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这天越近,题萧心里蹦跶得更厉害,正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你又没有量过我的手指,怎么就能正好买到合适我尺寸的戒指?”题萧换了法子套路骁尧,“万一不准呢,你快拿出我试一下,万一不合适的话,咱们还有机会去退换,你说是不是?”
    骁尧完全不为所动,“尺寸绝对合适,我看东西一向很准的。”
    “到底怎么量的?”题萧不依不饶。
    骁尧无法,抓住小仓鼠的爪子放到嘴边,在无名指上咬了一口,“就这么量的。”然后出门上班了。
    题萧画稿子的时候忍不住把自己的手举在阳光下看,无名指上浅浅一圈齿痕,还真有点像戒指的模样。
    上天入地怕是只有自家老攻这么来量戒指的尺寸了。
    六月四日是个阳光明媚的的周六,天空碧蓝如洗,初夏的风暖人微醺。
    “我手洗干净了,能摸摸属于我的戒指吗?”题萧难得醒的比骁尧还要早,把洗干净的手伸到骁尧面前。
    他也想看看骁尧到底把戒指藏在哪里了。
    于是他就眼睁睁地看着骁尧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跪在地上,把小呼噜扯出来,从猫窝里拿出那个卖相已经变得惨兮兮了的粉色袋子。
    题萧:“......”
    真会藏。
    今天除了是题萧的生日外,还是题萧的本命年生日,二十四岁了,又超过了法定结婚年龄一年。
    不过这个结婚对象貌似是已经有了。
    “本命年啊。”骁尧若有所思,“要不要给你买个红内裤。”
    题萧脸颊有些红,锤了他一下,把自己的上衣往下拉了一点,避免让骁尧看到红内裤的边。
    兴许是和两人上本垒那天一样,某件事或者某个日子平时重复念叨得多了,题萧总觉得有股浓浓的仪式感。这一天的生日,除了吃蛋糕,许愿,使唤苦力骁尧,亲亲抱抱举高高外。
    跟以往不同的大概就是手指上被套上了个银色指环。
    得到了一个属于这一辈子的承诺。
    题萧又忍不住把手举到眼前看,取代牙印的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戒指。在室内的灯光下,银光渐暖,指环上倒映着的景象被扭曲,也镀上一层暖色。
    听着厨房哗啦啦的水声,题萧摇头笑了笑。
    其实要不是他抓包骁尧出门早假补课,他自己都差点忘了自己的生日,只顾着给骁尧准备生日礼物了。
    桌上的本子还摊着,已经用掉一大半了,带着点岁月的味道和爱意的浓缩。
    题萧在画今天的,在这个特殊的日子,他不知不觉就画了好几页。
    而且他现在百分百觉得自己是在画一个童话故事,跟儿童睡前绘本读物一样。
    第一幅,是仓鼠在自己的小窝里睡觉,小床上盖着一个小被子,背后是成山的存粮,从小窗向外看能看出是夏天的景色。
    第二幅,是门外的情景,长腿暹罗嘴里衔着什么东西,闪着银色的光,他走到仓鼠的小房子外,轻轻叩响了门。
    第三幅,仓鼠打开了门,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地在揉眼睛。
    第四幅,暹罗低下头,把口中衔着的东西放到仓鼠的脑袋顶,并轻轻亲吻了他一下。
    第五幅,是一个俯视的角度,仓鼠眼睛向上瞟,小爪子也扒拉着头,脑顶是一枚银色的指环,内侧刻着海誓山盟的话语。
    翻开新的一页,题萧提笔复又放下,笔尖在纸面上点了几下,再画下去的话可能就收不住了,画完这一整本都有可能。
    以后再画吧,还有两个月呢。
    正巧骁尧也来催促题萧睡觉了,题萧也就从善如流地放下笔,合上本子钻进卧室了。
    生日这天的时间还没有走到二十四点,卧室内的灯还没有关。题萧穿着睡衣乖乖窝在骁尧怀里,头枕在他胳膊上,交叠握在一起的手上同时有银光闪过。
    其实左手握左手还是个蛮别扭的姿势,但题萧执意要这样,扭成麻花也要把带了戒指的手牵在一起。
    两人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只能听到骁尧小声说话的声音。
    “生日快乐萧萧。”
    “萧萧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一遍一遍地在他耳边重复,轻声呢喃。
    蛋糕的甜味还弥留在空气里,留下一丝又一丝的甜蜜。
    题萧仓鼠鼻子在空气里嗅了嗅,然后扑到骁尧浑身上下最甜的地方啃了一口,顺势趴他身上,听他有力的心跳,“话好多。”
    “多就多吧,今天值得多说几句。”骁尧伸手抱住他,翻身压住,轻轻在耳垂处厮磨,仿佛这样他就能听得更真切一样。
    “萧萧。”
    声音有些含糊不清,身下人轻轻颤抖了几下。
    “我想永远,永远...”
    带着粘腻的声音,和轻轻的喘息。
    “永远跟你在一起,你愿意吗?”
    所有的声音被尽数吞掉,连同即将出口的答案,一同拆吃入腹。
    布料摩擦,悉悉索索,时间和空气都到达了一个暧昧的临界点时,气氛戛然而止。
    “原来你偷偷穿了红内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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