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苏浪本人,之前惧留孙与十二祖巫争斗之时便耗费精血召唤祖巫,又受波及,早已受了伤,那里知道,那天庭紫薇大帝布下周天星斗大阵,居然将自己也困在其中。不过困住倒也无妨,那紫薇大帝倒是不曾为难自己,不过在那周天星斗大阵之中,他可是长了见识。
    十二祖巫早先施展盘古真身,力创妖师鲲鹏,使妖师身受重伤,惊慌逃走,但到底是实力不复从前,一斧之后,便后继无力,十二人失了锐气,周身巫力难以调解,却正好便宜乌云仙,以周天星斗大阵困住十二人,将十二人禁锢,不过却不曾容易,云中子、燃灯二人也不是易于之辈,本就是为抢夺十二天都冥王旗而来,自然与乌云仙一番好斗,即便周天星斗厉害,但诸多星辰无人把守,只凭借阵法之妙,也难以奈何两位高人,好在截教还有金灵圣母、孔宣、萧升、火灵等弟子,金灵圣母持青萍剑与孔宣抵住手持三宝玉如意的云中子,难分胜负。萧升、火灵圣母却将那燃灯道人缠住,越大越远。乌云仙诛杀十二祖巫元灵,并未出手,却静静盘坐。
    苏浪在阵中看的分明,见乌云仙并不收去漂浮与星光之中的十二杆魔旗,顿时有了心思,那十二杆魔旗本就被他祭练过,此时心念一同,却见那十二杆魔旗忽然化作十二个黑点,转而被苏浪收去。动作虽然隐秘,但他却感应到一道神识扫过,抬头看来,就见盘坐不动的乌云仙有意无意的朝他微笑点头,心中暗暗吃惊。本要出来,那里想到乌云仙忽然一指漂浮与虚空的宝塔,那宝塔光华一闪,周天星力忽然爆开,饶是苏浪接近乌云仙,也险些被炸死,那里还敢多待,化作一道乌光投身与无量大海之中,似是无头苍蝇一般,冲着极北之地逃了去。
    他却吃不透这位紫薇大帝的意思,只好暂且作罢,先保住性命要紧。
    一路逃遁数千里,不敢回头,待发现再无危险,这才寻得一处密地,休养一番。那里知道,待入定之后,自九天虚空之中忽然投射出一道细如发丝的星力与苏浪,苏浪心中不解,却也不肯放过这等机会,以他眼里,自然可以看出这道星力可是比平日万道山浓郁上百倍,此时凝练与丝,可想而知是何好处。
    一夜过后,苏浪苏浪伤势也好了七七八八。此时再无月华星力,虽说有些遗憾,但也知足,心中盘算,不知是那昊天上帝与自己好处还是另有他人,比如那紫薇大帝!
    捏了个法决,苏浪飞身出了山洞,站立与一块礁石之上,忽然面上一喜,盘漆悬浮与百丈来高的礁石之上,猛喝一声,化出法天象地神通,大嘴一张,便有一股旋风刮起,满天流莹都要聚集过来,自那礁石之下忽然生出一股钻心入髓的极北含煞,被苏浪一喜,统统钻进了全身八万四千个毛孔里面,慢慢修复成身体,得这庞大的元气相助,苏浪恢复的速度快了几倍,身体又起了变化。心中高兴之余,忽然想起当年地球界一句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难道自己也有这等福缘?这一番动静,却有那破而后立一说,肉身实力大进。
    苏浪正自欣喜,忽然心头一动,大喝道:“何人敢窥伺本真君,还不快快出来?”声如闷雷,只将万里水域泛起巨浪滚滚,久久不息。
    “贫道北海分水将军申公豹见过伏魔真君!”一声爽朗的笑声传来,自那万丈水流之中渐渐走出一名身着乌黑道袍的中年道士,此人小眼短眉。方脸阔鼻,持一羽扇,见了苏浪,却也是彬彬有礼。
    苏浪心思一动,便知此人,顿时哈哈笑道:“原来是申道友,久闻大名,久闻大名!”虽说做礼,却心中暗暗思量:“这申公豹自上古封神之时乃是有名的瘟神,一句‘道友请留步’不知害死了多少截教仙人,我却要小心些,可不得找了这道人的道!”
    申公豹哈哈一笑,朗朗道:“真君说笑了,贫道微末道行如何敢当!”
