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听到有人说话,武松、杨志齐齐抽出腰刀,目光警惕十足的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投去。
    夕阳的黄昏下,一个身着鲜红色草原皮袍的少女,在夕阳火红色光芒的照顾下如同火焰一般的进入到乐天的视线,这少女面目生的颇为精致,肤色是草原上那经过太了晒过的小麦色透着草原人特有的健康,典型的蒙古杏目,高隆而又小巧的鼻子,目光中精光流转,小小的樱唇虽然抿着,唇角却是上扬,带着一种不屑的淡淡笑意。
    再看这少女的头饰却显的怪异的很,头发被分别编梳成几十缕小辫,光是编这些发辩就需要不少时间,显然不是寻常牧民家的女儿能留的发式。乐天冷眼瞧着这少女半响,心中不由暗赞,似这塞外的蒙古部落中也会有如此美丽的少女。
    上下打量了乐天几眼,又瞧了眼乐天的表情,那少女嗤笑道:“你们宋人的胆子还真是小啊,我一个姑娘家就把你们吓成这个样子?”
    示意武松二人将兵刃收起来,乐天笑道:“没想到草原上的一个姑娘也会汉话?”
    “会汉话有什么了不起,在灵夏的草原上会汉话的人多的是!”那身着皮袍的少女一阵嗤笑,看着乐天又摇头叹道:“你这汉人的大官原来都是这种弱不经风的模样,怪不得会与金人打仗,会连连败退。”
    没想到这少女会这般说自己,乐天摸着鼻子说道:“两军对垒,将帅只需运筹帷幄便可,又何必亲自出去!”
    “你们汉人一向都是死鸭子嘴硬!”那少女嗤笑,又挑衅的说道:“草原上现在谁不知道,你这汉人大官发出会盟令,到现在还没有人理会你!”
    这话说到乐天的痛处,使面色微微现出恼意,不过很快收敛了回去,依旧笑道:“万民不服教化,则君威不立!”
    听乐天说话,那蒙古少女皱着眉头说道:“本姑娘会说汉话,不过你不用与我说这么文诌诌的,太酸,我们草原上的人向来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从来不玩什么文字游戏。”
    “在我们大宋不管是未成婚的少女,还是像你这般成了婚少妇,遇到男子都是需要避让的,你还是退去罢!”见与这红衣女子纠缠不清,乐天只好下逐客令。
    “你……”这蒙古女子听乐天竟称自己为少妇,立时气的眼中冒火。
    乐天淡然道:“我宋人只有结婚的女子才能着大红衣裳,似你这样的不是嫁妇又是什么?”
    “在这图兀部是我爹爹做主,你们这些做客人的反倒驱逐起我这个做主人的来了,若是结过盟利用过我们图兀部,还不知道怎样落井下石!”听乐天这般说,那红装女子皱起瑶鼻,将身形一转,愤怒的说道:“我这便与我爹爹说,不要与你这汉人大官结盟……”
    说话的同时,那蒙古女子如同火焰一般的红色身影立地消失在部落的帐|篷之中。
    望着那蒙古女子消失的方向,乐天眨了眨眼眼向通译问道:“她……她是帖博兀的女儿?”
    “听话音应该是!”旁边的通译忙道,“似帖博兀这样的酋长有七、八个老婆,有十几个儿女自然不稀奇。”
    旁边的杨志摇头说道:“不会罢,帖博兀生的那般模样,怎会生出这般水灵灵的姑娘……”
    “遗传基因突变是非常正常的!”对此,乐天不以为然。
    不过乐天心里也是有些吃惊,这位图兀部的首领帖博兀面目长相那叫一个惨,却生的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是凡思维发达点的人都会感觉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儿,但限于对方的身份,也只是在心里想想绝不会说出嘴来。
    “公爷,遗传基因突变是什么意思?”乐天口中突然吐出一个后世的词语,立时被武松揪了住。
    乐天解释道:“种过庄稼没有,庄稼地里常会结出与正常果实不一样的果实,譬如苦瓜藤上结出的癞葡萄,葫芦藤上往往结出不一样葫芦,这就是遗传基因突变。”
    旁边的通译也跟着说道:“草原上蒙古人的伦常关系很混乱的,譬如说继母、大嫂、弟媳等等,只要他们的男人死了,家里的直系男人都可以合于的把他们接收为妻妾,汉朝的咱们那位被送去与匈奴和亲名叫王昭君的大美人,不是嫁了匈奴祖孙三代单于……”
    武松犹豫道:“得罪了这蒙古女人,他在帖博兀面前说公爷的坏话,这会盟之事怕是要生变数。”
    杨志在旁边嘿嘿一笑:“公爷,您日后将要久居西北,身边没有女人照顾了也不行,不如将这帖博兀的女儿收到后宅,如此来图兀部成了大人的亲家,还何愁草原上的部族不听从公爷的调遣。”
    “杨志!”看了眼杨志,乐天唤道。
    “属下在。”杨志忙道。
    “朽木不可雕也!”乐天连连摇头,又言道:“跟了乐某也有四五年了,乐某的君子之道怎么就感化不了你!”
