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他们都笑得出来?
    他们没有搞清楚状况吗?
    眼前可是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怪物的,面对这样的对手,为何还能笑得出来?
    他们是笨蛋吗?
    燕无双望着他们那副样子不禁这样想到,从武斗大会败北之后,她一直都在思考着,自己与范太闲究竟因为什么而拉开那样的差距,现在看来,似乎很明显了,他的身体在发抖,但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兴奋,因为要跟强敌战斗所以感到兴奋吗?
    不认为自己会输,即使眼前的对手如何强大也好,也永远不会退缩,她所欠缺的就是这一点,所以才会在武斗大会上败给对方。
    战斗打响,面对着燕天正,虽然嘴上说得轻佻,但两人都知道,对方的实力绝对不是开玩笑的,毕竟怎么着也是京城的四大家族之一的族长,若是真的那么容易对付的话,龙千象早就杀死燕天正为自己的女人报仇的,之所以没有做这件事,不是不想报仇,而是做不到,换句话说,就算出动了公孙无敌也不一定有胜算才会一直都放任燕家的。
    能打赢吗?
    不,从两人的表情看出,他们并不执着于这个问题,所谓打赢不打赢,可是要打过之后才能知道!
    范太闲黑白棋子先行,想要封锁住燕天正的动作,好给刘公瑾创造攻击的机会,不得不说,一个擅长远距离的布局范太闲加上一个擅长近距离搏杀的刘公瑾,这样的组合简直就是天衣无缝,且看燕天正如何应对。
    黑白棋子一落地便联成好几条直线,只要范太闲一声令下,便可以产生一连串的爆炸,可他却没有这样做,原因是他的本意是限制燕天正的动作,可是却发现燕天正压根就没有打算移动,而是站在原地,脸色平静等着刘公瑾进攻,那样子,完全就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啊。
    因为刘公瑾已经杀了出去,所以范太闲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等待机会,否则很容易就把刘公瑾也卷入爆炸的旋涡之中。
    刘公瑾近距离的一剑挥下,剑气瞬间形成,彷如狂风一般席卷了燕天正,燕天正望着逐渐朝他袭来的剑气,在依旧没有任何动作的前提下,周围的血箭自动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道血墙,将剑气给抵挡下来了。
    正如范太闲所预料的一样,燕天正不仅仅能操纵血液,更可以让液体的血液形成各种形状来面对攻势,咋看一下,这种功法与秦纵横的冰一样,同样是造物的手法,只不过比起秦纵横的冰,显得诡异的多。
    剑气被抵挡下来,刘公瑾一个瞬步,闪身到了燕天正的身后,拉近距离的同时一剑斜撩而上,再次爆发巨大的剑气风压,只不过剑气直接跃过了燕天正的身体,直接将他身后的医院楼房一分为二!
    燕天正侧着身子,明显是躲过了刘公瑾这一剑,然后冷冷的看着对方,忽然伸出手。
    在那一瞬间,一种不祥的浮现在刘公瑾的心间,他的身体不断的提醒着他,躲开这只手,否则就会死。
    刘公瑾警惕的瞬间拉开距离,并且喊道:“小饭爷,趁现在!”
    “等你好久了。”范太闲双手一握,散落在燕天正周围的黑白棋瞬间发光,然后聚拢在一起,纵横交错,每触碰一次就发出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
    好在这燕家旗下的医院为了掩人耳目而建立在荒无人烟的郊区,所以无论怎么闹短时间都不会引来其他人,否则这要是在闹区,恐怕警方早就来维持秩序了。
    五六声爆炸声响起,燕天正身处于烟雾之中,不知道情况,范太闲也不知道自己的招数生效了没有,刘公瑾落地之后,也是静观其变。
    烟雾逐渐散去,燕天正的身影缓缓浮现,难以置信的完好无损,身上连一丁点尘埃都没有,他淡然道:“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了不起呢,用剑的那位招式利落,而且十分谨慎,至于范家的小鬼,则是深得司徒文的真传,要我下杀手弄死你们这两块璞玉,我还真是有点于心不忍了。”
    “你认识我师父?”范太闲诧异道。
    “当年他大闹燕家,是我制伏了他的,你说我认识不认识?”燕天正笑道:“提起这件事,我还记忆蛮深刻的,我记得他当年中了我的血箭,本来是没有活命的机会的,不过却硬生生的撑多了十七年了,直到把一身修为给了你才去死,其实以司徒文的修为,传功给你,顶多就是变成普通人,他之所以会死,是因为旧患的缘故呢。”
    范太闲听到这话,握紧了拳头。
    “对了,我再跟你说件事吧,当年我女儿与她私奔,你知道原因吗?是因为我想要把大女儿当做祭品,她怕死才去勾搭上了司徒文,说来司徒文也算愚蠢,连被人利用都不知道,更愚蠢的是,与我们燕家为敌落得了一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最后死得如此窝囊,当真是丢人现眼啊!”燕天正挑衅道。
    范太闲勃然大怒道:“不准你侮辱恩师!”
