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堪受辱自尽了
    温酒舍不得这个阔别许久的弟弟,谢珩眼明心亮,就留着温文多住了几天。
    她住在谢琦隔壁的那间,丫鬟小厮们一致喊她“五少夫人”,知道成亲只是时间的问题,底下这人都机灵得很。
    一连几日,温酒从谢二夫人那里请安回来,都能看见温文搔头挠耳,“不对,我不该下这的!姐夫,你又给我下套!”
    谢琦道:“那你,撤了重来?”
    温文有些犹豫,“我就是这么一说……悔棋不好……”
    “下这啊。”谢珩指尖捏了一颗黑子,替他落在棋盘上,“这回你要是还撑不住一炷香的时间,以后就别玩这个了。比我还不如,还敢和小五下棋。”
    温文摸着鼻尖笑,“我要是能和长兄一样什么都不用心学,却什么都能精通,我阿姐不知道要高兴成什么样呢。”
    谢珩“啧”了一声,“小孩子家家的,还学会损我了是吧?”
    堂堂谢家的大公子,对舞文弄墨一点兴趣也没有。
    每天就是到处闲逛赏花弄草的不着家,在府里的时间又大多都在陪谢琦,有时候给他读点鬼神异志,时不时说些坊间的俗谈笑语,院子里倒也热闹。
    这两天有温文在,这位大公子饶有兴致的带着她这毫无基础的弟弟舞剑,把院子里的石榴花砍下了一小半。
    谢二夫人差人来问,这厮还说是昨夜大雨,把花枝给压断了。
    这么吊儿郎当的性子,能逍逍遥遥的活到这么大,应该是全靠他那张讨人喜欢的脸了。
    温酒有时候都怀疑,前世那些遭遇,都只是一场噩梦。
    醒来之后,谢家人都健在,其乐融融,谢珩也不会成为那位生杀豪夺的摄政王。
    温酒提着食盒,脚步在门口微顿,小厮招呼道:“五少夫人回来了。”
    她一进门,就看见谢珩的手搭在温文肩膀上,回头看她,微微的笑了笑,“小文起来,我带你去瞧点好玩的。”
    温文立马就放下棋子站了起来,经过温酒面前时,喊了声“阿姐,我跟长兄去瞧瞧好玩的,你和姐夫……嗯……我走啦。”
    他才和谢珩混了几天,怎么就学的那么滑头了?
    这两人说走就走,转眼就没了人影。
    谢琦把棋子分类放回去,“母亲可有为难温姑娘?”
    谢府里的人对温酒这个五少夫人改口的很快,只有这个少年,一见她就羞涩,要是有别人在,都不好意思看她。
    “没有。”
    温酒把食盒放在桌子上,取出两盘糕点,“温夫人说你喜欢吃桂花糕,我就在厨房做了一些,一盘做的甜了一点,一盘没放什么糖,你尝尝。”
    谢琦红着脸吃了一块,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温酒忍不住问道:“不好吃吗?还是……很难吃?”
    她成了女首富之后,光是酒楼就开了几十家,已经很多年没有下厨做过东西了,难道是只能看不能吃?
    “不难吃、不是……是很好吃。”谢琦大概是从来没同姑娘单独待过,总是对着她就手足无措了。
    温酒瞧着他就觉得很有意思,和他说了一会儿话,天色也渐渐的暗了下来,小厮在提醒:“五公子,五少夫人,该吃晚饭了。”
    谢琦看着桂花糕,神色忽然暗淡了下来,低声说:“不知道三哥有没有晚饭吃。”
    温酒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公子在说什么?”
    谢琦把那盘稍甜的桂花糕放进食盒里,温声说:“温姑娘做的桂花糕很好吃,三哥最喜欢稍甜的,我送去给他尝尝。”
    温酒看了一眼门外,“天快黑了,风大,你不能受凉,让他们去送吧。”
    谢琦面露为难。
    他这身体,一吹风就会病倒,谢二夫人迟早都知道他去了哪。
    温酒说:“那我送去吧,三哥……住哪个院子?”
    “秋枫院。”
    谢琦说了地方,又交代她不要让人看见,尤其是见到谢二夫人,一定不能说是给三哥送的。
    这个三公子似乎是谢二爷的妾室生的,是谢琦同父异母的亲兄弟,日子还没有一个奴才好过,要不是有老夫人在,估计早就被谢二夫人弄死了。
    谢琦心思细腻,又对谁都很好,温酒也没多问,趁着暮色,凭着这几天对谢府的了解去了秋枫院。
    院门前连个小厮也没有,温酒刚上了台阶,就看见整个院子里杂草丛生,绿藤爬上院墙,暮色里破旧的灯笼摇摇晃晃的,跟个鬼屋似得。
    温酒背后一凉,就看见不远处几个人站在小池塘边上,灯火太暗了,也看不清长相。
    听声音,带着两个丫鬟的那女子好像是凌兰,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忽然就往池塘里跳。
    温酒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事,就听见凌兰那两个丫头扯着嗓子喊:“我家小姐好心来给你送吃的!你竟然敢轻薄她!”
    “来人啊,凌小姐不堪受辱自尽了!”
