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阿福这么一说,我倒是惊讶的不行,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娘在我们走的时候还好好的,甚至还将我们整的够呛,怎么会现在突然变成昏迷了。
    想到这里,我有些疑心是诈,让阿福带我去看,他听了我的话没有多想,直接就带我去了。
    我跟着他左拐右拐,转了好几个弯,突然发现他带我走的这段路似乎就是通往先前的主墓位置,果然我看到了熟悉的位置,那个位置现在又摆上了棺材,就是我们先前拿到手的那副血红色的棺材,而这个时候,花娘正端端正正的睡在里面,神情安详。
    我有些乍舌,这是什么情况,转变的猝不及防啊。
    阿福站在棺材旁边无助的看着我,我看着他,然后还是问了一句:“这样子的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带着哭腔:“你们昏迷之后没有多久我阿娘就发狂了,我有些怕,但是我还是跟了上去,想要将阿娘从这种混乱的状态给叫醒,可是没有想到,她竟然朝司徒哥哥伸出了手,我阻止不住,只能看着司徒哥哥躺在原地动弹不得,可是我娘并没有对他做什么,只是从他身上掏出了一个血红色的棺材,然后自己躺了上去,叮嘱我不要打扰她。”
    听阿福所说,这花娘躺在棺材之前似乎恢复了神智,毕竟如果是处于混沌的时候的花娘是不可能对阿福说出别打扰她这种话的。
    如今这情况确实有些诡异,我不知道,究竟该如何改变这种状况?只能暂时先从这里退出来,看看安天宇他们有没有醒,在跟他们商量一下,看这件事情该如何解决。
    从这里出去一看,发现他们这个时候也都醒了过来,如今也正看着身上这一堆的草甸在想究竟发生了什么?
    看到我过来,又看了一眼我身后的阿福,他们全都一脸警惕的盯着他,然后对我说:“快过来,等一下别又被他娘给害了。”
    阿福听到他们这么一说,表情顿时就有些伤心起来,然后忍不住为自己辩驳道:“我没有……我阿娘……我……你们还是……”他说到后来就说不下去了,似乎被安天宇的话给气的说不出话来。
    我看到他这模样,也觉得有些不忍心,毕竟我们几个昏迷这几天,全靠他一个人在照顾我们,否则就算我们不被花娘给弄死,恐怕也会山中的野兽蛇虫鼠蚁什么的给毒死。
    “这几天是他在照顾我们,总之一言难尽,我们坐下来再好好说我刚刚去看的事情。”我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因为现在情况太复杂,所以我也没有详细的给他们说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安天宇听到我的话这才放下对阿福的敌意,我能理解他,毕竟这几天前我们还被他的娘给整的没有招,最后挣扎了许久,才从那个幻象之中给挣扎出来,为此事司徒跟君君两个人差点还没得命。
    看到众人对阿福若有若无的敌意,君君不服气了,气鼓鼓的拉着阿福坐在另一边的角落,赌气一样的看着我们。
    我们接下来的谈话确实不方便阿福过来听,因此看到君君把阿福给拉到另一边,我也没打算去阻止她,或者把她拉过来什么的,毕竟君君是真的把阿福当做朋友,而我们接下来的谈话确实有不利于阿福的一部分,她若是听了之后感情用事,就极有可能坏了我们的大事。
    想到这里,我便示意安天宇他们过来,然后将刚刚在那个主墓里面看到的景象告诉他们,并且问他们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听到我的话,安天宇皱了一下眉:“现在那个花娘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昏迷了下去,但是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件好事,毕竟,如果她还清醒着,恐怕没那么容易将我们放过去,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趁着她昏迷的时候,找个安全的地方再从长计议。”
    安天宇说完之后,并没有其他人说话,于是,安天宇一锤定音,决定先这样子做。
