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山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英雄迟暮的悲凉,让钟紫菱心中由得凄凉起来。
    “你这个老小子,就是一个没出息的,年轻的事情就这样,现在又是这样!”凤雏山没好气的说道。
    “大哥,你别给我用激将法,我这么大岁数了,与其委屈自己苦苦求生,不如我好好的享受生活!”慕青山笑着说道。
    “你……”凤雏山无言以对,他的心中也有些凄凉,是为面前这个不争气的妹夫,这个老小子要强一辈子,结果到老了,孤身一人!不,还有一个孙女慕紫星,只是那个孩子,虽然是妹妹留下唯一的血脉,可是他真的没有办法喜欢。
    他想慕青山也是一般,所以才这么多年不愿意回来。
    “慕老爷子,你一辈子荆轲戎马,老了却要退让着活着,还真是让人叹息,真是应了一句,英雄迟暮啊!”钟紫菱摇摇头,一脸的同情和尴尬。
    “你个丫头,老爷子我什么退让的活着了?”慕青云一下子炸了。
    “还没有么?两位老爷子别看我年龄小,可是我懂的很多。”钟紫菱一脸的得意。
    “哈哈,懂的很多,那你说说你都懂什么?”慕青云不屑的看着她。
    “我懂的可多了,至于都是什么那就只能意会不能言传了!”钟紫菱有些臭屁的说道。
    慕青云看着她臭屁的样子心中不厌烦,反而多了几分喜爱:“吹牛可不是好现象。”
    “哈,我才没有吹牛呢,不如我问个问题,两个老爷子回答一下。”钟紫菱笑着问道。
    慕青云和凤雏山来了兴趣,他们可都是大学士,没有想到既然有人想要问他们问题。
    “好,你说!”慕青云说道。
    “那我就问个简单一点的。两位老爷子,知道这个世界的人分几种吗?”钟紫菱笑着问道。
    慕青云和凤雏山对视一眼,而后凤雏山说道:“小人,君子,伪君子……两种人,好人和坏人。”
    钟紫菱摇摇头:“老子也不全说错,可是不对!”
    凤雏山一愣:“不对?”那是什么?
    “男人和女人?”慕青云在一边说道。
    钟紫菱笑了:“不对!”这个世界上除了男人女人,可还有不男不女的。
    “这不对哪不对,你个小丫头不会逗我们吧?”慕青云不高兴了。
    “没有,不过,两个老爷子要听我说的话,可就你们输了。”钟紫菱说道。
    “哼,说,老爷子我到要看看四个什么东西!”慕青云不满的说道。
    “哈哈,老爷子,我告诉,这个啊,是活人和死人!”钟紫菱说完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慕青云和凤雏山都愣住了,不过细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情,不管男女老少,都是只分活人和死人。
    “人生在世,其实就在睁眼和闭眼之间,有的人闭上了睁开,就是一天,有的人闭上睁不开了就是一辈子,人啊,这一辈不管富贵贫穷,还是奸诈正义,都有两个阶段,一个是活一个死。可是,就偏偏这两个人,却让人参悟不透。
    有的人活着却不如死了,有的人死了却永远活着。有人想死却艰难的活着,有人想活却不得不死。
    曾经,我听村里的老人说过一件事情,有一个村子来了土匪,村里的长辈就将十三岁以上,三十五岁一下的男子藏在地窖里,而将十三岁以下,五岁岁以上的男孩藏在庄稼地里。
    而女子,十岁到十三的女孩,将她们藏在了稻草堆里,而十三岁以上的女孩,她们被留着老人的身边。
    剩下的三十五岁以上的妇女抱着一岁到五岁的孩子,村长让她们看见土匪来,就往山上跑。
    村中每个人都照做了。
    结果……
    坐在祠堂的老人,在土匪进来的时候,将身边十三以上,二十五以下的小姑娘小媳妇全部捅死了,因为她们不能失贞。
    杀完了人,开始找粮食,藏在地窖的男人马上成了土匪倒下的亡魂。
    粮食找到了他们开始做饭,发现藏在草丛中的女孩们,女孩们很听话没有一个人出来,哪怕被烧死,也没有一个出来。
    烧了女孩,他们要收庄稼,却听见山中传来的婴儿的哭声,他们就追了去,那些抱着孩子的妇女和婴儿,全部死了。
    一个村子,最后活着只是庄稼地中那些十三岁一下的男孩,可是他们能如何,没有了粮食,没有家,没有了父母……”
    钟紫菱轻轻的说道,而两个老爷子就静静的听着。
    钟紫菱说完叹了口气,看向两个老爷子说道:“整个故事,其实安排这一切的人是好心,他想着女孩失贞了,不如死了,就让那些陪人老人死了。他想着地窖里的那些男人就算躲不了,也能拼一拼。可是却没有想到人在黑暗呆久了就不会拼了。他想那些妇女跑,却没有那些人能跑多远。他告诉那些女孩别出声,却忘记了不出声也会被发现,他将所有半打男孩留在最安全的庄稼地里,却不想这些孩子自己能不能活。”
    “他算了很多,可是却就想着怎么躲,怎么逃!那时候他为什么不想一想,如何那些男人没有藏在地窖里,如果那些女人没有带着孩子逃走,而是共同的抗敌呢?那样,结果又是如何。”钟紫菱淡淡的说完,空气中安静了下来,许久,慕青云笑了。
    “你个丫头,你就是想要我别后退,勇于面对病情就好,费这么大的力气,给我讲了这么一个故事,作什么?”
    “老爷子,别人的话以你的倔强会听么?这个故事其实还有一个意义,很多人不该死的人,都艰难求生却求不到,老爷子明明可以坚强的活着,却要悠闲的死去,你老对不起那些求生不得的人么?”钟紫菱挑眉说道。
    “噗!”凤雏山捂嘴笑了。
    慕青云也哭笑不得:“你这个丫头,谁死还死的悠闲!”
    “你啊,吃吃喝喝就去了,哎,还真比憋屈的活着强。”钟紫菱嘟起嘴点点头,好像认同慕青山放弃治疗一般。
    “行了行了,你这个丫头,也不用和我玩这些心眼,以后我配合你,行了吧!”慕青云无奈的说道。
    “口说无凭,立据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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