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拂衣和谢必安融入人群当中,裴长卿刚想说什么就听到了前方传来了李云睿的声音:“皇兄,不知皇兄今日可否与我前去一观我提起过的那支军队?”“军队?”还没等庆帝说什么,苦荷显得十分感兴趣。
    眼中流露出了一抹得意,李云睿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微笑,微微垂头说道:“苦荷大师也知晓,我被皇兄贬到南疆。在南疆的时候我听说南疆有种方法,可以发挥出每个人最强的战斗力,普通人可以一敌十,若是强大的人则是可以以一敌百。”
    听到最后一句话,连四顾剑都忍不住转头看向面对他们几个一直都保持着恭恭敬敬的姿态的李云睿,表现出了自己对这样一支军队的的好奇心。
    看着苦荷和四顾剑都被李云睿的话勾起了好奇心,庆帝的的眼眸微微沉了沉,随后做出了决定:“既然如此的话,那就让范闲,和裴长卿同行吧。”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叶流云,庆帝接着说道:“你和老二去负责下山准备回去的事宜。”
    虽然不知道为何让自己带着李承泽下山,但是自己的直觉判断庆帝这样做一定有自己的用意,叶流云也没废话,直接一拱手应下来:“是,陛下。”
    “皇兄且慢。”还没等叶流云转身,李云睿突然笑着开口说道“不如~让承泽也跟着一起来吧。”“李云睿,你要知道,朕不是在跟你商讨。”闻言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庆帝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他当然清楚为什么李云睿突然说让李承泽跟着一起去,在他们这些人里面,只有李承泽是真的毫无武功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最好被威胁的对象。想到这儿,庆帝的脸色更加阴沉了,盯着李云睿的目光中像是夹了刀子一般。
    瑟缩了一下像是在惧怕庆帝的这句话,李云睿连忙跪在地上毕恭毕敬地解释道:“回皇兄的话,我这个当姑姑的只是想让承泽见见世面罢了,毕竟……他今后还有可能会用到,提前熟悉一下也是好的。我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根本就不相信李云睿的解释,庆帝冷哼了一声没再理会跪在地上的李云睿,而是转头看向站在裴长卿身边的李承泽,皱着眉问道:“老二,你怎么想?”
    “回父皇的话。“知道明面上庆帝是在让自己做决定实际上却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去,李承泽的喉结动了动,像是在一瞬间决定了什么事情一样,声音坚定地说道“儿臣愿意陪同父皇及姑姑一起去。”
    “老二,你要知道,朕不是在逼你”听着李承泽的话眉头皱的越来越紧,庆帝的脸色也有些阴沉,他干脆背着手走到李承泽面前,居高临下地问道“朕再问你一遍,你想去吗?”
    “儿臣愿意前去。”
    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决定,李承泽微微抬头看向庆帝,露出了一个得体的笑容:“毕竟姑姑盛情难却,更何况儿臣确实对此十分感兴趣,还望父皇恩准。”
    可能当真是父子连心,庆帝突然从李承泽的那个笑容当中读懂了对方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决定。
    最后极为生硬地点头答应下来,庆帝一甩袖子转身俯视着李云睿,冷声说道:“还不起来?”“谢陛下。”嘴角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弧度,李云睿对李承泽的这句话显得十分满意。叩首之后站起来,李云睿微低着头来掩盖自己嘴角的笑意,随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还请各位先行下山,我再为各位带路。”
    全程围观了刚刚的事情裴长卿三人则是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等着庆帝三人加上李云睿从自己面前走过。
    “哎?小裴姑娘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无意间注意到裴长卿脸上还未擦下去的汗珠,苦荷突然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了?”
    表面上仍旧摆出一副温温和和的样子,裴长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回苦荷大师的话,在下偶感风寒,需要发汗来排除体内寒气。让苦荷大师费心了。”“这样的话,小裴姑娘还是要注意身体啊。”就这么很轻松地相信了裴长卿的解释,苦荷甚至还叮嘱了一番。
    笑眯眯地点头,裴长卿脸上的笑容一直保持到看到了李云睿之后瞬间消失,随后挑着眉毛做出了一副挑衅的姿态。
    看到除了出汗出的有点多但是什么事都没有的裴长卿,李云睿的脸色顿时变得有几分阴沉。本来想跟裴长卿说什么却想到前方至少有两个大宗师能听见她们之间的谈话,李云睿最终只是冷哼一声之后离开了。
    自己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冷笑,裴长卿站在原地歪着头看着李云睿的背影扯扯嘴角。
    李云睿,没到最后一步,谁赢谁输可还说不定呢。
    慢悠悠地跟着前方的人往回走,裴长卿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转头看向范闲空荡荡的腰间,摸出了一个荷包递过去:“喏,戴上。”
    “裴哥?”接过对方手中那个小巧的荷包,范闲先是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之后歪了歪头“这是什么?”“保命的东西。”下巴一扬表示赶紧戴上,裴长卿冷冰冰的说道“快点,药效发挥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懵懵懂懂的按照裴长卿的要求把荷包在自己的腰带上系好,范闲看着前方的路没由来的感觉到了一阵心慌。
    离着李云睿等人不远不近的拉开了一段距离,裴长卿先是偏头看了一眼一直跟在后面的谢必安,在得到对方微微的一个点头之后,抬手直接圈住了李承泽的脖子,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干嘛答应?!”
