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婉婷挂掉电话,脸色很难看。
    “没办法吗?”秦汉问。
    “没办法,集团的财务软件是定制的,买来新电脑,需要重新安装调试。”楚婉婷叹一口气说。
    “怎么回事儿?”金山问了。
    “金叔叔,财务部出了一点问题,要明天才能转账,你看要不这样,我们今天先把货发出去,明天再付款怎么样?我们已经合作超过二十年了,你要相信楚家的信誉。”楚婉婷开口了。
    “婉婷,不是金叔叔信不过你,是没有这种规矩。”金山仍然笑眯眯的,却一开口就拒绝了。
    “金叔叔...”
    “婉婷,你是楚氏总裁了,应该按照规矩就是规矩,不能轻易打破。”
    “既然如此,就只能等到明天了。”楚婉婷很无奈的说。
    “婉婷,你可不能这么干,我答应过货主,最晚今天晚上把货款打给他们,你说等到明天,实在是太难为我了,你再想想办法,必须今天晚上成交,不是叔叔比你,叔叔也是实在没办法了...”金山露出十分为难的表情。
    “一个晚上等不了吗?”秦汉笑着反问。
    “等不了了...”
    “我们也没办法!”秦汉摇摇头。
    “秦汉,婉婷,如果你们非这么办,那没什么好说的了,以后金叔叔的货,不会卖给你们楚家了。”金山的脸色立刻就变了,毕竟他只是楚氏集团的一个客户,而不是楚婉婷的真叔叔。
    俩人之间的关系,只是商业合作伙伴,唯一比较特殊的地方,就是合作的时间长了一些。
    但是合作时间再长,也只是合作伙伴,也不可能变成亲戚。
    “金叔叔,就差一天时间,至于吗?”楚婉婷有点着急。
    “至于,非常至于,婉婷,你记金叔叔我可是和那些货主保证过,最晚今天晚上一定会把钱给他们,你不给我钱,我就没钱给他们,你这是让我失信于人,而且还不止一个人,你说,你让我以后怎么和他们合作?”金山叹口气。
    秦汉看明白了,这就是一个局,是楚振山安排的局。
    不!
    不是楚振山,风格有点不像,应该是楚嘉豪设的局,楚振山在孙子的请求下,配合设局而已。
    金山,很可能也是其中的一环,早就和楚振山等人商量好了。
    楚嘉豪的目的,就是压榨楚婉婷手里的资金。
    按照楚婉婷的性格,是不会让楚氏集团失去一个长久的合作伙伴的,很有可能会垫付货款,一旦把货款垫付了,楚振山和楚嘉豪两个人,就会找各种借口推诿,绝不会把钱补给楚婉婷。
    够损的!
    “婉婷,别为难了,交给我!”秦汉笑了。
    “你怎么办?”楚婉婷正要垫付货款的时候,听到秦汉的话有些疑惑,难道秦汉能说服金山?
    “简单,我先买下来,货就是我的了,运回鹤城,如果楚氏集团想要,就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否则就拿到我的聚宝楼。”秦汉说出他的打算。
    “也只能这样了!”楚婉婷点点头。
    “金叔叔,我们已经商量好了,现在就可以交易了。”秦汉对金山说。
    “好,付款吧!”金山没听到两人小声商议什么,把单据拿出来了。
    “金叔叔,你刚才也说了,规矩最重要,如果按照规矩来,是不是应该先验货?”秦汉笑着问。
    “货已经打包好了,验货就需要拆包,太麻烦了,何况我已经和楚氏集团合作二十多年了,从来都没出现过问题,彼此都信得过,就不需要验货了吧?”金山听到要验货,顿时眉头一皱。
    这一下子不仅是秦汉,楚婉婷也意识到不对了。
    因为楚氏集团买古董的时候,验货是必须的,每次都有专业鉴定师验货,金山也不会例外。
    “金叔叔,不验货,是不可能付钱的,就算一天的交易失败了,也是你导致的!”秦汉笑容收敛。
    “好,验货就验货,可有一点必须是先说清楚,品类和价格,是我和你们老爷子事先谈好的,你们只需要验证货对不对,对价格,你们没有改变的权利。”面对咄咄逼人秦汉,今天只能同意了。
    “好!”秦汉点头。
    听到金山的话,他马上就意识到货肯定有问题。
    带两人来到后院,有整整齐齐的四个大箱子,让人打开,每一个箱子有五十件大小不同古董。
    总计二百件,总价五百万。
    “金叔叔,谁和你谈的价格?”秦汉冷冷一笑。
    古董倒是没问题,基本上全是真的。
    有问题的是价格,这一批古董的价格,根据秦汉的评估,总市场价格也就在五百万左右。
    如果是用来收藏,五百万买下来,不亏。
    问题是楚氏集团买来做什么?
    楚氏集团是做古董生意的,买古董当然是用来卖的,要赚取中间的差价,要赚钱。
    现在用市场价买下来,卖的时候用什么价格?
