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院有专门的大型传送阵,凝子霄告别众人后被传送到雷炎帝国。
    到达雷炎帝国后,凝子霄发现,这里竟是戈壁荒滩,地上的传送阵隐在乱石丛中,不注意是很难发现的。
    这里不是从之前传到雷炎帝国的那个古传送阵的地点,他起初以为又传送错了,想想也不可能,像古剑院这种大门派,做事都是一板一眼的,应该不会有错。
    他仔细辨认方向,都不得要领,心想:“还是找人询问一下。”于是起身快速向前飞去。
    戈壁滩十分荒凉,红褐色的大地被干燥酷热的风吹拂着,卷起的红土沙石在空中飞扬,偶尔看见远处几只飞翔的鸟儿匆忙掠过,似乎也不堪忍受这荒芜凄凉的大地,这里不是自己所游历过的地方,完全是另外一片天地一般,回想当初自己从凝家出来,一路徒步走到了死城,整整数年光阴,哎,竟然还没有将此地完全游历完,看来天下的疆土并不是自己所能够俯视的。
    好在凝子霄并不在乎这样的高温,他在高空中飞行,眼光犹如鹰鹫般扫视着大地。飞行了很长时间,连鬼影子也没有看见一个,凝子霄不由得苦笑,自己好像迷路了。
    又飞行了一会儿,他隐约听见“当啷”、“当啷”的金属声。
    他循声飞去,远远看见一支驼队,正缓缓向东而行。
    凝子霄开心地笑了,只要找到商队就好办了。
    他刚要直接落下,心念一转,又改变了主意,他想:“这样贸然落下,还不把商队的人吓死,还是落到他们前面等候着。”
    凝子霄悄然飞到前面落下,然后立即换上雷炎帝国的服装。他玩心忽起,躺在地上,闭上眼睛,假装昏死的模样。
    渐渐地,驼队发出的“当啷”、“当啷”的声音越来越近,有人惊叫起来:“你们看啊!有个死人!”脚步声、吆喝牲口的喝斥声响成一片。
    凝子霄暗暗好笑,觉得装死满好玩的。
    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乱七八糟的,都看好自己的牲口!齐坨子、王老棍跟我来。”脚步声停在凝子霄身边。
    凝子霄觑眼看去,三个身穿黑色长袍的汉子围了过来,其中领头的那个老汉,手里还拿着一把砍刀,他用砍刀轻轻拨动一下凝子霄,说道:“奇怪!身上没有灰土,衣服也很干净,真奇怪,我看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凝子霄心里暗赞,不愧是驼队的汉子,行路经验丰富,一眼就看出不对的地方了。
    只听其中一人说道:“老掌鞭,给他喝口水吧,也许他是热昏了……”
    另一个人说道:“王老棍,到下一个水源地还有好远,多一个人喝水,我们就更难了,还是别管啦,走吧!”
    王老棍有点生气:“齐坨子,总不能见死不救吧,用我的水好了……”
    老掌鞭说道:“吵什么啊,都闭嘴!哎,王老棍,你给他喝口水,救醒了问问……奇怪,怎么会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前后都有好几天的路程,戈壁滩上又没水没食的……见鬼了。”
    一股浓烈的汗臭味涌来,一只大手托起凝子霄的后颈,粗糙的皮水囊口塞进他的嘴里,那水一股腥臭味,凝子霄一口就喷了出去。他可不敢再装了,这简直比揍他还难受。
    他装模作样地喘了口粗气,连声道谢:“啊……谢谢各位大哥!谢谢救命之恩!”
    凝子霄翻身坐起,问道:“这是哪里啊?能告诉我吗?”他根本就不是昏迷虚弱刚醒来的样子。
    三个行路汉子不约而同地退后几步,老掌鞭握紧砍刀,很凶猛地喝道:“你是谁?”
    凝子霄挥挥手,笑道:“不相干……迷路的!”
    王老棍的皮水囊都掉在地上了,他抽出背上的长刀指着凝子霄,三个汉子满脸都是戒备的神色。
    凝子霄摇摇头,觉得不好玩了,他弯腰拾起地上的皮水囊,说道:“三位大哥,别这么紧张嘛,我真的是迷路了呀,搭个伴好吗?”他的模样文质彬彬的,让大家很难将他和强盗土匪联系在一起。
    王老棍接过皮水囊,疑惑地问道:“小兄弟,你……你是怎么一个人到这里的?”