    被裴长卿带的一个踉跄,李承泽在稳住身形之后露出了一个眉眼弯弯的笑容轻声说道:“我一直在想你会在什么时候问我这个问题。本来以为你再怎么着也得等回去之后,没想到你现在就憋不住了。”
    “李承泽!”咬牙切齿的人这回改成了她自己,裴长卿恨不得把对方的脑子拧下来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你发什么疯!你知道你可以不去的!”“我想去看看尸人到底是什么。”像是没有感觉到圈住自己脖子的力度越来越大一样,李承泽轻声回答道。
    瞪着李承泽像是看神经病一样地看了半天,裴长卿气冲冲的放下圈着对方的胳膊,大步往前走:“成,我说不过你好吧!”“阿裴。”伸手拉住裴长卿的衣袖,李承泽脸上流露出几分淡淡的无奈“别这样。”
    转回身直接拍开李承泽拉着自己衣袖的手,裴长卿气的都有些语无伦次:“别这样,那你想让我怎样?啊?你想让我怎么着?还得哄着你是吗?李承泽你怎么这么能耐啊。”
    就这么抿着唇看着裴长卿,李承泽没有说话,手上又拉住裴长卿的衣袖轻轻地晃了晃,带着几分明显的讨好的意味。
    干脆停下脚步插着腰瞪着李承泽,裴长卿过了几秒之后突然泄气一般地转身接着往前走,颇为烦躁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别看我!烦死了!”“阿裴~”笑眯眯地跟上去,李承泽走在裴长卿身边,笑着问道“不生气啦?”
    撇着嘴翻了个白眼,裴长卿叹了口气:“你说呢?”停顿了一下裴长卿接着说道:“你说实话,你为什么要跟过来。你我都知道父皇那句话并非是让你考虑而是让你不要跟过来,你为什么还要来?”
    “她敢说出这样的话,就意味着她有对付我的办法。”声音变得沉稳起来,李承泽轻声说道“更何况若是我跟着叶将军走的话,他们一旦把尸人带到那边,损伤反而会更加惨重。我觉得你当时听到的那句要抓的人,应该是我。”
    深吸一口气思考着李承泽说过的话,裴长卿半晌才低低地说道:“但是这样你会更危险,这么多尸人里面我和谢必安没有办法能够完全保证你的安全。”说到这儿突然停了下来,裴长卿转头看向李承泽,眼睛里有着无法忽略的担忧:“你要是被抓走了,他会疯的。”
    嘴角的笑容突然扩大,李承泽伸手揉揉裴长卿的头发,随后声音轻柔地说道:“如果我要是被抓走了的话,阿裴可要救我出来呀!”“你以为咱俩是在搞什么美救英雄的剧本吗?!”黑着一张脸拧了一把李承泽腰间的软肉,裴长卿冷哼了一声说道“那也应该是谢必安而不是我。”
    知道裴长卿已经被自己哄好了,李承泽对着范闲使了个眼色之后就走到了谢必安身边:“必安?”
    秉承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原则,范闲一溜烟地蹭到了已经自觉跟那两位腻腻歪歪的情侣隔开一定距离的裴长卿身边:“裴哥我来啦!”
    转头看了一眼范闲,裴长卿想了想之后用一种语重心长的口吻说道:“崽子啊,听爸爸一句劝,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保命要紧,明白吗?”“哎,好。”笑着点点头表示明白,范闲咧着嘴说道“我听裴哥的。”
    满意地点点头表示这个孩子比上一个孩子要听话许多,裴长卿表现出一副“作为老父亲的我十分欣慰”的表情,随后突然低声问道:“五竹来了吗?”“叔一直在。”先是不明所以地看了看裴长卿,范闲随后说道“裴哥有事儿找他?”
