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对秦钧他们这群出生于小镇长于小镇的人来说,他们不知道赚钱的门路在哪,自然无法捣鼓清楚该如何开始。
    或许这就是万事开头难的一难。
    秦虎他们苦思悯想,也不得其门,最终无奈的放弃。
    “要不去找那个掌柜的问一问?”
    他们能想到的,也就那个收了秦钧虎骨的商人,别人既然是商人,或许会清楚该怎么开始。
    在他们看来,那个商人在几年前还给秦钧送过不少的礼物,也许能算一份交情?
    “这...会不会唐突,毕竟咱们已经数年不曾去往县城。”周芒摊摊手。
    笔墨的事情,多是书生去先生的往返的时候一并带回的,他们所做的就是认真的读书识字,再加上习武练剑,别的几乎不管。
    甚至连找媳妇的事情都给忘了。
    他们最大的是秦钧,今年已经十六了,最小的是秦虎,也是十五岁半了。这样的年岁在飞来镇儿子少说也能乱爬了。
    除了周芒因为小时候的娃娃亲,倒是有了一个未来的媳妇,其他人连亲事都没有定下。
    “去看看吧,即便不行,咱们也可以试着找一家大户做个护院,或者找一个商队做护卫。”苏绫认真的说道。
    秦钧点点头,“好吧,既然都没有好办法,就依着苏妹妹的话来做,咱们先去掌柜家问一问,若是没有门路,就去县城别处大户寻找一下有没有要护院的,二者皆无就考虑走镖的事情。”
    秦钧不太喜欢第三个选择,危险性太大了,己方这些人没有与人进行过生死相搏,不懂得那些江湖上的下三滥手段,很容易被人阴了还不知道。
    所以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不会让他们去走镖的。
    牵了一头鹿,与三人一起去往县城。
    秦钧,秦虎,苏绫,周芒四个人在正午的时候来到糖果铺子,掌柜的正好在。
    但由于数年不见,且少年长的特别快变化极大,掌柜的在秦钧开口后,才勉强认出来是他们四人。
    “哈哈,变化真大啊,三个棒小伙,一个美丽的姑娘,来来来,去后院喝杯酒。”
    来到后院,秦钧见此地的装饰似乎比自己之前喝醉的时候少了一些,想来是掌柜的过得也不甚如意吧。
    掌柜的很热情,让伙计做饭买酒,置办了七八个菜。
    “来找活计做的啊,那就不喝酒了,免得耽误。”掌柜的笑着撤了酒坛子,“和我说说,你们打算做什么?我在邻水县城还算有些面子,给你们某些差事不算难。”
    他现在虽然过得不如以前风光,但在这小小县城内,还是能够吃得开的,况且四人一看就是好手,少说也得有五百斤的力量,尤其是那个秦虎,怕是有千斤巨力了。
    秦钧拱了拱手,“我们少出镇子,不懂得其中的门道,还请掌柜的指点一二。”
    有经验有门路的愿意指点,自然是要多多请教了。
    掌柜的沉吟一会儿后,问道,“你们书读的怎么样,算数可还好?”
    他挺希望这四个少年能够做些不是刀口舔血的差事,他们还年轻前途无限,没必要为了暂时的钱财去拼命。
    当然,最主要的是,他们天资了得,比自家的少年后辈有天分的多,所以想要拉拢一下,成为以后的后盾之一。
    秦钧面露微笑,“书读的不少,三年经先生之手借阅的书籍有千本之多,算是亦是没有问题,飞来镇收支解释我们来负责的。”
    秦钧力量大增,早已将镇长比下去,可他们一心读书没空管理那些麻烦事情,只是接过了镇子里的账目记录。
    掌柜的一听,笑着捋了捋胡须,能够掌管一个镇子的收支,算数不会差至少做一个账房先生没有任何的问题。
    有武力又能算数,这样的账房可不好找,自然也不能大材小用。
    “如此甚好,嗯,我这里倒是有几个位子,但尚且无法确定,需要和大掌柜的回禀一下,你们可愿意等?”