    凝子霄笑道:“哎,我都说啦,是迷路的,请问下一站路应该向哪个方向走啊?”
    老掌鞭拒绝道:“好,既然你是迷路的,我告诉你……向这个方向走,快则五天,慢则十天,就可以到达小川柳绿洲。小哥儿来历不明,我们驼队不敢收留,请便吧!”
    齐坨子说道:“不错,你自便吧,我们驼队不收留身分不明的人。”
    王老棍却说道:“这样不好吧,他一个人,又不认得路,没有食物和水,在戈壁滩上死定了……”
    齐坨子打断他的话头道:“他死不死的关你什么事?驼队没有多余的食物和饮水,万一有什么情况,带着他可是个累赘。”
    王老棍似乎很倔强,他收起长刀,说道:“我带着他,行了吧,食物和水由我的驼队分给他,不要大家出!”
    齐坨子叫道:“老掌鞭,你看!你看!老光棍又犯倔啦,我不管,反正我不会给他一滴饮水的。”
    老掌鞭叹了口气道:“王老棍,要不是你这个臭脾气……哎,算了,你愿意带你就带着吧。”他和齐坨子掉头向驼队走去。
    凝子霄原准备问清方向自己飞过去,他根本就没有指望驼队收留自己,王老棍这么仗义豪爽倒让他为难了。他想了想,决定还是先跟他们走一段路,等到晚上再悄悄离开。他谢道:“老哥,谢啦!”
    王老棍憨厚地笑笑,说道:“小兄弟,跟我来。”
    驼队已经重新上路,他们不会为一个陌生人耽搁行程。
    王老棍领着凝子霄来到自己的驼马边,说道:“小兄弟,你也帮忙搭把手,看住这几匹驼马。”
    高大的驼马和骆驼很相似,也有驼峰,上面架着宽大的木架,每一匹驼马上放着四只用草绳捆扎的口袋,分成两边挂在木架上。
    凝子霄问道:“老哥,装的什么货啊?”
    王老棍说道:“岩盐块,还有一些楚族的特产。”
    这支驼队是由七家小驼队联合组成的,有二百多匹驼马,三十多个人,他们从戈壁深处的楚族那里贩运岩盐。
    这条路以前是很难走的,不单是酷热缺水,更主要的是有很多抢匪沙霸,最近几年才稍微平静了一点,所以又有驼队走上这条古老的商道。
    王老棍是其中一支小驼队的当家人,他这支驼队有四十多匹驼马,雇用了六个伙计,人手比较紧,凝子霄加入后立即被指派去赶牲口。
    对此,凝子霄没有一点意见,他兴致盎然地牵起驼马的缰绳,兴高采烈地赶了起来。
    驼队的伙计都是很穷的人,迫于生计万般无奈才加入了驼队。这种飘泊流浪的生活,辛苦是不必说了,生命安全也是经常得不到保证,遇见沙暴、缺水、迷路和疾病那就各安天命,若是碰到抢匪沙霸,那就更倒楣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事情都很平常,所以但凡有点活路的人,是不会跟着驼队跑的。
    凝子霄和几个伙计打着招呼,伙计们并不说话,只是点头示意,黝黑的脸庞上露出一丝微笑,显得很友好的样子。凝子霄奇道:“老哥啊,他们怎么不说话?”