    咬着下唇想了想,裴长卿随后有些犹豫地点点头,说了一句只有他们两个懂的话:“可能要用到□□,我不太确定。”“那玩意能打死尸人吗?”眉头微微皱起,范闲突然眼前一亮,低声问道。
    摇摇头表示并不清楚,裴长卿微微抬手摸摸腰间的链刃,不确定地说道:“我不知道,但是理论上来讲应该是可以的。虽然我更多的是希望没有用到这玩意的一天,你懂我什么意思。”“我也一样。”在过了最初拿到枪的兴奋劲之后,范闲也有着和裴长卿一样的心情。
    闻着那股尸臭味越来越明显,裴长卿在李云睿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微微错身塞给身旁的苏拂衣几个荷包,又指了指自己的腰间没说话。
    最终站在了那天自己夜里来过的地方,裴长卿微微抬头仰视着被黑布笼罩着的那些个铁笼子,慢慢地眯起了双眼。这么光明正大的就来这儿,看来是做了很充足的准备啊。
    停下带路的脚步,李云睿满意地看着因为闻到了活人的气息已经开始微微晃动的笼子,转身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燕小乙藏身的地方,随后笑的腼腆地开口:“皇兄,苦荷大师,四顾剑城主,我们到了。”
    相比于脸色阴沉的庆帝和握着剑眉头紧皱的四顾剑,苦荷先是环顾四周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之后,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阿弥陀佛,不知长公主殿下为何要带我等来此?”
    “看我说过的能以一敌百的大军啊~”神色突然变得生动起来,李云睿咯咯笑着说道“大师难道是忘了吗?”
    还没等苦荷接着说什么,李云睿神采飞扬地说道:“南疆是个好地方啊,看看我身后的这些小可爱们,只会听从我下的命令。没有痛觉,没有思维,他们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赋予他们的,多好啊。”
    目光紧紧地盯着已经开始晃动的笼子,裴长卿上前一步把苦荷和四顾剑挡在自己身后,冲着李云睿笑了笑:“在下有个问题,不知姑姑能否回答一下?”
    “哦?问题?”细长的眼尾里藏着数不尽的风情,李云睿抬起手轻轻地划过自己的嘴唇,笑的有些暧昧“我亲爱的小侄女有什么问题要问呢?姑姑可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
    闻言微微一笑,裴长卿盯着李云睿的眼睛,像是在确定什么一样过了一会儿才不紧不慢地问道:“我很想知道姑姑炼制尸人,是跟南疆本地的人学的呢?还是跟……”说到这儿突然拉长了尾音,裴长卿嘴角的笑容变得有几分讽刺,随后补上了后半句:“神庙的人学的?”
    装作像是没有感觉到身后两位大宗师陡然僵硬的身躯一样,裴长卿迎上李云睿变得有几分狠辣的目光接着说道:“姑姑可能也没想到我会知道尸人吧?毕竟姑姑现在玩儿的,可都是前人玩儿剩下了的东西呢。”
    说着,裴长卿笑眯眯地从袖中摸出一个药瓶一晃之后重新收起来,语气颇为轻快地说道:“这是尸人的解药,不知道姑姑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虽然不知道裴长卿拿出来的那个瓶子里面究竟是不是真的解药,李云睿还是有些忿恨地恨不得把裴长卿的那只手剁了:“你不可能做得出解药!这世上没有人能做得出尸人的解药!你就是在骗我!”
    “我是不是在骗人,姑姑心里难道不清楚吗?”冷笑着看着李云睿,裴长卿慢悠悠地说道“既然都到这个份上了,我觉得姑姑也就没必要再瞒着我们了吧?”
    “你住口!”
    神情突然变得有几分冰冷,裴长卿抱着双臂盯着李云睿,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能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极为清楚:“所谓尸人,不过是用一种秘法炼制而成只受特定的人控制的傀儡一般的生物罢了,百毒不侵而且力大无穷。哦对了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被炼制之人如果武功越高的话,最后炼制出来尸人也就越强,所以你们把目光盯紧了江湖人,对吗?”
    在最初的气急败坏过后,李云睿突然一脸得意洋洋地指着裴长卿说道:“那又如何?你知道又能如何?你以为你的那些自以为是的小秘密我不知道吗?”
    闻言顿时一愣,裴长卿看着大笑着的李云睿,有些好笑地挠挠头:“我的小秘密?我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啊?”“你和叶轻眉的事,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吗?”笑的面容有些扭曲,李云睿以为裴长卿有些害怕被自己说出来那些事情,笑的更加猖狂了“你说,我说出来之后,你身后的那些人会有什么样的想法呢?”
