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摇晃了两下,少年接着说道:“因为你把他们抓进来之后的后果和现在死在里面的那个人一样的。”“你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面容沉静地看着极为轻松的少年,陈萍萍突然有种预感,也许所有的事情都能在这个少年的帮助下解决。
    嘿嘿笑了出来,少年双手一撑跳到陈萍萍面前,率先伸出一只手说道:“好了,那我就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呢,姓吴,口天吴。叫吴乐天。”
    一直从深夜忙碌到天边微微泛白才获得了少许喘息的时间,陈萍萍靠在椅背上揉捏着自己胀痛的太阳穴,放下了手中最后一份情报。
    “你们每天都是这么玩儿命工作的?”熬了一宿还看了一宿审讯报告自己都有些吃不消,吴乐天把自己的脑袋砸到桌子上,有气无力地问道。“辛苦你了。”看着吴乐天神情疲倦的样子不知为何想起了之前同样被折磨到怀疑人生的范闲,陈萍萍微微一笑。
    扭头把脸贴在桌面上,吴乐天看着陈萍萍嘴角的那抹笑容,恍然间终于明白了那句:“你永远都不知道一直阴沉着一张脸的陈萍萍陈院长在发自内心地笑起来之后有多好看”这句话的真谛。
    “嘿嘿嘿,不辛苦不辛苦。”咧开嘴笑的有些傻乎乎的,吴乐天重新直起身子啪啪啪地拍着自己的脸让自己保持清醒,在陈萍萍温和的目光下开口“陈院长这比我辛苦多了,我这不算什么的。”
    通过一晚上的相处已经大概有所了解吴乐天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陈萍萍的目光从对方身上转移到窗外,注视着从窗前经过的飞鸟突然问道:“以你的能力,能不能在不被任何人发现的情况下前入皇宫?”
    “你要我帮你去看裴长卿?”迅速明白过来陈萍萍的用意,吴乐天摸着下巴想了想之后点点头,斟酌着开口“以我的能力理论上来讲应该是没问题的,但是我不知道裴长卿在哪座宫殿里啊。”
    话音刚落,紧闭着的屋门突然被人推开,影子带着一身寒气从外面走进来,手里还拎着一个硕大的包裹:“你要的东西。”“辛苦辛苦。”在看到包裹的下一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吴乐天迎上去十分狗腿的把包裹接过来抱在怀里,送给影子一个飞吻“么么哒。”
    没有去管神情僵硬连手都放在了腰间的武器上想要随时拔刀砍了自己的影子,吴乐天喜滋滋的把包裹捧到自己面前先是亲了一口,随后有些迫不及待地打开:“影子大人,我要的东西是不是都在这里面?”
    “嗯。”
    十分冷淡地点点头,影子看着吴乐天把一堆他见过的和没见过的工具都堆在桌子上,干脆眼不见心不烦的把头转向陈萍萍,颔首说道:“都解决了。”
    “解决了就好。”听着耳边响起的叮叮当当的声音,陈萍萍和影子对视了一眼,笑的有些意味深长“接下来就等着陛下回京了。”
    “你们文化人都是这么那什么的吗?”面不改色的用扳手把自己的胳膊整个卸下来,吴乐天一手在一堆零件里挑挑拣拣,另外一只手转着自己手中的扳手,抽空看了一眼陈萍萍,咂咂嘴感慨“看来我等莽夫终究不是你们文化人的对手。”
    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陈萍萍看着被吴乐天丢在桌子上还时而闪烁着电弧的那只胳膊,忍不住微微眯起了眼睛:“你知道阿甘吗?”
    正在拧螺丝的手一顿,吴乐天嘴里叼着零件转过头定定地看着陈萍萍看了几秒,随后吐出嘴里的零件继续手上的动作:“知道,那个小东西原本一直在神庙待着呢,后来被老林拿走了,现在应该在裴长卿手上呢吧?”
    用指节轻轻地敲击着轮椅的扶手,陈萍萍又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你进皇宫有几分把握?”“八分。”简单粗暴的把自己的胳膊重新安装上,吴乐天一边活动着胳膊看看还有哪些地方不适,一边说道“你放心,我肯定会安全的进去,安全的出来的。”
    说着,吴乐天站起身把解开的衣服重新穿好,颇有些八卦地问道:“陈院长有没有什么话要我带给她的?”停顿了一下,吴乐天嘿嘿笑着补充道:“什么都行,我保证不外传。”
    看了看吴乐天那张分外诚恳的脸,陈萍萍随后垂下眼帘低头盯着地面凝神思考了半晌,随后抬臂从书架上取下一个不起眼的小木盒,郑重地交到吴乐天手中。
    眨眨眼睛看着手中绝对不一般的小盒子,吴乐天又看了看面带警告的陈萍萍,突然放下了自己想要晃晃手中的小盒子的手。
    福至心灵地把小盒子踹进怀里,吴乐天目光真诚伸出三根指头向上一指,跟陈萍萍做保证:“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偷看里面有什么的!”
