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我们两个人都伤得挺重,但是并没有伤到筋骨,而我背上的伤虽然看着恐怖,但是只要等肉长出来就好,并没有伤到什么要害的地方,因此我跟那条白蛇两个人就开始在这个中年男子家过着混吃等死的生活,因为我们两个人都是被他亲妹妹所伤,所以尽管我们觉得太麻烦他了,他还是执意要将我们养到伤好的那一天。
    这几天我们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背部已经长出了新的肉出来,也不知道那个中年男人给我涂的是什么药,倒是好的快,也没有受多少苦。
    而那条白蛇就过得更是乐不思蜀了,他本来就只伤到了尾巴,那个小娃娃又是真的喜欢她,没事就陪她玩,简直是将她当做一个宝贝细心呵护着,生怕她磕着碰着。
    这一天我趴在院子里面晒太阳,虽然说我的伤看起来很严重,但是已经不影响行走了,而且,自己也能够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劈柴打水虽然是有一点点困难,但是,炒菜做饭还是不在话下的,只不过那个中年汉子老是对我们心怀愧疚,因此哪怕我伤好的差不多了,那些活计也不让我帮他干。
    于是我每天只能过着混吃等死的生活,身上的肉都长出了好几斤,肌肉有些松弛的趋势。
    我一边晒太阳,一边转头去看趴在我旁边的白蛇,调笑她:“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你的那个小跟班怎么今天没跟着你呢?”
    她听到我的话,身子忍不住抖了一抖:“那小子上山捡柴去了。”她言简意赅的跟我解释。
    我听到这里明白了,为什么今天她有空来过来找我,要是放在平时,她还没爬到我这里来,那个小娃娃就已经四处找他了。
    我哈哈大笑起来:“我说那个小子今天怎么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原来是去山上捡柴火去了。”
    今天早上就看到那个小娃娃背着个筐子往外面走,一步一回头一步一回头的,我还在想他这是怎么了?原来是要离开他的宝贝小宠物,上山干活去了,我想要不是他父亲阻止他,他绝对会把白蛇带到山上去的。
    她看着我哈哈大笑嘲笑她的模样,没有理我,只是自顾自的晒着太阳。
    这几天日子确实过得太安逸,一大早他们父子俩就出去了,现在这屋子里面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那小娃娃的姑姑是怎么死的?”趁着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便把我想问的事情问了出来。
    “先前不是跟你说了,这里的侏儒用那塘里的白鱼饲养他们的地鼠,后来生活好了起来,也就没有多少人去跳河了,那些白鱼没有了食物,繁殖的数量就降了下来,繁殖量一小,那些地鼠的食物也就变得稀缺,于是就有人开始动歪脑筋,将那些不愿意轻生的人丢到了塘里面,假装是自杀身亡。”
    “而这其中就有那个小子的姑姑。”
    又是那些侏儒搞的鬼,看来这地方还当真是乱的狠,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看东西果然不能只看外表。
    “那年这小娃娃的姑姑才刚满十八岁,豆蔻年纪,并不知世事险恶,偶然间出去采药材的时候碰到了一个崴了脚的侏儒,全身湿透,已经在那里呆了一小会儿了,正冻的瑟瑟发抖。”
    “她过去询问了一番,才知道原来这个小侏儒是瞒着家里人偷偷上山来玩的,不小心崴了脚又求救无门,四周都没有人,于是只能呆在这里哭,这个小侏儒看着可怜,她一时动了恻隐之心,便将小侏儒带到了小侏儒的家。”
    “将那个小侏儒带回到家之后,小侏儒的爷爷奶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自己的孙子接回去,然后感激涕零的开口说,这个小侏儒是他们家唯一的孙子,若是出事了,他们老两口也活不下去了,这小娃娃的姑姑看着这两个老人哭的凄惨的模样,心里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也高兴起来,说自己就是偶然遇到这个小侏儒的,举手之劳而已。”
    “那两位老人却执意要将她留下来,说是让她在这里住上两三日,让他们好好的设宴款待她,这小娃娃的姑姑拒绝无能,便只能为难的答应只吃一顿便饭,还说家里有哥哥等着,她必须得回去,不能在外面过夜。”
    “那两个老人答应的干脆,然后热情的把她引到椅子上面坐,老两口就转到厨房去了,这小娃娃的姑姑正沉浸在自己做了好事的喜悦之中,一点防备都没有,还在跟那个小侏儒玩的开心,哪知道这两个老人竟然是去叫人。”
    “再后来的事情你应该也猜到了,那小姑娘等来的不是一顿丰盛的午餐,还是一大堆陌生的壮汉,他们将小姑娘抓了起来,囚禁在地牢里面,然后过了三天就拿她祭了湖。”
    我听了之后气愤难当:“这些人也太过忘恩负义了吧,那还只是个小姑娘啊,还没有满十八岁,什么事都没有见过!”
