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容闻声,顿觉愧疚不已,若非他们“多管闲事”,不至于连累了这无辜老汉。
    想到牛发疯前的事,他心里有了些猜测……约莫是误会,结果搞出这一场的乌龙。
    “请问老伯,”敛下纷杂的思绪,郁容主动上前一步询问,“这孩子可是你家的?”
    老者忙点头,没了之前的气焰,说明:“虎子是我大孙子。”
    随后是简短的几句交流。
    名叫“虎子”的小孩,走丢了其实有好几日了。
    虎子的祖父,老者是五里之外的山村里长,发动了一村的村民,这些日子在附近一直找寻,后来打探到了消息,就埋伏候在了这条道上,误以为郁容几人是拐卖小孩的人贩子,这才有了一开始的“围攻”。
    言谈之间,郁容确定了小孩是老者的孙子……至少是很亲的亲人。
    解除了误会,经过一番沟通,自是达成“和解”。
    赶车的老汉被放了。
    ——人贩子当然不会放过,几个村民将被疼醒受了伤的夫妇五花大绑。
    其后是好一番的忙乱。
    昏死的大黄牛,好歹没真死了,不知老汉怎么弄的,醒来了的同时恢复了“神智”。
    可惜,车完全报废了。
    郁容掏了碎银,补偿给老汉,遂与聂昕之,在那位里长的盛情邀请下,去了名叫罗山村的村子。
    人贩子被控制了,不能自由行动,被拐的小孩子又找到了家人,自不必紧迫赶往县城。
    便顺手推舟受了邀请,借个地方歇脚。
    郁容心疼他家兄长,一天一夜没休息好,刚买的水食没来得及吃就遭此“横祸”,主要在于,对方受了不轻的伤,虽是紧急处理了,他却不放心。
    找个安稳的地,全身检查一遍,才能彻底定心。
    聂昕之对郁容向来千随百顺,这一回对其决定自不会有异议。
    “咱们歇一晚再走,”郁容走在他家兄长身侧,说着悄悄话,“刚听那里长说,理县有码头,可以包船,从这边到雁洲,顺风顺水,多请几个水手,一天一夜就能到家。”
    马车什么的,男人受了伤,不方便赶马,关键是……刚刚出了一场“车祸”,对乘坐牛马车什么的,一时心有余悸。
    船行慢归慢,走的水路并非湍急的大江大河,胜在平稳。
    聂昕之微颔首,仍旧是一副“俯首帖耳”的姿态:“听容儿的。”
    郁容闻言,轻笑了一声,目光无意识地投往渐至眼前的村庄,略是惊奇:“这村子看着感觉不大,好像比青帘还富裕。”
    只见这家家户户,房子齐整,俱数垒砌了一人高的院墙,尽管,砖瓦房也不算多,但真的比郁容见到过的绝大多数村子,看起来气派多了。
    自名姓罗的里长听到了他的赞叹,笑呵呵道:“罗山再过去有个宝山,村子上的人靠捡矿每天能挣大几百的。”
    郁容一时没反应过来:“宝山?”
    老者问:“有没有听过曹山矾石?”
    郁容恍然大悟:“那座大山就是曹山啊?”
    因着药用常用到明矾,他对曹山这个名字还挺耳熟的。
    老者道:“就是曹山,前两年,在东山那边还找到了铁石……可不就是‘宝山’?”
    “原来如此……”
    交谈之间,郁容二人来到了村子里最“豪华”的大院子,即罗里长的家了。
    一对年轻夫妻,看到里长抱着的孩子,激动地哭出来,扑上前叫着“虎子”。
    郁容仔细辨认了一番,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基本上肯定,虎子确实是这家的孩子。
    罗里长一家对虎子的“救命恩人”感激不尽,请吃饭什么的理所当然,还极热情地留二人在家过年。
    在这过年是不可能的。
    不过被安排了一间客房,却是正合郁容心意了。
    应付完了罗家人,他连忙关紧门窗,让男人脱了衣服,做起“全身检查”。
    还好。
    虽然手臂之伤偏重了,聂昕之倒也没说谎,除了皮肉擦破伤,身体没什么大碍。
    郁容细细查了一遍,该擦药的地方擦药,男人的后背腰腹受了冲撞,没怎么遮遮掩掩,取储物格里的膏药贴上。
    “砰砰砰——”
    郁容正给聂昕之治着伤,就听房门被猛力地敲响。
    是罗里长焦急的嗓音:“大夫大夫,虎子死过去了!”
    1.8
    郁容吓了一跳, 集中注意力于自家兄长的伤势,他一个没留神, 漏听了两个字, 误以为罗里长说虎子死了。
    待他紧赶慢赶地出了客房,跟着老者去了某间厢房,看到床上出气多、进气少, 几近没了意识的小孩儿,陡地反应了过来,虎子只不过是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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