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外面朱格的声音响起,陈萍萍的眉头微微一皱,随后抬手摸摸裴安的头:“安安先画着,外面有人找我,我先去看一看好吗?”“嗯嗯嗯,陈叔叔放心吧!”一手拿着毛笔,裴安头也不抬地说道“安安会照顾好自己的!”
    摇着轮椅来到门口,陈萍萍面无表情地推开门又合上,就在门口处微微仰头看着朱格,一扬下巴:“你怎么来了?”“院长,宫里来人了,说是要请您进宫。”微微弓着腰回答陈萍萍的问题,朱格的话在停顿了一秒之后压低了声音说道“是太子的人。”
    “太子的人?”细长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陈萍萍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慢条斯理地感慨一句“太子殿下请我进宫,还真是少有啊。”
    手指轻轻地擦过腿上的毯子,陈萍萍点了点毯子的边缘,随后问道:“外面等着的人,都有谁?”“太子的亲信,还有宫内的侍卫。他们连马车都准备好了。”放在身侧的手微微一紧,朱格的声音也有些凝重“需不需要属下……”
    “不必了。”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陈萍萍挥挥手示意朱格在门外等着自己,随后转动着轮椅打开门,哼笑着说道“这么大的阵仗,还当真是看得起我。”
    自己摇着轮椅回到房间内,陈萍萍一眼就看见了正晃悠着双腿坐在床榻边等着自己的裴安,忍不住加快了速度,柔声问道:“安安怎么不画了?”
    “我想等陈叔叔回来一起画。”指了指自己已经完成的那张纸,裴安直接往陈萍萍的膝盖上一滚,整个人就缩进了对方的怀里“我都把这些纸画完了陈叔叔就没有画的了。”“没关系啊。”根本不把这些宣纸当回事,陈萍萍的手稳稳地搂着小姑娘以防她掉下去“安安随便用。”
    又舒舒服服的在陈萍萍的腿上打了个滚,裴安这才爬起来问道:“那这会不会很贵呀?陈叔叔还是不要花那么多钱了吧?”
    “不贵的。”绝口不提自己给裴安用的到底是什么纸,以及当时宣九看自己的眼神就跟看一个败家子的眼神没有任何区别,陈萍萍笑眯眯地说道“安安尽管放心用,好不好?”“那好吧。”半信半疑地点点头,裴安鼓了鼓脸“那我就用啦~”
    顺从地点点头表示同意,陈萍萍犹豫了一下之后摸着裴安的头,轻声问道:“安安可以去费介那里待一会儿吗?我有事情要去处理一下,时间不会太长的。”“费介费伯伯?”在听到陈萍萍的问话之后瞬间感觉到了一阵恐慌,裴安忍不住抱紧了自己“为什么呀?”
    瞬间就反应过来自己的这句话说得可能让小姑娘误以为自己不要她了,陈萍萍连忙把裴安抱进自己的怀里连声安抚:“安安,安安你听我说,我没有说不要你的意思。我只是现在要出去办一些事情,但是不能带着安安过去。”
    感觉到自己的衣襟被小姑娘紧紧地抓住,陈萍萍一手轻轻地拍着裴安的后背,声音温柔:“安安,陈叔叔发誓绝对没有不要你的意思,我们拉钩钩好不好?”“真的吗?”露出一双带着水汽的眼睛,裴安有些不相信:“陈叔叔真的不是要把我丢了吗?”
    微微低头对上裴安的眼睛,陈萍萍面带笑意地摇摇头:“当然不是。陈叔叔只是去……帮你娘亲做一些事情。”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陈萍萍缓缓说道:“但是呢,这件事情有危险,所以我不能带安安过去。安安放心好不好,我是不会丢下你的。”
    咬着下唇伸出自己的小拇指,裴安冲陈萍萍晃了晃:“拉钩。”“好。”脸上的笑意顿时变得有几分慈祥和宠溺,陈萍萍也伸出自己的小拇指和裴安的勾在一起“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安安这下放心了吧?”
    咧着嘴点点头,裴安指着桌上的那些宣纸和颜料罐,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我能带着这些去找费伯伯吗?”“当然可以。”伸手帮裴安一起整理着案几上的东西一一装好,陈萍萍笑弯了眉眼“等我回来了我第一时间就去接安安好不好?”
    “我等陈叔叔回来接我!”满足的坐在陈萍萍的膝头,裴安心满意足地抱着自己的这些宝贝们,声音中都带着些许雀跃“阿甘是不是也在费伯伯那里呀?”“对,阿甘也在。”推开门看了一眼一直守在门口的朱格,陈萍萍笑着说道“安安也可以去找阿甘玩儿。”
    一听到自己可以去找阿甘玩儿,裴安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冲着朱格用力地挥挥手:“朱叔叔早上好!”“安安上午好。”也对着裴安露出一个笑容,朱格慢慢地推着陈萍萍的轮椅往前走“院长,是去三处吗?”