    “不要中计了,小饭爷,他在挑衅你!”刘公瑾赶紧喊道。
    只是已经来不及了,范太闲飞奔而出,冲向了燕天正,他现在可管不了那么多,司徒文是他最尊敬的人,即使他死了,也轮不到别人对他指手画脚,只有这一点,范太闲是绝对无法忍受的。
    面对来势汹汹的范太闲,燕天正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原本在他面前的血墙瞬间炸开,又形成了一道又一道的血剑,然后攻向范太闲。
    范太闲在半路上左闪右避,手中的黑白棋也同时挥出,是想要近距离布局了。
    虽然躲过了不少血箭,但由于这些血箭都是燕天正控制的,所以躲过去也没用,因为它们会随时调转方向,很快,范太闲就被空中调整位置的血箭给包围了,然齐射向地面的他。
    “那种程度的挑衅就能让你中招,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呢。”燕天正轻声道。
    刘公瑾可不能再看戏了,这样下去的话,范太闲可是会变成刺猬的啊,只是他刚想要动身,却动弹不得,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的燕天正右手正搭在他的肩膀上。
    刘公瑾回过身想要一剑逼退对方,可但他有所动作的挥手,却发现体内的血液躁动不安,然后喷射而出,从身体的各个毛孔喷射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没搞清楚状况的刘公瑾只觉得浑身一软倒在地上,这是缺血的表现。
    燕天正笑道:“你很在意他的安危对吧?既然如此,我就用你的血就杀了他吧。”
    话音刚落,刘公瑾的血液浮在半空之中,然后形成血箭,与天空之中的四十八道血箭会合,密密麻麻的射向了范太闲。
    攻势过后,范太闲虽然还保持站立,可俨然已经变成了一具血人了,虽然在关键是时刻用棋子形成了屏障,但一股脑面对那么多的血箭,是不可能全都挡下来,他的身体各处都插满了血箭,能保持战立已经很了不起了。
    “范家的小子,抱歉了,这就是实力上的差距。”燕天正闲云野鹤一般的走过去道:“虽然我和你没有什么恩怨,还是现实使然,你挡路了,所以不得不铲除。”
    燕无双望着已经倒地的刘公瑾,和顽强保持站立的范太闲,她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不过这样也好,一下子就让范太闲知道实力的差距,这样他就明白眼前的对手自己根本应付不了,应该会趁伤不重时逃走吧?
    希望会是这样。
    但是,燕无双也明白,范太闲是那种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男人,关于这一点,她最清楚不过了。
    燕无双握紧拳头,在燕天正要一掌击毙范太闲的时候猛然冲过去缠住了对方,然后大喊道;“范太闲,快逃,快站起来逃跑啊!”
    燕天正一只手拽住了前来捣乱的燕无双,然后将她甩到一边,用几道血箭困住了她的同时冷冷道;“别来捣乱啊,如果不是因为你是重要的祭品的话,我可早就杀了你了。”
    燕无双不甘心的望向燕天正,实力的差距太大了,别说是阻止他了,现在就连接近都做不到,那个笨蛋,为什么还不逃跑?
    范太闲自然不会逃,因为他明白,如果在这里逃走的话,那么他一直以来坚持的东西就没有意义了,不是对方的对手,这种事也早就知道了,但要这样就让自己夹着尾巴逃走的话,那也太丢人了,所以至少要……
    想到这,范太闲举起右手,凝聚最后一颗棋子。
    “看来你还能动啊,这样最好,如果只是给快死的人扑上一刀的话,那多没意思啊。”燕天正不慌不忙道。
    “天元,龙阵!”
    范太闲呢喃道,以范太闲为原地的五米之外形成一个正方形棋盘,就好像一个黑色的盒子一样困住了两人,这是在他与秦纵横对战的时候使出来最强杀招,一旦棋阵形成,阵法之内就会自动产生四十二棋子,然后进行二十一次棋阵之内的无差别轰炸,范太闲并没有事先布局,因为燕天正没有给他这个时间,所以是强行利用体内所有的真气,一瞬间在四周形成的。
    换句话说,是最后一搏了,只是以现在范太闲的身体状况,能像与秦纵横比斗时一样使用出残影让自己置身事外吗?
    不,做不到了,原因有两个,一是范太闲已经没有多余的真气和体力形成残影,二是若是残影的话难免会被燕天正看穿,所以他只能以自身为饵,与对方同归于尽了。
    “我见过司徒文使过这一招。”燕天正环顾四周道:“你想跟我同归于尽不成?”
    范太闲没有回话,只是将手中最后的黑子落地,只要能保护燕无双不受到伤害,就算同归于尽又如何,他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在黑子即将落地的瞬间,范太闲望向了燕无双,眼里有着无尽的温柔,他用嘴型说了一段话,燕无双没听到声音,但却能判断出那句话的意思。
    他在说:“燕无双,老子喜欢你,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要喜欢你!”
    “不要!”燕无双不顾血箭的阻碍,想要飞奔过去伸出手拉走范太闲,但人刚靠近的时候,原本已经快要昏迷过去的刘公瑾强撑着自己站起来,拦腰抱住了她往后一推。
    燕无双在空中伸着手,明明是那样近的距离,她却完全触摸不到对方,只剩下泪水在空中滴落。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仿佛要将所有的希望都给扼杀一般的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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