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清楚了吗?”
    “小的打听了两日, 城中都是热热闹闹讨论茶会的事,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传言, 不过听说今年茶会最后一日茶会会长特地准备了许多船, 说是最后给大家讨个乐子,大家都在兴奋地猜测是什么,只是这事是会长亲自筹备的, 口风很紧, 不过会长有一次和相熟的人说是一桩赚钱的大生意,所以大家都很期待。”
    “乐子, 赚钱的生意?”林泉皱眉, “这个以前有么?”
    “以前没听过, 不过茶会本来就是大家凑在一起结交人脉做生意的好时候, 所以会长弄这个也很应景啊。”
    林泉对小言, “你再去打听打听还有没有什么别的传言。”
    小言有些不解, “公子,可有什么不妥?”
    林泉摆摆手,“没什么不妥, 只是我第一次参加茶会, 总得准备充分一点, 别坠了我们林记的声望。”
    “公子我明白了。”小言蹭蹭跑出去了。
    林泉揉揉额头, 甲一从外面走进来。
    “公子, 会馆的管事来了, 说听闻公子入城, 特来请公子去会馆落榻。”
    林泉想了想,“你去回那管事,说我素来有些洁癖, 不喜人多的地方, 这次带的人又多,也不方便去会馆,而且我们已经包下客栈,就不劳他们了,顺便拿些银两赏他们,说有劳他们跑一趟,商会的心意林某领了。”
    甲一抱拳,“是。”
    等甲一走后,林泉起身,看着窗外的大街皱眉。
    难道是他过于敏感了?
    从他进城以后,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对。
    是不是以前电视剧看多了,但凡有个商会武林大会都会出事,弄得他一听传言就觉得要出事。
    林泉拍拍头,或许真是他多虑了,这是现实,又不是小说电视剧,哪有可能走到哪哪就出事。
    想到这,林泉放下心来,打算专心参加明天的茶会。
    第二日早晨,林泉一大早起来,收拾妥当,就带着小言和甲一去了会馆。
    这个会馆就是此次茶会的召开地点,听说是徐州商会为了五年一次的茶会特地集钱买地盖的,就是为了方便参会的富商落榻,同时也为了住在一起能更方便的结交人脉,所以昨天会馆得知他到了才特地派人来问他要不要入住。
    只是被心有顾虑的林泉推了。
    按照帖子上的地点到了会馆,林泉才发现这会馆建在就离码头不远处寸金寸土的地方,林泉感慨了一句果然财大气粗,就领着下人们进去。
    一进会所,就有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过来,“这位公子,今日这里办茶会,不招待外客的。”
    林泉看了小言一眼,小言忙将帖子拿出来,“我家公子正是受邀来参加茶会的。”
    管事忙笑着改口,“原来是贵客,失礼失礼,快请。”
    林泉这才带着小言甲一进了会馆。
    一进会馆,林泉立马发现这里面的不同了,刚才在外面看不过是普通的青瓦红砖,可一进来,立刻就金碧辉煌了起来,包金镶银处处可见,整个会馆,都透着一股“我很有钱”的感觉。
    林泉看着环顾了一周,笑了笑,这还真是低调的奢华。
    好在林泉见惯了后世的会馆,那个贴金更狠,倒也没太大的感觉。
    旁边跟着的管事偷偷看了林泉一眼,他在会馆多年,见林泉第一眼,就知道林泉是第一次来,本想着看林泉被这金碧辉煌的会馆镇住,却不想林泉没什么反应,顿时知道这个是有见识的,忙笑着过来伺候。
    “公子是第一次来吧,若不嫌弃,小人可来领路。”
    林泉点点头,“有劳管事了。”
    管事于是带着林泉往里走,在穿过花园,穿过曲折的回廊,几人到了一处开阔的庭院,庭院中还有淡淡的丝竹声传来。
    “这是听风轩,今日特地请了城中的张大家前来演奏。”
    林泉有些好奇,就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个三层阁楼,阁楼的门正大开,林泉走过去,就看到一名清丽的女子正在谈琴。
    阁楼中有不少席位,许多商人凑在一起,一边听琴,一边谈着生意。
    旁边管事开口,“这商会前两日,都是给各位远道而来的老爷们访友叙旧的,所以各院落,都以琴为主,第三日茶会上,才有歌舞,到时有徐州几大乐坊头牌共同献艺。”
    林泉点点头,其实他也早打探清楚了,这茶会说是三天,其实只是最后一天才是茶会,而前两日,都是给大家自由活动的。
    毕竟商人,来一趟又不是只为了吃了茶,能做几笔生意才算划算。
    林泉看了一眼阁楼,没有进去的打算,他又没有故友,也没什么要拉的关系,用不着进去没话找话。
    出了听风轩,林泉突然发现,这前两天对于别的商人肯定时间宝贵,说不成就做成几单大生意,可对他却鸡肋的很,甚至压根没用,所以这两天其实他压根就没必要来。
    不过来都来了,直接走也有些浪费,林泉索性让管事带着他逛起了会馆。
    几人依次又走过了梅香馆,书香别院,后花园,最后来到了一个小码头,看着这个小码头,林泉有些惊讶,“这个会馆这头通运河?”
