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月如弓未上弦,分明挂在碧霄边;离人无语月无声,明月有光人有情。月色下,秋荷双手挽着林谦,优哉游哉地漫步在微风习习的庭院之中。林谦只是望着明月,闭口不言。秋荷身为人妻,知道自己丈夫的心思,摇了摇林谦的双臂,柔声问道:“相公又想家了呀?”
    “还是你最懂我的心了呀!”林谦低头笑语,看着秋荷这个贤妻,心中的思念之情才稍微有了些缓和,“有此良妻,夫复何求!”
    “少给我贫嘴了!老实交代,你这些甜言蜜语是跟谁学的,以前我怎么就没有发现你会哄女孩子开心呢!”秋荷美滋滋地听着林谦的赞美,心里比吃了蜜糖还甜。
    两人闲庭信步,转眼间已经消耗了个把时程。就在两人打算打道回府歇息时,院子的一座凉亭中,一道轻柔的倩影斜倚在一根圆木之上,表情怅惘,甚是哀伤。
    “咦,那不是彩莲吗?她怎么……好像有点不开心呀!”林谦走在秋荷的前面,又和彩莲相处了十多年,所以很轻易的就认出了彩莲的身份。
    “彩莲?”秋荷脚步突然一滞,愣了片刻,猜想到彩莲定有什么伤心之事,故而轻悄悄地遣走了林谦,自己一个人走了过去。
    “彩莲,你怎么了?”秋荷轻轻而来,到彩莲身旁时,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和地问道:“我怎么看你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呀?”
    “秋荷,是你呀!”缓缓转过头,看到原来是秋荷,彩莲摇摇头,勉强地露出一个似笑非笑地微笑,回答道:“没有,我怎么会不开心呢?明天我就可以见到生明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你还装!”秋荷和彩莲从小玩到大,彩莲有什么性格她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什么是喜,什么是悲,秋荷一眼就看出来了。“你现在的表情,和当初大娘去世时的表情一模一样,你还想骗谁呢!”
    “秋荷!”被秋荷一语戳到了痛处,彩莲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戚,扑在了秋荷的身上嚎啕大哭起来。哭泣之中,彩莲嘤嘤地说道:“秋荷,你告诉我,上天为什么要把一切的不幸都降落到我的身上呢?我爹娘死了,现在连生明也要为我的鲁莽而受尽折磨,这到底是为什么?”
    “彩莲,这一切的不幸在明天之后都将会成为过去的。经历过的事情我们无法改变,就不要再为它而伤感了。我们只有向前看,在未来的日子里努力去补救自己的过失,或是去拾回我们所失去的东西,那才是最有意义的事情!”秋荷虽不懂得什么大道理,但那份对生活充满信心和无限向往的执着,却保证了她的生活永远充斥着无尽的遐想。
    听到彩莲的哭泣声渐渐消逝,转而变成了断断续续地啜泣声。秋荷打心底为彩莲感到高兴,长吸了一口气,心有所悟地感触道:“人生本来就是笑给别人看,哭给自己听。要想不让自己生活在苦痛之中,那你就得憧憬下你的未来。凡是看开点儿,船到桥头自然直,放开胸怀,又何乐而不为呢?”
    “或许,我永远都无法达到超脱物外的境界吧!”彩莲见到秋荷轻松自在的心情,心里很羡慕。说真的,如果彩莲真的可以这么快的就看破生活,那么她也就可以回归仙班了!
    她现在才知道,原来人与神之间的差别,就在于能不能放弃凡俗之事。可是,人间固然苦痛与欢笑并存,但那种抑扬顿挫的颠簸人生,才最是令无数人留念的。各种情感的交织,才会促使人们生活得有滋有味!
    神界不能有情,并不是因为神无情。之所以要追求达到超然物外的竟然才能成为神,那是因为情能误事,能够影响神的情绪。人犯错不要紧,但若是神犯了错误,就如同幽仙王一般,最终踏入了魔道。
    “谢谢你,秋荷,因为你的一席话,我突然间明白了很多事情!”
    “呵呵,我们之间还需要谢吗?”秋荷笑盈盈地看着心情恢复正常的彩莲,心绪也随之舒畅起来。“不管何时,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朋友,这一点,我想你应该知道吧!”
    什么是朋友?当你彷徨时,有人给你勇气;当你失落时,有人给你安慰;当你失败时,有人给你鼓励。这种情就是友情,这个人就是朋友。
    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岂是拈花难解脱,可怜飞絮太飘零。时光渐秋,月色逐渐夹杂着一丝透心凉的寒气,为昏暗的夜色增添了几分冷意!这一夜,彩莲明白了很多很多,她知道了以后的路该如何去走,或是去向何处!