    王老棍解释道:“天气热,饮水有限,大家都尽量少说话,这里要是没有水,会死人的。”他这是经验之谈。
    天色渐晚,一抹红霞落在天边,给戈壁滩平添了几分妩媚的色彩。
    前行的驼队传下令来,就地休息,明天早行,各驼队立即忙碌起来。
    凝子霄什么也不懂,便说道:“老哥,有什么事情只管招呼,我不知道怎么做啊。”伙计们都笑了起来,劳累了一天,终于可以休息吃饭了,他们的心情也放松下来。
    驼马被牵着围成圈,伙计们开始卸货。宿营地顿时忙乱一片,驼马的嘶吼声、伙计的吆喝声、“当啷”作响的驼马铃声交织在一起,显得热闹非凡。
    六个伙计加上王老棍和凝子霄,要卸下四十多匹驼马的货,这种体力活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王老棍看凝子霄很文弱的样子,就让他牵住驼马,他带着伙计们卸货。一连卸下十几匹驼马的货,王老棍和伙计们都汗流浃背,呼吸沉重。一匹驼马身上的货大约有六百多斤重,连续卸货使他们觉得很吃力。
    伙计中有一个人比较瘦弱,他急促地喘息着,说道:“王大叔,给……给一点水喝吧,太渴了……”其他伙计也看着王老棍,看得出来他们渴坏了。
    王老棍擦了一把汗,说道:“细伢,就你话多,才干一点活就叫苦叫累的,你看别的驼队,货已经卸得差不多了,再加把劲,卸完了货,一人一瓢水。”
    王老棍又牵过另一匹驼马,说道:“来!快点!”他将缰绳递给凝子霄。
    细伢摇晃着走了过来,瘦弱的身子都要飘起来了,凝子霄实在看不下去,说道:“小兄弟,过来,你来牵住缰绳,让我来试试。”
    王老棍只求有人卸货,是谁并不重要。驼马身上压了一天的货,要赶紧卸下来,让牲口休息,否则累死一匹驼马,货物就废掉了,没有人能背着货物走过戈壁滩的。
    凝子霄的表现让王老棍吃惊极了,别看他一副文弱的样子,他一个人竟然将整匹驼马上的货卸了下来。他让伙计们托住木架,一手一袋将货提下驼马,然后又转到另一边,又是一手一袋。
    看他提货,就好像袋子里装的是棉花。王老棍和伙计们心里都明白,每袋货足有一百五十多斤。
    很快,四十多匹驼马身上的货物都卸了下来,几个伙计整理了一下堆放的货物,又打开一大捆干草料,忙着喂食驼马。
    细伢已经在驼马围拢的营地中央,生起一堆篝火。
    王老棍拍拍凝子霄的后背,笑道:“兄弟有一把好气力啊,看不出来啊。”他的声音都嘶哑了,那是渴的。
    凝子霄笑道:“小意思。”对他来说,这确实是小意思,凭他的修真水平,提再重的货物也不在话下。
    王老棍手里提着软皮水囊,伙计们的眼睛都盯着看。
    王老棍一屁股坐在篝火前,沙哑着声音说道:“水瓢拿来。”
    六个伙计同时伸出手来,每人手上都拿着一只葫芦做的水瓢,动作绝对整齐划一,看得凝子霄忍不住笑了起来。
    王老棍小心翼翼地给每人倒了半瓢水,他问道:“小兄弟,你有没有盛水的东西?”
    凝子霄手在背后一捞,悄悄从手镯里取出一个不锈钢的茶杯,说道:“我有!”他自己都不明白,凑什么热闹啊。
    细伢惊讶地说道:“哎哟,这种亮晶晶的东西真好看。”
    王老棍给凝子霄倒了大半杯的水,说道:“大家省着点喝,还有六七天的行程,中途没有水源,现在我们多了一个人,你们也看见了,这位兄弟……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凝子霄笑道:“我姓李,凝子霄,大家多关照。”
    王老棍说道:“凝兄弟刚才卸货你们都看见了,有一把好气力。细伢,你的水和食物要多减一点,今天的活都是凝兄弟干的。妈的!你别皱眉头,驼队向来都是先保证能干的,去!把干面饼拿来。”
    细伢苦着脸,不敢分辩。在驼队都是当家的说了算,哪个伙计不听话,下场会很惨,最厉害的处罚是被丢在戈壁滩上不管。
    细伢低着头,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瓢里的水,他的嘴唇都干裂出血了。
    王老棍含了一口水,半晌才咽下去,似乎很舍不得的样子。
    凝子霄从来也不曾想到,一瓢水竟会如此珍贵。
    细伢从袋子里取出一迭干面饼,一只手小心地端着水瓢,一只手托着干面饼,刚说了一句:“面饼拿来了……哎呀!”脚下踩到碎石,一跤跌了下去,那瓢水“哗”地泼在地上,迅速渗进沙石地里。