    “属下知错了!”杨志忙道,不过心里对乐天却是有些腹诽,这几年跟在乐天的身边,除了学的一肚子坏水外,还真没学到什么君子之道。
    旁的武松险些笑喷了起来,只是憋着气肚子在一鼓一吸抽搐着,没想到杨志会出这么个主意。
    “不过,你说的也不错啊!”听了杨志的提议,乐天愣了愣之后,缓缓点头道:“确寮是个好主意,虽说有些不知廉耻不要脸外,基本是无懈可击了。”
    “公爷,蒙古人流行抢亲的风俗,公爷只要将其抢到兴庆府,这女人就是公爷的了,草原上的人不仅不会怪罪公爷,还要奉公爷为英雄。”旁边的统译也是恬着脸凑上前说道。
    “公爷,听这话您是允了?”武松上前问道,“只要您点点头,属下定出营将十五里外的五百精骑唤来,让公爷抱的美人归。”
    捏了捏下巴,乐天忽问道:“听说草原上的牧民们都是逐水草而居,这附近可有什么河流么?”
    “公爷,此去向东三里就有条河流!”那通译熟悉灵夏地势情况的通译忙说道。
    点了点头,乐天吩咐道:“去,跳进去,濯洗一下你们肮脏的心灵!”
    就在乐天话音刚刚落下的时候,有脚步声由远及近。令武松与杨志二人立时上前一步,手握住刀鞘,警惕十足的将乐天护在中间,以备不患。
    脚步声越来越近,只见十几个蒙古汉子转过帐|篷,气势汹汹的来到乐天近前,为首的一个粗犷魁梧汉子,盯着乐天瞧了几眼,挑衅的说道:“汉人大官你出来,我要找你决斗!”
    “他说什么?”乐天与旁边的通译说道。
    “为何?”待通译翻译过后,乐天不解。
    那粗犷魁梧的汉子继续说道:“你得罪了我们草原上最美的明珠,我们绝不容许你来猥|亵她!”
    “对……”一众蒙古汉子齐齐的叫道,
    “草原上最美的明珠,谁啊?”得到通译的翻译后,乐天不解道。
    “乌伦珠日格!”那群蒙古汉子说道。
    “这乌伦珠日格是谁?”乐天不解。
    旁边的通译连忙说道:“公爷我知道了,乌伦珠日格想来就是刚才的那个女子,帖博兀酋长次女,草原上的人都说乌伦珠日格是草原上最美的女子,乌伦珠日格用汉话翻译过来就是彩云的意思。”
    点了点头,乐天表示知道:“你们说乐革猥|亵了那丫头,可有什么证据?”
    听过通译翻译,一众蒙古人纷纷叫道“你们汉人就会油嘴滑舌,狡言善辩。”
    为首的那魁梧汉子用手指着乐天,挑衅的说道:“汉人大官你听着,如果今天你能赢了我,我们就不与你计划你欺负乌伦珠日格的事情,若是赢不过我们,那你就滚出我们部落!”
    听一众蒙古汉子向自己挑衅,乐天眯了眯眼睛,笑道:“你与他们翻译打便打,不过乐某也是有条件的!”
    通译与一众蒙古汉子沟通过后,才向乐天说道:“公爷,他们在问公爷要提什么条件?”
    乐天从怀中拿出一颗鸽蛋大小的金色珍珠,立时引来一众蒙古汉子的大呼小叫。
    “他们在鬼叫什么?”听一众蒙古汉子大呼小叫,乐天挑眉。
    旁边的通译忙回道:“回公爷的话,这些蒙古人在说,这颗金色的珍珠与他们草原上最美的彩云少女相配,他们的勇士阿利丹要拿这颗世界上最美的金色珍珠来向草原上最美的彩云求亲。”
    乐天笑道:“你与他们说,打赢了乐某手下的人,这颗珍珠就是他们的,若打不赢,就让他们做乐某的亲兵!”
    待通译与一众蒙古汉子说过之后,一众蒙古汉子纷纷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
    ……
    酋长大帐,帖博兀正与老毛姆议事。
    “毛姆叔叔,没想到这汉人大官直接来到咱们部落了,您说咱们该不该与汉人大官结盟?”帖博兀犹豫不决。
    “你自己心中的想法呢?”老毛姆反问。
    帖博兀摇了摇头:“女真人虽然侵扰掳夺草原,但也只是边境上的那些小部族,那些小部族现下还在犹豫之中要不要与宋人大官会盟,何况还是咱们这样与女真人还没结过仇的。”
    老毛姆连连摇头:“你心中若是有这样的想法,咱们图兀部永远只是草原上大点的部族之一,成不了最大的存在。”
    就在老毛姆与帖博兀议事之事,乌伦珠日格如同团火焰一般的进了酋长大帐,开口便叫道:“爹爹,那汉人大官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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