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没想到到张府来接他的是平郡王而不是贾琏, 也在心里生气在此事上贾琏的不做为, 还真是和原著上一样对妹妹们不闻不问呀, 贾赦给贾琏记上一笔小黑帐。
    “哥哥被陛下派去常州彻查亏空一事, 十日前就离府了。老太太六日前要教养二妹妹她们姐妹, 三日前提出教养巧姐儿。母亲日夜不敢合眼, 怕老太太派人硬把侄女抱走, 又天天啼哭,已经病倒了。”平郡王说到此,抬头腼腆了看了贾赦一眼:“玉儿心疼母亲, 昨天就、就让人给我送了信。”
    贾赦对平郡王的认亲能力深有体会,却对黛玉主动让人给他送信不能容忍:“玉儿怎么不往张府送信,倒送到你那儿?是谁送的信?知道玉儿给你送信的还有谁?不是不让你在府里叫父亲吗, 怎么几天功夫连母亲和兄姐都认全了?”
    平郡王又腼腆地抬头看了贾赦一眼, 看得贾赦牙都酸了才说:“张府方圆十丈不许出现贾家的人,要不是我今天摆出郡王的车架也近不得跟前。玉儿跟前的林嬷嬷原来在潜邸时在我跟前伺侯过, 这才自己悄悄出府给我送了信。我到府时老太君根本不让我见母亲, 我才不得不说出是父亲的儿子。”你说是我的儿子才要引起歧义好不好。
    贾赦要给老丈人跪了, 自己都家宅不宁了, 老丈人居然还让他接受什么再教育, 当然对罪魁祸首皇帝陛下记小黑帐是妥妥的, 对贾母趁火打劫的能力贾赦只能说一句:不愧是原主的老娘。
    “父亲,”平郡王又要腼腆地看贾赦,让人毫不留情地镇压了:“有话好好说。”平郡王只能瘪瘪嘴:“我能去安慰一下玉儿吗?听说她哭得厉害, 好不容易调养出来的身子都亏下去了, 要不林嬷嬷还想不起来给我送信呢。”原来是那嬷嬷自做主张,就知道玉儿是个知礼的。贾赦刚才七上八下的老心得到了一点安慰。
    “不行。我自己的孩子自己会安慰。”贾赦回绝的十分干脆。平郡王不由道:“我也是你的孩子。”
    贾赦更干脆地告诉他:“现在不是了。现在你是我的仇人。”过河拆桥也没有这么理直气壮的吧,平郡王 不开心。
    等贾赦回到荣禧堂,正看到赖大家的领着一郡粗使婆子与院门前的几个眼生小厮对峙,不由冷笑一声:“赖大管家娘子,这是要抄了我的荣禧堂?把圣上的旨意拿出来。”
    赖大家的不想半个多月没见到人影的大老爷突然出现,却自持是老太太派来的,对着贾赦行礼后回道:“大老爷,老太太要亲自教养巧姐儿,让奴婢来接姐儿。”
    都不用看原著,与赖家人接触几次贾赦就对这一家人喜欢不起来,奴大欺主、欺上满下、以次充好、仗势欺人就没有一件事是他们家人没干过的。正在贾赦还在考虑是先放一放赖家继续让王夫人建园子多花些银子还是现在就收拾了他们,赖大家的不知死活地来了一句:“我婆婆和老太太说了,能得老太太亲自教养,是多大的福分,没见宫中的娘娘和林姑娘,都是老太太教导的好。”
    是了,还有一个老不死的赖嬷嬷,这个贾母当年的陪嫁丫头,两个儿子把持了荣宁二府,家财甚至比过一般四五品官家,要说这老家伙本身清白,贾赦却不信。他回头看看平郡王:“念恩,这些人是?”
    平郡王听贾赦重新叫他念恩,跟打了鸡血似的,高声答道:“忠顺王叔听说我以后只要小厮伺侯,给我新配的。都是从他庄子上精心选出来的,以一敌十谈不上,普通人打三五个不成问题。”
    贾赦点点头,对着那些小厮道:“把这个婆子绑了。”小厮们过来两个,三下五除二制住了赖大家的,荣禧堂的人从得知贾赦回来时已经开了院门,就有机灵的下人递过绳子,把赖大家的绑起来。
    想想没人可用,贾赦只能重新捡回刚才不认的便宜儿子:“念恩,你带上你的人,去把这奴才的家给我抄了,来兴,你带路,再带上几个咱们的人。”赖大家的听说一言不合就要抄家,哪能干等,嘴里立时大喊起来:“大老爷,我们一家是府里三四辈子的老人了,您不能说抄就抄呀。我家犯了什么错,让大老爷连老太太都不顾了?”