    细伢顿时呆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啜泣起来。
    王老棍忍不住破口大骂:“你是笨蛋啊,成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他妈的,都像你这样,怎么走出戈壁滩,干脆挖个坑把自己埋掉……倒省心了。”
    其他伙计一个个都不敢吱声,听着王老棍发脾气。
    凝子霄看不下去了,他走到细伢身边,将手中的茶杯递了过去,说道:“小兄弟,给你,别哭了……”
    细伢难以置信地望着凝子霄,他从来没见过这样和善的人。
    王老棍叹气道:“凝兄弟,算了,你给他了,你喝什么?细伢过来,大叔再给你一瓢,哎……”
    其实,王老棍还是很心软的,要不然也不会收留凝子霄了。
    其余几个伙计都看着凝子霄,他的举动太特别了,把自己的水给别人,这在戈壁滩上意味着自杀不想活了,这样的傻子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不过,他的举动也赢得这些伙计的好感。
    细伢将茶杯还给凝子霄,“大哥,谢谢你,我不能喝你的这份水。”
    王老棍在地上捡起干面饼拍拍上面的灰土,每人给了两张。
    凝子霄接在手上一看,是小锅盖大的面饼,有两指厚,硬得像砖头。
    细伢又取了一把腌萝卜条,分给大家。
    凝子霄抓着面饼,心里好笑,自己是不需要吃这些东西的,而且很快就要走了,也不需要隐瞒什么,何必再和他们这些苦人抢食吃。
    细伢说道:“大哥,你吃啊,不然明天会饿的。”凝子霄刚才递水给他,细伢觉得他是个好人。
    凝子霄悄悄将水倒给细伢,轻轻晃动手指,示意他不要拒绝。细伢惊讶之余,掉下了眼泪,他实在是太渴了。
    王老棍说道:“晚上守夜还是老规矩,这次轮到你们三个,凝兄弟从明天开始。”
    凝子霄笑道:“今天我来守夜吧,呵呵,你们只管休息。”
    王老棍摇头道:“不行,不能坏了规矩。”
    凝子霄笑笑,不再要求。
    篝火渐渐黯淡下来,夜深了。
    看看众人已经熟睡,凝子霄准备离开。
    他刚刚站起来,身边的细伢就醒了,问道:“大哥,你干什么去?”
    “你怎么不睡?明天可没有精力赶牲口,快睡吧。”
    “我睡不着了,大哥,你是哪里人?为什么会到戈壁滩来?”
    凝子霄知道这下走不成了,他只好坐下问道:“细伢,你多大了?”岔开了话题。
    “马上就十六岁了。”
    “你还是孩子啊,怎么跑到驼队来干苦力。”
    细伢脸上流露出苦涩的神情,说道:“家里遭了火灾,没人了,王大叔可怜我,才带我到驼队来混口饭吃。”他舔舔嘴唇,又说道:“就是路上干渴得难受,其他还好,面饼管饱。”
    凝子霄取出那个不锈钢茶杯,放进两个固体水球,在手掌心里一顿,“哗”一声响,满杯的清水,他递给细伢说道:“喝吧。”
    细伢简直不敢相信,他觉得凝子霄这是在耍戏法。他喝了一口,这水清澈甘甜,一丝异味也没有。他用崇拜的眼光看着凝子霄,激动地说道:“大哥,这是怎么弄的,变的吗?教教我好吗?”
    凝子霄笑着摇摇头,说道:“这是变不出来的,快喝了睡觉去吧。”
    细伢抱着茶杯一口一口地喝了下去。
    一阵风刮过,凝子霄隐隐听到闷闷的雷响,声音很弱。
    他奇道:“怎么会有雷声,这里不会下雨吧?”
    细伢说道:“雷声?不可能。这里从来也没有下过一滴雨。”他把茶杯还给凝子霄。
    “我不会听错的,一定是雷声。嗯,这个就送给你了。”
    细伢开心地说道:“送给我?哎!谢谢大哥。”
    过了一会儿,又是一阵风刮来,比刚才要猛烈多了,刮得地上碎石尘土四起。已经可以清楚听见沉闷的震颤声,驼马也大声嘶吼起来。王老棍翻身坐起,他侧耳倾听。
    凝子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老棍咒骂了一句,大声叫起伙计,宿营地顿时乱作一团。
    凝子霄若有所思地盯着雷声响起的方向,王老棍叫道:“凝兄弟,快过来搭把手,沙暴潮要来了。”
    凝子霄急忙过去。几个人在王老棍的指挥下,将驼马围成小圈,又把货物围在外层。一阵忙乱后,这支由七个小队组成的驼马队分成七组,围成了七个圆圈。
    王老棍这个小队因为有凝子霄帮忙,最先完成。他紧张地说道:“沙暴潮过来的时候,大家把身子缩在袍子里,不要起身,不要乱跑,知道了吗?”
