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一听就罪魁祸首就是我那鬼妻,心里怒气便冲向了脑子,都这么久过去了,我以为她已经想通了,没有想到她却在暗中将那个鬼娃娃给生了下来,甚至还让他来害我的孩子。所以当那个高人问我该怎么办的时候,我直接告诉他这个鬼娃娃留不得,那高人拿钱替人消灾,听了我这话松了一口气,然后就开始施法,想要将那个娃娃灰飞烟灭。”
    “可是这鬼胎生下来自带阴力,哪里是说除就能除的,就在最后关头,那鬼胎似乎狗急跳墙,爆发了巨大的能量,将那个高人震得重伤,然后又逃了出去,我赶紧将那个高人扶了起来,没有想到那个高人一爬起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想要从我家离开,他说这一次斩草没有除根会招来大祸端,让我自求多福。”
    想要杀死鬼胎却没有成功,这样看来确实挺麻烦的,会带来莫大的祸端。
    他说到这里脸上带出了一点愁苦的味道:“后来事情果真如那位高人所言,我父母突然暴毙,娃他娘无缘无故醒来好几次发现自己躺在悬崖边上,只差两步就掉到悬崖底下了。”
    “我现在知道是谁搞的鬼,但是却无可奈何,虽然我百般护着娃他娘,但是终究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在娃他娘快要生产的时候,那个鬼娃娃想钻进她的肚子里面,她一时恐慌,错脚就跌入了悬崖,那个鬼娃娃见自己不能进我娃他娘肚子,就想从我妹下手,我赶到的时候娃他娘和我妹都掉进了悬崖底下,就剩一个鬼娃娃在那里站着冲我笑,我一时气不过,想着她们是要把我逼死,便也跟着跳到悬崖下面去了。”
    我听着也忍不住为他叫屈,这都是什么事?本来好好的一个家被弄得支离破碎的。
    “爹!我饿了!什么时候吃饭啊!”门外传来那个小娃娃的声音,过了一会儿,院门被推开,那个小娃娃手里面捧着那条白蛇,背上背着一个竹篓,里面似乎装着什么东西。
    “刚把你提回来的东西弄好,你将这些整理好的东西拿进厨房,等一下就可以吃了。”徐娇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谈话里面醒过神来,脸上有一些木木的,提不起什么兴致出来。
    那小孩倒是会察言观色,意识到他父亲的情绪似乎不怎么好,二话不说就将手里宝贝了许久的白蛇递到我的身边,然后又将他背上的那个竹篓给解了下来递给我,悄悄的对我说:“叔叔,这是我刚采的桑葚,白蛇特别喜欢吃,你记得给她喂两颗,但是不能喂多了,一次只能吃一颗,不然她贪嘴吃多了的话是会拉肚子的。”
    我有些忍俊不禁的从他手里接过那条白蛇,看着他这幅唠唠叨叨像个小老头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他将身上的东西递给我,然后将一切嘱咐好之后,立马拔腿去将他父亲处理好的那些猎物给提在手里追上他父亲的脚步,和他父亲分享他今天在外面见到的一些有趣的事情,叽叽喳喳喜笑颜开的样子极为讨喜,让人刚刚有一些不好的心情也雨过天晴。
    他们父子二人去了厨房,我看着手里刚刚那个小娃娃递过来的那条白蛇,她懒洋洋的将自己盘成一圈又一圈,趴在我的手心。
    我忍不住从竹篓里面拿了一颗桑葚点了点她的蛇头,那桑葚已经熟透了,汁液流的到处都是,她头部被我碰过的地方上了一块紫色,看起来就像是纹了一个紫色的妆一样,倒是透出几分妖冶出来。
    “你这小日子倒是过得好,那个小娃娃对你这么上心,为了找点你喜欢吃的东西,他这小半篓子的桑葚也不知道走了多少地方。”
    她头部被我用桑葚碰了一下,有些不舒服的用蛇尾扫了一块我碰过的位置,然后对我翻了个白眼,继续懒洋洋的趴在我的手心里面。
    我也慢慢的爬回到那个竹椅上面,厨房里面传来他们父子俩的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其乐融融,丝毫没有刚才阴郁的气氛。
    “在这里呆了这么久,我们也该回去了。”
    我正一个人欣赏着夕阳,就听到手心里面的白蛇突然说话,我听到她这么一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她:“上官婉儿什么时候回来?她去做什么了。”
    她只是懒懒的扫了一下她的小尾巴,然后说:“这我怎么知道?她一向都是独来独往,也不允许我们插手。”
    我想想也是,在这里呆了这么久的时间也是时候该回去了,不然在这里每天白吃白住了,看得出来他们父子两个找这些食物也不容易,又多了我们两个吃饭的,他们二人已经有些捉襟见肘了。
    我想起那天晚上差点把我们两个弄死的那具棺材:“那个棺材怎么办?就这样不管了吗?到时候如果有像我们一样的人误闯入那里被害死了,怎么办?”
