,但是如果废了这么大的力气,一点效用都没有看到,难免会产生猜疑心理,到时候肯定会出乱子。
    我看了看君君一眼,恭敬的回了这位婆婆一声:“如此,那就多谢婆婆了。”
    银花婆婆见我们两个将她的话放在了心上,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开口道:“这事仴娘那个糟丫头交代过,看在她这些年来年年来帮我照顾我的那些花,这一次我也必定要把你们两个照顾的好好的。”
    她说完就拐进了里面的院落,似乎是在帮我们准备床铺去了。
    这院子里面又剩我们两个人了,先前我这具身体的师兄又来信了,说是自己那边的事办的差不多了,问我们两个人有没有麻烦,要是实在解决不了的话,他就日夜兼程赶回来,让我们不用担心。
    刚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和君君两个人都吓了一跳,连忙给他回信,告诉他我们两个这边情况还不错,让他不用那么急着回来,再说他刚解决那边的事情,肯定精神挺颓的,不如多休息几天,我们这边不用担心。
    虽然说信是寄出去了,但是这位师兄听不听却是另外一回事了,毕竟经过这么多天,臧明大部分的记忆我都能记起来,这次回信也是我亲手回的,毕竟身体的本能还在,加上记忆的回归,所以写出来的字倒是有八成的相似度了。到时候若是这位师兄怀疑,我就推说手伤还没好之类的,应该就能蒙混过关。
    可是这位师兄能不能听我的话都不一定呢,要是他执意回来,那我现在这样,虽然刚见面不会一眼认出来,但是时间长了,总会出事的。
    所以现在我有些犯愁,这可得早点解决,然后再找个借口拖延点时间,毕竟再过一阵时间,我就能争取将臧明的大部分记忆给弄明白,加上身边还有君君这个小奸细,骗过臧明的师兄只是时间的问题。
    臧明师兄法号叫阳明道人,擅长剑术,身上一把阳明剑使得虎虎生威,倒是颇令邪物闻风丧胆。而君君那位师叔,也就是臧明的师弟,法号青淼道人,善用水物,虽说使得是这等柔滑之物,可是性子却是古怪的很,跟太极之类的中庸之道沾不上半点关系,手中常年带着一道招魂锦,法器使得也是不俗。
    而臧明本人善使符道,这三师兄弟都是有些本事的人。
    不过现在既然那个婆婆告诉我们外面世道乱,所以肯定是乱到了一定的境界,我就算心里再心急,也不能做什么。
    既然已经如此,那我们既来之则安之,先好好休息才是王道,我们吃完东西那婆婆就引导我们进去房间休息,我和君君两个人就开始在这间小房子里面给这位银花婆婆打杂的日子。
    在这里呆了好几天,对外界传来的消息却也是一件不落的入了耳,比如罗平那些人终于还是如我先前预料到的那样开始产生了内乱,那群人有小部分的人本来就不愿意跟大部队一起行动,只不过觉得大家都一起,自己独自单着难免会得罪人,也有部分认为到时候要是真的正面刚起来了,这里这么多人,自己往后面缩缩,还能捡点便宜。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人连地僵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于是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了,忍不住自己独自一人开始行动,渐渐的,有一就有二,单独行动的人越来越多,也就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猜疑,他们有些人是不是已经找到了地僵儿,只是不愿意跟其他人分享,所以这才偷摸的每天自己出去。
    这群人本来就是胡乱聚集起来的乌合之众,所以一旦开始离心起来,终于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没几天,那边就开始传来有人大打出手的消息,甚至还传出那些人已经开始狗急跳墙了,为了减少竞争力,他们竟然开始残害起路过的人,不管是不是为了地僵而来,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我和君君两个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有些心惊,这才多久,这些人竟然就从先前的称兄道弟,变成现在的手足相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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