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获讶然,章择淡淡道,“我给你我仅有的两颗解药。”
    程获大惊,“你… …你会被连累,可能会死!”
    章择无所谓地笑了笑,转身离开,“做一辈子奴隶,不若死了重新投胎。”
    程获愕然,想到了章择劝他离戚婧远些的那天,他说不愿为奴,章择却说章家生而为奴,无法选择。
    程获疑惑地看向章择的背影,章择顿住了脚。
    “我可以死,我不想让我大哥留下来的章家唯一的孩子,也为奴一生。如果你能脱身,替我照看我侄儿。”
    章择说完,再不回头地走了。
    程获有一瞬的恍惚,想张嘴叫住章择,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抬头看向了襄王府的四角天空。
    不能耽搁了。
    … ….
    襄王因惦念多时的神火.枪毁于一旦,一边着人严查到底是何处泄密,一边紧急集结手下私军。
    太子以流寇蹿到了太和县,并且放火耀武扬威为由,上书朝廷出兵剿匪。
    说是剿匪,难道不是冲襄阳而来?
    襄王心惊。
    襄王暂离襄王府,程获再一次见到了戚婧。
    戚婧为他担惊受怕许多时日,当下见到他激动不已,不小心碰到了他后背的鞭伤。
    戚婧吓了一跳,脸都白了,程获连连安慰她无事,“襄王怀疑有人通风报信,你我都要万分小心… …”
    他迅速地把事态说了,戚婧脸色青白,“那眼下怎么办?”
    程获握着她的手,“你不用怕,再向外传一次消息,我要带你一起走!”
    戚婧不可思议,“你一个人走已经很难了,如何带我?果真能用假死药吗?”
    程获坚定地向她点了点头,“我在信中已经提及,姐姐回复我没有问题。此番从家姐处得来假死药,你服下假死药,我随后趁乱脱身,我在外面等你!”
    窗外有飞鸟扑棱着翅膀飞向天空。
    戚婧泪如雨下,程获想将她拥入怀中,却在窗外无时不在的眼睛里强忍了下来。
    他看向戚婧,戚婧也看向他。
    两人在桌子下面
    紧紧握住了彼此的手,他们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日后的湛蓝天空。
    湛蓝天空中,有飞鸟自由地展翅飞翔。
    *
    徐州。
    程玉酌接到程获的传信,问了赵凛。
    “太子爷果真备了人手?襄王在严查,我怕让阿获出来不容易。”
    她拧着眉头,赵凛笑她多操心。
    “我们程姑姑就不能放松些吗?这些事情交给我来办,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赵凛说着,自己委屈地撇撇嘴,“我敢伤程获一根毫毛吗?你还不得跟我翻脸?”
    程玉酌被他说得尴尬咬唇。
    他越发把她说成那等恃宠而骄的宠妃模样了。
    赵凛歪头打量她,“怎么?我说的不对?不过,我得提醒咱们程姑姑,我这般待你,你可不能有了弟弟妹妹,便将我甩了跑了,若真如此,可莫要怪我发脾气了。”
    程玉酌低头不理他,他不依不饶,“你答应我,不许偷跑。”
    赵凛琢磨着,“我总有些不放心似得。”
    她这些日子实在是必前些日子,温柔太多了。
    程玉酌被他纠缠的不行,“太子爷不许奴婢离开,奴婢还能去哪?”
    赵凛闻言觉得有理,但他提醒她,“不许再称奴婢!”
    程玉酌无语。
    赵凛又跟程玉酌认真说了一下自己对程获的安排。
    “… …程获身边有个看管他的人,名叫章择,章择手中有两颗解药能让程获撑六日,章择此人已经拿下,剩下的就等着程获藉机脱身。我寻了解毒圣手去襄阳待命,等他出来立刻调制解药,六天还是大有机会调制出来的,你就不用担心了,若还是担心,便求了菩萨保佑顺利些。”
    程玉酌听着赵凛为程获安排的一切,不知为何,心中出奇的心安,靠近他就会出现的心慌感觉仿佛在慢慢消解。
    她想到了赵凛那日的话——
    “你弟弟妹妹我如此对待,你对我还有什么不放心?”