    “对,我把安安送到费介那儿。”微微一颔首,陈萍萍把裴安从自己的膝头放到地上让小姑娘撒开了跑,一手抱着自己腿上的那些东西,眼睛里有笑意流露出来“门外的那些人,就让他们等着吧。”
    非常愉快地接受了陈萍萍的吩咐,朱格一边推着陈萍萍的轮椅往三处的院子里走,还不忘了提醒裴安:“慢点跑!别摔着!”“孩子还是多动动好。”一脸宠溺地看着裴安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上蹿下跳,陈萍萍的眉眼间有着老父亲般的无奈和纵容。
    脸上也带着些许笑意,朱格忍不住想起了自家的小皮猴,调侃道:“那也不能乱跑,回头磕着碰着了,还是您心疼她。”“孩子嘛,磕着碰着多正常。”用手撑着自己的头,陈萍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朱格,问道“你们家那个也这样?”
    “男孩儿。”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朱格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说道“男孩儿比女孩儿更皮,天天都恨不得上房揭瓦,打一顿都不管用。”
    手里举了什么东西跑回来,裴安扑到陈萍萍的腿上,献宝似的把手中的东西展示给陈萍萍:“陈叔叔你看!花花!”“对,是花花。”笑眯眯地接过裴安手中的花别到自己的鬓角上,陈萍萍抬手轻柔地擦去裴安脸上的汗珠,说道“这样好看吗?”
    “陈叔叔是我见过戴花花最好看的人!”认认真真地吹着陈萍萍的彩虹屁,裴安的眼睛里都带着明快的笑意“么么陈叔叔!”
    到了三处的院外,陈萍萍看着老早就接到消息在这里等候的费介,伸手摸摸裴安的头,声音柔和:“安安就在这里等我回来好吗?等安安把三处的人都教会了怎么叠千纸鹤,我就回来了。”
    从陈萍萍的腿上滑下来,裴安抱着怀里的东西对着他点点头:“嗯,那我在这儿等陈叔叔回来,陈叔叔一定要回来接安安呀!”说着,裴安转身仰视着正朝自己走过来的费介微微眯了眯眼睛:“费伯伯好。”
    喜滋滋的把小姑娘抱进怀里,费介先是用自己的胡子轻轻的蹭了蹭裴安的脸,随后看着陈萍萍问道:“你……快去快回。”
    点点头表示明白,陈萍萍仰头看着费介那张不知道在纠结什么的脸,微笑着开口叮嘱道:“安安喜欢喝的果汁我已经都吩咐厨房备下了,到点他们会送过来的。别忘了让小姑娘喝药,喝药之前要先试一试温度……”
    满脸不放心地叮嘱了差不多要有一炷香的时间,陈萍萍直到离开的时候还是满脸的不放心:“安安一定要记得在这里等我回来啊。”
    “成成成,你快点走!”一手抱着裴安,费介满脸不耐烦地开始往外轰人“你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以前怎么不见你这样啊?小丫头放我这儿你不放心你放别人那儿!”
    依依不舍的和裴安道别,陈萍萍在毫无威慑力地瞪了一眼费介之后,示意朱格把自己的轮椅推走:“走吧。”“来,安安跟你陈叔叔再见。”握着裴安的手冲陈萍萍挥了挥,费介犹豫了几秒之后仍旧有些别扭地说道“早点回来!”
    在整个人背对着费介的那一刹那,原本还挂在陈萍萍脸上的温和的笑意瞬间消失,他从原本的一位慈父变回了那位阴晴不定的监察院院长:“走吧,太子的人应该等着急了。”
    “院长,当真不用召黑骑回来吗?”有些担忧地看着正不紧不慢地整理着有些折痕的袖口的陈萍萍,朱格的脸上满是忧虑“万一出了事您有黑骑在也……”
    微微抬手示意朱格不需要再说下去了,陈萍萍放开自己的袖口,手指轻轻的在指关节的地方绕了一圈,声音中夹杂着几分淡然:“不必了。我让你办的那件事情,你记得要尽快办好。”“是。”看着近在咫尺的大门,朱格沉声回答“属下这就去办。”
    推着轮椅来到大门口,朱格冷着一张脸拒绝了侍卫的帮助,亲自把陈萍萍抱到马车上,又检查了一番马车内壁,小心的把轮椅摆好,这才准备离开。
    就在朱格想要躬身退出马车的那一刹那,陈萍萍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开口:“人老了,有些事情总容易忘。屋里还有一壶我刚沏好的普洱,倒了吧。”
    身形微微一顿之后迅速反应过来,朱格低着头沉默地一拱手,随后退了出去。静静地注视着马车慢慢离去,朱格的眼神中微微闪烁着一丝异样的光芒。
    面色如常地来到陈萍萍的房间中,朱格一眼就看到了案几上摆放好的茶具。走过去一言不发的把茶水倒掉。把茶具清洗干净,朱格不着痕迹的把从茶壶的底部抠出来的一块小令牌塞到了自己的袖口当中。
    另一边。
    嘴里哼着歌地抱着裴安进到三处的院子里,费介一边走一边问道:“安安来三处要不要玩点不一样的啊?”“不一样的?”对费介的胡子表示出了莫大的兴趣,裴安伸手对他的胡子上下其手,有些疑惑地问道“不一样的是什么啊?”