    “当得,当得,呵呵,昔日我行走三界,听闻三界诸多道友谈及道友之时都是暗暗称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呵呵,却不知道友来此,可是有何要事!”苏浪不动神色,扯东扯西,发现申公豹面色尴尬万分,却也只是打哈哈,笑脸迎人。
    申公豹干咳一声,笑道:“见笑了,真君见笑了,昔日都是恶名,都乃是浮云往事,不提也罢,今日本在洞中闲坐,却不想这北海之地翻浆蹈海,疑有要事,便来查探一番,不想遇到真君,却是有缘,不若道友且随我到洞中一坐,叫贫道已尽地主之谊,道友以为如何?”
    “如此也好,贫道本就闲散,今日恰逢路劲此地,不想遇到道友,当真乃是大喜一件,自当锐道友一同品茶论道,同去,同去!”说罢,拉起申公豹的手,一路而去。
    两人分开水浪,不过片刻便至一处洞府,此地正是申公豹洞府,这洞府四处却无甚景色,甚至那洞府此处还有些破败,洞府之前有两只小妖把守洞门,见申公豹回来,却施了一礼,被申公豹吩咐一番,退了下去。
    申公豹此人也是玲珑之辈,见苏浪微微皱眉,尴尬道:“贫道不过小小分水将军,却不是什么要职,且好友多是截教众道友,不得玉帝欢喜,故才有今日之景,道友且莫嫌弃才是!“
    苏浪故作一副恼怒的样子,怒骂道:“那玉帝老儿也太不通事理,道友即便与截教道友交好,但终是天庭官员,如何能够厚此薄彼,失了分寸,若是被外人知道,岂不是要笑话一番?”
    申公豹苦笑道:“道友切莫如此说,贫道本就是清心寡欲之人,也不喜热闹,这番景色也算合乎心意,不争也罢!道友且与我到洞中一续.请!”说罢,却在前引路。
    苏浪本就是做戏,见申公豹不愿多说,也不多言,便与他入了洞府,各自坐定,有适才见过的小妖奉上灵果茶水,就听那申公豹举杯笑道:“道友且品尝一番这北海特产,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申公豹盛意全全,苏浪自然不会拨了他的面子,微微一笑,自也举杯,抿口品茶,顿时忽觉一股清香直冲天灵,直叫苏浪舒服的几乎呻吟出来,全身十万八千毛孔微张,甚为舒适。
    申公豹嘿嘿一笑,却自取下一颗圆融白净的果子填入口中,双目眯起,竟是甚为自得。
    待过一阵,苏浪自从那兴奋莫名之中清醒过来,再看申公豹模样,顿感一阵火辣,惭愧笑道:“叫道友见笑了,实乃道友茶慧甚好,一时忘形,还望道友莫要见怪才是!”说罢躬身一礼,却心中盘算不定。
    申公豹呵呵一笑,摆摆手,笑道:“道友何必如此,我这茶水说来也是有些名堂,道友且坐定,待我细细说来!”
    “愿闻其详!”苏浪一听,心中大动,笑道。
    申公豹屡屡三寸胡须,在此取出一枚白润圆果道:“道友可识得此物?”
    苏浪不解,疑惑道:“贫道虽然当年得道甚早,但终是因为巫妖大战之时受了波及,修为大减,直至前些时日才有好转,出关而来,却不曾识得此物!”
    申公豹笑道:“此物名为白兰果,乃是我洞府之下三千米之处一一处溶洞之中长成的一株白兰果树的果实,百年一开花,百年一接果,再百年一成熟,每次只结出数千颗果实,但能成熟的也不过半数,贫道在此修行,数千年前才发现此果,实用之后,却叫心头越发清明,即便久久不前的修为也有松动,虽然不比天庭之上王母娘娘的蟠桃果树结出的蟠桃果,但也是天下一等一等奇物,实用之后可长功力,适才道友所饮用的茶水便是取那白兰果树叶,以及自那处溶洞之中发现的一谭泉水所致,今日道友拜访,自然不敢私藏,故与道友一同实用!”
    苏浪一听,满脸感激,笑道:“道友能有此等灵物,当真乃是福缘不浅,贫道真是羡煞,却不知这等灵物可能移植再生?”
    “那里担得起福缘深厚几个字,道友不嫌弃我丧门星便好,想来,自那封神之后,贫道不幸上榜,却无多少修士愿与贫道相交,甚为孤苦,那里还有他求。到底是天意使然,叫我做了一方分水将军,自此不得自由,不过却也要我在此得了如此灵物,当真乃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申公豹一脸暗淡,仰头长叹,过了一阵,接着道:“道友之意我自知晓,只是此物生长甚为苛刻,非得自这北海极冷之地,且还要有那天然煞气温蕴,方才可以生长,故不能满道友心意,却是甚为不安!”
    苏浪也自长叹一声,也不强求,知道天地灵物都有定数,强求不来。道:“无妨,贫道不过随口一说,道友却不可当真,只是这极北冰寒之地,如何回事天然煞气凝聚之地,贫道却不甚明白,还望道友赐教!”
