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容囧了囧:“参与者……难不成都是杜公子这样的大家公子?”
    还以为是评花魁的呢。
    话说回来,花名榜以花为名,榜首不就是名副其实的“花魁”嘛!
    “多是高门子弟,也不乏才人学士,少许籍籍无名者,皆色容貌隽,一登花名榜,即得美名远扬。”
    郁容听罢,久久不能言:古人真会玩,一帮子大男人玩起了比美“选秀”,真是……
    聂昕之道:“杜析乃去岁花名榜‘榜眼’,今为名花大会评鉴。”
    郁容扬了扬眉。
    那家伙听着挺厉害的,想想,排除他说话时声调太奇葩,长相确实不错。
    聂昕之继续说明:“想是他为容儿美姿容所迷,故此行蝇扰之举。”
    郁容:“……”
    简直要跪。兄长别一言不合就放雷啊好麽!
    解说完毕,聂昕之问了一声:“容儿意欲参与名花大会?”
    郁容瞥着男人一本正经的面容,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没兴趣。”
    一是没那么自恋,对选美什么的敬谢不敏;
    另一方面,还是不要造孽了,怕名花大会别被查出什么乱七八糟的罪名,因而取缔。
    可别小看蘸醋勺子的头脑,这家伙最擅长捉人把柄的活儿了。
    任何诸如名花大会这类大型组织活动,或多或少难以避免一些纰漏,轻者犯规,重者违法,但看官方愿不愿意追究罢了。
    闲谈之时,两人循街漫步,偶尔见到什么新奇或有趣的铺席,便驻足片刻。
    郁容可没忘记这一趟出行的目的,每在铺席前,或者店内停脚,皆是一面自己细细打量,一面则暗暗观察男人的反应,看其对什么样的东西感兴趣。
    结果不出意外,没有结果。
    某只勺子简直对任何物事都提不起半点兴趣,除了眼睛放空时,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年轻大夫身上。
    没有一丝喜好之物,真是……
    郁容暗叹。
    “容儿何故忧愁?”
    郁容闻声抬目,望进男人的眼眸,幽黑不见半点的波澜,默了一会儿,摇头:“不是忧愁。”可不愁么,送人礼物总得投其所好才有意思,总不能真的将自己给打包了吧,咳。
    忽是灵光一闪,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扬起浅笑:“听闻周兄好事将近,”当然瞎说的,他不清楚周兄与那个他很欣赏的“慧业才人”到底如何了,反正就是一个借口,“我想着提前准备一份贺礼,兄长不如给出个主意?”
    拿周兄当幌子,旁敲侧击这男人的口风。
    聂昕之神色淡淡:“猪油膏即可。”
    “扑哧”一声,郁容破功了。
    兄长整天在想什么,猪油膏?谁会送人这么奇葩的礼物。
    笑够了,他睨了男人一眼:“兄长认真点。”
    聂昕之正色庄容:“也免容儿劳心费力。”
    郁容想到了周兄拜托他帮忙制备欢宜膏的事,无奈地摇了摇头。
    好罢,是他脑抽了,居然忘了这男人心眼小到针穿不过,对于周兄这一位有事没事喜欢给他写信的朋友,确是几分不太待见。
    “换个问题。如果是兄长,给官家送礼物,又该如何?”
    聂昕之浅声道:“查抄几个贪官或乱党,没收家产填充国库便可。”
    郁容:“……”
    有这么一个行无所忌的逆鸧卫指挥使,官家的皇位真能坐得稳吗?
    算了,问聂昕之这样的问题,自己根本就是脑昏了。
    郁容不想再说话了。
    然而,聂昕之却没打算闭嘴:“可是在烦恼送我的生辰礼物?”
    郁容:“……”
    说好的惊喜呢!还有,兄长也太没情趣了吧,就不能假装不知道?
    聂昕之继续说:“无需容儿劳神。”
    郁容瞥着他,静待后续。
    聂昕之难得面露犹疑之色,迟疑了少刻,道:“曾耳闻容儿浅唱小曲。”
    郁容微愣。
    心情好时,一个人小声唱歌的情况,确实不算少。问题是,他是半个音痴,会唱的大多数只是歌曲的一两句。
    兄长该不会想不开让自己给他唱小曲儿吧?怕不得吓死了人家的牛。
    显然,聂昕之的想法是凡人不容易猜中的。
    看着不苟言笑、一脸严肃的男人,嘴上说:“你多次唱‘和你跳超短裙的恰恰’。”
    “扑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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