    第14章 谢三公子
    温酒刚进了门,就听见那两个丫鬟嚎的跟死了爹一样,身后四五个小厮提着棍棒冲了进来,像是完全没看见还有她在,直接就冲到了池塘边上,不由分说就把那少年狠狠打了一顿。
    凌兰在水深只有半人高的小池塘挣扎了一会儿,就被两个丫鬟拉了上来,“快……快请我姨母过来……”
    温酒对这一场毫无停顿的表演叹为观止。
    唯一奇怪的就是那少年被打之后竟然一声疼也没喊,只冷冷的说:“我有没有轻薄你,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温酒看不清楚少年的长相,隔着十几步远,都觉着这人声音生冷,明明被打的狼狈不堪,笼罩在夜色之中的身形,却越发的阴鸷。
    这不会就是谢琦说的三哥吧?
    连一个借住谢府的表小姐都可以随便欺辱他,那这人过的日子也着实太惨了些。
    “住手!”温酒出声制止,快步走了过去。
    她原本只是来送个桂花糕,谁知道遇到了这种事。
    一众看见五少夫人过来,纷纷收了棍棒,停下了动作。
    凌兰怒道:“别管她!接着给我打,若是打残了最好,敢轻薄本小姐,今日定要他好看!”
    那少年闷不吭声的,血迹从他手臂上流下来,一滴滴的落在地上,荒僻的院落杂草丛生,十七八岁的少年清瘦的弱不禁风,此刻却透着一种凄艳之美。
    家仆们顿了顿,提了棍子又要再打。
    “这府中家主可还姓谢?”
    温酒嗓音一沉,轻喝道:“一群不长眼的蠢奴才,表小姐掉进池塘脑子进了水,你们也跟着傻了不成?还不赶紧去请老夫人和二夫人来做主!”
    一众家仆面面相觑,随即有人应声去办。
    凌兰有些微愣。
    这个出身低贱的农家女,刚才……居然完全在气势上压住了自己,让谢府的家仆对她唯命是从。
    “三哥?”
    温酒放下食盒,走近了想看看闷不吭声的少年伤成了什么样,却在他抬头的一瞬间,她差点吓白了脸。
    谢玹!
    那个在二十出头就入阁拜相,成为大晏朝史上最年轻有为的首辅大人,没想到他在少年时期竟然凄惨至此。
    这人虽然政绩斐然,却是个暴政酷吏之徒,朝臣之间都传着一句话,“惹天惹地莫惹谢首辅”,更夸张的,还说即便是六月酷暑,有这一位在的地方,必定阴风测测,如坠寒潭。
    温酒上辈子在他手上吃了不少苦头,一看到这张脸,就后背发寒。
    “我没有。”
    谢玹看着她,眸色有些阴寒执拗,却极其认真。
    “我……我知道。”
    温酒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抖,从怀里取出一方锦帕,递给他,“你手上好多血,先擦一擦吧。”
    谢玹说:“是她自己跳进去的。”
    温酒听着忽然觉得有些心酸,点点头,神色认真的重复道:“我知道你说的是真的。”
    谢玹没再说话,他的手臂伤的太重根本就抬不起来,另一只手只是静静的攥着那方锦帕。
    “温酒!”凌兰怒道:“你同这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他说什么你都信!难道你和他有什么苟且不成?难怪这么干脆就答应嫁给我五表哥,原来是早就找好了姘头……”
    话刚一出口,温酒扬手就重重的打了凌兰一巴掌,夜色里“啪”的一声异常响亮,众人只看见表小姐被打的偏过头去,半张脸瞬间就肿了起来。
    “下人们都称你一声小姐,你还真忘了自己姓什么?”
    温酒道:“凌兰,我劝你把脑子里进的水清干净了再说话,这是谢家的三公子,你有什么资格如此欺辱!”
    谢家的少年生的都极好,前世的谢玹拒绝了无数美人的示爱,光是公主就不下三个,一直独身,到后来索性信了道,广告天下他这辈子都不会娶妻。
    那时候,不知碎了多少姑娘的芳心。
    连温酒都不得不承认,这个谢玹除了太面瘫脾气差的过分之外,还真找不到什么别的缺点。
    这个表小姐真的是脑子有坑,上赶着找死啊。
    凌兰被她打的晕头转向,扑过来就要和温酒撕打,这时候一众丫鬟仆人提着灯入内,顿时整个院子灯火通明。
    谢老夫人喝道:“把她给我拦住!”
    众人七手八脚的架住了凌兰,她一看到来人气势就弱了,嘤嘤哭泣喊着“姨母”,一边寻死觅活。
    两个丫鬟趁机把谢玹轻薄凌兰的事,添油加醋的说给两位主子听,这两个丫鬟本来就是凌家带来的,又仗着谢二夫人一定会帮自家小姐。
    说着说着就开始口不择言了。
    “本来就是下贱人生的儿子,做派自然也是下贱的很!”
    “若不是当年夫人心善,哪还有他的命在!现如今却来这样糟践我们家小姐……”
    这主仆三人唱作俱佳。
    温酒却忽然想起来,好像听过谢二夫人和老夫人提过,要把凌兰许配给谢珩,说大公子要满了二十才成亲,先把婚约定下来让凌兰等着也是可以的,老夫人却说府里还有三公子和四公子也和表小姐年龄相仿。
    看凌兰的样子也就在谢珩面前还收敛些,大概是真的有那么一点意思,可能是听到了风声按捺不住,想要先除了谢玹这个绊脚石?
    第15章 来人,请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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