    唇角弯了弯,陈萍萍看着吴乐天谨慎的把盒子放在怀里收好,这时候才开口解释道:“这样东西,还要劳烦你务必亲自交到长卿手上。你跟她说,监察院也是内忧外患,虽然今夜已经铲除掉一大批人,但是仍旧有人潜伏在暗处没有出现,更何况现如今外人无法进入到皇宫当中,所以只能拜托你进入宫中帮我照看好长卿。”
    眼中有着一闪而过的柔和,陈萍萍伸手把冷掉的茶水倒掉,又续上一杯新茶,继续说道:“进了宫之后,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虽然现在长卿不在明德宫中,但是皇宫中的人还是不可不防,毕竟陛下现如今还在城外,范闲虽然手握传国玉玺,但是仍旧无法调动陛下的亲兵。”
    听着陈萍萍缓慢的讲述,吴乐天一时间都有些神情恍惚,不可置信的保持着把盒子揣进怀里的动作,喃喃自语:“天呐,原来陈萍萍是可以说这么多话的吗?”
    “……”听到这句话脸上露出了几分哭笑不得的表情,陈萍萍摸摸鼻子看着吴乐天恍恍惚惚的把滚烫的茶水往自己的头上浇的动作,伸手制止了对方“吴乐天?”
    “啊……我我我,我没事。”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吴乐天放下茶杯拍拍自己的脸,露出一个有些傻乎乎的笑容“陈院长,我没事。”
    目光在吴乐天的脸上转了一圈,陈萍萍捏着鼻梁听着耳边时不时响起的傻笑声,莫名的有些后悔自己刚刚的举动,这么跳脱的性子,真的能把自己的吩咐办好吗?
    像是猜到了陈萍萍的所思所想一样,吴乐天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努力变得正经一些,随后清了清嗓子,认真地说道:“你放心,我吴乐天用我的人品发誓,我绝对会进宫保护好裴长卿的。”
    微微抬头凝视着吴乐天的双眼,陈萍萍最终缓缓地点点头,声音低沉:“麻烦你了。”
    “……裴长卿?!”
    在巧妙地躲过皇宫内的暗卫和巡逻的人之后,吴乐天终于落在了后宫里唯一一处亮着灯的宫殿内。
    借着微微开启的天窗钻进来,吴乐天一手把着离手边最近的房梁,脚尖一勾轻巧地落在了另外一根梁柱上。
    小心地挪到阴影里藏好,吴乐天这时候才抽出精力来好好观察自己所在的这座宫殿。仔细地听着整座宫殿里的动静,吴乐天有些心惊地发现,不知为何,整座宫殿里只有三个活人的气息。
    顿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吴乐天把目光放在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活人的气息上,却险些跌下了自己藏身的地方。
    瞪大了眼睛看着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吴乐天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悄悄地叹了口气,陈萍萍啊陈萍萍,你可是欠我一个好大的人情。
    侧耳听了听动静,吴乐天在确定没有其他人靠近这里之后,无声无息地跳到地上,顺手把勾着帷幔的绳子解下来,接近被帷幔层层掩盖的床榻。
    “是谁?”
    还没等吴乐天凑到床边,原本一直闭着眼睛的裴长卿突然睁开了空洞的双眼,极为艰难地扭头看向吴乐天缩在的方向,嗓音干涩地问道。
    “祖宗!小点声!外面还有人呢!”在裴长卿出声的一瞬间扑上去捂住对方的嘴,吴乐天先是警觉地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因为这边的动向过来之后,压低嗓音说道“你周围都是巡逻的人,你能不能看在我费尽心思摸进来帮你的份上,小点声?”
    感觉到嘴唇上冰凉的触感,裴长卿缓慢地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你是……”“陈萍萍叫我来的。”小心的把放在裴长卿嘴唇上的手挪开,吴乐天蹲在床边抓着她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脸“我是吴乐天,我们在城郊的桃花林见过,我还给了你解药。”
    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那天在桃花林里见过的吴乐天,裴长卿有些僵硬地勾起了一个笑容,声音也变得柔和起来:“原来是你。”
    “祖宗,你这儿有水没有?我给你倒杯水喝。”伸手拉了拉裴长卿身上的被褥,吴乐天保持着刚刚的姿势环顾四周想要找到茶壶。
    “别找了,没有。”嗤笑一声,裴长卿放在被褥下的手指微微动了动,随后把自己的脑袋重新放平,吞了几口口水就当是润润嗓子“他们怎么可能给我放茶壶这种东西。”
    蹲着走了几步干脆凑到裴长卿耳边,吴乐天半趴在床上摸着对方脖子上的铁链,低声询问:“祖宗,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还给你脖子上搞了这么个东西?”