    这份心意果真是真切而长久的吗?
    还是说,根本是她过于谨慎而贪心?
    程玉酌不知道答案。
    程获提及了假死药的事情,程玉酌从赵凛处离开之后,寻到了任太医。
    她之前便同任太医说起要假死药,但只好不要被轻易试出来。
    上次袁家姨娘的事情,让她心有余悸。
    任太医答应下来,着实研究了好几日,今日程玉酌过去,已经有些成效了。
    “这药老夫找人试了,一般而言是醒不过来的,不过也有些负效用,多半会对身子有些害处,比之前要厉害,最好给身子康健的人用,老弱病残孕便算了。”
    程玉酌记下了,细细收好了药。
    这日,赵凛同人议事,商议关于以追击流寇的名义调兵一事。
    可他忙了半日,回到院中却不见了程玉酌。
    赵凛问冯效,“
    程姑姑呢?”
    冯效连忙道是薛远来了,程玉酌不便在此见薛远,便出门去了。
    赵凛问了可让人跟着,怎么还不回来。
    冯效也觉得有些奇怪,“是有些时候了,为何还不回来?”
    赵凛皱了眉,正要让人去寻,正好任太医过来了。
    今日是赵凛请脉的日子,任太医按照往常来请脉。
    赵凛只好一边让冯效去找人,一边由任太医诊脉看伤。
    “太子爷身子康健,伤口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还有些浅伤再用些去疤的膏子。”
    赵凛并不太在意伤痕,只是说,“太医回头也替程司珍诊脉瞧瞧,孤见她有些心浮气躁。”
    任太医倒是,“臣昨日便给司珍瞧过了,司珍思虑颇多,神思不定,担惊受怕的,臣也开了药方。”
    赵凛点头,忽然觉得不对,“为何昨日你给她诊了脉?她去寻了你,所为何事?”
    任太医被问得一愣,但在太子面前他无法隐瞒。
    “回太子殿下,司珍昨日在臣处取了假死药。”
    “假死药?!”
    赵凛一惊,突然想到了她这两日温柔的样子,他总觉得那温柔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赵凛一颗心瞬间沉了下去。
    正此时冯效匆忙赶了过来。
    “回爷,暂时没寻到程姑姑。”
    赵凛心下停跳了一拍,心头的痛意瞬间席卷了全身,他猛然起了身。
    “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今天认出媳妇了吗?
    -没有,他媳妇对他好了,他又不相信了,以为媳妇假死跑路了,要发飙了呢…
    晚安,明晚9点见~
    *
    第60章
    程玉酌见了薛远, 托付了他快快将假死药送给程获的事情。
    程玉酌将薛远送走之后,想到赵凛的话,说若是实在不放心, 倒可以去求一求菩萨, 拜一拜佛。
    徐州狮子山上有竹林寺,供奉弥勒菩萨, 教化世人量大福大的道理, 程玉酌心下不安, 正好拜一拜弥勒佛。
    竹林寺是尼姑庵,来往多是女客,程玉酌拜过了菩萨,正好到了斋饭时候,便留下来用了饭。
    竹林寺在山上, 清净而闲适, 程玉酌用过饭在寺庙转了转,觉得心下轻快了些。
    她正要走, 忽然寺庙乱了起来,很快就有小尼姑跑过来让众人都不要乱动, 去到附近的禅房回避, 有官兵搜查。
    程玉酌不知何故, 不敢乱问, 便寻了个禅房静默待在里面。
    外边很快静了下来,一股肃杀之气在弥漫。
    程玉酌有种奇怪的预感, 仿佛这件事和自己有关系。
    有人问话,问得什么她没有听清, 可紧接着,已经开始一间间搜房。
    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程玉酌奇怪的预感更强烈了, 她凑着窗缝向外看了一眼,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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