    四人连忙点头,“自然愿意。”
    “哈哈,你们先吃着,我去一下大掌柜的家中。”说着,掌柜的笑着离开。
    来到岳父家,掌柜的将四人来求职的事情说出来。
    “秦钧?有些印象,那个买给老夫虎骨的少年,这样吧,让他们来做个护院,算是为以后打个基础吧。”大掌柜的说道。
    掌柜的心中不爽,可是亦无他法,只得点头应是,“我去问一问他们。”
    “去吧。”
    被打发走后,掌柜的面色阴沉着走在大街上。
    他已经明确说了秦钧四人能文能武,还有掌管一镇账目的经验,如此人才不说着重培养也得给于足够的重视吧?
    可倒好,直接给个护院的打发了,就这还是说要为下一次围猎买虎骨打基础。
    拉倒吧!如此小觑别人,还想有情分在?
    护院能有几个钱,能比的上围猎之中得到的一头巨大化的猛兽之一毛吗?
    显然不能!
    心中不忿可有无法表达出来,他在两年前一次失误,赔了许多金银,岳父不再信他,媳妇也是整天的唠唠叨叨。
    若非那群见利忘义的手下离开,早就有了另立门户的想法。
    但娶了大商人的女儿,做了入门的女婿,还想自成一家?根本没有可能啊!
    心情不好,看天也是阴沉沉的。
    “小心!”一声惊呼。
    “哎哟!”掌柜的被奔马撞的旋转几圈后滚倒在地,弄了一身的泥水,身上也疼痛的很。
    “哈哈,看看他,好像一条癞皮狗!”
    “什么癞皮狗,人家可是魏家掌柜的,你怎么骂人家是狗?”
    “就是骂狗也得看主人啊,你得说人是宋家的癞皮狗,哈哈。”
    嘲笑的声音是如此的刺耳,掌柜的很像冲过去跟他们拼了,可看看他们的体格和打扮只能咽下这口恶气。
    天有些冷,已经是入冬了。
    从泥水中爬起来的掌柜,又疼又冷心还寒,只觉得天地间再无依恋。
    “哪里来的野狗,敢在你爷爷面前喷口水?”
    恶狠狠的声音传来,令掌柜的更是恼怒,可抬眼看去之时,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骂人的是秦虎,正握着砂锅大的拳头狠揍一个壮汉。
    那壮汉他认识,是自己对手的护院头子,据说有千斤巨力,还使得一手好兵器,但此刻的壮汉就像是一个小鸡仔,被秦虎提在手中狠揍。
    和护院头子一起嘲笑他的人想要过去帮忙,却被秦钧一人一巴掌扇倒在地,半天也没有爬起来。
    “给掌柜的跪下!”
    秦虎揍够了之后,将护院头子一把扔到掌柜的面前。
    壮汉抖抖索索的爬起来,畏惧的看了秦虎一眼,而后跪了下来。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魏掌柜的原谅小人!”
    说罢,嘭嘭嘭磕了三个响头。
    这一瞬间,魏掌柜的似乎觉得身上不疼了,身体也不冷了,天气好似也明亮了不少。
    伸腿踢了壮汉一下,“谁是狗?”
    “小人是狗,小人是癞皮狗,请掌柜的放过小人。”壮汉乞求道。
    “哼,叫两声听听。”掌柜的俯视此人。
    “汪汪汪!”壮汉连忙学狗叫。
    “哼,滚吧!”
    魏掌柜的抖了抖满是泥水的衣衫,而后露出大大的笑容,请秦钧他们回去继续宴饮。
    “哈哈,畅快。”掌柜的端起酒水,“来,你们以茶代酒,喝!”
    “请!”
    五人一饮而尽。
    “好久没有这般畅快了!两年了,不是被家人嘲笑,就是被他们当笑话看。”掌柜的又给自己满上,大有一醉方休的意思。
    秦钧四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因而也没有阻拦掌柜的。
    一杯又一杯,连喝了数坛酒,掌柜的醉了,开始大声的说起话来。
    “谁说我没本事?嗯?我七岁就入县城,十二岁做到这糖果铺子的掌柜,我没本事?我帮宋家开拓了多少铺子,可结果呢?就因为我赔了一次,就把我当狗一样给踢开。”
    “怎么把我踢开了就以为我可以被欺负了?哼,我姓魏的也是有朋友的!”
    秦钧几人听得尴尬,想要离开又不好意思,只得装作没有听到,扒拉着盘子里的饭菜。
    “你又喝多了胡咧咧?”一个女人咋咋呼呼的跑进来,扯住魏掌柜的就要骂,“你这,你看看你身上,一身的泥水,你是有要给我脸色看吗?嗯,你是想要别人笑话我连自家男人的衣物都照看不好吗?你没本事做生意倒是有本事折腾我!”
