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容摸了摸鼻子,默默回了屋子。
    是夜。
    郁容一身单衣,囧囧地望着男人径直脱衣服的样子。
    ——因着人多,客房安排不下所有人,一时没多想,就邀了聂昕之跟自己同屋……当时想的是,大家都是大男人,反正两人也不是头一次“同床共枕”了,睡一个房间没毛病……非常正直地丝毫没联想到别的上面去。
    现在夜深了,两人单独待在房里,暧昧的时间,暧昧的地点,着实不能不让人浮想翩翩。
    尤其是彼此心知肚明某个男人的心思。
    郁容不由得在心路暗骂自己脑抽了。
    “容儿?”
    夜色昏昏,低沉的男声莫名似有一种缱绻。
    郁容拉回跑马的思绪,微微撇开视线——可惜没什么用,该看的已经看到了——忍不住吐槽这男人什么猫病,睡觉就睡觉,干嘛把衣服脱光了,不嫌冷吗?虽然……
    身材真得够看——够看到意马四驰、心猿不定……咳。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郁容,瞬时惊悚了。
    他是知道自己不怎么直,可也不能就因为看到那谁谁的身体,就没节操地弯掉了吧?
    “我收拾一下竹床。”受到小惊吓的少年大夫当机立断,起身去翻柜子里的被褥,欲盖弥彰,“两个人睡一张床太挤了。”
    聂昕之没说什么,静静注视着郁容忙碌的样子。
    “你睡床,我个子矮点,睡竹床正好。”
    男人微微点头:“好。”
    刚刚善解人意一把的郁容:“……”昕之兄居然丝毫不推辞一下,其实他不怎么想竹床啊。
    说好的体贴呢?
    遂是熄了灯火。
    一个房间,两张床,各睡一边,互不干扰。
    郁容躺在竹床上,不知道为什么脑中思绪乱成一团麻,一会儿想到滚滚,一会儿又想到林三哥的生意,又有一会儿想到聂昕之很“够看”的身体……什么鬼?
    明明之前那男人生病,他给擦身时,将对方全部看了个精光,当时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现在居然……
    拉严被子,郁容闭着眼,努力排空思想。
    睡觉!睡觉!
    想入非非间,郁容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凌晨,陡然醒来了。
    窗外猫叫.春,一声一声的,跟婴儿哭似的,凄厉到近乎撕心裂肺……
    怪渗人的。
    将那几只放在心尖尖上的少年大夫此刻却是无暇顾及了。
    “吵醒了?”聂昕之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竹床边。
    正在发窘中的郁容,被吓了一跳,耳朵烧热:“啊,嗯……桑臣叫得太大声了。”
    习武之人,眼力极佳。留意到少年大夫面容的晕红,聂昕之在一旁坐下,伸手抚摸上了对方的额头:“发热了?”
    郁容心里一跳,想也没想,伸手拍掉男人的手,旋即又觉得自己的反应过了头,瞬时不好意思了。
    脸上升着温,难以自控。
    “我没事,”郁容清了清嗓子,眼睑垂着,不与男人的双目相对,佯作自在的口吻,“还请昕之兄回去歇息吧,天色还早。”
    聂昕之默然。
    “真的没事,”郁容强调道,语气是难得带上了一丝羞恼,“我自己可是大夫。”
    男人没再说什么,起身,复又弯腰给少年大夫拉好了棉被。
    “……”
    郁容有些感动,又忍不住想埋怨:都怪昕之兄没事乱脱衣服,搞得他一晚上没睡好,尽做起各种奇葩到了极点、还带着颜色的梦了。
    外头,猫儿仍在叫着,吵得屋里的人心烦意乱。
    春天什么的,太糟心了。
    不知,弯成蚊香圈的取向还有可能掰得直吗?
    ·
    性取向掰不掰得回来,郁容是不知道,乡村四月无闲人,便是田里、地里的活儿交给零工们做了,照样忙着分不开身。
    林三哥的生意越来越红火,大批银钱进账,便是不怎么贪财,郁容照样被刺激得干劲十足——主要是,牵涉到副业,跟系统奖励与贡献度挂钩,容不得他不积极。
    再说匡万春堂,双方合作亦步上正规。
    匡英不久前登门拜访,请郁容再研制一种类似六味地黄丸这种,可以普遍适用的成药……最好是成本相对叫低,能在寻常百姓中推广得开的那种。
    郁容便是应下了,这段时间,他可不是整天就顾着吃着玩或者撸猫了,在按部就班提升医术之时,在制药这一方面取得了突破性的进步。
    匡英的建议,正好合了他的心意。
    就是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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