    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有些尴尬,裴长卿左右晃动两下脖子试图给自己留出几分呼吸的余地来,随后解释道:“那日我尾随淑贵妃前往明德宫被发现后,李承乾和太后觉得相比于单纯的把我囚禁在宫中似乎不太合适,干脆就直接把我锁床上了。”
    听着耳边传来的呼吸声有些急促,裴长卿安抚地笑着说道:“别怕,他们的目标是我,只要你躲藏好了就不会有事的。”
    听完了裴长卿的安慰并没有感觉到自己轻松多少,吴乐天挠挠头试图想要帮着对方把脖子上的铁链暂时解下来,却被裴长卿制止:“别动,这个东西上面有电流,除非拿着钥匙的人触碰,不然都会发出警告,我吃过一次亏。”
    咂咂嘴忍不住想骂街,吴乐天把下巴搭在床垫上想了想,干脆坐在地上抓过裴长卿的双手:“陈萍萍托我给你一样东西。”
    目光在裴长卿纤细的手腕上戴着的沉重的镣铐上定格了几秒,吴乐天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杀气,随后把怀里的小木盒塞进了裴长卿手里:“需要我帮你打开看看吗?”
    又掀起被褥看了看裴长卿另外一只几乎算得上是被锁在床板上的手,吴乐天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裴长卿的头发:“这个东西我没看,我不知道是什么。陈萍萍说让我在皇宫里要照顾好你。”
    “外面现如今情况如何?”手指在木盒上移动着,裴长卿同时在脑海中随着自己的动作把木盒上的花纹一一描绘出来,紧接着她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摸到了一个字:萍。
    唇角的笑容变得温柔起来,裴长卿用食指的指甲轻轻敲击了两下木盒听了听声音,随后笑着说道:“还要麻烦你帮我把这个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微微停顿了一下,裴长卿接着说道:“要不,你上来吧,地上有些凉,蹲在地上你也不舒服。”
    “祖宗你舒服了就成。”顺从的从地上爬起来,吴乐天一手重新把木盒揣进自己怀里,另外一只手撑在床榻上,小心翼翼地越过裴长卿钻到里面,谨慎探出一个头问道“我这样没问题吧?”
    “只要没有大动作,没什么其他问题。”听着外面逐渐传来喧闹声,裴长卿神色一凛,曲起一条腿把吴乐天往被子里一踹,压低了声音“你在里面……”
    话还没说完就被吴乐天捂上了嘴,裴长卿猛地睁开眼睛下一秒就听到对方温热的呼吸洒在自己的耳朵边:“祖宗,你别说话,我上上面去。”说着,吴乐天用自己的手指极为快速地点了点裴长卿略微有些凹陷的脸颊,叮嘱道:“你放心,我不会被抓,你自己多保重。”
    话音刚落就感觉自己身上一轻,裴长卿空洞的眼珠盯着吴乐天刚刚待过的地方看了几面,最终还是轻叹一声后重新闭上双眼放缓呼吸,装作是自己还未醒来的样子。
    窗外的杂乱声逐渐消失,随后裴长卿就听到了一阵由远而近的脚步声,还有一声平板无波的声音:“小裴姑娘,该起床了。”
    缓缓睁开眼睛,裴长卿眼神空洞地看着房顶,沙哑地吩咐:“扶我起来。”
    小心翼翼地回到自己刚刚藏身的位置上,吴乐天眯起眼睛盯着下方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的宫女,眼中逐渐浮现出兴致盎然的神情来。
    看来这些西方的法师们,还是有些真才实学的。
    抹了把嘴看着宫女对于放下来的帷幔并没有任何的怀疑,吴乐天看了看帷幔后的裴长卿,又看了看外面逐渐亮起来的天色,微微动了动手指。
    并不知道吴乐天的动作,裴长卿在听到撩开帘子的声音后的下一秒就被人粗暴地揪着头发拽起来,宫女的声音在自己的头顶响起:“小裴姑娘,该起床了。”
    对于这种行为只能皱起眉头,裴长卿一言不发的以一个十分别扭的姿势靠在床头,侧耳听着宫女的下一步动静。努力仰起头让自己能够顺畅的呼吸,裴长卿垂放在两侧的双手逐渐握紧,面无表情地问道:“是不是可以把脖子上的解开了?”
    “哐啷”一声把自己手中的托盘丢下,宫女抬手一手扯着裴长卿的头发让她的头向后仰,另外一只手抓着钥匙毫不客气地捅进锁眼里,还不忘了说一句:“娇气。”
    ……
    我不生气,我不跟傻子一般计较,我要保持好我自己的形象。
    去他的保持形象!
