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了这一幕,都惊恐起来,大喊着,快把他抓起来,控制住他,别让他再乱动!”经过一番手忙脚乱的忙碌之后,终于在依靠道具的情况下艰难的将他给抓住了。
    “抓住他之后,怎么处置他却成了一件难事,因为被他身上汁液碰到的人都开始化脓,而且身上的脓包范围越来越广,也越来越大,最后都变成了他这副模样,等到了后期那些被感染的人都变成了一滩烂泥,最后从上面长出了一朵鲜艳的彼岸花。”
    “阴人们束手无策,只能先找判官帮忙,虽然说地府高层们早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阎王爷可以不管,当做不知道,可是身为地府二把手的判官却不能装疯卖傻,所以哪怕知道自己无能为力,但是我的上一任判官还是毅然决然的应那些阴人的请求调察这件事情的缘由。”
    我听到这里,心里有些叹息,这真是无可奈何,要知道连阎王爷都不愿意沾手的事情,肯定极为棘手。
    眼前这位判官脸上也满是感叹:“我上一任长官去的时候,我也跟着一起,那些阴人见有高层来管这件事后,先是激动,可是后来就有人质问为什么阎王爷一直不出现,是不是徒占其职?可是他却不能说什么,虽然说阎王确实觉得这件事情,也确实并没有做任何的解决,但是他却不能说出实情,毕竟,如果他说了就是陷阎王于不义。”
    “为什么不说出实情呢?明明阎王是整个地府的主人,不是吗?他应该在其位谋其责,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却龟缩在后面,让下属来替他解决,这样难道负责吗?”
    我忍不住问他,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没道理阎王不出面啊。
    这位判官转过头来看着我,眼睛里面有些意味不明的意思:“你以为事情就这么简单吗?若是能够解决,早几千年前就解决了,你知道,每次当地府发展到最繁盛的时候,就是这个疫尸出来的时候,盛极必衰,就是这个道理。”
    他说到这里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然后背对着我们,背影有些沧桑。
    若是叫他这么一说,这个疫尸一出现便是屠了好几座城,难道就没有法子可以解吗?
    我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开口:“难道就没有方法可以解决这件事情吗?就任由它这样肆虐?”
    “有!”他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我,一双眼精如鹰般锋利。
    “没有任何事情是处于绝对的优势的,我们地府如此,疫尸也是如此。”他看着我的眼睛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我有些不懂他的意思。
    “先前我便跟你说过,如果成为了判官,孟婆这样的高层,那么除非他们在这一岗位上呆的烦了,否则这职位便是终身制的,经历过几世的历练,他们的身体基本上不老不死,若是没发生意外,是极少替换人的。”
    听到这里,我问他:“如果在这个岗位上呆的烦了,那么他们该何去何从?”
    “投胎。”他简单的说两个字,我想了一下,也觉得理所当然,如果他们不想再在地府任职下去,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只有去投胎,或者是在这地府做一个平常的阴人,可是要想在这地府做一个平常普通的阴人也不太可能,毕竟他们是从高层退下来的,掌握着众多机密,如果有人起了心思,他们也很难过上平常阴人的生活。
    “若是他们不想在这一岗位上呆下去了,那么最好的结果是投胎,而投胎也是阎王乐见其成的,不用担心会有麻烦,机密泄露。”
    我听到这里,想了想,然后试探着说道:“如果他们不想投胎的话,又该怎么办呢?”