    那条白蛇却没有我这么情绪暴露在表面仍旧懒懒的开口:“那个小姑娘在投湖之前还不停的问,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她,明明她是做了好事不是吗?”
    “这个时候,那个她救的小侏儒的爷爷奶奶却站了出来,一脸无奈的开口,说他们也是被逼的,他们老两口要照顾孙子,他们的儿子和儿媳都已经去世了,单凭他们两个没有力气干活的老人家养不活自己的孙子,只能让这个小姑娘投了湖,湖里的白鱼多起来了,他们才能捡得一些口粮。”
    “之后他们一个以受害者的身份,将这个小姑娘投了湖,还在她身上绑了好几块大石头,让她沉到湖底,幸好这个小姑娘的骨架小,肾脏和皮肉被那些白鱼吃完之后,骨头从那绳索里面飘了出来,恰好漂到了下游,让她哥哥发现了。”
    我叹了一口气,这小姑娘一片好心,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只不过那些侏儒肯定也没有想到,这小姑娘死后会变成煞,这种事情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干了,以前,都是丢的自己的村民,可是后来便开始谋害那些外来的人,这小姑娘变成煞之后怨气难当,基本上那个村子最后剩下的人不多于一成,这件事情发生之后,那群侏儒终于停下了手,不再对外界人下手,只能不断给自己村里面的人洗脑,让他们定期选一个人去祭湖。”
    我听了心里有些唏嘘:“杀了这么多人,那小姑娘恐怕现在已经没有半点人性了吧”
    她吐了吐舌头,然后附和我的话:“那小姑娘本来还只是想杀了那些害了自己的人,可是后来杀的人多了,自然就失了神智,成了凶煞,最后就变成了我们见到的那副模样,时不时的出来害个人,就看谁倒霉遇上了。”
    我忍不住问道:“上官婉儿不管的吗?”
    她睁开眼睛,鄙视的看了我们一眼:“你以为我们是神啊,什么东西都管,而且上官大人也很忙的,哪有时间管这些事情。”
    我有些不满的开口:“那你们就任由那些侏儒害人吗?”
    她眯缝着眼睛,阳光暖暖地晒着她,似乎很舒服。
    “任何事情都有任何事情存在的道理,这群侏儒既然能在这里生活下来,那么就说明这就是他们存在的合理性,现在出了乱子,只不过是因为人口太多了的原因,食物不够,他们就只能想这些歪门邪道,可是我们并不能干预,若是阻止他们往湖里面浸活人,阻得了一时,却阻不了一世,我们一离开,他们仍旧会这样做,靠我们的话,只不过是治标不治本。”
    我听了她的话无言以对,确实是这样,毕竟热量高的肉和苦涩无比的草根相比,他们肯定更喜欢吃肉,而不是草根,除非将他们全部杀死或迁往别处,否则这种陋习是不可能停止的。
    我也不说话了,这根本就是一个无解的难题,我无能为力。
    就在我们两个相对无言的时候,他们父子俩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些野食和柴火。
    一看到我们那个中年男子,爽朗的笑了起来:“今天运气好,打到一只大雁,我们有口福了。”
    我也高兴起来,那个中年汉子将大雁放在院子里面,然后从屋子里面搬出来一个小凳子,然后就开始给大雁拔毛。
    这个中年男子一看就是正常人,和那些侏儒不一样。
    我忍不住问他:“你们是世代生活在这里的吗?怎么和我看到的其他人不一样?”
    他听到我的话,脸色顿时变得不好起来:“我们可跟那群恶魔不一样,我们是正常人。”
    听到我把他们父子俩跟那些侏儒相提并论,他的脸色铁青。
    我尴尬的笑了一下,然后找了另外一个话题:“那你们是怎么来到这儿的?”
    他听了我的话,脸上有些怅然,放下了手里处理了一大半的大雁。
    “这件事情说来就话长了,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我那个小子还没有出生呢,我跟他娘还有他姑一起来的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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