    秦钧见状,给三人打个眼色,直接转身离开。
    “站住!”女人对着他们四人喝到,“你们是谁,跑到我家来吃吃喝喝的?”
    “晚辈秦钧,见过魏夫人。”秦钧不等妇人说话,便继续道,“晚辈曾卖给掌柜的虎骨,因而有此一来。”
    听说是那年的虎骨,魏夫人的脸色稍好,跟谁置气也不能跟钱置气。
    “哈哈,原来是秦小友,你们坐,我去给当家的换身衣物,坐。”
    说着,便拉扯着魏掌柜的离开。
    “哼,就这的婆娘?”秦虎似乎对魏夫人很是不满。
    “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们还是不要议论了。”秦钧让秦虎打住话头,以后也不要提这件事,别人的家事好坏自知,没有必要议论别人,徒惹是非再无用处。
    过得一会儿,魏掌柜的换好衣物走出来,酒似乎也清醒了一些。
    “唉,我最近过得不甚如意,心中抑郁憋屈,让几位小友看笑话了。”掌柜的拱拱手,“大掌柜的说可以给你们护卫,不知你们有没有想法?”
    虽然钱少,可终究还是有些的,让他们度过这围猎前的三年没什么问题。
    秦钧四人拱拱手,道一声,“多谢掌柜了。”
    “不谢,不谢,原本我是推荐你们做更好的位子,可...罢了,事未办成不说也罢。”掌柜的摆摆手。
    魏掌柜沉默下来,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
    秦钧也只得陪着。
    在喝了小半个时辰后,伙计走进来说,“掌柜的,大掌柜那里来人了。”
    “请进来。”掌柜的说道。
    一个青年走进来后看了掌柜的一眼,又不屑的扫视秦钧他们,而后说道,“大掌柜的说了,家里不需要惹是生非的护卫,你们还是另谋他职吧。”
    言毕,径直离开。
    掌柜的听得尴尬至极,之前还说谋了个职位,可现在没了。
    “真是很抱歉。”
    “无妨,我们也是来试一试,而且护卫这件差事或许真的不适合我们。”秦钧安慰道。
    魏掌柜干笑几声,“我就不留你们了,城东面也有几家大户,你们去问问吧。”说罢,颇为落魄的起身离开了。
    秦钧几人相视一眼,与看店铺的伙计说一声告辞,便离开了糖果铺子,往东面去了。
    寻了两家,说没有需要,在第三家的时候,家住问心狠不狠,意思就是敢不敢做黑活。
    秦钧自然是没兴趣,并记住这家的位置,防止以后有事情找不到人家来抓人。
    去到最后一家的时候,也是个商人,暂时住在邻水城。
    邻水城算是一个水上要道,会有大商人在此地买房,用来经商的时候暂时住在这里。
    这一家便是如此,正准备去南方过冬。
    “我这里有些货物要运走,去一趟大概一个月吧,你们要是有本事,每人一百两,不包回来的费用。”
    一百两算多的了,寻常护卫或者走镖的,一趟最多几个银子。
    他是听说了秦虎揍人的事情,觉得他们四人有本事,不用再请别的了也安心,才会出如此之多的钱。
    “你们要是去的话,就做个准备,几天后就出发。”
    秦钧自不会拒绝,应了护卫的职位,而后回家做准备。
    弓弩是无法带走的,此一地是有规矩的,弓弩甲胄绝对禁止携带,靠近山林之地,才会被允许拥有强劲的猎弓。
    长兵也是不好携带,尤其是长矛,两米长的短枪倒是没有问题,但也是准备大量的拥有。
    长枪这种东西,单个没什么威胁,多了才会显示出威力。
    其他的倒是没有什么限制了。
    秦钧准备的有,一柄震离大剑,一把手斧用来砍柴之用,一个匕首用来解剖猎物,一个链锤用来中程距离袭杀敌人之用,以及一身虎皮甲做防护之用。
    再带上盐巴调料,大披风做被子,和一些散碎之物。
    收拾好之后,有安排了书院里的学生事物,让他们好好学习,同时给他们放了假一个月的时间。
    除却他们四个,也没谁能够教他们了,在家自个儿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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