    “灌上一碗孟婆汤。”判官缓缓的说道。
    我听到这法子之后,眼前一亮:“这倒是一个好法子,喝下去孟婆汤就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也不用担心会泄露机密。”
    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司徒却突然开口了:“这法子恐怕也未必稳妥吧,要是其中任何一方不信任对方,这孟婆汤就毫无意义。”
    听到司徒的话,判官的眼中露出了赞赏的眼神:“确实,要知道这判官和孟婆一职至关重要,选拔人时要经历过重重难关,而且要耗费大量的时间人力和物力,可以说如果不是长期任职,那么地府是得不偿失的,孟婆是家族制,更是稀少,只有上一任孟婆死亡,或者是不干,下一任孟婆才能诞生,而诞生之前则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成长教导,而判官则是在有能之士中挑选而出,虽然说不像孟婆那样必须要家族血脉才能成为孟婆,但是也需要经历七世的历练,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判官。”
    我听着这孟婆和判官的选拔过程就觉得头皮发麻,这得多艰辛才能选出一个判官和孟婆啊。
    “所以说为了减少选拔的次数以及交接的麻烦程度,基本上孟婆和判官的任期是希望越长越好,毕竟每一任孟婆和判官都要熟知地府长达几亿年的资料和流程禁忌,这没有个几十年是背不下来的。”
    “可是世间一事,唯情之一字最为难过,孟婆出生之前就被要求无情无欲,在成为一名合格的孟婆之前一直是被教导成清心寡欲,而在判官候选人经历七世的历练也就是在过七情六欲的难关,过了,便是判官,没过,便被淘汰。无情无欲,便心如止水,更能耐得住寂寞,那么只有经历过这些历练,无情无欲,才能在孟婆和判官这样的职位上呆得下去,哪怕千年亿年,都不曾厌倦。”
    我听得一阵头皮发麻,这要是成为判官和孟婆,哪是享福啊,分明是受罪!千年亿年干着重复的事情,尤其是孟婆,几亿年来重复着一个施汤的动作,这不是折磨人吗?
    我听到他的话,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然后开玩笑的说:“这要是我,我也会自己申请提前从这一岗位上退下来。”
    眼前这位判官点点头,表示赞同:“也确实如此,要知道,若没有意外,判官跟孟婆是永生的,哪怕再耐得住寂寞,也受不了这种千年如一日的生活,于是便有了这么一个规矩,若是判官或者孟婆不想再干下去,那么他们必须要喝下孟婆汤或者投胎才能离开这里。”
    这也算正常啊,毕竟人之常情嘛,让谁一直待在同一个位置,每天干着同样的事情,怎么也受不了啊!
    “本来这样维持平衡也挺好的,但是有一年却不一样了,那一年本来应该无情无欲的孟婆如往常一样施汤,但是黄泉路却来了一个怪人,那人每日别的不干,就是坐在奈何桥的桥边,枯坐着看孟婆施汤,孟婆并没有在意,虽然说那任孟婆上任时间并不长,只干了几百年,但是孟婆一族从骨子里面带出来的凉薄却不是说说的,哪怕只是刚上任的孟婆,可是却是冷心冷性的很。所以哪怕这个人在那里坐了数十年,都没能惊起孟婆的一丝一毫的注意。”
    我咋了咋舌,原先只是注意到孟淄一点活人的感情都没有,只以为是她经历的事情太多,没有想到竟然孟婆一族一出生就是无情无欲。
    “孟婆这一行业并不适宜有太多的情绪牵动,毕竟奈何桥上要投胎的阴魂,哪一个是没有故事的人,若是孟婆多愁善感,被人家一哭一求便一时心软,忘了让他喝孟婆汤,那么势必会引起大乱。”
    司徒看我一脸的惊讶,贴心的跟我普及,他怎么突然对我这么体贴?我看着他的眼神又不由得变得惊悚起来。
    他却没有管我的反应,跟我科普了这么一句便又转了回去。
    “也有阴差轰过这个男人,但是却都没有人能够轰走他,把他逼急了,他反倒往那忘川河一跳,沉到河底。”
    判官讲到这里,也有些觉得不可思议:“也正是因此,孟婆才注意到他,也正因为如此,才有了后来孟婆的劫难。”
    “众所周知,但凡掉到忘川河能不化成泥土的,通常心里有执念,而那个男人掉到河里之后,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每日只看着孟婆,这下谁都知道了,这个男人的执念就是孟婆,但是他们两个人从未相识过,这个男人为什么对孟婆有这么深的执念呢?大家都搞不懂,他已经跳到忘川河里,哪怕再看不惯他,也没有赶他的理由。”
    “本来以为是这个男人对孟婆有什么企图,大家担心孟婆会被他搅得心绪大乱,但是发现孟婆依旧跟往常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大家这才放下心来,也没有人过多的关注他了,毕竟忘川河底沉下去的人那么多,多他一个也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后来阎王也被这件事情给惊动了,过来看了一眼,孟婆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表情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冷静的在桥上施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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