    认真地想了想怎样跟小姑娘解释那些各种各样的毒药,费介突然看到了被自己抓过来当苦力的阿甘,眼前一亮:“那个什么,安安你要不要跟阿甘玩?还是说……”费介的话还没说完,裴安就眼睛亮晶晶地注视着对方,嘴角都裂开了一个大大的弧度:“阿甘在哪里呀!安安想找阿甘玩儿!”
    “咔啦——”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阿甘立刻抛弃了正在组装的零部件,蹦蹦跳跳地挥舞着风车向裴安跑过来“咔啦——安安——玩——”
    从费介的怀里直接扑到了阿甘的肚子里,裴安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阿甘!有没有想我呀!”“咔啦——”装着裴安在原地连蹦带跳了好一阵子,阿甘“啪”的一声又从肚子里弹出一个装着布娃娃的小抽屉“咔啦——娃娃——”
    笑嘻嘻的把布娃娃抱在自己怀里,裴安从阿甘的肚子里探出头看着对方正咕噜咕噜地转着的大眼睛,呵呵笑着问道:“阿甘阿甘!我是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咔啦!”弹出一个装着小红花的抽屉,阿甘左右晃了晃身子权当是在点头承认。
    看着正和阿甘玩儿的开心的裴安,费介刚想说些什么却看到在院子里的那些个自己不省心的下属们正在用自以为没人发现的目光暗搓搓地看着裴安和阿甘,甚至露出了痴汉一般的笑容。
    眼神顿时一凛,费介脸上顿时表现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指了指那几个恨不得直接扑上来抱着裴安一通乱亲的人,脸色一沉:“都看什么看!手里的活都干完了吗?”
    “费老~”乐呵呵地凑上来,冷师兄把自己一早就调好的专门用来逗小孩儿玩的那种自带香味的木球递到裴安面前,对费介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这就是小师侄吗?”
    斜眼看了一眼凑过来的冷师兄,费介皱着眉头闻了闻木球散发到空气中的那股花香味,这才颇为满意地点点头:“对,这是你小师侄,不过现在也跟你没什么关系,把东西送到了就赶紧滚蛋。”
    嗨,我们都是一帮莫得感情的马前卒。
    虽然说已经习惯了费介的这种用完就丢的品格,冷师兄还是顶着费介的眼刀凑到裴安身边露出了一个自认为最和蔼的笑容:“你是叫裴安吗?”
    然而还没等裴安回答,冷师兄就被费介抬手扒拉到一边去了:“去去去,一身臭味儿往小孩儿面前凑什么凑!”说着费介直接整个人把冷师兄挡的严严实实,嘴上还不住的嫌弃:“滚蛋滚蛋,边儿去。”
    有些震惊地抱着大木球看着费介的一通操作,裴安有些担忧地拽了拽费介的衣袖问道:“费伯伯,这样的话那位大哥哥是不是会很疼啊?”“不疼,他怎么可能会疼。”连看都没看就摆摆手,费介毫不走心地说道“安安乖,没事的。”
    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裴安看了看被费介拎在手里的那个小布包,又拽了拽他的衣袖,轻声说道:“那安安教费伯伯叠千纸鹤好不好呀?”
    “千,千什么玩意?”乍一听到新名词还没有反应来,费介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这又是裴长卿那丫头发明的什么新鲜的名词?”
    挠了挠头之后又把冷师兄拎了回来,费介眨着眼睛说道:“你过来,听听小丫头说的是啥?”
    在所有人羡慕嫉妒的目光中再次凑上前,冷师兄干脆扒着阿甘的边缘歪着头看着裴安,笑眯眯地问道:“安安怎么啦?需要我们做什么吗?”“我答应了陈叔叔要教费伯伯和大哥哥们怎么做千纸鹤。”小心翼翼的从自己的怀里托出一只千纸鹤,裴安冲着冷师兄一歪头。
    虽然自己也没听说过这到底是是个什么东西,冷师兄仍旧是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站起身摸了摸裴安的头,笑着说道:“原来是千纸鹤啊,安安是想教我们怎么做吗?不过安安要叫我们师叔哦~”
    “师叔!”甜甜地叫着师叔,裴安获得了来自冷师兄的一个用力的亲亲以及那句:“安安怎么能这么可爱!”
