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爷果然蓄力已久了!
    襄王朝着他笑笑,眼中尽是胸有成竹。
    “戚兄,你今日所见,不过冰山一角!”
    戚之礼抬头向他看去,夕阳日头下,金光照在他身上,好像为他披上了黄袍。
    襄王缓慢抬起了手,河山尽揽手下,他再次开了口。
    “蛰伏多年,只待时机成熟,必要一偿宿愿!戚兄,可愿共谋江山?!”
    这一次,戚之礼没有再疑惑,他转身向襄王正经行了礼。
    “戚氏一族愿助王爷成就大业!”
    … …
    晚间,襄王和戚之礼没有回襄阳城,辗转去了附近一个隐蔽的山庄。
    那山庄比起方才的兵营,警戒稍微松了些许。
    一队人小心翼翼地藏身在山庄附近的树丛之中。
    为首的人打了个手势,立刻开始有人从树丛之中飞了出去,慢慢向山庄内部靠近。
    内部都有警戒,靠近实在不容易,稍微有风吹草动,就有人过来查探。
    为首的人深觉棘手,却也知道,襄王已经带戚之礼去看过一片精兵的兵营,晚间要说的事,才是最重要的事。
    戚之礼为襄王带来了什么消息,他们又在密谋着什么?
    这是树丛中的人要尽所有可能探知的。
    这一队人到底是大内侍卫出身,要想找到这小小山庄的破绽,不算难事!
    为首的人让人盯着山庄的巡逻,他们很快找到了巡逻的间隙。
    终于在襄王进入山庄,不到两刻钟的功夫,就偷偷潜进了山庄当中。
    其中一人进入得最靠近襄王,就在襄王设宴款待戚之礼的院子外面的树上。
    天黑着,树上还算安稳,迎着风,隐隐约约能听见几句话语声。
    襄王和戚之礼先说了几句闲话,然后切到了正题当中。
    树上的人立刻竖起了耳朵。
    “贵妃娘娘为了这消息,可没少费工夫… …”
    “那是,也就是娘娘聪慧过人,我那皇兄多疑,旁人必不能行!”
    戚之礼说正是,声音压低了下来。
    “… …刀枪棍棒都不能及,若能得一个,便顶二十个人不止… …”
    藏在树上的人努力去听着,听见襄王兴致勃勃的声音。
    “果真?!”
    戚之礼点头说是真的,“若得此物,再以能工巧匠加以改造,兵丁威力大增!”
    戚之礼说着,又补充了一句,“这事秘而不发,就连工部都不知道,我也只是听闻一二,才让贵妃娘娘去探皇上的口风!”
    他笑了一声,“… …我已为王爷谋了两个能工巧匠,王爷得了此物,又有能工巧匠助力,绝对如虎添翼!就看王爷如何得到此物了!”
    树上的人尽力听着,却只也听个囫囵。
    襄王有一阵沉默,似是在思考。
    “… …那地方是远了些,不过兴许镇国公有法子,毕竟他手下面,还养了几帮山匪流寇… …”
    襄王话音一落,就有人前来禀报。
    “镇国公到了!”
    襄王和戚之礼全都笑了起来,“曹操到了!”
    镇国公夏永峰还就真同曹操有几分相像。
    走起路来夹风带雨,甚是威武,像个警觉起来的熊,一看就是行伍中人。
    树上的人越发打起了精神,三人都在此,定要细细筹谋一番!
    他屏气凝神地要听个清楚,谁想到镇国公突然说了一句。
    “我怎么老觉得,有人在盯着我?”
    这话一出,树上的人便是心下一惊。
    谁想到,镇国公幽幽又说了一句。
    “好歹也是个山庄,怎么连鸟叫都没有?树上没有鸟,有什么?!”
    话音一落,树上之人只觉得四周皆有目光,齐齐射了过来!
    暴露了!
    几乎是一瞬之间,短兵相接的声音立刻充斥了整个山庄。
    襄王和戚之礼迅速避到了房间里。
    镇国公倒是在院子里观战了几息,直到树上的人浑身是血地在同伴掩护下跳出围墙。
    “啧啧,对方来的都是高手啊,莫不是大内高手?”
    镇国公说了这话,襄王和戚之礼脸色立刻难看了起来。
    戚之礼紧张得额头冒了冷汗,“是宫里的人?那我… …?!”
    襄王比他冷静的多。
    “一来,未必是大内的人,二来,若是皇上派人,必然早在襄阳之外的来路上便跟随了你,可你来襄阳之前,我已使人反覆查探,并没有人跟踪。今日这些人,必是冲着我来的,戚兄大可不必紧张!”
    他这样说
    了,镇国公也在旁边点头,“王爷说的极是,只是不知道,王爷以为是什么人?”
    襄王默默思量了一阵,“会否… …是太子?”
    正值太子南巡,而先太子,正是南巡的时候出了事,如今这位太子南巡,必然十分警惕,甚是会试着去查先太子的事情。
    襄王想到先太子,越发觉得可能是赵凛的人手。
    只是这些都是猜测。
    襄王暗暗思考了一下,叫了镇国公一句。
    “太子快到济南了吧,不如让令婿试探一番?归宁侯爷和永兴伯世子,可都是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
    镇国公一下就明白了襄王的意思,这是要将那两人都拢到手下。
    镇国公心觉不错,是该把这两个女婿用上的时候了!
    “那就听王爷吩咐!”
    *
    济南,归宁侯府。
    书房里,韩平宇眼皮从昨晚一直跳到了今天。
    难道是在房中时间太长,也该出去走走了?
    韩平宇出了书房,往老夏氏院中走去。
    亭儿落水之后受了惊吓,最近都在老夏氏院子里。
    他到了老夏氏的院子,猜想亭儿会不会在睡觉,便没有让人通报。
    可是走近了老夏氏的房间,却听到老夏氏在问亭儿。
    “你这般不同人说话,连旁人家的孩子都不怎么搭理,哪里像个侯府小姐?”
    老夏氏的声音颇为不悦,可还是强撑着耐心地问亭儿。
    “上次带你去大明湖的秦姑姑不好吗?她可是宫里人,什么样的贵人都认识,你让她来道咱们家来,人家也不会说你丧妇长女了!”
    没有娘的长女大多是别人看不上的,老夏氏说的不无道理。
    韩平宇心下叹气,却听到房里传来了亭儿委委屈屈的声音。
    “不要。”
    “你这孩子,真是不知好歹… …”
    韩平宇一听老夏氏完全不耐烦了,立刻撩起门帘走了进去。
    进门一眼就看到了眼睛里含着泪水的女儿。
    他心疼,三言两语应付了老夏氏,就把亭儿领出了门。
    韩平宇把亭儿抱在身上,亭儿搂上了他的脖子,眼泪啪嗒啪嗒落了下来。
    韩平宇替她拍着后背,心疼的不行,他的女儿是个倔强的孩子。
    “你不喜欢那位秦姑姑是吗?”
    亭儿抖了一下,抽搭着点了点头。
    韩平宇又问了她,“那你喜欢那位程姑姑吗?”
    他看着亭儿,以为女儿不排斥程玉酌就很难得了。
    可亭儿又一次点了头。
    韩平宇讶然。
    亭儿摸了一把眼泪,“爹爹也喜欢她吗?”
    韩平宇被问得张口结舌,他没想到女儿会问出这种问题。
    “亭儿想让她来做你母亲?”韩平宇惊讶问。
    亭儿抽搭了一下,“她对盈盈好温柔,还救了我。”
    韩平宇听着女儿的话,懂了她的意思,仿佛也听到了冥冥之中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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