    贾赦只看了她一眼,就有来华家的上去用抹布堵上了她的嘴。贾赦继续吩咐平郡王:“人不够,叫人去你府上或是忠顺那里再叫人,务必查出他家的私库和秘室来,尤其要给我仔细看看,里面有没有御赐之物。”
    要说当初礼部查出府上有八件御赐之物损毁,贾赦是不信的,一件两件还说得过去,八件这个数字就太多了,府里的主子得多没数不知道御赐之物是有记档的,拿它摔着玩。本来赖大家的还在挣扎,听贾赦说到秘室时已经没先前时激烈,再说到御赐之物时,已经脸色煞白站不住了。
    贾赦问跟赖大家的过来的粗使婆子:“她婆婆是不是在老太太那里?”见有人点头,二话不说带着几个荣禧堂的人直奔荣庆堂而去。反正他就是个二b性子,既然已经想要铲除赖家,自然要斩草除根,留着赖嬷嬷这个能左右贾母思想的老太婆过年吗?
    早有贾母的人报到了荣庆堂,鸳鸯早早地等在门口向贾赦行礼:“大老爷来了,老太太正等着您呢。”不得不说,鸳鸯不愧是原著中贾母离不得的人物,有眼色得很,自从那次贾赦暗讽了她之后,对大房的人明面上都是礼貌有加,暗地里如何可不是贾赦想管的事,他只相信在绝对武力面前,一切阴谋都是纸老虎。略点了一下头,贾赦来找他老娘谈心。
    进门就见一个老婆子跪在地中,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自己在府中有多劳苦功高,贾母不住点头迎合,理也不理进来的贾赦。贾赦径自找个位置坐舒服了,端起小丫头上的茶细细地刮着浮沫。那老婆子本是演的苦肉计,虽有贾母配合,可她要打动的正主是贾赦,见贾赦一言不发,她的哭声也渐渐小了。
    “怎么不哭了?”贾赦嘲讽地问道:“如今在老太太屋里当值的是哪个?”
    鸳鸯不得不站出来,谁让她是老太太一刻也离不得的贴心人。贾赦骂道:“没用的奴才,是让你们伺侯老太太还是让你们给老太太添堵的?有人在这荣庆堂嚎哭着咒老太太都不知道打出去?”
    人家只是哭,哪就咒老太太了?鸳鸯想辩一句却没敢开口,如今这大老爷连老太太的话都驳回几次,她一个丫头可出什么头,只能顺着贾赦的意思去扶起赖嬷嬷。贾母指着贾赦说不出话来,她当然听得出贾赦骂的不是鸳鸯。
    贾赦对着贾母展颜一笑:“母亲可是气狠了?要儿子帮你处置这些没眼色的奴才?”
    贾母好容易顺过一口气来,所有的婉转都放下,直直地问道:“赖大家又怎么得罪了你,让你绑人不说还要抄他们的家?哪有自己家人抄起自家人来的?去把人放了今天还罢了,要是你不肯放人,那我就当真要去大理寺告你忤逆。”
    这不是挺明白的吗?贾赦就一直奇怪原著中整出来的抄捡大观园那出,自己就先把自己人当成了贼,还想让人把你想成花?不过贾母的话他却不肯认下:“老太太,我是这府里的老爷,看哪个下人不顺眼或打或卖都由得我。再说,什么时候我与下人成了一家人?可是上了族谱?可有凭据?”说着他恶狠狠地看了赖嬷嬷一眼:“奴才不得有私财,记得这老婆子荣养时老太太你赏了她家后廊上一个二进小院子,可如今人家住的是五进大宅不说,还呼奴使婢,在家也有人称一声老太太。”
    贾母刚才一时情急,让贾赦抓了把柄,只能稍后再战。赖嬷嬷听贾赦说出她家宅子和奴才的事,刚要辩一辩,却想起人贾赦先就说出奴才不得有私财,也是一默。一时又想起自己已经放了奴籍的孙子,向贾赦道:“大老爷,那些都是老奴的孙子置办下的。”
    贾赦又是一讽:“看不出你这老婆子还教出了个好孙子。不如把府里的少爷们一并教一教,告诉他们如何白手起家,能在十八九岁就一边读书一边置下连四五品官儿都置不下的家业。对了,你那孙子自然是没有本钱的,对吧?”
    对个屁。赖嬷嬷在这个两难命题下再次铩羽而归。贾母也无话可说,她知道府里的奴才有点小心思,可想着清水池塘不养鱼,府里又家大业大的不在乎这几个小钱,可乍一听赖嬷嬷家的宅子都有五进,心里也不高兴——她房里的奴才体面些是她的脸面,可比主子还体面就是打她的脸了,就象薛宝钗不防沉静端庄,可一旦压过府里的姑娘她不喜是一样的。
    这时外面有人回道荣禧堂有客来请贾赦说话,贾母只能挥手让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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