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娴!吓到我了!我好端端的阿娴,怎么能去做姑子!亏那个人想得出来!”
    赵凛快把程玉酌勒到无法呼吸了。
    程玉酌连忙拍了他,“太子爷莫要急躁,我这不是没事吗?”
    赵凛又将她往怀里紧了紧。
    “那也不行!你要是去做姑子,我就把天下的庙都给拆……”
    程玉酌可被他这话吓到了,连忙捂住了他的嘴。
    “举头三尺有神明,太子爷不要胡言乱语!”
    她捂得着实严实,赵凛真就说不出话来了,他眨巴眨巴眼睛,看向她。
    她发丝稍稍有些凌乱,想来是今日一日折腾,饶是她冷静拿出了办法,也仍是被闹得疲惫了些。
    赵凛看向她紧张的眉眼,玲珑的鼻子,水润的唇和小巧的下巴,处处透着让他浮躁尽去的安静,他心里爱的不行。
    他稍稍松开了她,将她耳边一缕碎发撩起,挽到了耳后。
    程玉酌被他这么一撩,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捂了太子爷的嘴,连忙松了手。
    赵凛却不许她松手了,拉过她的手轻轻亲了上去。
    “果然是阿娴最疼我最在意我,你摸摸这儿……”
    他拉着她的手贴上他的胸前,眼中盛满了笑意,“这是你给我的纸条,我放在怀中,你说的话我可严格遵守呢!比任太医的医嘱更紧要!”
    他说话的声音轻而低,语调还有些求着表扬的意味,像是摇着尾巴的静静。
    程玉酌心下软了下来。
    “那太子爷一定莫急……”
    “那是自然,阿娴说的话,就是金科玉律!赵凛莫敢不从!”
    程玉酌被他这样说的脸都要红了,浅浅推了他一把。
    赵凛却不松开她,只抱着她在自己腿上。
    “这下你出了宫,咱们可怎么再进行下一步治疗?我还让人收拾了我那寝殿呢!”
    事态都紧张成这样了,他还有心思治疗。
    程玉酌瞥了他一眼。
    但赵凛却眼中一阵光亮。
    “阿娴有没有发现,我今儿抱你在腿上,你也全然没害怕呢!”
    好像是这样。
    程玉酌惊讶于自己竟能稳坐在他腿上。
    可这更令她脸红了。
    但这个人又将脸凑了过来。
    “要不阿娴你试试主动来抱我。就像盈盈抱你那样,你也来搂我的脖子,咱们试试呀!”
    程玉酌想到那场景,心下仍是一紧,那般主动姿态她真不行!
    她立刻摇了头。
    “不可不可!”
    她连忙推了他,从他身上跳了下来,“太子爷莫要闹了,时候不早了!”
    赵凛委屈巴巴。
    程玉酌不去看他,免得又心软被他胡乱哄了去。
    她跟他岔开话题,拿出了那个何情薄原方的信笺。
    “是仁康太子妃的原方与用法。”
    赵凛将车中的灯点了起来。
    程玉酌拆开看了过去,同自己父亲给自己的那一份一般无二。
    只不过在这香方的最下面,还有一行字。
    “此香寻常用并无不妥,若以火炙之,则有奇香,吸入过量会致人中毒昏迷。”
    程玉酌和赵凛都看到了最下面那行字。
    赵凛立刻捏了程玉酌一把。
    “你这坏人,之前在火神庙,还将何情薄的香囊故意扔到火盆里气我!若是中毒该如何?”
    赵凛想到火神庙前,她骗他不遗余力,火神庙被他戳破,还嘴硬故意气他。
    他还没找后账呢!
    赵凛瞪着程玉酌,让她给个说法。
    “你欺负了我,都不向我道歉!还是我怕了你,小心翼翼陪着笑!”
    单听这话,好似什么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程玉酌轻咳了一声,见他着实可怜,只好哄着他。
    “是我的不是,太子爷莫气了。”
    赵凛拉了她的手,“那你抱抱我!”
    程玉酌:……
    正此时,程获竟然寻来了。
    赵凛一脸不情不愿,“好不容易你进宫了,还没多久,就又出了宫!真是苦了我!待我理清了这些事,定将你再带回宫来!”
    程玉酌听出他话里的意思。
    “太子爷千万莫急,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沉住气。”
    赵凛笑了。
    “那是自然,他若是先沉不住气,必然要被我拿了把柄!”
    太子名义上还在城外祈雨。
    后面几日的上朝都没有参与,可朝上却有了个声音,说太子两次三番为江南读书人说话,有拉拢之嫌疑。
    便是太子也不应结党营私,这在从前各位太子身上可甚少出现,言下之意,太子言行不善,不应为太子。
    这话起初兵无人理会,紧接着却陆陆续续冒出来人应和。
    赵凛听说了并不着急,只是哼哼笑了两声。
    紧接着,朝堂的氛围猛然变得凌厉起来。
    不少人站出来与那几人对峙。
    有人质问提出问题的那几人,是不是想废太子?
    这几人本来并未挑明,只是在废太子的边缘小心翼翼地试探,可竟然有人突然质问他们是否要鼓动废太子。
    太子可是国本,想要废太子的意图何在?
    这罪名可不小!
    只质问也就罢了,当日就有众多官员上摺子要把前几日蹦跶道太子结党的人贬黜。
    这一提议不仅又许多官员支持,连书生们也都联名上书要严惩居心不良的几人!
    这罪名还真就落到实处了!
    皇上试图平息竟然按不 下来,又扯出众位大臣上摺子提醒皇帝太子不可废,不然朝内打乱,外族入侵。
    毕竟太子以雷霆手段镇压了襄王造反,在朝内朝外都是震慑。
    如今襄王之乱不到半年,废太子寓意何为?
    皇上被逼无奈,只能亲手处罚了参了太子的人。
    当天下朝之后,皇上便犯了头风。
    太医开了方子没用,让贵妃上手来揉也没用,最后疼得不成了,吃了些安神的药,勉强睡了一觉。
    这一觉糟心极了。
    兄长仁康太子,长子先太子,以及如今的太子赵凛,竟齐齐出现在梦里。
    三人围着龙椅走来,要逼他退位。
    他大声喊人将三人拿下去,没喊来侍卫亲兵,却喊来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
    是仁康太子妃!
    皇上看着仁康太子妃憎恶地看着他,嘴里念念有词,仿佛念什么咒语。
    紧接着,他头忽的如炸开了一样疼。
    他疼得大叫,从龙椅上跌了下来。
    他甫一跌下来,那三位太子便提剑上前。
    三人齐齐抽出剑来,一下刺在了他身上……
    皇上痛醒了过来,说不清是头痛还是身上痛,哪个疼的更厉害。
    太医急着过来针灸,才稍稍有了些好转。
    贵妃在旁替他擦汗,“皇上做噩梦了吧?怎地出了这么多汗?”
    皇上被她提醒,想到这一场噩梦,只觉仿佛什么预兆。
    龙椅……皇位……太子……
    “朕记得你常让黄尚服解梦?”
    贵妃道是,“皇上可要叫她过来?”
    “让她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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