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小弟弟还会慌张,还会不知所措。
    而钟明的父母,面对子女相继死亡,能够接受自杀这个说法吗?他们会迁怒两次都在场的周安吗?
    而周安,在这两件自杀案件中,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郑队想不明白的问题就是这几个,能够为他解开谜题的似乎只有周安本人,问题是他肯不肯说真话。
    警察局到了,得知周安还没有吃晚饭,郑队做主给他叫了外卖。
    周安却摇摇头:“我不想吃外卖,有没有零食?”
    “你看我像吃零食的人吗?”郑队和他对视片刻,无奈地妥协:“我去女同志那边帮你问问。”
    他没多久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乱七八糟种类繁多的零食。有坚果类的,也有果干和肉干。
    “谢谢。”周安拿了一包风干牛肉干,一边吃一边说:“我想问个陈年老案子。”
    “什么案子?”郑队刚坐下来,闻言有些奇怪。
    “四年前,这里是不是报了一起失踪案件。”周安抬头看着郑队,嚼着五香味的牛肉干:“他叫钟霖。”
    这是最出镜率很频繁的一个姓氏,郑队叫人查了一下还真的有,报案人就是钟明和钟茜的父亲,钟建新。
    “这个案子跟最近这两起案子有关系吗?”郑队皱着眉头,希望从周安嘴里得到答案。
    “也许有,也许没有,谁知道呢。”周安吃着东西,声音缥缈。
    他说过了,他是旁观者。
    “你知道,但是你不肯说。”郑队叹了口气:“小弟弟,我做个队长不容易,你看在哥哥这么努力的份上,就告诉我吧。”
    真没想到郑队还会撒娇,周安笑得挺乐呵的:“我说了你也不信啊。”他收敛起笑容:“如果不是鬼怪的话,就是报应。”
    但是结案的时候,不能直接写报应吧?
    郑队苦笑,正经地开始录口供:“你和钟明在包间里说了什么?”
    “他找我问他妹妹的事情,我按照口供复述了一遍。”周安面对死无对证的事情,瞎掰起来无压力:“他显然接受不了,把矛头指向我,还推了我一把。”露出自己红了一片的手肘,给郑队看看。
    郑队皱着眉:“他离开房间之前,你们各自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周安想了想:“我说殴打学生是犯罪,他说,让我孤儿寡母小心点。”
    “他警告完你,然后去自杀?”郑队露出荒诞的表情,这也太说不通了,不是吗?
    “那我就无从得知了。”周安拿起一包坚果,继续吃东西:“我知道我会被迁怒,但是我问心无愧,他的死确实跟我没有关系。”
    “所以你觉得他的死是因为报应?”郑队仔细想想周安的话,这位话里话外都很迷信:“四年前的失踪案跟这个有什么关系呢?”他喃喃自语。
    而周安只是低着头,默默地吃东西,顺便看看时间,有点晚了。
    第18章 被欺负了
    晚上二十一点十七分,通常这个时间,周安在家里做作业。
    他看完时间过后,吃东西的动作显得心不在焉,脑海里循环播放着今天凌晨钟霖说过的那句话:安安胆子大,等我晚上再来找你。
    耳朵中都是他的声音。
    “周安?”怎么突然就发呆了呢,郑队喊了几声,把走神的小弟弟喊回神:“你还是高中生对吧?”
    “嗯?嗯。”周安从回忆中走出来,局促道:“是的,高三。”
    他想到了什么呢,脸色居然红了?
    郑队围绕着他看了一圈,没有结果:“我看现在时间有点晚了,我先送你回家吧。”
    “好的,谢谢你。”周安说。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上了郑队的私家车,坐在副驾驶室。
    冷气开得很足,周安刚上车就说:“有点冷,麻烦冷气调一下行吗?”
    “没问题。”郑队却有点疑惑,自己车上的冷气开得并不过分:“我也觉得有点冷。”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是吗……”周安抱着胳膊,眼睫毛在郑队看不到的地方急速颤动了好几下,然后若有似无地抬头看看后视镜。
    怀疑和不确定是最折磨人的,得到了确切的答案反而平静下来。
    后视镜中映着一张寡白的脸,凌乱的黑发有些湿润地贴在脸颊边。
    是钟霖,他坐在后排中间的地方,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好像透过镜子望着偷窥自己的周安。
    这抹眼神让周安轻轻颤抖了一下,他生气了吗?
    郑队注意到了小弟弟这个细节,询问道:“还是冷吗?”他再次调整了冷气。
    “谢谢。”周安收回望着后视镜的眼神:“现在好多了,不冷。”
    “我看见你颤抖。”郑队笑了笑。
    让周安毛骨悚然的是,镜子里的脸孔也笑了笑,似乎在复制郑队的笑容。可是郑队的笑容痞气而温暖,镜子中的笑容只有阴森诡异。
    他要为什么要这样笑?
    周安心里很不舒服,用力握着斜在胸前的安全带,眼睛频频关注驾驶室的郑队。
    “到了。”漫长的过程,被这一声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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