    并没有回头去看身后的人的表情,裴长卿神情淡然地看着李云睿,半晌突然笑了出来:“你说就说呗,那能有什么关系,这本来就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嘴上虽然这样说着,裴长卿垂下来的手却在身后悄悄的握紧。她虽然能猜到为什么李云睿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捅破这件事情,但是从一开始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她就没有占据有利的位置。
    微凉的手突然被人握住了,裴长卿还没来得及回头就听到李承泽的声音在耳边轻柔地响起:“别怕,我在。”另外一边也突然多出了一个人影,谢必安抱着长剑神情冰冷地看着李云睿,没说话却透露出了满满的“你怂什么啊我们都在呢”的意味。
    突然低头笑了出来,裴长卿再抬起头的时候眼睛里闪烁着极为明亮的光芒:“李云睿,有本事你就接着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个小秘密吗!”
    “所以说,是有人现在想要杀了安安?”眉头紧皱地看着躺在床上连起来都很费劲的邀月,陈萍萍坐在轮椅上有些焦躁地敲着轮椅扶手“是什么人查清楚了吗?”
    呼吸仍旧有些微弱,邀月脸色惨白地看着陈萍萍,勉强点头说道:“是李云睿的人。”说到这儿邀月停了下来,微微阖上眼睛喘息了很久之后才接着说道:“院长,让安安住在监察院吧,这里不安全。”
    站在一旁点点头,徐爻满脸担忧地看着躺在床上的邀月,声音中也夹杂着满满的忧虑:“安安放在您那儿的话,至少还有监察院的人护着。这边只有我们两个还有哪些暗卫,但是现如今暗卫都被杀了之后只剩下我们两个,难免会力不从心。”
    皱着眉点点头,陈萍萍先是看了看床边上还没来得及处理掉的哪些沾染着大片大片的血迹的纱布,随后答应下来:“那安安和阿甘先住在监察院里,你和徐爻打算怎么办?要不要搬回陈园里面去?”
    闻言顿时咳了好一阵子,邀月有些费力地勾起嘴角笑了笑,冲着陈萍萍微微一摇头:“不了,回头还要吓到陈园的那些姐姐们多不好。”说着邀月微微扬起下巴点了点一旁站着的徐爻,声音有些干涩但是也掩盖不住当中的轻快:“有人伺候,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看来是伤的还不重。”先是调侃了一句之后摇着轮椅让出位置,陈萍萍看着徐爻有些生疏的扶起邀月喂水,忍不住开口说道“你给她后面垫一个软垫,慢点喂不要着急,试没试水温?不要太烫也不能太凉。”
    勉勉强强就着徐爻的手喝了水,邀月随后就是一脸嫌弃地看着对方,忍不住埋汰:“你瞅瞅你瞅瞅,这都第几次了,怎么还洒出来了?”
    “颖妹,颖妹我错了。”极为迅速地认错,徐爻嘿嘿笑着用手帕擦去邀月下巴上的水渍,小心翼翼的把对方重新放回到床上,摆出一副“王启年式的微笑”,嘴里不断讨饶“为兄错了,下回不这样了好不好?”
    “每次都这么说也没见你技术有多长进。”全身上下只有这张嘴还能说话,邀月说出来的话愈发的不客气,但是却带着满满的骄纵“等你什么时候把这个技术练好了再说吧!”
    坐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互动,陈萍萍的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意,随后拍了拍扶手说道:“好了,既然你们要留在这里的话,那我先去看看安安有没有什么要带的东西,阿甘的话需要特别注意什么吗?”
    一边小心的把邀月的被角掖好,徐爻这才站起身对着陈萍萍一拱手:“阿甘只需要记得每三日上一次油就好,其他的基本上没有太大的问题。安安的衣服和平常需要吃的药还请院长稍等片刻,老奴这就给院长取来。”
    “等等。”叫住了想要离开的徐爻,陈萍萍微微一点头后沉声说道“我跟你一起去。”“是,院长。”先是一愣之后迅速地反应过来,徐爻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随后推着陈萍萍的轮椅往外走。
    “陈叔叔!”
    刚一出房间迎面就扑上来一颗小炮弹,裴安坐在陈萍萍怀里仰着头对徐爻露出了一个笑容:“徐伯伯好!月姨有没有好一点呀?”“有啊。”也对着裴安露出一个笑容,徐爻笑眯眯地说道“你月姨就是身子有点虚弱,养一养就好啦。”
    特别认真地点点头,裴安随后把自己怀里的布娃娃递给徐爻,说道:“那安安把这个布娃娃送给月姨,这样我就可以随时随地的陪着月姨啦!是不是这样月姨就能很快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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