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令华清却是摇摇头,说道:“令家家主,一人之下便是万人之上,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就算是世家的姑娘,我都可以为你抢来,但是唯独自由,不可能。”
    李牧平静的看着对方,随后说道:“自由都做不到,修炼究竟为了什么?”
    令华清摆了摆手,说道:“自由,自由是需要强大的,孩子,你不是傻子,如今也健康,若是你不能明白这里的道理,将来为父死去,你还能靠谁?”
    李牧摇了摇头,说道:“我的意思,是强大的自由。”
    “哦?”令华清有趣的看向李牧,随后李牧见此也不遮掩,说道:“我当然知道自由是需要强大的,我所说的,也是这个,我当家主,也是这个。”
    “你……”令华清皱眉,不知道李牧究竟要表达什么。
    李牧此时却心中一亮,仿佛看到了自己成道的一丝光芒乍现在自己的心头,随后说道:“强大才能自由,我要当家主,是为了强大,只要我强大到无人可以打败我,自由也就来到我身边了。”
    令华清哑然,随后哈哈大笑。
    李牧微微皱起眉头,说道:“你是什么意思?”
    李牧有些愠怒,自己正在说自己的灵光乍现,但是却被令华清笑出了声。
    “儿子,强大自然有着自由,但是你所说的自由,究竟又是什么呢?”令华清收起了自己的大笑,随后问道。
    “自然是强大了,就有自己的选择,自己的自由……”李牧突然迷茫了起来。
    这一世修的有情之道,并不如上一世无情道来的干脆,那时只要将杀戮之道刻印在自己心中,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李牧就算在不明白,也不会因此而沮丧,反而因为无情道目标单一,而成就的很简单。
    但是有情道实在难以琢磨,就是李牧自己也不知道,有情之道里就究竟蕴含着什么。
    “这么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啊。”李牧微微叹气,心中也迟疑了起来。
    “是啊,我还不知道自由是什么。”李牧错顿了,这灵光才乍现,却失去了一些根据,修炼李牧自己也说服不了自己。
    什么是自由,自由的限度在哪里,强大到何处才有真正的自由,或者说,本身就不存在自由呢?李牧面对这一切的困难选择,都不知道从何说起,但是好像又可以从何说起。
    “不对吧,这一切都不对吧。”李牧愁眉苦脸,心中对着一切都仿佛模糊了起来。
    “不知道才是对的,知道了,才是奇怪的。”令华清笑道。
    “这是什么意思?”李牧微微皱眉,看着这眼前的家主,不知道他的话中蕴含这么道理。
    “自由是什么,你这想的也太大了,就是如今的我,站在这个节点,也不知道自由是什么?令华清笑道。”
    “你看。”他说道,手中拾起了一块桃花酥,笑道:“这是桃花酥对吧,我拾起了这桃花酥,是不是就有了自己的自由?”
    李牧点头
    令华清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说道:“你看,我吃进去,是不是也是自由。”
    “是的。”李牧颔首,同意了令华清的观点。
    “这就很简单了,我所说的自由,其实只有在这桃花酥上存在,但是若是我携来一处困境,就能够如这桃花酥一般简单么?”令华清说道。
    这世界走到的,大多都是有情道,李牧深知,同时也是知道,这个世界的绝大部分人,都存在对修炼的一种道的执念,这是以前李牧所没有的。
    “你说的自由,强大的自由,可是这强大的自由在哪里呢?”令华清嘴里吃着桃花酥,眸子却很亮。
    他在启发李牧。
    李牧呆呆的看着那桃花酥,随后摇头道:“强大也是有界限的,但是自由没有界限。”
    “哦?”令华清诧异道。
    “自由之力,本身就无处不在吧。”李牧握了握自己的拳头,随后说道:“我握住了自己的拳头,也算是一种自由,我将它挥出去,也是一种自由,但是这里那种自由才是对的。”
    令华清有趣的看着李牧,仿佛没有打断李牧的意思。
    “这里面有太多我不懂的了。”李牧止不住的摇着头,对着一切都失去了欲望。
    “自由啊,我也想过,不过,那是在少年时期了。”令华清笑道。
    李牧看向后者,看着对方说道:“我记得,我第一次学会御空,便是少年十一岁那年,那时,我第一次飞了起来,用自己的魂力,自己的力量,起先,我飞跃在这令家上下,但是后来,我飞跃到了更远的地方,那里有着我希望的一切。”
    这么说着,他的眸子里有闪光,李牧不知道那叫做什么,但是能够看见其中闪烁令华清自己的少年时代。
    “我希望飞跃啊,知道么,儿子,我在天地之间飞跃,我从简单的御空术,到后来的飞天之术,这术法精深,我最后腾挪之间千里,可是最后,我却不再想要这自由了。”令华清叹了口气,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少年时代。
    李牧诧异道:‘为何?’
    令华清瞥了眼李牧,笑道:“我发现,其实我只是喜欢小时候仰望天空的那种感觉,等我真的成为了,反倒失去了自己的那份快乐,这快乐失去的太过快了,就算是我自己也不能够接受的地步。”
    李牧闻言,也是微微一滞后,随后笑道:兴许是呢,但是我觉得,这里总有些不对的地方。
    “你是说我那小时候的理想么?”令华清说道。
    “不是,我觉得,那时的父亲没有其他问题,你渴望天空,想去天空之上去看看,这一切我觉得都没有问题,不仅如此,我觉得这里有许多我还需要学习的地方,只是……”
    李牧缓缓道,最后看着桌上的桃花酥,拿了一块起来。
    “这桃花酥还是不太对,我所要的自由,不是具体到这一块桃花酥上,同理,我也不是仅限在父亲那个御空之术上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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