    她语气没有丝毫的感情:“能怎么办?她要的只是一身活的血肉,但是她身上的已经被塘里的那些活鱼给啃掉了,去哪里找给她?”
    我听的时候想了一会儿,然后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不能用那些猪肉什么的代替吗?”
    她鄙视的看了我一眼,似乎在看一个智障一样:“先不说这里有没有猪肉这种奢侈的东西,就说你找到了猪肉蒙到她身上,也许能够暂时骗了她,但是等到那猪肉坏了之后,她还是要出来害人的,这终归是治标不治本。”
    我被她说得哑口无言,虽然说很想反驳,但是确实理是这个理,还没有等我说话,就听到一个浑厚的男声响起来。
    “她是我徐家的人,我是她哥哥,就算搭上我这条命,我也一定不会再让她害到其他无辜的人,再犯下错事的。”
    我转头看去,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父子俩竟然从厨房出来了,两人手里都端着一些菜,看起来极为的丰盛。
    他应该是出来的时候听见了我们两个的谈话,所以才信誓旦旦的向我们保证。
    我有些被惊吓到,一条蛇能够开口说话这可不是什么正常的事情,难保他不会把我们两个视为异类,我们两个现在这幅伤员的模样,如果他要是有心对我们动手,我们基本上就是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白蛇却丝毫不慌,听到他的话只是吐了吐舌头,不屑的开口:“你要是能控制住那只棺材,我们两个就不会落得这个下场了。”
    徐娇一听到这话,低下头不再开口了,想必他也明白以他的能力已经没有办法再牵制住那具棺材了,毕竟那具棺材已经害了这么多人。
    看来他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到一条蛇会说话的这件事情上面,我松了一大口气。
    就在我们相顾无言的时候,那个小孩突然哇的一声就哭了,将菜放在桌上,用手牵住他父亲的衣袖,嚎啕大哭。
    “阿爹,你又要去姑姑那里了吗?上次姑姑差点把阿爹你啃了,你不能死,你死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我会过得很惨的,那群坏人一定会像害死姑姑把我害死的……”
    那小孩哭的可怜又伤心,让人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
    徐娇见到他这幅模样,板了板脸想要让他不要这么失礼,可是看到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他闭了闭眼,终究还是把手放到他的头上,叹了一口气。
    我看到这一幕有些不忍:“难道就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的法子吗?”
    那条白蛇没有说话,一双硕大的眼睛微微闪动,她看着对面的父子,良久才像被打败了似得鼓着嘴巴开口了:“办法也不是没有。”
    对面父子俩一听到她这么一说,脸上惊喜交集。
    “什么法子?”我听到她说还有法子的时候,心里想了一句果然如此。
    “当初叶夭夭奶奶是怎么被救得,如今就还是那样救啊。”她说得云淡风轻,我听了却如醍醐灌顶,对啊她们两个人的症状都极为相似,身上的皮肉都被啃食殆尽,既然叶夭夭奶奶的身上的皮肉能够重新长出来,那么想必这徐娇妹妹身上的血肉也能够重生。
    听到有办法能够让他妹妹得到安宁,徐娇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从地上爬了起来感激涕零的开口:“二位若是能够帮我妹妹入土为安,我徐娇以后一定为二位赴汤蹈火。”
    那白蛇却突然离他远了些,然后有些冷漠的开口:“这事能不能成还不一定,你先不要急着道谢。”她看了一眼那个小娃娃,有些无力的说:“要不是看在那个小鬼尽心尽力的照顾了我这么多天,我才不招惹这些麻烦事情。”
    看到她这一副郁闷的模样,我忍不住有些想笑,连忙把我的笑意给憋住,然后问起她正事来
    “具体应该怎么操作?又需要准备什么东西,你一次性说清楚,我们好去准备。”上次他们救活叶夭夭奶奶的时候,我已经被刺中要害昏迷了过去,所以并没有看到具体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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