    “道友当真不知?”申公豹一脸惊奇,盯着苏浪上下打量,似乎不相信一般。
    苏浪讪讪一笑,道:“不怕道友笑话,贫道虽然成道甚早,但这数万年一直养伤不出,故对洪荒之事不曾明白,道友莫要如此!”说罢,心头暗暗诽谤一番申公豹一番,只不过不知晓而已,何必如此大惊小怪。
    “原来如此,倒是贫道失态了!呵呵,道友可曾听闻过那昔日封神之战?”申公豹一脸理所应当的样子,大点其头。
    苏浪呵呵一笑,道:“自然也有耳闻,只是不曾详细!”
    申公豹默然一笑,起身仰天,长叹一声,这才道:“昔日商纣无道,宠幸妖妃,致使民不聊生,生灵涂炭,恰逢天地封神大劫使动,西岐大贤问世。诸天圣人相聚紫霄宫,立下封神榜,分三等,乃是仙道、神道、人道,仙道得之逍遥与天地,神道上榜受制于天庭,人道轮回与大千,各有不同。如此,便有了神仙之战,当年截教一时无两,号称万仙来潮,但终究不得天时,被阐教圣人元始天尊一番算计,险些灭了教统,还好截教有石矶真人,实力强劲,便是圣人也敢与之动手,这番拼斗却也保全截教几个弟子,不过却不能全面,那一战之时,可谓是天地间一大灭世之灾,截教数万弟子,被斩杀无数,便是石矶真人在怎么厉害,却也抵不过圣人,便是他的弟子也死去几人上榜封神,还有几个弟子被圣人镇压,其中有一弟子名为悟道,乃是猴类得道,法力深厚,被压在这北海海眼之处不得困,真乃悲惨!”申公豹一脸怅然,丝毫没有注意到苏浪表情变化。
    良久之后才回过神,看向苏浪,见苏浪不以为然,苦笑着摇摇头,却听苏浪问道:“道友,那天然煞气难道与那被压在海眼之处的道人有关?这却不应该,以截教现在的实力,若是揭开封印,自然可行,为何不见截教弟子行动,这是何故?”
    申公豹苦笑一声,道:“那天然煞气正是为镇压悟道所用,便是准圣修为的人也要耗费一些手段,非是截教弟子不愿,实则是不能,除非那悟道以自身神通冲破封印,若是有截教弟子出手,却丝毫入不得那煞气分毫,且还定然被圣人知晓,岂会成功?不过却另有法门,不过此时倒是甚为飘渺,千年来不曾成功过!”
    “哦?那是何法门?”苏浪疑惑不解,追问道。
    申公豹皱了皱眉头,道:“那便是来解封之人非是三教弟子,且修为不俗,即便不是如此,手中最起码有那抵抗煞气的法宝才行,这些年截教弟子也曾试过这个法子,但终是不成,入了那煞气之中的道人还未至海眼之处便以煞气入体,死于非命!故截教弟子也断了念头,这些年也不在来了!”
    苏浪微微点点头,心中思量片刻,忽然有了决定,起身傲立,道:“道友,可愿带贫道至那海眼一观,贫道自出关以来,却多有与那截教弟子交好,今日恰逢此地,岂能袖手?定然竭尽全力!”
    申公豹满脸动容,大叫道:“此时万万不可,那天然煞气甚为厉害,便是大罗金仙入内也嗷小心万分,道友若是前去,岂不是白白送了性命?”
    苏浪洒然一笑,道:“道友莫忧,贫道自衬还有些手段,且法宝也甚为了得,便是四教弟子也多羡慕,岂会惧怕,截教弟子一向重情重义,贫道也甚为敬佩,若能将其救出,岂不美哉?”
    申公豹一听,顿时大动心思,与眼前这道人来说,也不过一面之缘,但被镇压在海眼之下的悟道却不同,昔日为大商国师的他便多与悟道相识,虽然谈不上什么甚好的交情,但却甚为佩服,此番若是能救出悟道,自然高兴。若是搭救不成,也与自己无关,是这道人自寻,暗暗思虑一番,却终于动了心思,沉声道:“如此,还要道友小心些,随我来便是!”说罢,忽然取出一面铜锤状法宝,递给苏浪,道:‘此物乃是前些年无意得来的一件法宝,也有些威力,贫道却始终不能炼化,今日道友既然慷慨相助,贫道却也不能吝啬,此物便先交给道友使用!“
    苏浪接过铜锤,仔细打量一番,并未有甚出奇之处,索性收了起来,笑道:“如此,便动身吧!“说罢,却与申公豹出了洞府,朝海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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