    顿时不好意思地笑了出来,裴安摸着自己的头发接着说道:“安安教会费伯伯和师叔们千纸鹤了之后,陈叔叔就回来啦!”
    点点头表示明白,冷师兄转头用征询的目光看向了正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费介,努了努嘴。“啊……这样啊。”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费介摸着下巴想了想之后拍拍手“成了成了,你们也都别干活了,过来吧。”
    停顿了一下,费介在所有人亮晶晶的目光下撇着嘴憋出最后一句话:“你们小师侄来教你们做手工了。”
    院里顿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原本一直都在悄咪咪地关注着这边的情况的那些师弟们瞬间呼啦啦地围了过来。
    不约而同地忽视了费介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其他人都努力的把自己的脸露在裴安面前,露出笑容异口同声地说道:“安安好呀~”在问完好之后瞬间就变得嘈杂了起来,各位师叔们都把自己提前做完的那些个小玩意拿出来希望裴安接住。
    “来来来,安安看看这个!”
    “你走!你也不看看你这东西合适给小孩儿吗?”
    “你们都起开,安安肯定喜欢我的东西。”
    ……
    “师,师叔们好……”从来没见过这阵仗,裴安下意识的把自己缩在了阿甘的肚子里,只露出一双怯生生的眼睛。
    “滚蛋!”毫不客气的把离裴安最近的那几个人拍开,费介伸手直接把裴安抱进自己的怀里,满脸不耐烦地说道“没看见我们家安安都被你们这帮兔崽子吓到了吗?滚蛋滚蛋!都一边儿去!”
    嘿嘿笑着让出一条路,众人看着费介抱着安安带着阿甘仿佛是一位人生赢家一样慢悠悠地晃悠到躺椅上坐下,又把手中一直拎着的那个布包放下,这才安慰道:“安安别怕,他们虽然看上去都挺傻的,但是心肠不错。”
    从费介的怀里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来,裴安探头探脑地看了看离着他们有一段距离,脸上带着喜气洋洋的笑意的那些师叔们,抿着唇犹豫了很久之后探出一个头冲其他人露出一个笑容:“谢谢师叔们!”
    一瞬间就被裴安脸上甜甜的笑容戳到,有人摆出了一副“西子捧心”的样子,挣扎着说道:“我不行了,安安太可爱了,快救我,我不行了。”“那就直接抬走!”毫不客气的把对方的位置挤掉,另外一位师叔笑嘻嘻地说道“这样的话你就不会跟我抢小师侄的注意力了。”
    周围顿时响起了哄笑声,裴安也忍不住笑弯了眉眼:“师叔不要这样呀~安安很喜欢大家的!”“快快快,安安给我一个亲亲。”抱着裴安就往自己的脸上凑,费介得意地说道“亲一口让他们羡慕嫉妒恨。”
    “啾啾。”虽然不懂为什么费介会这么说,但是裴安在看到围在周围的那些师叔们脸上流露出的表情之后,咧嘴笑了“啾啾师叔们。”
    嘿嘿笑着如众星拱月一般把裴安和费介围在中间,师叔们都直接席地而坐,叽叽喳喳地开始问各种问题,从穿着打扮到平时的学习进度无所不涉及。但是所有人在问问题的同时,都避开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为什么裴安的肤色是这个颜色的。、
    坐在费介的腿上一本正经地回答着各位师兄的问题,裴安突然听到有人这样问道:“安安,你能不能告诉师叔为什么你要叫费老费伯伯,但是管陈院长就要叫陈叔叔呢?”
    噗嗤一声自己先笑了出来,裴安先是回头看了一眼正扇着扇子看上去像是在闭目养神的费介,随后晃悠着自己的双腿笑眯眯地说道:“因为费伯伯有胡子看上去比陈叔叔要老呀。而且陈叔叔喜欢娘亲,要是把陈叔叔叫老了的话好像不太合适的。”
    听到裴安的解释顿时响起了一阵善意的笑声,冷师兄率先开口说道:“费老,您听见了没,所以说您该刮胡子喽!”“对对对,费老您该刮胡子了。”跟着冷师兄一起起哄,诸位师叔们都收到了来自费介的白眼。
    “那安安啊,你想让陈院长当你的爹爹吗?”不知人群中是谁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让原本有些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向了正坐在费介腿上的裴安,想听听她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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