    内心几乎快化身为狂暴战士,裴长卿表面上仍旧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沉默不语地听着脖子上的锁链被打开的声音。
    把钥匙的形状和被宫女放好的地方一一记下来,吴乐天看着因为坐起来而导致被褥滑落从而暴露出来的伤口,瞳孔猛地一缩。
    震惊过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愤怒,吴乐天盯着裴长卿身上大大小小的仍然在往外渗血的伤口,对宫女难得的起了一份杀心。
    抬起手腕瞄准宫女,吴乐天在扣动机关把袖箭发射出去的前一秒看到了裴长卿的动作,随即愤愤不平的把袖箭收好,抱着双臂蹲坐在房梁上。
    感受到身边的那股淡到几乎无法察觉到的杀气已经消散,裴长卿微微扯了扯嘴角,接着就感觉脸上一凉:“擦脸。”
    直接把毛巾浸湿在冰凉刺骨的井水中再拍到裴长卿脸上,宫女像是没有看到毛巾上的水顺着裴长卿的脖颈滑到身上的伤口上一样,静待了三秒之后抓走毛巾,冷漠地说道:“擦脸,吃饭。”
    好不容易能够喘上来一口气,裴长卿沉默地偏头用自己肩膀上的衣服勉强把脸上的水渍擦干净,微微晃动着手腕上的镣铐:“这个不解开吗?”
    “太子殿下吩咐,要么打开脖子上的,要么打开手上的。”粗鲁地抓起裴长卿还放在两侧的手,宫女把粥碗塞进去,盯着裴长卿脸上淡淡地笑容,突然一变。
    再开口时声音已经不复刚才的清脆,宫女眉目阴翳地盯着正慢条斯理地喝粥的裴长卿,突然抬手扣住了她的脖子:“裴长卿,你难道不生气吗?不想反抗吗?”
    “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能出来。”神色如常的喝完最后一口,裴长卿抬手准确的把碗放回对方手里,然后才轻轻松松地开口“看来你和宫女享用同一个身体感觉还不错,不过我还真的怕你哪一天把你自己的脑子共享坏了,这可是得不偿失的事情。”
    “那你不如想想看,我什么时候把你做成食物吃下去合适?”扣着裴长卿脖子的手一点点收紧,宫女看着逐渐呼吸急促的裴长卿仿佛获得了无上的满足“毕竟能把你做成食物,这可是我的最高境界。”
    脸色变得涨红,裴长卿被迫张开嘴努力让新鲜的空气进入自己的肺部,含糊不清的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做,梦。”
    “咚咚咚。”
    一阵急促地敲门声突然响起,外面紧随其后响起一声警告:“大人,太子殿下来了。”
    “呵,算你走运。”松开扣着裴长卿脖子的手,宫女后退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不断咳嗽的裴长卿,冷笑着重新端起托盘幸灾乐祸地说道“小裴姑娘,我们明天见。”
    听着宫门被打开又重新关上,裴长卿狼狈的偏头用肩膀的衣服蹭了一下嘴角,随后把目光转向了门口的方向,没有开口。
    站在距离裴长卿一丈远的地方停下来,李承乾看着现如今受制于自己的裴长卿,慢条斯理地理了理发冠,问道:“小裴姑娘今日感觉如何啊?”
    一只手抓着沉重的铁链另外一只手费力地抬起来抚摸着自己脖颈上的伤口,裴长卿笑的极为淡然:“托太子殿下的福,过得还不错。”停顿了一下,裴长卿低头一笑,漫不经心地问道:“若是父皇回来了,还不止太子殿下应当如何解释淑贵妃已死这件事情?”
    “裴长卿,你以为你们杀了我姑姑,他还能活着回到京城吗?”冷笑着上前掐住裴长卿的下巴强迫她抬头面对自己,李承乾盯着对方现如今那双空洞的双眼,恶狠狠地开口“把你留到现在,也不过是因为你还有点用处而已。”
    说完后直接甩开裴长卿的头,李承乾哼笑着任由她的头直直地撞在床柱上发出“咚”的一声,这才“哎哟”一声连忙把她扶住,抬手又按在了刚刚撞到的地方,假笑着询问:“小裴姑娘没事吧?是不是撞疼了?真不好意思,刚才失手了。”
    活动活动指关节并没有多说一句话,裴长卿微微抬起头看向李承泽的方向,不紧不慢地提醒:“太子殿下莫要忘了,你的登基大典还需要我的帮助,在此之前你都得留着我的性命。不然的话,恐怕你的计划就要落空了。”
    “呵~”发出一声冷笑,李承乾抬手拍拍裴长卿的脸,重新有把脖子上的铁链拴好,这才一甩衣袖转身往外走去“三天之后登基大典,届时小裴姑娘可莫要迟到。毕竟,本殿下不喜欢迟到的人呢。”
    “恭送太子殿下。”
    说完了这句话之后一直等到宫门被重新关上,裴长卿才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流露出了满满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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