    管事终于看到看了一路的公子哥有了惊讶的表情,顿时有一丝满足,笑着说:“我们会馆在建时,就选的是依山傍水的好地方,当初商会正式看到这边临运河,才买下这块地建的会馆,自然是通运河的。”
    林泉不由兴致大起,打算过去看看。
    管事忙拦林泉,“公子,那边不可去。”
    林泉奇怪,“那不是会馆的码头吗,怎么不能看。”
    管事忙摆摆手,“不是不能看,是那边正在弄船,人多又杂乱,公子去了万一被碰着就不好了。”
    “弄船?”林泉听了好奇。
    管事笑着说:“我们会长这次不是想把茶会搬到船上么,可来的客人这么多,一艘船怎么坐的下,所以会长就弄了几艘船,把这些船用铁锁相连,然后上铺木板,再装饰一番,这样大家就能在上面吃茶作乐了。”
    “这茶会不是以前都在会馆开么,干嘛突然搬到船上,还费这么大劲。”林泉听了很是无语,地上这么多亭台楼阁你不开,跑船上那点小地方开,这不是有病么。
    管事不赞同,“次次都在地上,大家也都烦了,哪有在湖上听着歌舞开茶会视野开阔,来的有新意。”
    “湖?”林泉诧异。
    管事顿时笑了,“公子还不知道,我们徐州运河旁有一湖名微山湖,有百里大小,其景致,可不比洞庭差,这微山湖也是咱们省的第一大湖。到时在湖面上临风品茶,那是何等的风雅之事。”
    林泉听了嘴角抽了抽,吹着风喝茶,不怕喝一肚子风,回去肚子疼么?
    林泉顿时没了兴趣,看了一眼远处正在装扮的大船,就带着小言和甲一往回走。
    游完会馆,林泉看着快到晌午了,也懒呆在会馆,就带着小言和甲一回去了。
    回到客栈,林泉觉得今天挺无聊的,就打算明天直接在客栈歇着,直接参加第三天的茶会。
    唉,这种无聊的商业聚会没事果然不该随便来参加!
    无聊之下,林泉就闲着没事逛起了徐州城。
    徐州城不愧是五省通衢之地,在这里,你可以买到南来北往任何一地的东西,林泉逛了一会,就大大小小的买了几包东西。
    “公子,您这真是来参加茶会的吗?”小言两手提着满满的东西,欲哭无泪。
    甲一也忍不住抱怨,“公子,别人老爷都在会馆忙着谈生意,您却在这逛街买东西,这是不是有点………”
    “太不务正业了,”林泉笑着说,“咱林记的生意又和别家不搭边,就算我去了,也不过是多认识两个人,也谈不上生意,既然这样,何必去浪费时间。”
    “多认识两个人也是好的。”小言小声说了一句。
    林泉笑了笑,这要是现代,多认识两个人自然不错,可这是古代啊,过两天一散会,大家就直接回老家了,古代连个电话微信都没有,时间一久,直接就忘了,又有什么用。
    只是这话却不能和小言和甲一说,所以林泉依旧开开心心的接着逛街。
    后面,小言和甲一见状叹气,他家公子,明明平日很英明,但为什么有时就很不靠谱,真是让人操碎了心啊!
    林泉逛着逛着,走到一处酒肆旁,正要进去喝口茶歇歇脚,突然听到一阵孩子的哭声,不由扭头望去。
    就见街口一个妇人正扯着一个孩子在那劈头盖脸地狠揍,孩子被妇人揍得哇哇大哭。
    林泉皱了皱眉,就打算过去劝一下,虽然是人家的家事,可这妇人打的有点狠,还是劝一下的好。
    还没等林泉过去制止,有一个年纪相仿的妇人快步走过去。
    “怎么了,柱子他娘,柱子又调皮了?”
    “这死小子,刚刚在街上,居然乱接人家给的吃的,”妇人气得对这个妇人说,又转头冲孩子凶道:“我平时怎么教你的,不认识人给的东西不要吃,外面有拍花子的,你忘了海哥儿,就是被一块点心哄走的。”
    旁边的妇人忙劝道:“柱子他娘你也太小心了,人家只是看到孩子,随手给了一块,也是好心。”
    “好心,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好心,没利的事,谁干!”
    说完,妇人拽着孩子走了。
    远处,林泉突然僵在那里,喃喃地说:“没利的事,谁干?”
    林泉突然一个激灵,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一直感觉不对了。
    商会会长突然把茶会从会馆移到了湖面,还放出风声到时有一桩赚钱的大生意。
    可既然是赚钱的大生意,为什么他自己不做?
    就算他吃不下这桩大生意,总有亲戚朋友,总有相熟的商人吧,他为什么不找他们合伙做?
    反而召集了一群不熟的人,打算广而告之。
    他图什么?
    还有这船,为什么以前都在地上,今年偏偏要花这么大的价钱弄到湖上。
    这船就算用了船行的,可这一番布置下来,也得耗费不少银两吧。
    他又图什么?
    难道只是让大家看个景。
    林泉嗤笑一下,他请人吃饭还是为了谈生意呢,他就不信,那个会长花费这么多,就为了单纯看个景!
    林泉摸摸下巴,突然觉得这事意思了。
    这世上到底有什么生意需要广而告之吆喝自己赚钱还拉人入伙的?
    好像只有微商和传销吧!
    可古代有这两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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