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写了一本书,不温不火,根本没人看,你猜怎么着,有一个大神作者直接照搬我的套路又写了一本书,火了!
    你让我上哪说理去,我在晚上发帖讨伐那个大神作者,结果底下清一色骂我不知好歹的,甚至还有一个言论说什么他抄你都是给你面子。
    从那以后我就知道,天下文章就是一大抄,反正书火了的人就是爸爸,写的是狗屎也会有一堆人舔的,那我干嘛不抄……”
    他不停的絮叨着,我倒是听了个明白,原来这郝雪松抄别人也是被人逼的啊……
    “这个官司,良军肯定能赢!到时候就狠狠的打那帮人的脸。骂我抄袭,我呸!他们抄我的时候都干嘛去了……”
    郝雪松仍旧不停地骂着,我其实也有些无奈。
    别人抄自己的时候没人搭理,自己抄别人却被别人口诛笔伐,也难怪郝雪松变成这个样子。
    “好了,把手伸过来。”
    我用刻刀留下他精血,这文昌帝君就算成了。
    郝雪松给我放下两万块钱转身要走,我有些踟蹰的喊住他:
    “能换个律师的话,最好换一个……”
    “良军现在胜诉率百分之百,而且大家还是小学同学,不找他找谁啊?”
    他说的这话让我无法反驳,摆了摆手,说算了,你当我没说。
    “对了,后天小学同学聚会,在海奥大酒店。郑老板请,别忘了去。”
    他离开之后,小狐狸眼睛冒星星的凑了过来:
    “聚会诶,去不去?有许多好吃的!”
    那个郑老板是一个叫郑波的富二代外号,既然他说请,我也好久没打牙祭了,没理由不去。
    “当然去,咱们俩一起!”
    “好诶!”
    小狐狸蹦蹦跳跳的,瞬间又蔫了:“哥哥,咱能装个空调吗?太热了……”
    “装空调你给钱啊!”
    我没好气的回到。
    她指了指我的手,“那不是两万块吗?”
    “消除业障的钱,不能动。”
    我把她轰走之后,陷入了沉思:这鲁班牌,最好别再出事了……
    三天后的同学聚会,我以为带着小狐狸可能会被那些同学说丢面子,毕竟你自己去白吃白喝就算了,还带一个人。
    结果到那之后发现自己完全想多了,这小狐狸还给我长了不少的面子,只是因为——她真的太漂亮可爱了。
    席间她无视了所有男人的搭讪,只顾自己胡吃海喝,别人竟然还说她是真性情。
    这个看颜的世界。
    我不禁扶额,却发现坐在我旁边的郝雪松一个劲的喝闷酒,而这小学同学聚会,顾良军竟然没有来。
    “雪松,你这是怎么了,牌子没奏效?”
    我有些打趣的问他。
    “你不说一月之内才能起作用么,这才几天。”
    他倒是把我的话记得挺清楚。
    “我生气的是,马上就要开庭了,那个顾良军竟然掉了链子,进精神病院了!”
    我大吃一惊,虽然是早已经料到的结果,但是就这么发生了还是让我有些接受不了。
    “他现在碰见谁都说我是陈梦吉,一开始别人还以为他这是自夸,可是没想到一旦别人露出不信的表情之后,他就开始辩论,那一套套的弄得谁都发蒙。
    后来更是变本加厉,说当代所行的法律有问题,应该按照清代法律所来什么的,你说这不是有病是什么?后来他被他爹送到精神病院的时候,还差点把他爹的手给咬下来!”
    郝雪松气得说话都不匀了,眼见开庭在即,临时换律师肯定是要败诉的。
    看来这抄袭的罪名是坐定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人各有命,你抄了就是抄了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呢?大不了东山再起罢了。
    郝雪松摇了摇头,说你不懂,一个作家如果被判定了抄袭,那这个人就臭了,以后不论出什么作品都会没有读者了,这不是一件小事。
    “那你怎么办?”
    “死不承认,妈的输官司也不承认自己抄袭!”郝雪松闷了一杯酒。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吗?供奉正牌除了要心诚,也要行的正。你不承认抄袭,那就是行不端,这正牌很可能会对你造成反噬的。”
    “爱特么的什么反噬不反噬,这抄袭的罪名我就不能认!”
    郝雪松摆了摆手,意思是不想听我说话了。
    我无所谓,反正事情我跟他都说清楚了,至少目前这郝雪松行得正做的端,这牌子反噬也不会是我的错,更是不会算到那三次机会里面。
    大家正吃着喝着,一个穿西服的男人走了进来,说着抱歉抱歉,我来晚了。
    “郑老板,还以为你要逃单呢啊!我们这群穷同学可在这吃不起饭!”
    “呦,郑老板又买新车啦!”
    这帮人在郑波进来之后就开始跪舔,我自顾自的吃的,时不时还往小狐狸饭碗里夹菜。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那郑波的眼神一直在向我这边瞟着,仿佛有什么事情要说。
    管他呢,和这种富人就不是一个世界。
    大家吃干抹净,嘴上都说这谢谢郑老板的话,走的却是一个比一个快。
    小狐狸太贪吃,我又不好生拽她离开,最后只剩下了我们三个人。
    “那个……小狐狸,咱们该走了。”
    我嘴上这么说着,手上却是用力钳住她的手腕。
    如果不走,抱也得抱走她。
    “张修,你先别走。”
    郑波坐了过来:“我有件事想问你。”
    “呃,你问。”
    “顾良军身上的那块牌子,是不是你朋友圈发的那个鲁班牌?”他眼光灼灼的问道。
    “是。”
    我没隐瞒的必要。
    他听到我的肯定,长舒了一口气,“帮我做一块,钱上面好说。”
    我有些怀疑的看着他,说你确定,是在求我?
    别看郑波今天请我们吃饭,显得很大方和痛快,但是这个人从小学开始就是那种特别高傲的人,仗着自己有俩钱在校园里面横行霸道,看不起任何人,尤其我们这种家境穷的,更是他欺负的对象。
    我记得小时候跟他不对付,还打过架,结果他花钱叫了一帮初中生揍我。
    虽然我揪着他的脖领子把他打了个开花,但是自己身上也挂了不少的彩。
    就这么的,他家还花钱找人威胁我爸,强行让我家赔了钱,这无疑给我当时贫困的家庭雪上加霜。
    这事我一直记着,要不然今天我也不会给他好脸色。
    今天在座的哪一个同学没吃过他的哑巴亏?
    结果今天还在那跪舔,真不嫌恶心。
    “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去你店里详细说。”郑波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随时,看郑老板什么时候有时间了。”
    “那行,就定明天吧。”他对我道了声谢,把服务员叫过来结账,我强行拉着小狐狸回到了我的店里。
    这丫头,临走还抓了两只澳洲龙虾……
    回到店里之后我一直心神不宁,顾良军疯了和我有很大的关系,我渐渐体会到了父亲那种做了阴牌让人走上歧途的罪恶感。
    真的是很难受,虽然与自己无关,但却是因为自己而毁了一个人。
    我在考虑,是不是从此也像父亲一样,封刀不再做阴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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