    我也是没有意见的,毕竟现在情况太复杂,原先我是抱着收服地僵的想法过来的,可是如今看来,这件事情远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而且先前之所以这么执着的过来,是想要将任务解决了,以免见到我那位师兄,可是,现在我们也已经碰过面了,那位师兄也没有发现我是个冒牌货,所以,我对这个地僵也没有什么执念,因此听了安天宇的话,竟然没有人提反对意见,我也没有多想,便也附和了一句:“那好吧,就先……”
    我一边说一边环顾四周,可是突然就撞击进一双墨黑色的眼眸里面,我一愣,后面的话就卡在那里,没有说出来。
    看着我的人是司徒,而且看他这样子,似乎盯了我许久,他看我的眼神有些毛毛的,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似乎是想确认什么事情,又似乎想透过我看另外一个人,这也实在是太令人头皮发麻了,我猝不及防间撞到他的眼睛里面,现在还回不过神来。
    见我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安天宇也疑惑的看一下司徒,司徒却早已经把眼睛给移开了,似乎刚才他盯着我看是种错觉而已。
    他这情形是不打算解释了,安天宇也疑惑的看了一下我,他刚刚没有看到司徒盯我的那一瞬间,就看到司徒似乎无意之中转过头去,我咳了几声,然后满腹狐疑的将自己刚刚没有说完的话说出来:“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么我们就先离开这里。”
    还是没有人表态,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否定,最后没有办法,我们就只好先这样行事,走开之前,我忍不住想要再看一眼司徒,发现他好像还是在盯着我的背影。
    这眼神实在让人不寒而栗,我觉得有些奇怪,似乎从那个幻阵出来之后,他就一直怪怪的,我搓搓身上的鸡皮疙瘩,摇了摇头,然后放弃,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嘛!大不了,以后绕着他走,再说,过不了几天我们就分开了,这边的事情算弄的差不多了,这也不是我该解决的事情,过几天我们就跟他们分开了,到时候他们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大家老死不相往来,以后能不能碰上都不一定,更别提他到底是有什么心思了。
    想到这里,我就快步走向了君君将这个消息告诉她。
    我过去的时候君君正在安慰阿福,阿福似乎很沮丧,想必是刚刚我们几个人的态度真的有点伤到他的心了,我愣在原地,看到他这副模样,我突然有些不忍心,想起我等一下要告诉他的话,恐怕这对阿福来说是个打击,毕竟,在我们最任人宰割的时候,他没有抛弃我们,可是现在在他最无助的时候,我们几个大人却要抛弃他,虽然说是他娘亲太过危险,我们也是无奈而为之,但是总归这些道理,对于他一个小孩子来说还是无法理解的,他只知道他被我们抛弃了。
    看到我站在原地不动,君君有些疑惑的看着我:“师傅,你站在那里干嘛?”
    她这样喊我一声,我就没办法假装木头柱子,于是只能慢慢的走过去,在心里组织我的措辞,君君见我过来还在跟我抱怨,说安天宇怎么能这样见河拆桥,而且还这样对阿福,阿福人很好,有错的是他娘而已。
    看着君君在那里喋喋不休为阿福抱不平,我一时间哑口无言,恐怕等一下她控诉的就不是安天是我的毕竟,我等下要做的事情,跟安天宇的行为没有任何的差异。
    我还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就听到阿福突然低低的说了一句:“君君,你先停一下,臧明师傅应该是有话想说。”
    我听了他这话,脸上突然有些发热,因为是猝不及防听到他开口,我刚刚在心里组织好的措辞突然一下子忘了个干净,我一边故作镇静的看着他,一边想要在心里想起来刚刚组织好的措辞,同时又因为慌乱开始控制不住的想七想八,这孩子似乎说话流畅了很多,以前说话都说不清楚,可是现在却能够明明白白的表达明白自己的情绪,通过各种语气,比如现在,他的语气虽然平静,但是却能清楚的让人感觉到他对人性的失望和心死。
    这话竟然卡在了喉咙里,让我怎么都说不出口。
    我想了想,还是想着长痛不如短痛,于是一咬牙就将话给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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