    在忙乱中,天色渐渐泛白,远处的雷声却渐渐小了下去,风也悄然停息,四周一片寂静。
    凝子霄突然说道:“这不是沙暴潮!”
    王老棍疑惑道:“是有点不对,奇怪!”伙计们也议论纷纷。
    细伢叫道:“大家看!哇!好漂亮啊!”
    王老棍叫道:“大家快趴下,那是仙人斗法!”
    凝子霄早就发现是两方修真者在斗剑,他问道:“你们经常能看见?”
    王老棍说道:“我都看见两次了,上次是两个大仙在天上打,可把我们吓坏了,还好他们没有理会我们。”
    凝子霄心里暗暗吃惊,不知道雷炎帝国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有这么多修真者在争斗,难道是神器要出世了?
    他抬头看去,只见七八个修真者正在围攻两个修真姑娘,可以看出那两个姑娘修为不低,但是对手人数太多,有点防不胜防。打斗的修真者渐渐飞临驼队的上空,狂暴的霹雳声在空旷的戈壁滩上回荡着。
    细伢胆寒地惊叫道:“他们会打雷呀!他们会打雷呀!”
    王老棍一把捂住他的嘴,轻声喝斥:“你不要命啦,不许出声!”
    凝子霄突然发现了一个熟人,竟然是伍兹国的雷天笑,那个曾经追得自己团团乱转的家伙,他依旧穿着天宇战甲,一支碧绿的飞剑上下乱窜。凝子霄不由得紧张起来。
    乱战中,一道阴雷击在驼马群中,随着一声轰然爆响,驼马顿时血肉横飞。
    王老棍颤声道:“老天!是齐坨子的驼马队……哎呀……”他看见一道青色的阴雷正向自己的驼队飞来,忍不住大声惊叫起来。
    凝子霄咒骂道:“混蛋东西!”他抬手一道灭魔神雷打出,准准地撞在阴雷上,半空中这声巨响,让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
    凝子霄扬手穿上混沌战甲戴上乾坤圈,纵身跳到空中大喝道:“混蛋!没看见下面有人吗?”
    他这一突然发作,把王老棍魂都吓飞了,他一个劲地念叨着:“罪过啊,罪过!我竟让大仙干活……罪过!”
    细伢更是激动,他总觉得凝子霄不是普通人,现在终于得到了证实。他抱着凝子霄给他的茶杯,嘴里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雷天笑猛地一眼看见凝子霄,差点没有认出他来,听到他的喝骂声才醒悟过来,他阴森森地说道:“我还以为是谁,臭小子,你很风光嘛,这次看你怎么逃!”
    他哪里知道,现在的凝子霄可不再是当初的雏儿了,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
    凝子霄淡淡一笑,说道:“这次逃的不一定就是老子!”他身上流露出极度的自信和强大的威势。
    雷天笑心里一惊,觉得有点奇怪,凝子霄给他的感觉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那是修真高手才有的气势。
    他身旁的一个修真者不知死活地骂道:“让我来收拾这个小子,雷老,你给小弟压阵。”
    那两个姑娘好奇地看着半路杀出来的凝子霄,低低耳语几句,笑盈盈地看起热闹来。
    那个修真者身穿着黑灰色的战甲,手指一道黄绿夹杂的飞剑冲了过来。
    雷天笑有心想看看凝子霄现在的实力,他站在后面说道:“小心点!”
    凝子霄乾坤圈出一道神剑,剑雾一涌而出,剑雾在初升的阳光照耀下如梦如幻,泛着银紫色的光点。
    雷天笑大吃一惊,他大喝道:“小心!是真幻剑气!”
    凝子霄冷笑道:“来不及了。”
    那人的飞剑一触到真幻剑气,就像扑火的飞蛾一般,发出几声清脆的炸响,碎成一溜火星,坠落下去。凝子霄扬手打出两道灭魔神雷,那人根本就来不及抵挡。灭魔神雷是佛宗最常用的手法,如果运用熟练,心念一动就能打出,快捷无比。
    “轰!轰……叭!”那人被两道神雷炸得飞了回去,战甲碎片飘然而落,犹如满天花雨一般,煞是好看。
    一招就把那人打得死活不知,雷天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臭小子怎么变得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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