    如果依然用市场价,就是用什么价格买进来就用什么价格卖出去,不赚钱。
    但是从买进来到卖出去,一系列运作过程都是要花钱的。
    就比如鉴定费,保管费,以及其他等等一系列费用,用进价卖出去,楚氏肯定是要亏钱的。
    只有提高售价,才能赚钱。
    问题是短时间内,古董的市场价格是相对稳定的,以市场价买进来,如果提价就高于市场价了。
    任何商品,一旦高于市场价,只有一个结局,滞销,卖不出去!
    所以秦汉问金山,是谁和他谈的价格,是不懂商业运作的规则,还有其他内情?
    “是我和嘉豪谈的!”金山说:“但是价格已经定下来了,楚振山也认可了,你们不能改了。”
    “没问题,封起来!”秦汉点头了。
    “实在太过分了!”楚婉婷脸色很难看,她知道又被楚嘉豪坑了。
    “没关系,看我怎么给你出气...”秦汉小声说。
    “怎么做?”
    “你看着就好了,我保证,他们都会受到惩罚,就先从金山开始。”秦汉要为楚婉婷讨回公道。
    把箱子重新封好,三人再次回到古玩店,等着货车到来。
    “金叔叔,你还卖观赏石?”秦汉来的一排货架,货架上摆的不是古董,而是一块块的石头。
    有些石头造型奇特,有些石头上面有一些天然的纹路,总之这些事他都有一定观赏性。
    “古董生意太激烈了,没办法...”金山感慨说。
    如今是太平盛世,所谓乱世黄金盛世古董,古董行业兴盛,从事古董行业的人也多起来了。
    “我看这块石头挺漂亮的,打算拿回去...”秦汉拿起一块盘子大小的石头。
    石头整体呈现一个圆饼的形状,中间厚四边薄。
    石头的正面,有一些天然形成的纹路,看起来就像是一座山,山顶长了一颗大树。
    “难得你喜欢,售价九千九百九十九,我给你打个对折,五千块...”金山十分‘大度’的说。
    “没问题,我现在就结账!”秦汉根本不讲价。
    虽然他很清楚,只要他讲讲价,不要说是对折了,恐怕就是千把块钱也能拿下来。
    金山有点意外,怎么这么痛快?
    他别以为秦汉会和他讨价还价,却没想到一口就同意了,马上就命令小伙计,给秦汉结账。
    “金叔叔,现在这块观赏石可是我的了!”秦汉笑着说。
    “当然是你的,难不成我会反悔?”金山大笑,心说:“这块观赏石质量不怎么样,顶多也就值几百块钱,也就你小子是一个外行,才花五千块买,我当然不会反悔,我担心的是你小子反悔。”
    “不会反悔就好,金叔叔,有角磨机吗?”秦汉问。
    “你要角磨机做什么?”
    “我打算把它的外皮去掉。”秦汉用手指敲打刚买过来的观赏石。
    “把外皮去掉,你当是翡翠原石吗?”
    “他就是翡翠原石!”秦汉笑得很灿烂。
    “你小子别逗了,这就是一块普通的观赏石,怎么可能是翡翠原石?”金山根本就不相信。
    “我没逗,你仔细看看,我手里的这块观赏石,他的外观,我指的不是形状,是外观的质地,是不是和其他的观赏石不一样?”秦汉提醒金山,他的报复行动已经开始了,要让金山被坑的明明白白。
    不一样吗?
    听到秦汉的提示,金山仔仔细细的看看。
    也不知道心理作用,还是真的不一样。
    经过秦汉的提醒,他真觉得秦汉手里的观赏石和其他观赏石不一样了,而且越看差别就越大。
    “你是认真的吗?”楚婉婷小声问秦汉。
    “当然是认真的!”秦汉点点头。
    “只是质地稍微有点差别而已,不能说明他就是一块翡翠原石,更加不能说明里面有翡翠。”金山终于开口了。
    “我坚持,金叔叔,我看墙角有一个锤子,能借我用用吗?”秦汉指着柜台里的墙角。
    “你不会想用锤子敲碎吧?如果真用锤子,就是不会吹,也被你敲成渣了!”金山拿起锤子。
    听到秦汉要用锤子敲,他马上就得出一个结论,秦汉根本不懂得赌石。
    因为翡翠原石绝对不能用锤子敲,一旦敲碎了,就一文不值了。
    既然不懂得赌石,就不可能认得翡翠原石,他马上就醒悟过来了,他刚才被秦汉给忽悠了。
    醒悟过来之后,他有些恼火,直接把锤子递给秦汉。
    “多谢,看好了,奇迹,马上就要发生了!”秦汉一边说着,一边对准刚买的观赏石敲下去。
    啪!
    一块花生粒大小的石头,就被从边缘敲下来了。
    “真有翡翠吗?”看到秦汉真敲了,金山立刻伸长脖子,看向秦汉刚才一锤敲打出来的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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