    次日,在光明寺门前聚集一堂,神界的几员虎将强强联手,相互配合着率领几千精兵,直捣黄龙,向冥界强势行去。
    冥界,通往冥界的各处要道今天的守卫突然严密起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往来还有一批又一批流动的魂卫,将整个冥界都围堵得水泄不通。
    巳时开初,冥界大殿,猛鬼王率领金镰将军以及一干银廉将军和鬼将屹立其内,整装待发,只等得属下的人将阳生明从十八层地狱中带出来,就会举军向魔界进发。
    恩严辰根据自己事先安排好的计划,穿着上次那件鬼差服,又偷偷摸摸地寻到了血池的深处。然而,本来他还想到今天血池的守卫必定会宽松很多,没想到今日的守兵不减反增。来回走动的巡卫兵密密麻麻,由两名银廉将军亲自带队,没有猛鬼王的谕令,恐怕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这可把恩严辰急出了一身冷汗!
    冥界的入口处,上百名魂卫巍然挺立,不苟言笑,似乎在等待着谁人的降临。
    武神等人领兵而来,刚到入口处,一道剑痕从天而降,顿时就连斩杀了十多名的魂卫。剑痕落后,又是五六个人影接连降落,个个手起刀落,剑气漫天。一盏茶的时间不到,百多名魂卫全部死于非命。
    解决了第一批魂卫,武神严肃地走到谭忠鉴、彩莲、林谦和秋荷面前说道:“等会儿我们与冥界中人交战之时,你们趁乱从密道进去地狱,我们会尽量拖住这些人的!”
    “那好,你们也要小心点,我们若还有时间,会和你们里应外合的!”
    “嗯!”武神点了点头,长剑朝天一举,大喝道:“将士们,冥界助纣为虐,攻我凌霄宝殿,现在该是我们报仇的时候了,大家随我杀进去!”
    “杀呀!”有武神的煽风点火,众神将众志成城,同仇敌忾,如潮涌般冲进了冥界大门。
    冥界之战一触即发,猛鬼王正和所有属下准备着出发时,一名年长的银廉将军匆匆而来,慌里慌张地说道:“大人,不好了!不好了!神界大军已经攻进了冥界,现在他们势如破竹,就快打到这里来了!”
    “什么?神界大军?他们攻打过来了?”猛鬼王大惊,没有料到神界的报复会来得如此迅速。难道说,他们已经恢复元气了?
    “是的!是神界的武神亲自带队,风雨雷三神将俱在,来势汹汹,看来像是想同我冥界一较高下来的!”
    “武神亲自带队?”神界倾力而出,势在必得,连猛鬼王都摸不清他们的计划,急忙对身前的银廉将军吩咐道:“你速去调集血池上的兵力前来助战,其他人现在就随我出去御敌!”
    冥界外围,由谭忠鉴和林谦二人打头阵,彩莲和秋荷紧随其后,摸过一条不显眼的小路,顿时隐没入了其中。
    血池的深洞处,恩严辰心急如焚。若是自己再不动手,阳生明必然无望逃出生天,可贸然动手,他也绝对不可能得手,这种进退维谷的境地,急得恩严辰浑身不自在。
    还好,正当恩严辰无计可施之际,一名银廉将军急速而来,对着守卫血池的将士说道:“大人有令,有神界之人前来攻打冥界,血池只需留下两名鬼便可,其余之人速速随我前去支援大人!”
    “嘿嘿!机会来了!”恩严辰楸准时机,等到几名银廉将军和鬼将全部离去之时,身体腾空而起,借势连续踢出了几脚。
    “嘭!嘭!嘭!”还不及魂卫反应,三个魂卫在连续的闷响声中一一掉进了血池,连泡都没有冒出一个,就被腐蚀得变成了一缕青烟!
    “什么人?竟敢擅闯血池!给我拿下!”靠得更近的一名鬼将见突然有人闯进,即刻命令起周边的魂卫堵截而去。
    唰唰!旁边两把戟形镰收割而来。恩严辰身体一闪,右手扬空一抡,很轻易地便用腋下夹住了镰柄,手臂稍稍一带,两名魂卫再次被甩入了血池当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两名鬼将应声感到了血池边缘,当他们看清楚来者也不过是个魂魄之时,前方的一个鬼将顿时大笑起来:“我道是谁呢?原来也不过是区区鬼魂而已,还敢闯入血池?别人躲都还来不及,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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